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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泥巴呢,林风身上已有些许名士风姿,作为长辈,很难不欣慰自豪。 林风敛身退下。 在一众兵卒敬畏目光下回了营帐,老远瞧见帐外站着顾池的护卫亲信。 林风脚步加快上前。 问道:“可是顾军师有吩咐?” 那人行了一礼:“军师命小的送来一人,此人特殊,还请林主簿留心。” 顺便交代了奴隶少年的来历。 “特殊?” 能让顾先生评价“特殊”的人…… 那得多么奇葩? 直到她瞧见安静内敛的奴隶少年。 “他这头发怎么回事?” “徐都尉说他头发是后天染就的,还特地叮嘱小的传达,希望林主簿能让他交出染发秘方,其他的,全由林主簿发落。” 林风:“……” 林风道:“去回禀二位,我知道了。”既然是先生交代的任务就要漂亮完成。 护卫亲信告退。 林风冲着奴隶少年冷冷道:“怜你身世可怜,日后就在此处安顿下来。踏踏实实就有你一口饭吃。没名字不好称呼,我就给你取一个。现在开始,你叫‘雀头’。” 奴隶少年终于有了反应。 淡声道:“好。” 林风:“你应该应一声‘唯’。” 奴隶少年乖顺垂首,说道:“唯。” 林风又问:“你会什么本事?” 奴隶少年表情茫然。 林风:“可会伺候人?” 奴隶少年摇头:“……小的是家中幼子,自小受宠,没学过伺候人的活儿。” 原来,奴隶少年还真是家道中落的小可怜――父母犯了事儿,他被牵连变成奴隶,被贩子贩卖。又因为生得天姿国色,贩子以为奇货可居,便将他带到了部落遥远之外的异地叫卖,这头发也是为了喊上高价特地弄的,辗转被满载而归的盐贩高价收下。 这也解释了他为何看着没吃过苦。 富户人家的老来子。 “听你说话像是念过书,可会写字?” 奴隶少年乖顺地点点头。 林风问:“你的身世,方才为何不说?” 奴隶少年吭哧着小声道:“小的看着那两人便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通俗来讲就是压力大。 林风是“同龄人”,让他不那么紧张。 对此,她只是哂笑了声。 先生让她盯着,她便将人放身边好好盯着,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狐狸尾巴。 不会伺候人的活儿也要学着。 也许是远离让他紧张害怕的顾池与姜胜,奴隶少年在短暂适应环境之后逐渐放开,脸上笑容变多,忙完林风交代的事儿,还会热情帮忙干粗活儿,十分善谈。 忙碌完,蹲在角落安静吃完分到的干粮,也不喊苦也不喊累,反倒是受了帮助的兵卒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他了。 逗他:“你这小蛮子倒是挺能干活儿。” 那么大的工作量,哪怕是他们成年男子看了都腿软,这小子生得俊俏白净,干粗活儿倒是一点儿不含糊。明明累得浑身冒汗,竟然一句苦都不喊,让人大为好感。 奴隶少年抱着干粮细细咀嚼:“现在已经很好了,总算不用担心被卖到哪里。” 他的肺腑之言听得人一阵唏嘘。 当下世道,普通人拥有一副过于出众的容貌,是祸非福,哪怕奴隶少年是个男儿身,但总有那么些有特殊癖好的喜欢,为此不惜一掷千金。这么水灵周正的娃要是落到他们手中,还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样。 兵卒拍拍他肩膀。 “也得亏你碰到俺们主公。” 奴隶少年神色真挚且虔诚地点头,不掩饰自己的崇拜和尊敬:“确实是救人苦难的大好人,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 兵卒听后大为欣慰。 知恩图报,是个好苗子。 奴隶少年话锋又一转。 顺着兵卒的话茬吹捧沈棠,言辞洋溢着热情和赞美,完全一副迷弟的模样,兵卒也乐得像他宣传主公如何如何好。只是话刚开了个头,身后便传来森冷的女声:“雀头!” 兵卒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 几乎是连滚带爬起来。 紧张道:“林小主簿……” 林风冷漠瞥了他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闲的无事就去多操练,嘴碎能让你敌人主动送死吗?