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 吴远嘴里嚼着一块红烧肉接起了电话,就听蔺苗苗在那头揪嘴道:“老舅,你偏心。” “这话从何说起?”吴远一脸莫名。 “你以盼盼家具厂的名义赞助亚运会,为什么不以曼迪菲家具厂的名义赞助?” “这不是因为盼盼家具和盼盼吉祥物更配么?” “哼,歪理!你就是不支持曼迪菲发展。” “胡说,只要有机会,我肯定砸锅卖铁地支持。” “真的?” “废话。” “眼前就有个机会,也不用你砸锅卖铁。” “说说看。” “意呆利领事馆,他们应该和我们曼迪菲家具更配吧?还有今后和领事馆这样类似的公司级装修工程,都得用曼迪菲!” 吴远不为所动道:“领事馆这些涉外的,可以主推曼迪菲。但其他国内公司的装修,还得以客户意愿为主。” 第374章 集中力量办大事,可行! 挂了电话,吴远回到桌前。 杨落雁夹了块红烧肉给他道:“苗苗一人在外头怪可怜的,如今盼盼家具厂开这么大,不如你把她调回来得了。” 吴远把肉吃掉,话却挡回去道;“她们年轻人不在外面闯荡闯荡,难道换我这样的长辈出去闯荡么?” 这话说得杨落雁眉头忍俊不禁地皱起,就连刘慧都忍不住发笑。 这两口子自己年纪摆在那儿,却偏偏习惯把很多同龄人和比自个儿大的人,当后辈安排。 不过话说回来,这在排资论辈的农村,又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眼瞧着媳妇不满意,吴远嘿嘿一笑,接着解释道:“媳妇,你想想,就算我现在调苗苗回来,以她的个性,她能回来么?” 刘慧附和道:“要调就得连她对象一起调回来。” 杨落雁一斟酌,赵宝俊那是丈夫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他再一回来,只能丈夫自己亲自出去坐镇了。 于是按下话头不提。 刚说完这事,杨支书老脸红彤彤地过来了。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 吴远起身给老丈人泡了杯茶道:“爹,你又张罗着请夏师傅他们仨吃饭了?” “我请什么请?”杨支书一瞪眼道:“又不是不给他们工钱。” 随即解释说:“今晚是李会计家请的,想让夏师傅给刻个碑,顺带着请我和另外两位师傅的。” 解释完,又不以为然道:“我看他是想屁吃。” 最后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李会计。 吴远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旋即又担忧道:“爹,我这么一搞,不会给咱村带起一阵修坟的热潮吧?” 杨支书懒懒地往沙发上一躺,反问道:“你说呢?” 对此,吴远只能苦笑:“希望别惊动太多的老祖宗们。” 舒坦了一回,酒意去了大半,嘴头开始发干。 杨支书便坐起身来,端起吴远刚泡的红茶,这才提起道:“对了,缫丝厂好像建成了,不日就要投产了。” “那是好事啊!”吴远下意识地道,随即才一拍大腿:“怪不得今儿卞乡长屁颠颠地找过来,敢情是为这事。” 杨支书悠悠地道:“反正啊,在这事上,你给他刺激不小。” 这事,指的是家具厂和缫丝厂先后开工那会,卞孝生立下的FLAG。 说要在政绩和业绩上,拿家具厂一个双杀。 如今看来,业绩上已然不可能了。 至于政绩上…… 想到这里,吴远追问道:“爹,今年全乡的春蚕能养得起来么?” 杨支书搓搓口袋找烟道:“养个屁,桑树刚种下去,连牙都没发,养了啃什么?” “今年至少得养一季蚕吧?让农民们尝点甜头。不然的话,这些桑树怕是活不到明年。” “谁说不是?我就担心这些桑树连麦忙时都撑不到。” 爷俩刚把华子点起来,就被刘慧警告道:“要抽出去抽去,别熏着孩子。” 俩人只好来到楼外。 所幸这时节,早已不冷了。加之杨支书的酒也醒了,没什么妨碍。 爷俩挨着门廊蹲下。 就听杨支书道:“如今咱们村里,跟着你干的大工小工太多了。原本留家的劳力就不多,这些劳力能应付两季农忙,已经不容易了。” “再者说了,养蚕它再好,跟干一天小工挣一天工钱相比,未必就好到哪里去。” 吴远不由皱眉。 这还真是他没料到的连带效应。 思忖了片刻道:“爹,不然的话,你还是考虑把村里剩余劳力组织起来,搞规模种桑和养蚕。那些家里顾不上养蚕的,就把桑树包给村里,年底拿点分红就是了。” “集中力量办大事?”杨支书总结道,随即自己先点头道:“我看这事可行!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老许头商量商量去。” 