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讥讽,还要上前踹一脚,谭洲走过去,直接将动手的人踢翻在地,再把阿婆扶起来。 当时二当家得知此事,便笑话谭洲妇人之仁。 可潭州却悲痛道:“二当家不知,我看到那老妇人,就像看到了我的祖母,她老人家下葬我都没去坟前磕过头。” 二当家就问了一句:“怎会如此?” “我出不来啊,当时在牢里蹲着呢。这不是家人都死光了,我越狱出来,衙门还通缉我,那些衙役天天在我家门口巡逻,我无处可去就来投奔您了。” 嗯,这是谭洲在寨子里的新身份。 秀秀长长叹了口气。 思量着慕梓寒是二当家的新欢? 长成这样,难怪来地牢的待遇都不一样,谭洲亲自送过来不说,还陪着,更不用受刑。 可她梳的是妇人发髻。 看着打扮,不像是寻常出身。 秀秀的眼睛猛的一亮,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若慕梓寒身份不简单,失踪的事,她夫家娘家定会追踪。那……那是不是……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慕梓寒察觉抬眸看过去。 四目相对后慕梓寒朝她抿唇浅笑。 她的眸光清亮,没有轻视。 很少哭的秀秀莫名红了眼睛。 ————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捱的。 慕梓寒都要等困了。 谭洲的面色沉重起来。 殿下怎么还没过来,这么久了,难道中途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担心并非多余。 周璟的确出了意外。 土匪该杀的早杀了,还有一小部分活捉了,疯批一向追求速战速决,但…… 周璟凝重的让寂七给他找双干净的靴子。 为难的寂七:…… 黑灯瞎火的,这里又偏僻。 上哪儿找啊,也买不到啊。 寂七只好请周璟坐下,拿着周璟穿的靴子去冲刷干净。 周璟勉为其难的重新穿上。 这时,有影卫禀报。 “回殿下,寨子土匪共计两千五百三十人,一个不留。” “殿下,寨中现存良民共计四百人,其中年迈者六十人,苦力三百人,女子四十人,名册在此。” 周璟接过来,随意看了一眼:“地窖的人有多少?” “共一百七十人。” 周璟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婴儿哭啼,抱着孩子妇人面露惊慌。 周璟却没看一眼。 他懒懒起身,可满地都是尸体,竟无处下脚。 “全带走。” “是。” 地牢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慕梓寒猛的抬头看向过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的不止一个人。牢中的人如惊弓之鸟。皆蜷缩一处,身子战栗。 周璟领头而来,他身后是寂七,再是被那些愿意给土匪做事的妇孺和苦力。最后十几名是影卫。 这些人刚目睹了一场杀戮,这会儿腿都是软的。 男人一身白袍,身上鲜血早已凝固。 周璟是新面孔,至少寨里的人都不认识他,可他一来,谭洲便恭敬给他搬来了椅子。 谭洲……对二当家都没这么殷勤。 寨子里的二把手真的在土匪窝待很久了,转头去找寂七。他撑开双臂:“兄弟!我想死你了!在这种鬼地方,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寂七面无表情的被他抱住,背还被重重捶了两下。 “可你胖了,脸都圆了。” 谭洲:…… 所有人看在眼里,皆哗然。 偏偏这个时候,周璟冷淡开口:“李振已死,龙啸山上下已被彻底控制。” 李振就是二当家的名字。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站了起来,看向周璟的眼有欣喜,也有戒备。 铁匠急急问:“你是朝廷的人吗?……是来救我们的吗?” “朝廷?” 周璟像是听了笑话。 使用内力后,他面色有些苍白,在椅子上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朝廷那些人德不配位高高在上,奢靡又贪婪,可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铁匠跪下:“贵人,我们都是被掳来的,求你发发善心,放我们回去。” 