雀头,你跟我过来。” “林小主簿又要去找祭品了……”兵卒看着亦步亦趋跟着的奴隶少年,不由得面露同情――要是抓不到,或许会祭了“雀头”。 ------题外话------ _(:з」∠)_ 雀头,古文之中紫色又称为雀头色。 PS:原本想给取大紫的,但想想林风可是褚曜门下高材生,肯定不能取名废。 446:努力完成KPI(二十六) 退下,让朕来 奴隶少年努力跟上林风。 前方有十名亲卫等候已久。 “上马,走。” 林风一个轻巧动作翻身上马。 奴隶少年也分到一匹有些年纪的老马,他上马动作矫健干脆,倒像是常年在马背上驰骋的行家。他刚坐定,觉察到林风投来的视线:“可是小的哪里不对?” 林风问:“你善骑射?” 奴隶少年回答滴水不漏,他笑着道:“哪有十乌族人不善弓马的?一到能走能跳的年纪就能在马背上耍完了。”家道中落前是备受宠爱的幼子,自然弓马娴熟。 林风不置可否。 只是漠然道了一句:“跟上。” 夜巡是她的习惯,不管是打仗的时候还是没打仗的时候,不出门逛一圈都觉得浑身不舒坦,顺便还能担任警戒巡逻任务,一举两得。因为白日已经拿下山谷,主公率军加快步伐,在入夜之前入驻此处。与林风而言,此地全然陌生,但奴隶少年确很熟悉。 毕竟,他在这里干了个把月呢。 在林风默许下,奴隶少年仅落后她半个身位,一路无言,还是他主动挑起话题:“夜间警戒,这么些人不够吧?”一旦有危险,可能消息都传递不出去就团灭了。 林风道:“目的不在于此。” 奴隶少年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林风主动道:“为了找人。” 碰到一处可能藏身地方就要仔细搜查,行为举止在奴隶少年看来甚为怪异。 “找什么人?” 林风道:“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人。” 奴隶少年诚恳道:“在这山谷之中?有何特征?或许小的见过,能帮上忙。” 林风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就让奴隶少年不解了。 只是林风侧脸似覆着寒霜,他也识趣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好奇心会害死猫。 今夜夜巡也没有丁点儿收获。 半个时辰后,林风带人打道回营。 奴隶少年交由亲卫安顿,林风骑在马上吹了一会儿夜风,掉转马头奔向顾池的营帐。营帐内的烛火还未熄灭,林风命人通报一声,掀开营帐入内:“先生。” “令德来了啊,可有什么收获。” 顾池无聊打着棋谱――说起来,这些文心文士的爱好大多雷同,顾池跟自家老师一样,一有烦心事就喜欢打棋谱――林风在他对面落座。道:“并无收获……” “瞧你杀心重,怎会没收获?” “虽无收获,但此人……” 顾池道:“与你老师说的吻合?” 说起来也是褚曜坑徒弟,那“柳暗花明”的文士之道也不靠谱,梦境也不指示清楚些。说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可符合他那些条件,十乌上下能搜出几十万,还能全杀了?真有这本事,十乌也早被踏平了。顾池看林风,小姑娘都要入魔喽。 林风道:“确实吻合。” 吻合意味着可以杀。 顾池却不赞同:“暂且留着慢慢观察。若是假的,也算是少造一笔杀孽;若是真的,十乌大王后的宝贝金疙瘩得多金贵?我此前了解过,十乌这种历练,明面上说是任其自生自灭,但背地里都有自己人盯着。说是历练,不过是转一圈捞一个响亮的名声……” 说白了就是去镀金。 林风顿时明白顾池所言。 十乌最尊贵的王子怎么会沦为奴隶? 根据那个盐贩的说辞,他买下此子的时候,后者确实落魄。被他买下又遇上了流民劫匪,盐贩被困了多久,奴隶少年就身陷囹圄多久。这哪里像政二代的镀金之行? 倒像是中途出了差错,不得已的保命之举,也或许――他有更多的打算。 这些谜底,只能一一揭开。 顾池:“反正人在手上,随时能杀。” 若能勾出背地里的大鱼,才叫大赚。 林风自然心动。 “学生明白了。” 即便要杀,也得榨出价值再杀。 “可……他今日有打听主公身份的可疑举动……”林风说出自己的担心,“倘若他像是老师梦境那样试图伤害主公……” 管他背后有什么利益…… 杀了一了百了。 顾池蹙眉:“盯紧一些,此事我会去回禀主公,看看主公如何定夺。” 这些担心都要建立在在奴隶少年就是目标的假设之上,若他不是,他们就是瞎操心了。林风点点头,道“那便麻烦先生了,夜已深,学生告退。”林风心中还是揣着担心。 