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顾时行见棋盘上都香灰,没了下棋的心思,故而把白棋放回棋罐中:“我会在苏府小住一段时日,是谁在装神弄鬼,上一次未曾让我入套,总该还会再露出端倪的。” 说罢,端起半杯茶水。 苏长清不知想到什么,咽了咽唾沫,看着顾时行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良久之后,才带着点颤音,问:“那你的清白,可还在?” 饮了一口茶水的顾时行:…… 到底也比苏长清多了几年阅历,面无变色的放下了杯子,凉凉暼了一眼他:“你说呢?” 苏长清:? 他能说什么,他怎么知道还在不在? 不过看顾时行的样子,也不像是被人采了童阳的模样。 况且那晚也没听到护院说屋中有女子的身影,应当是逃过一劫了,可转头想想又总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大对劲。 第8章 没发生过 愣住。 苏蕴佯装镇定地吃着糕点,可思绪还是乱的。 听到顾时行说他已经在改着她先前与他说过的控诉了,再想到方才不同于上辈子寡淡的炽烈亲吻,苏蕴隐约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没由来的危机感在心底渐渐的蔓延开了,可这危机感是什么,苏蕴又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现在的顾时行有些危险。 思绪微微发散,等缓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身旁的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身旁有一个人盯着自个儿进食,就是糕点再美味也食不下咽。 在吃下第二块糕点的时候,苏蕴没忍住放下了竹筷,转头对上他,没好气地道:“你别一直看着我吃,你也吃。” 顾时行没有回避视线,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眼里似乎有很浅的笑意,他道:“只有一双竹筷。” 苏蕴转回视线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竹筷,一双竹筷确实不方便,她索性也不吃了,道:“那我便带回府中再吃。” 说着站了起来,开始收拾桌面上的糕点。 顾时行也没有阻止她,而是感受这辈子二人唯一一次光明正大的相处。 “你若是还需要什么,便让初意去寻墨台准备。” 苏蕴把食盒的盖子盖上,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轻摇头说:“我也没什么可需要的。” “你没有需要的,我便看着让人送过去。” 苏蕴也没有再继续拒绝,半晌后,苏蕴转过头望向他,问:“前些天,初意外出时,听说大皇子侧妃的弟弟被人打了,外边都传是你让人去打的,怎么回事?” 苏蕴不知道陈明阆与梁邕的往来,所以也不大清楚为什么外边会传是顾时行派人打的。 顾时行听闻这个名字,眼里敛去了浅浅的笑意,与她道:“梁邕在金都城中这段时日,往来甚密的便是这陈明阆。” 苏蕴垂眸思索了一下。 当初陷害她的主谋是大皇子,而陈明阆又是大皇子的小舅子。时下顾时行又道陈明阆与梁邕交往过密,意思不就是——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梁邕想让我做侧妃,又派人去拦截的事,是大皇子从中策划的?” 看到顾时行颔首,她又惊问:“可大皇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苏蕴露出了惊诧。 先前陷害顾时行,可以说是不想让侯府靠着联姻继续壮大,可时下的对象是向着她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恰有桃花花瓣落在苏蕴的发髻之上,顾时行伸出手,苏蕴下意识微微后仰身子。 顾时行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怕我了?” 苏蕴想起方才他的孟浪,又小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呢。” “发髻上有落花。” 苏蕴抬起手摸上自己的发髻,摸索了一下,还是没有摸到。 顾时行微微起身,把她发顶上的落花拿了,手一松,落花便伴随着春风飘落。 随之坐坐下,看了眼她的发髻才收回目光,解释:“大概,想逼我出手帮你,或是想逼我娶你。” 顾时行心道,大皇子大概不知,他想娶,可她不想嫁。 顾时行看着苏蕴疑惑的眼神,继而道:“上辈子我在朝中数年,他事事针对我。” 苏蕴思索了一下,小声问:“是因为你是太子的表兄?” 顾时行摇头:“有一半是这个原因,另一半的原因或是本就对我有怨恨。” “为何?” 顾时行斟酌了一下,最后没有说出来,而是与她道:“或许你去问长清会更加了解。” 