毕竟他面对卞孝生再有底气,乡里下放到各村的任务,也还是要完成。 总不能计划生育指标完不成,种桑养蚕指标也完不成吧? 隔天3月12日。 吴远刚到了厂里,啥事也没干,就先去缫丝厂道个贺。 本来还生怕卞孝生本人不在的,结果发现担心多余了。 现在的卞孝生几乎是一心扑在缫丝厂上,正带着新组建的厂领导班子开会。 既然卞孝生在,吴远就多等了一会儿。 总不能这一趟白来。 好在也就半个钟头的功夫,卞孝生就出来了。 一见到吴远,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吴远主动道:“卞乡长,昨晚才听说缫丝厂建成了,今天特地过来道个喜。” 卞孝生也不接这个话茬,只是拉着身边一位中年络腮胡子男人道:“魏厂长,这位就是盼盼家具厂的老板,也是咱们缫丝厂的股东之一吴老板。” “吴老板,这是我专门从南方请回来的缫丝专家魏国发。”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简单寒暄之后,魏国发就对卞孝生道:“卞乡长,我先去忙了。你们聊。” 目送着魏国发匆匆而去,卞孝生看了吴远半天,放着他递上来的华子不接道:“你该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吴远失笑,“哪能呢,卞乡长!” 再说了,以后看缫丝厂笑话的机会多了去了。 咱差这一回么? 卞孝生这才接了华子,凑头跟吴远点着了之后,深吸一口,悠悠地吐出。 一口气,好长的一口气。 接着不乏感慨地道:“很多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能真正体会。反正这缫丝厂弄下来,是给我累够呛。真不知道你那么多厂子,怎么张罗得过来的。” 吴远笑着开导道:“一回生,二回熟。再说卞乡长你擅长的事儿,换我也不行。” “别别别,别什么二回了。有这一回,我够了!”卞孝生真有点心理阴影的样子道,“现在我在家里吃饭睡觉,不怕接到乡里的电话,就怕接到厂里的电话。” 吴远宽慰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将来缫丝厂真正发展起来,惠及老百姓的时候,提起卞书记,谁不得给你竖个大拇指?” “别!别什么书记了,你把我捧那么高,回头再把我摔着!” 言罢,俩人相视一笑:“哈哈哈……” 第375章 饭可以乱吃,生意不能乱做 和卞孝生在缫丝厂门口分开。 卞孝生骑上二八大杠回乡里了,吴远也径自背着手回了家具厂。 正回半道上,就见后面来了辆风尘仆仆的四轱辘车。 这还挺少见的。 吴远定睛一看,赫然是一辆梅赛德斯。 具体的型号,吴远也说不上来,就觉着在港台片里经常见到。 同样是银灰色,这车的质感,可比自己那辆桑塔纳强多了。 吴远往路边让让,好让人家梅赛德斯过去。 不料梅赛德斯开到他身边,反而停下来了,操着一口粤普的口音道:“喂,老乡,你可知道盼盼家具厂往哪儿走?” 也是,沿着这条路走,可不就只有去自己厂子一个目标了么? 吴远明白过来,顺手一指道:“就前面那门面。” 随即车里丢了一包烟出来,芙蓉王。 果然是南方佬啊。 到盼盼家具厂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实地考察,谋求合作。 八成是从新闻和报纸上,慕名而来的。 眼瞅着梅赛德斯开到盼盼家具厂门口,接受盘问登记,然后消失在厂门口,吴远依旧信步闲庭地往回走。 一点也不着急忙慌。 等到了厂里,传达室的老苏露出头来道:“老板,刚才来了个外地的客人。” 吴远点点头表示知道。 径自回厂长办公室,路过杨国柱办公室时,就见里头杨沉鱼叫住自己个道:“老板,等你半天了。” 吴远露了面,就听里头的广东佬讶然道:“咦,你不是那位老乡吗?” 杨沉鱼连忙纠正道:“林总,什么老乡,这是我们厂厂长吴老板。老板,这位是林明耀林总。” 吴远也笑着掏出那包芙蓉王道:“林总挺大方的,问个路还给了包芙蓉王。” 林明耀立刻伸出双手道:“先前不知道是吴老板,多有冒犯,还忘吴老板见谅啦。” “好说好说,”吴远语出轻松地道:“只要林总在我们的合作之中,也同样大方就行。” 林明耀不由一滞,随即才指着笑逐颜开的吴远大笑起来:“吴老板真是幽默。” 短暂的寒暄后,吴远还是回了厂长办公室。 代理的事儿,厂里早就有了成熟的体系和方案。 林明耀亲自过来考察,体现了很大的诚意,但依旧得在现有的体系框架内合作。 所以可谈的内容其实不多。 交给杨沉鱼自己把握就够了,他充其量就是站站台,背个书而已。 果不其然,一个钟头以后,杨沉鱼就敲开了厂长办公室。 