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病房的门被推开,陆昊岑走了进来。 他脸上没有愧疚,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冷漠。 “晴儿已经安全离开了,她有了全新的身份,没人能再找到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的牺牲,很值得。”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不知道,在我被强行麻醉前,录下了他罔顾组织铁律、强行执行“身份献祭”的全部指令。 他更不知道,楚晴所有伪造被追杀的证据,连同我那九十九页血泪手账,以及我每一次“被演练”后的伤情报告…… 都已经被我用加密渠道,发往了“塔”的最高权力机构——长老会,以及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血色议会”的邮箱。 第九十九道伤,你夺走了我的身份。 而我的第一百道“伤疤”,将夺走你的命。 陆昊岑,你用我的血肉铸就的王座,该塌了。 我开始好好吃饭,配合治疗,甚至会对医护露出微笑。 陆昊岑来看我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满意。 他以为,我终于被驯服了。 “若竹,这样才对。” “等风头过去,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留在我身边。” 一个没有名字的影子? 我抬头看他,麻木地扯了扯嘴角。 他将我的表情解读为受宠若惊的期待。 我只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千刀万剐的跳梁小丑。 楚晴很快也来了,像一只得胜的孔雀。 她依偎在陆昊岑怀里,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姐姐,昊岑说我的新身份很安全呢,多亏了你。” “我们马上要去瑞士了,那里是中立区,适合我开始新生活。” 她轻飘飘地炫耀着。 我没理她,视线落在窗外。 见我毫无反应,楚晴有些恼怒。 “喂,你这个活靶子,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陆昊岑终于皱了皱眉。 却是对楚晴说的。 “晴儿,别跟她计较,她刚被清除了记忆芯片,脑子……可能有点不清楚。” 他们在病房里旁若无人地规划着未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我听清。 我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被子下的手指,无声地敲击了一下。 一条信息。“一切就绪。” 他们离开的那天,黑道新闻铺天盖地。 “‘塔’之王‘冥王’携挚爱‘妖姬’隐退,谱写杀手界爱情佳话。” 我拔掉输液管,换上早已备好的清洁工制服。 推着垃圾车,走过长长的走廊,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没有人注意到我。当我走出基地大门,呼吸到自由空气的那一刻。 我捏碎了植入体内的最后一枚追踪器。 身上的伤口在冬日的冷风里,撕扯着疼。 它们在提醒我那九十九道刻骨的伤。 而那足以致命的第一百道“伤疤”,正安静地躺在长老会的服务器里。 陆昊岑,楚晴。 祝你们在云端,站得久一点。再见,便是清算。 [兔@兔Eke故O5事w屋wJb提dW取goN本6s?文H&A勿U私2自K搬s|运dF 瑞士的空气很好。 楚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像只刚出笼的鸟。 可我眼前,却总是晃过唐若竹的脸。 尤其是她被推进数据清除室前,那个麻木到空洞的笑。 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心头发慌。 我烦躁地摸出加密通讯器,鬼使神差地,点开她的代号。 一个刺眼的红色X号。 我皱眉,拨通了内部专线。 “查询结果,代号‘若竹’,权限不足,记录已封存……” 心里的那点烦躁,瞬间扩大成不安。 “昊岑,怎么了?”楚晴凑过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是不是太累了?我们去雪山滑雪好不好?” 我推开她,恰好通讯器收到一封加密邮件。 我点开附件。里面是两份并列的情报。 一份,是楚晴被“血色议会”追杀的报告。 另一份……是楚晴与“血色议会”二号人物的秘密交易记录。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 我大脑嗡的一声。 不,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恶意诽谤。 我立刻拨通了基地心腹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 “把楚晴回归以来的所有原始任务记录、未经剪辑的监控影像,全部发给我。” “记住,是服务器最底层的,没有经过任何人整理的原始数据。” “三十分钟内。” 楚晴的脸白了。 “昊岑,你……你不相信我吗?” 我没看她,死死盯着屏幕。 新的邮件一封封进来。 原始监控里,楚晴偷偷与外人接头。 情报部门的银行账户里,凭空多出了一大笔钱。 那份追杀令,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清晰的伪造痕迹。 铁证如山。 那九十九次“演练”。 那一场我亲手执行的“身份献祭”。 根本,毫无必要! 我……亲手抹掉了一个最忠诚于我的战士的存在! “呕——” 胃里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剧烈地干呕。 镜子里的我,面色惨白,眼球布满血丝,像个疯子。 我保护的不是我的爱人。 我只是一个被蒙骗的蠢货,一个毁掉唐若竹的刽子手! 我冲出去,一把揪住还在发愣的楚晴。 “为什么?!”她吓得尖叫起来。 “昊岑你疯了!你弄疼我了!” “疼?”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唐若竹被我当成活靶子的时候,她也喊疼。” “你这张安全的脸,用得还习惯吗?”楚晴浑身一抖,眼神躲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是为了爱你啊!” “爱我?”我甩开她,拨通了安保的电话。 “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进禁闭室,在我回来之前,哪儿也不准去。”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 我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 “你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痛苦,我会让你,加倍尝回来。” 我疯了一样订了最早的航班返回基地。 冲进唐若竹的住处,迎接我的,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她的枪,她的刀,她用过的杯子……干净得,仿佛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 她在组织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她不是认命。她只是,不要我了。 两年了。 陆昊岑。 这个名字,我已经两年没念出口。 只在午夜梦回时,化作冰冷的刀锋。 现在,该换一把刀了。 我的刀,是规则,是审判。 车窗外,“塔”那栋熟悉的黑色大楼一闪而过。 “铁腕秩序,绝对忠诚”的横幅挂在楼顶。 真是讽刺。 我扯了扯嘴角,旁边的助手递过来一份资料。 “‘判官’阁下,这是陆昊岑首领的履历,还有‘塔’近两年的任务伤亡报告。” 我没接。 “不用了,他的战绩,我比谁都清楚。” 清楚到能背出他每一次任务的弹道轨迹。 毕竟,那每一颗子弹,都曾擦过我的血肉。 助手愣了一下,没再多问。 车,稳稳停在基地大门前。 我看到了他。站在一群高级杀手的最前面,身形挺拔,却掩不住一身的颓唐和阴郁。 那双曾让我沉沦、也曾冷漠下令献祭我身份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 是在疯狂地找我吗? 还是在为他那所谓的“王座”,日夜操劳? 都无所谓了。 他身边一个副手正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首领,您放心,咱们组织的纪律绝对是业内标杆,这‘长老会’派来的判官就是走个过场。” “就是,什么‘判官’,我看就是来找茬的,首领您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我推开车门,军靴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嗒。 嗒。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即将崩塌的帝国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好奇,探究,惊艳。 然后,我看到了陆昊岑的表情。 他先是惯常的疏离,随即,那双死水般的眸子猛地一缩。 瞳孔地震。 嘴唇微张,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好像想喊我的名字。 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那张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狼狈的、混合着震惊、狂喜、恐惧和……悔恨的神情。 真精彩。 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电影都精彩。 我走到他面前,无视他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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