他一跪,惊醒了所有人。 地牢的人纷纷跪下,刚进来的那些人也全都跪下。 秀秀见慕梓寒站着,还不忘扯了一下她的衣摆。 跪啊。 愣着做什么? 慕梓寒这才发现她半只手已血肉模糊了。 可从始至终,就没见她说过一个疼死。 她穿过人群:“寂七,有止血的药粉吗?” 拿到药瓶,慕梓寒跑回去,她弯下腰:“看你伤口被清理过,但应当是没有上药的。这会儿条件有限,我先给你止止血,回头让大夫看了,才好包扎。” 秀秀:…… 你到底谁啊! 第256章 不如她豁达 周围,一时间哭喊一片。 “公子,我是六年前被掳来的,宣城人氏,求您开恩。” “我!我愿是码头上搬货的,家里有老有小。” “公子能除去恶霸,可见英雄侠气,还请您放我们归家,我们可都是良民。” 秀秀疯了的磕头,头一次说她的来历,字字泣血:“公子,我本是成了亲的,刚生下孩子没几日,就被那些狗贼从家中抢来。我夫为了救我被害,家里只一个婆母,求您让我回去看一眼,那孩子若活着,也有五岁了。” 周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情绪翻滚。他的手紧紧捏着扶手,青筋暴起。 寂七看一眼就慌了。 完了完了,每次殿下发疯都是这样。 下一瞬,女子柔软的手覆了上去。她忧心的看向周璟。 “夫君可是哪里不适?” 周璟将铺天盖地的恨意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他苍白的唇动了动:“无碍。” 他闭了闭眼,待睁开时,一片清明。 他的视线一寸一寸从那些跪着的身上划过。 “寨子如今由我接手。” 疯批能眼不眨的给自己捅一刀,如何会对在意以外的人产生怜悯? 他口吻冷漠:“你们百余人回去,定会遭来祸端,我又如何会放你们出去?” 铁匠忙道:“我们定不会提及龙啸山分毫,我愿发誓,若说一个字,定天打雷……” 周家嗤笑:“我不信你们。” 这么多的人,即便一个个嘴都严实,可他们家里人不说吗?街坊四邻不说吗? 但凡龙啸山异动的事传出去,周璟这些年的心血可不都白费了? 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全都急红了眼。 周璟翻看着名册。 他杀人如麻,却不是刽子手,从不动无辜的人。 他恹恹的撂下话。 “不会再有人苛待你们,也不会有人强迫你们做事,李振那些恶心的规矩和见不得人的肮脏腌臜事,不会再发生。” “除了不许你们下山,平日不会有多过管制,当然,你们也别生不该有的心思,我可比你们那两个死了的当家,还要狠。” “年迈者,无需再做苦力。” 周璟没好气:“我这个人斤斤计较,不愿占人便宜,也不愿让别人占我便宜。在我这里吃白食绝无可能,但也不白费你们力气,烧饭,洗衣,缝补,开耕种田你们只要做活……” 说着,周璟一顿。 “如今奴仆月例几何?” 他不管这些,也就不大清楚。 铁匠茫然:“寻常妇人去大户人家缝补衣物,浆洗衣服几吊钱。码头搬运货物,辛苦一日,也许就得几文。我累死累活做铁匠,也算门营生了。到手也就半两。” 劳动力低下,穷人往往吃不饱饭。 周璟明白了。 慕梓寒道:“那每月就给一两。人人有份,只要你们老实,不添麻烦,就不会亏待。逢年过节还有赏银。” 也算是补偿了。 所有人心里打起了算盘。 一年就是十二两。 可怕的惊人数字。 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而那些女子有了钱,找个不认识她们的地方,买房,买田,便是不嫁人,也能重新开始。 周璟嫌这里脏,又嫌这里味道不好闻。娇娇脸色很不好看。 他想慕梓寒那么娇气,一定忍受不了。得带她早点离开。 “最多不过三年,待我事成,自会有人送你们回去。” 周璟现在身份并未透露,但事成后,总有一天瞒不住。 疯批还是很在意他的人设的。 所以,他压着不耐,特别有人情味:“至于那些这些孩子,你们若是不想和孩子分开的,届时可带着他们离开自寻去处。若是不愿,我会送去慈幼局那边收养。” 有孩子的妇人面露挣扎。 孩子是山匪逼她们生的,并非她们所愿,更是她们的耻辱。 