吴远一抬头,眼瞅着大姨子风情摇曳地走进来道:“谈的差不多了?” 杨沉鱼点头道:“比省内的多了3个点,但省外的运输、送货以及有可能设计的安装,全都由代理商负责。” 依旧在厂里规定的范围之内,没有特别让利。 这就意味着,林明耀这个人在运输线上,应该颇有资源。 不是拥有自己的运输车队,就是能搞到几节火车皮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吴远该操心的细节。 他只需要确认一点,那就是家具厂只用3个点的利润,可包不住运输这块。 “行,签吧。” 吴远拍板下来。 杨沉鱼紧接着道:“中午打算在厂里招待林总一行,你有空没?” 这意思,吴远还不懂么? 当即道:“行,你安排,我陪林总喝两盅。” 中午食堂包间里。 林明耀远来是客,自然被安排在座席上首。 吴远陪着一起坐了上席。 本来杨沉鱼打算坐在林明耀另一侧的,结果发现林明耀拉着秘书坐了下来。 吴远这才意识到,女秘书。 杨沉鱼只好隔着女秘书坐下来,看了看吴远和杨国柱,还颇有点尴尬。 好在很快,杨沉鱼就报了这一尬之仇。 几杯小酒就将女秘书撂倒了。 最后面对吴远、杨国柱和杨沉鱼的三重攻势,林明耀只能自己扛。 没多一会儿,舌头就喝大了。 开始扯着嗓子说自己的所谓小秘密。 比如那辆奔驰是走私来的,还拉着吴远道:“吴老板你家大业大的,应该搞个迈巴赫开开。你放心,车我有路子,包在我身上。” 这话吴远自然是不能应承的。 只是喝到这份上,吴远几人便也没有再劝,就当是喝到位了。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两点。 才看着梅赛德斯载着醉醺醺的林明耀和女秘书绝尘而去。 回过头来,就听杨沉鱼揶揄道:“你是不是也想招个那样体贴的女秘书?” 吴远没好气地道:“这你说得哪里话?” 言罢快速追上杨国柱道:“二叔,我看这个广东佬压根没醉。” 杨国柱肯定道:“没错,装的。” 出门在外,谁能不留个心眼? 更何况,就算他那辆梅赛德斯真是走私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杨沉鱼也跟着追上来。 就听吴远宣布道:“以后再有类似的商务招待,别叫我了。二叔你也悠着点,让年轻小伙子上。” 杨国柱笑着道:“我还好,沉鱼一个顶俩。” 吴远不无揶揄地道:“可不是嘛,靓女仔!” 杨沉鱼终于忍不住要打吴远。 吴远边躲边无辜地道:“都是刚才林总说的,你没听见么,一口一个靓女的。” 杨沉鱼继续追打:“你还说,你还说!” 接下来的三天。 杨沉鱼又接待了不少林明耀这般的代理商,以及部分省外百货公司派来的采购员。 当然,这其中也被毙掉不少的合作机会。 胃口大的,路子野的,姿态高的。 对不起,伺候不起,哪来的回哪儿去。 合作伙伴的素质,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盼盼家具铺货全国之后的口碑和服务水平。 自然是要有挑有拣的。 饭可以乱吃,但生意不能乱做。 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保证盼盼家具这盘子大了,不出现砸招牌的破事。 对此吴远两世为人,也只能是,时刻准备着。 转天到了3月15日,周四。 吴远和马明朝又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下午三点多钟,抵达腾达公司。 一进门,就忙不迭地问道:“究竟什么事,这么着急?” 范冰冰满脸焦急地道:“老板,咱们的曼迪菲家具不是仿的芬迪品牌么?如今芬迪家具的亚洲负责人萨拉女士找上门来了。” 第376章 你不该怪我,反而应该谢我 吴远眉头一皱:“会不会是柏军然搞的鬼?” 范冰冰摇头道:“萨拉女士是通过维特领事找过来的,自始自终,柏总都没有露过面。” 吴远沉吟道:“这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旋即又问起道:“对方有什么诉求?” “萨拉女士要求我们曼迪菲家具,马上停止设计上的侵权行为,并停止生产高仿芬迪的家具,同时对芬迪在华地区造成的损失做出赔偿。” 这是狮子大开口,调子起得高高的。 就看自己如何接招了。 “联系萨拉女士,就说晚上七点我请她单独喝咖啡。”吴远吩咐道。 范冰冰迟疑道:“好像没办法单独,她带翻译的。” “那就说,请她喝咖啡,谈谈芬迪品牌的在华合作业务。” 说完,吴远进了办公室,一个人关上门,闭目思忖着对策。 直到半个钟头后,蔺苗苗破门而入,一脸焦急地道:“老舅,这可怎么办?我听说老外要是索赔的话,曼迪菲家具厂得倾家荡产都不够赔。” 