苏蕴纳闷,但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而是问:“所以说那陈明阆真的是你让人去打的?” 顾时行颔首,不否认。 看到顾时行承认,他再一次颠覆了苏蕴对她的认知,好半晌后,她才呐呐的道:“上辈子,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依旧和上辈子一样,一身白袍,清冷淡雅,清隽秀朗。 上辈子的顾时行在她的眼里,性子冷漠寡淡,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情绪向来都是淡淡的,不喜也不怒。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前不久还拿着箭弩,气势凛冽的向着贼人? 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在外人眼中正直的人,会派人暗中揍人呢? 关键他还是所有人都称赞的大理寺少卿,他俨然就是知法犯法。 苏蕴发现,在上辈子的四年,不仅他不了解自己,自己也一点都不了解他。 好半晌,苏蕴才叹气道:“若是没有回来,我们估计会互相冷漠一辈子,我的小娘也会浑浑噩噩的不认人,至死都会是苏家的妾室。” 说着话,脸上多了几分怅然。低头后,悠悠的道:“世子你说我们能不能在这辈子过完这一辈子?” 顾时行微愣,又听她说:“自从小娘恢复自由身,我的那些不好的名声都能洗清后,我每晚入睡之前,都害怕一觉醒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先前的所有都是在做梦。” 若是什么没有回来,她可以很坚强在侯府继续过下半辈子,可如今已经给了她美好,若是无情的夺了回去,不用设想,她也会在那一瞬间崩溃。 顾时行默了默,随而伸出手,长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对她微微一哂:“这神佛既能让我们回来到这个时候挽回,就说明没有那么的无情,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苏蕴抬手轻推他的手,却被他反握。 苏蕴本来还较为伤感,却被他的动作弄得不自在:“你别老是这样,我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他忽然这么亲密。 一阵风袭来,带着淡淡的桃花清香。 “慢慢习惯,成婚后也就习惯了。”他道,手心握住了她的四指。 苏蕴轻点头,然后悄然地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柔声道:“也差不多时辰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起了身,顾时行也随之起身,拿起食盒。 二人从原路返回,远远看到墨台与初意的身影,顾时行忽然开了口:“其实定亲后,我也担心过若是一觉清醒后,只有我自己记得这些事,而你却没有这段记忆,我又该如何去做?” 苏蕴暼了眼他,问:“那世子想好怎么做了?” 顾时行浅淡一笑:“约莫死缠烂打。” 苏蕴回想起这段时日来,他几次三番的围堵她的事情。 他若是这样的对上辈子自己,他肯定还会再被拒绝,且会比这一辈子拒绝得更狠。 想到这,苏蕴抿唇轻笑。 顾时行看了眼苏蕴的笑颜,在这桃花相衬之下,人面桃花,娇艳动人。 心弦不禁一颤,挪不开目光。 而后与墨台他们汇合,主仆四人一同回了前边的亭子。 顾时行先送苏蕴上了马车,随而才去与苏长清说话。 苏长清看了眼顾时行,戏谑道:“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顾时行微微抬眉,似不解他的意思。 苏长清轻嗤:“压一压你那嘴角吧,太明显了。” 顾时行心情愉悦,眉眼少了平日的冷清,多了淡淡温色,就是唇角也有一丝浅浅的弧度。 闻言,顾时行才敛平了嘴角,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苏长清揶揄道:“你与我六妹妹可真有趣,想见对方,都要我来做这中间人,我觉着我都可以辞去鸿胪寺的官职,改去当媒人了。” 顾时行微微一作揖:“多谢兄长。” 苏长清听到多谢二字正要点头,但忽然反应了过来,轻啐:“脸呢?还未成亲呢,就叫哥了?真不要脸。” 想了想,忽然笑道:“说起来,我还比你小半岁多,你唤我一声兄长,我心头还挺舒畅的。” 苏长清哪里知道何止是半岁,就真实的心理年龄来算,顾时行比他大了有五岁。 顾时行见他笑,也没多言,只道:“我让墨台多准备了一份糕点,是送给阿蕴嫂嫂的。” 苏长清闻言,笑道:“算你还有良心,不枉我给你们当牵桥搭线。” 两人说了几句话,也就相互道了别。 顾时行目送着马车离去,便是马车被桃林淹没,也没有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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