周璟让寂七去处理这些,他懒懒散散起身。 “行了,走了。” 慕梓寒:“夫君。” 她看向秀秀,又看向角落的那个姑娘。 “可否派人去寻秀秀的婆母和孩子,至少看看如今可还活着,还有那姑娘的母亲患有眼疾,就她一个女儿,不如接过来。寨子大,自是住的下的。” 这是小事。 他允了,带着慕梓寒出去,外头的尸体已经被影卫搬走,地面已冲洗干净。可空气的血腥骗不了人。 慕梓寒一路都很少话。 周璟抱着她上了马。 慕梓寒靠在他怀里。突然闷闷道。 “我曾听我表妹提及,她曾有个关系密切手帕交,家里是卖酒的,那女子父亲去的早,家里一切由母亲操持。” “穷苦人家日子艰难,她母亲新寡,为了生计,也不得不抛头露面。好在有一门酿酒的好手艺。” 周璟顺手她话回应:“然后呢?” 慕梓寒眸色淡下来。 “酒好,卖的也是良心价,乡里乡亲也愿意捧她的场,只是好景不长,还不到半年,就有了不少风言风语。说那些老主顾都是那母亲的相好。” 说她不要脸。 说她勾引人。 “一场风波下,那母亲病了一场,可总不能被莫须有的罪名闹的铺子不开了。我表妹的那个手帕交心疼母亲,曾恼怒的和那些嚼舌根的泼妇争论。” 可小姑娘再厉害,如何能吵的过她们? “许是那些年,她母亲劳累过度,又因丈夫死后悲痛欲绝,平时尚且强撑着,可这一病就倒下了。吃饭抓药哪个不要钱?” “女儿就去铺子里卖酒,因模样貌美,被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调戏,明眼人都知其无辜,私下却传她不检点。” 这些人靠着一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她们会用最恶意的揣测,去诋毁别人清白。 她们只享受着口舌之快。怎会在意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慕梓寒沉默了一下,嗓音低下来:“母女二人最后受不住流言蜚语,双双自尽了。” 慕梓寒:“那些嚼舌根的,没有丝毫歉意,那浪荡公子哥,左右不过轻飘飘的被说一句风流。” “作恶的人没半点损失,而受害的却要以死证清白?可公道不在,她们的死,也成了一桩笑谈。夫君你看,死了也不一定能解脱。” 她瓮声瓮气 :“我很钦佩秀秀,先前在牢房我也说了一些话,说的好听,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真祸临其身,我只怕远不如她那份豁达。” 第257章 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月色当空,将道路两侧的枝桠照的分明。马蹄阵阵,惊的雀鸟扑腾翅膀,树枝轻颤,抖的枝叶沙沙作响。 周璟却不想她这般思虑过重。 他哂笑一声,只是道:“人各有命。” 慕梓寒深以为然。她方才不过是有感而发。深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 率土普天无不乐,河清海晏穷寥廓。绝非易事。 之前的先皇没有做到,如今的端漠皇亦不曾。 朝廷的事,她啊,管不着。 眼下就想着,早点见了邵阳,再回京城解毒。 周璟好了。 若是哥哥也大好…… 想到这里,银河的一把星光在慕梓寒眼里闪烁,点点璀璨。 因为是夜里赶路,天地间仿佛被黑幕笼罩其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兽吼,途经的山头化成黑影,显得诡异和阴森。 小姑娘安静了下来,许久没再说话。 离开龙啸山后,鼻尖再无腐烂和浓厚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慕梓寒的胆子其实不大,明明周璟就在身后,让人安心,可她还是不敢四处乱瞅。 明明知道没什么,可总会乱想。 她不会骑马。 慕衍曾说过,待日后得闲,去郊外教她。可后来出了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姑娘这还是第一次坐在马背上。新奇之余又觉得马儿跑的太快,天黑,可别出什么意外。 见她许久未言,周璟低头看了一眼。 “困了?” 慕梓寒却很清醒,她摇头。又怕周璟没看见,便道。 “不困。” 周璟掀开眼皮,腔调懒洋洋的。 “明白了。” “夫君又明白了什么?” 周璟:“看见我,你就不困了。” 慕梓寒:…… 她便是想睡,也睡不成。 马儿跑得快,癫的她难受。 大腿内侧也被磨的有些难受。 夜里寒气重,怀里小姑娘打了个哆嗦。 周璟停下来,扣着慕梓寒的腰身,稍一用力,抱起来转了个方向,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慕梓寒没反应过来,有点愣,神情也有些呆呆的。 疯批想了想还不够,索性拉着她的胳膊,让她环住自己。喉结滚动一下。 慕梓寒的确冷,明明荒郊野林,不会让人瞧见,她还是有些放不开。 她注意分寸的迟疑一下:“这会不会,不太端庄。” 周璟嗤笑,仗着慕梓寒还是个姑娘家,房事不懂,说话也没太多顾忌:“夫妻若是过于规矩端着,你说说他们怎么生的孩子。难不成凭空蹦出来的?” 看过图册的慕梓寒:…… 她猛的爆红了脸,不敢继续说下去,抱住周璟,小心翼翼将身子贴过去。 “好了,快些走吧。” 周璟:“抱紧了。” 慕梓寒:“你不要说了。” 她颇有些恼羞成怒。 疯批莫名。 他眯了眯眼,看向怀里不敢和他直视的人,到底念着赶路,将疑虑存到心里,不再过问。 ———— 翌日,午时。 竹林静谧无声。 木筑小院内,邵阳躺在摇椅上,轻薄的帕子盖住她张扬美艳的脸上。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浮动。 她在这里待了两日,每天总会去后山三百多道坟前待上片刻。心情沉重间,平日颐指气使的那股劲都散了不少。 如今又犯了懒症,哪儿都不想去,嫌累得慌。 ‘咯吱’一声,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有人从外面进来,是周璟安排在这里的影卫。 影卫手里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菜和抓来的野兔,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很为难的拿起菜刀开始做饭。 邵阳都懒得扯开帕子看一眼。 竹林隐蔽,这里有太多秘密,暗中保护的影卫只多不少。 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依稀间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邵阳顺着声音找过去,可行动艰难,呼吸薄弱,她挣扎着可身子却往下陷。 好像,快要死了。 她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缩,可陷入梦境,却脱不开身。 不对,说是梦,不如是回忆。 “公主?邵阳公主。您可还好?” 慕衍将人从河里捞上来。溺了水的女子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水,再无往前的冷艳高贵。 正值烈日,可浑身湿透,被风一吹,还是冷的。 她嘴唇发白,牙齿也在发颤。 全身湿哒哒的在滴水,罗裙紧紧贴着她的腰身,呈现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子。 慕衍是君子,不敢亵渎,见邵阳并无大碍,忙侧过身子。 他前儿随老将军回京。 老将军眼下年迈,身子每况愈下,这次皇宫设宴替他老人家接风洗尘,慕衍陪在身侧,那些来敬酒的他又不好辞,只得一杯杯下肚。 恐不胜酒力,又得老将军体恤,他便出了大殿,吹风清醒清醒。 实则,他早已归心似箭。 这些年都在边境,陪妹妹的日子少之又少。 继母不慈,父亲又是不上心,他才走了几年,回来后,妹妹变得格外怯懦。 只怕受了不少苛待。 他沉脸。 想着想着,不免走的有些远了。 他回过神来止住脚步,皇宫不比别处,不好随意走动。 正要掉头,就听到前头湖面的呼救声,断断续续。他眼尾都染着醉态,可身体的反应却朝声源而去。 不曾想,救上来的是尊贵的邵阳公主。 算起来,这是慕衍第三次见邵阳。 第一回是在郊外,也就是昨日,他在亭子避雨,邵阳从外头跑了进来,身后还有奴仆跟随,慕衍重礼,到底得避嫌。 