吴远没好气地道:“我这刚有个思路,你一进来,把它吓跑了!” 蔺苗苗当即道:“那我这就出去,你再把它找回来。” 眼见蔺苗苗转身要走,吴远开口叫道:“回来!慌什么慌?每逢大事有静气!这个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可不是配上曼迪菲家具的事儿,连带着腾达公司在写字楼装修这项业务都得搭进去,说不定还得砸咱们这块招牌。” “啊?”蔺苗苗傻眼道:“这么严重!” “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事你操心也没用,等晚上我见了萨拉女士再说。” 晚饭时。 吴远正陪着乔五爷,一起吃盒饭,聊的正欢。 赵宝俊一脸凝重地凑过来道:“师父,曼迪菲的事儿严不严重?” 吴远不答反问道:“你觉着呢?” 赵宝俊狐疑不定地看了看吴远,突然笑道:“师父,我就不该问!您人都来了,还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么?没有!” 说完,也不等吴远回应,便主动道:“师父,我滚了。” 吴远回过头来,就听乔五爷道:“你这二徒弟,很有眼力见。” 吴远听了,随口道:“一点不假。我真替我那大外甥女担心。” 没想到乔五爷话锋一转道:“哎,这你倒是不用愁。苗苗呀,拿住他,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兴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你还不能不信。” 对此,吴远一笑而过。 晚上七点,银色桑塔纳准时抵达霞飞路咖啡馆。 自打上回跟梁洛约在这里,吴远忽然觉着这里挺不错。 足够幽静,也足够高雅。 一进门就发现,梁洛果然也在。 正准备过去打个招呼,却发现另一伙人在冲他招手。 萨拉女士他不认识,但维特和胡翻译,他还是记得的。 没想到,对方一下子来了仨人。 吴远指指维特他们,梁洛便也明白了,让吴远先忙自己的。 于是吴远快步走过去,就听萨拉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串话,经由胡瑶翻译出来是:“吴先生,您知道自己迟到了吗?难道华夏人都这么不守时,就像你们做生意也不守规矩一样么?” 好家伙,言辞那叫一个犀利。 怪不得把范冰冰、蔺苗苗都吓得够呛。 但犀利归犀利,这位萨拉女士长的可是一点都不犀利,不特别。 反而很附和华夏人的审美观。 瞧着顺眼。 于是吴远耸耸肩,笑容可掬地坐下来道:“对不起,萨拉女士。据我所知,意呆利人崇尚自由,追求自由散漫的生活,他们不愿意被具体的时间点而束缚,所以经常会约会迟到。” “我以为萨拉女士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来晚了两分钟。” 一番话,经由胡瑶翻译过去,维特不由老脸一红。 萨拉或许不爱迟到。 但他却是经常迟到的。 所以吴远这话,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结果萨拉依旧拿眼等他,维特清了清嗓子,知道是他该出面给吴远施压的时候了。 “对不起,吴先生。听萨拉说了芬迪家具的事情后,我深感震惊。如果曼迪菲家具不能妥善解决这一问题的话,我想我们领事馆也会重新考虑装修事宜。毕竟我们不能把装修这么大的事,交给一家不讲规则的公司来做。” 这时侍应生走过来。 不等对方开口,吴远便抢先道:“美式,谢谢。” 随即等到侍应生走开,吴远这才靠向椅背,大喇喇地道:“萨拉女士,恕我直言,我不知道曼迪菲家具在哪一点伤害了芬迪家具的利益?” “据我所知,自打曼迪菲家具和芬迪上海办事处合作之后,芬迪家具的在华销量有了长足的增长。如果这都算是伤害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萨拉突然身子前倾,露出深V领毛衣下面的深渊:“芬迪家具的销量增长,是上海办事处柏先生和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如果没有曼迪菲家具的高仿和抢占市场,芬迪家具销量会增长更多。” 一听这话,吴远已经肯定这件事后面有柏军然搞鬼了。 眼前这个漂亮的洋鬼子,即便不是他撺掇的,至少他也跟着添油加醋了。 吴远直接反问道:“既然是柏先生和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那么在和曼迪菲家具合作之前,他们为什么不努力?” 