迎面就碰上值夜班的徐诠。 虽说现在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但徐诠似乎很喜欢目前的状态,仗着一张姣好容颜到处逗人,其中又以鲜于坚为首的老实人深受其害。又有主公额外优待,他女装装着装着就乐在其中了。 可毕竟是真男儿,有意识收敛的时候还好,私下无人的时候,徐诠的行为举止就开始放飞了,看了简直辣眼睛。 “呦,令德妹子咋了,一脸愁容?” 林风倒没有隐瞒。 她的重任,几个高层都知道。 徐诠摸着下巴,迅速有了鬼点子,挺了挺胸膛:“这简单,要不要阿哥出马?” 林风:“???” 徐诠摸着自己的脸,自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林风:“……” ------题外话------ _(:з」∠)_ 我不知道是什么体质。 怀了孕,什么糟心烦心的事情都发生了,接踵而至,让人难以应对…… 被吵得一直没时间码字……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吵么? 唉,我想单身…… 单身自由,有房有车还有娃 这章字数不够,我再凑一点。 447:努力完成KPI(二十七) 退下,让朕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 林风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双目圆睁地看着徐诠,仿佛第一天认识这厮:“文释,你说的美人是……” 徐诠拍着胸脯。 “这还用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徐诠还不算一等一大美人? 因为徐诠动作过于豪迈,林风离得又近,都能清晰看到令人窒息的波动。 她下意识向后微微一仰。 “这、这不好吧?” 总感觉那少年不是吃这一款的。 徐诠竟是不服气,哼道:“如何不好?是阿哥长得不好,还是这身材不妙?” 他恨不得凹一个能完美展示自己身材的动作,吓得林风又蹭蹭后退了两步。 “倒也不是,只是担心打草惊蛇。” 徐诠咂摸了一下,又无趣地撇撇嘴:“你说得倒也是,若是坏了先生的好事儿,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排头。只是仅凭你一人,能盯得住么?若此人真有问题……” 林风道:“倘若有失控迹象,我自然会先斩后奏,再去向主公请罪。” 徐诠摸了摸下巴,道:“可惜了,堂哥不在,否则他应该能帮上忙。” 林风还是第一次听徐诠主动提及他的堂哥徐解,此前徐解跟主公做生意,林风作为褚曜的副手,也与徐解打过几次交道。后者身上没铜臭气,跟寻常商贾不同。 她好奇:“徐大先生有应对之策?” 顾池和姜胜两位先生都看不出来。 徐诠点头:“那是――他常年走南闯北,手上没几分本事怎么行?他做生意也不只是在天海,除了明面上的,背地里也有做一些走私生意,其中又以十乌、北漠这两条线为主。盐铁生意一向暴利,他哪里会错过?只是这两年不太平,这才做得少了。” 徐解也是跟十乌频繁打交道的人。 说得不好听些,明面上的正经生意能赚几个钱?背地里这些见不得光的,才是大头,跑一趟价值何止万两白银?不然以徐家的家底,哪里能砸钱供吴贤养兵? 他堂哥是真的十乌百事通。 林风却没这么盲目。 了解十乌不代表有应对之策。 只是,下一秒徐诠似乎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砸左手掌心,倏忽大叫。 “突然想起来一事儿,如果这厮真是目标,还真不能杀。此前是不是说过此人对天地之气隔绝,使窥心言灵失笑,甚至连顾先生的文士之道都对他不起作用?” 林风点头:“确实,你想起什么了?” 又为何说不能杀? 徐诠努力回想:“我记得堂哥以前跟我念叨过类似的……这种情况,除了姜先生说的特殊体质,还有一种――是极其罕见的异族秘法!你见到的人就是个死人。” 林风被他说得鸡皮疙瘩直冒。 “死、死人?” 徐诠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这种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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