他让出小亭,踱步离开。 第二回便是方才席宴,邵阳显然也看到他了。没有什么好脸色的扭开头。还不忘瞪他一眼。 慕衍:…… 莫名其妙,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眼下,是第三回了。 慕衍总觉得见到邵阳的频率有些高了。看她这样,又觉得是个烫手山芋。 饶是他再稳重,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这时,他耳力好,听见有人朝这边而来。 如今邵阳这般模样,若是让人的瞧见他也在此,只怕有嘴也说不清。可他又不能扔下人不管。 邵阳面色一变,她比谁都知道,她是被人推下湖的。 这是被算计了。 她尝试着起来,可实在没有力气。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随即,慕衍的外袍盖在她身上,他嗓音温煦:“得罪。” 下一瞬,邵阳被他抱了起来。 第258章 笑话,本宫还能赖上你不成? 邵阳平时蛮横,可从没和外男这般亲昵。 她有过片刻的晃神,但很快理智的给慕衍指方向带路。 两人刚走,熹府的公子熹洄快步而来。 姑姑熹贵妃都给他安排好了。 他喜欢邵阳多年,可邵阳从不给他一个眼神,熹洄如何能愿意? 邵阳落水,他只要把人救上来,便是肌肤之亲,也只能嫁他。 偏偏前头撞见了楚哲成这个货色。 楚哲成和他不对付。每次见者都要拉着他说些有的没的。 这次也是。 ——熹洄,你着急匆匆的去哪儿,怎么,憋不住了找茅厕呢?这里也没外人,你不如去角落随便解决了。 ——瞪我干嘛,我这是给你出主意呢!周璟养的那条狗就是这样撒尿的。你虽然是人,可你也不见得比狗讲究啊! 害的他又气又恼,也就耽搁了片刻。 眼下看不到邵阳,湖面又平静,熹洄慌了。 不会……不会他来晚了,邵阳已经…… 另一处,慕衍一路避开耳目,将她送回宫殿。 “今日一事,多谢慕将军。” 邵阳精神不太好。换了干净衣裳后,将慕衍的袍子还给他。 今日的事,她也只能装哑巴亏。若是要查,势必会将此事闹大,下手之人必受惩戒,可……她是如何获救的?要是抖出来反倒对她的名声不好。 慕衍:“臣有一惑。” 他直白的问。 “公主今日为何瞪臣?” 邵阳寻思着,你昨日亭中恨不得避我三舍,我可是公主,身份尊贵,只有被人追捧的份,你却像是碰到脏东西般跑的挺快。 受挫不行吗? 她可不是讲道理的人。 总归,她赶慕衍,可以。慕衍避她,不行。 可这些话,邵阳不至于和一个才见了几面压根不熟的人说。 “本宫想瞪你就瞪了,要什么原因?” 这个答案很目空一切很邵阳。 邵阳面色凝重:“今日的事……” “公主放心,臣定守口如瓶。” 邵阳满意了:“听说你有个妹妹,本宫会赏她一副首饰。” 慕衍:……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妹妹把你捞上来的。 “举手之劳,不劳公主破费。” 这个时候的慕衍不曾和她定情,规矩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很,他拱手:“出来许久,只怕老将军寻,若公主无别的吩咐,臣告退。” 邵阳摆摆手。允了。 慕衍离开。宫里人多眼杂,他自不能走正门,这一身功夫也有了用武之处。 邵阳喝了口姜茶,目睹他轻而易举跳墙离开。 “当什么将军,不如当贼好了。” 她反正不太高兴。 也不知心里想了什么。 每次都遛的快。 良久,高贵的公主冷笑:“笑话,本宫还能赖上你不成?” 画面骤然终止。 有瓷器坠地的声响,邵阳睁眼,从梦中醒来。 又梦到那个人,她思绪乱的很,她扯下盖在脸上的帕子,起身大步入屋。 屋内瓷器碎落一地,庄伯正要下床去收拾。影卫比邵阳快一步,拦下了他。又寻来扫帚打扫干净。 庄伯急着想要说什么,咿咿呀呀用手比划着。 邵阳看不懂手语。可也大致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她给庄伯倒了杯茶,送他手上。 “庄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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