一句话把萨拉问懵了。 芬迪家具登陆华夏市场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愠不火的,她确实无法回答。 吴远接着傲然道:“事实上,如果没有曼迪菲家具打开上海的高端需求市场,芬迪家具如今还只能更多地摆在柜台上供人观赏,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深入千家万户。” “所以我不明白萨拉女士,找我赔偿什么?事实上,我觉着萨拉女士不仅不应该向我追责,反而应该感谢我,甚至进一步跟我合作。” “因为对于华夏的家具市场,我是最了解的。起码比你们所谓的柏先生了解一万倍,有了我,芬迪有可能进入全国的千家万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为上海高端消费者所知。” 第377章 他真的只是个农民企业家? 吴远的一番话,连消带打。 维特听得惊呆了。 这就把曼迪菲高仿芬迪的侵权问题,偷换成曼迪菲带动了芬迪销量攀升这个事实。 偷换概念,转移重点。 这小伎俩透着华夏农民企业家的狡黠和无赖。 更关键的是,先前咄咄逼人的萨拉,此时却真的在思考,在权衡。 作为亚太地区的负责人,华夏市场的数据,她一直是很清楚的。 事实上,这半年多以来,芬迪在华的销量攀升,让她也很意外,一度致电给柏军然表示嘉奖,同时还额外派发了不菲的奖金。 现在看来,这销量攀升的时间节点,跟曼迪菲家具出现面世的时间节点,确实重合了。 柏军然在揭露曼迪菲高仿芬迪问题的同时,忘记了掩盖这一点。 正如华夏的一句老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何况柏军然那人,距离智者,差的还很远。 如此说来,芬迪在华的销量增长,确实是曼迪菲涌现之后,连带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眼前这位朴实的华夏男人,还真不能轻易得罪。 心里奠定了这个基调,萨拉面上并没有马上服软。 而是进一步威胁道:“据我所知,芬迪销量虽然有所增长,但依旧不敌曼迪菲家具的销量。吴先生,这个问题如果我追究到底,那是不是意味着原属于曼迪菲家具的市场,都将被芬迪收入囊中?” 吴远依旧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拢在一起,思绪不为所动道:“萨拉女士,这个问题我不想多做讨论,因为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非常令人沮丧的。” “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另一个思路。那就是芬迪家具全权跟我合作,打通华夏高端市场,坐上进口奢华家具品牌的头把交椅。” 耳听着胡瑶翻译完毕,萨拉悚然动容。 蹭地坐直身体,连带着胸前的沟壑一阵荡漾。 看得吴远一眼丁真,果然是真货。 萨拉倒是顾不上这些,因为吴远提供的思路,实在是太诱人了。 这正是她任职亚太地区负责人之后,想要给总部提交的一份满意答卷。 总部的人总是说,华夏太穷了。 但萨拉看到的是,华夏拥有十一亿人口,这个市场太大了。 哪怕只是开发占据百分之一,那也是足以媲美欧洲市场的庞大体量。 太诱人了。 萨拉不由吞了下口水,看向吴远的目光里充满着渴望道:“吴先生,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能办到?” “当你确定要按这条思路跟我合作之后,我会向你证明的,而不是在今天这种兴师问罪的场合下。”吴远说完,端起侍应生刚才送来的美式,一口饮尽。 随即起身道:“良宵苦短,萨拉女士,我就不陪你了,先走了。” 这话多少带点调戏的成分。 胡瑶翻译完了,都忍不住脸红。 然而萨拉听着却没啥感觉,反而觉着眼前这个农民企业家身上,也透着自由散漫的气息。 等等,他真的只是一个农民企业家么? 为什么自己一个博洛尼亚大学的高材生,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吴远离开座位,径自去跟梁洛打招呼去了。 但这并不妨碍萨拉和维特迫不及待地开始用母语交流起来。 萨拉开口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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