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我深吸了口气:“程叔叔是父亲的朋友,在父亲壮烈牺牲后,他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长辈邀约不去的话,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 周二晚上,我提前到达吃饭地点。 说来,我和陆言行认识也是因为程副司令。 我和程副司令聊了会儿后,陆言行才姗姗来迟。 对此我感到很奇怪,不由得皱眉,因为十几年来陆言行从来不会迟到,军人的素养已经刻进了他的灵魂。 何况这次还是长辈的邀请。 我站起身,正要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下一秒,却看见了跟在陆言行身后的林月舒。 我顿时僵住。 程副司令约了我和陆言行,就是看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所以特意组了这个叙旧的饭局。 陆言行带林月舒来是什么意思? 林月舒怯生生的,在陆言行的介绍后,她才敢站出来和程副司令打招呼。 程副司令眯起眼睛,并没应声。 而陆言行看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们只是陌生人。 就带着林月舒坐下。 我心头刺痛,坐下时满心落寞。 明明我们是最亲密的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陌生? 之后的一顿饭吃得格外不自在。 程副司令和我聊,和陆言行聊,唯独冷着林月舒。 吃到一半,程副司令忽然气定神闲地开口:“言行,你去给我买包白糖糕。” “云雅知道店在哪儿,你俩一起去吧。” 没叫林月舒,她就只能坐着。 楼下的街道是我和陆言行以前最常走的那一条。 那时候我还不是大歌星,他也不是营长。 我们两人都没多少存款,陆言行每次送我花,都是从路边采了,洗了扎好给我。 路过那片花丛时,我忍不住停了下来。 “言行,你还记得这里的花吗。” 我陷入回忆中,久久出不来。 一转头,却看见陆言行皱起眉:“这些?都是些野花而已。” 我茫然无措地抬起头。 是吗,原来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野花。 那我们的回忆是不是也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我不甘心,还想引起他的回忆:“虽然是野花,也很漂亮。” “你可以采给我吗?” 陆言行眉头皱得更紧了:“以你的名气,不是每天都有一堆人给你送花吗。” “赶紧走吧,副司令还在等着。” 说完,他就大步向前。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头被扯得鲜血淋漓。 是副司令在等着,还是林月舒在等着? 他还记得吗? 最开始的那一捧花,是他送给我的…… 这句话到了我的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 回到饭店。 推门进去,就见林月舒正举着酒杯:“副司令,这杯敬您……” 她抬手就要喝。 陆言行却上前一把将酒杯夺了下来:“副司令,林同志喝不了酒。“如果您想喝酒……” 他转头看向了我:“许小姐酒量很好,又算是副司令的半个女儿。” “林同志比较娇气,就麻烦你陪好副司令了。” 我心头一紧,怔在原地。 陆言行明明知道的,我这两年熬坏了胃,不能喝酒…… 场面一度寂静。 我感觉空气压迫着自己,压得我喘不上气。 没有人能与我感同身受。 林月舒从陆言行身后露出小半张脸道谢。 “谢谢你,许小姐。” 我回神,见陆言行看着我,我没有再说别的话。 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上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瞬间,胃部骤然缩紧,疼得我当即就忍不住。 我夺门而出,冲进卫生间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不多时,陆言行跟了过来。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语气反而不悦:“不过只是句客气话,你不用真喝。” 我脸色苍白。 听见这话,暗哑地笑了:“那你为什么非得说这句话?” 让我代替林月舒,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陆言行神情微滞,语气有些生硬起来:“程副司令把你当女儿,不会为难你。” 我双眼泛红,盯着他,突然说:“你的林同志来找你了。” 陆言行转头,就看见林月舒走过来。 他莫名有点心虚,心里烦躁更盛,皱着眉道:“别乱说话。” 我云淡风轻地笑笑,没有接他的水,直接擦身而过:“我有事,先走了。” “程叔叔那边,你随便帮我找个理由吧。” 这一次,注视背影的人变成了陆言行。 我想,我不能再看着他不断地离开我了。 …… 离开饭店,我一步步往家走。 走到家楼下时,天色早黑了。 一转头,听到对面庆南军区有人在说。 “陆营长和林同志感情真好,每次都会给林同志买花。” 每次? 我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陆言行总有时间买花送给别人。 我有些不甘,又或者是攀比心作祟。 我又走回到了那片开满野花的地方,亲手给自己采出了满满一捧。 这些只是随处可见的花朵,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连这样的花也没有。 因为母亲的滥赌,我和妹妹的童年都是在纸板房中渡过的。 更何况住在一处废弃的化工厂附近,无论如何周边也开不出这样美丽的花。 每天,我只有在那一条花团锦簇的上学路上才能看见这么鲜亮的颜色。 直到遇到陆言行,我告诉他:“我很喜欢这里的花,又漂亮又有生命力。” 陆言行那时候不擅长说什么甜蜜的话,只会用真心讨人喜欢。 他回答道:“那我以后都给你送这么漂亮的花。” 十年过去,我以为自己拥有的越来越多了。 现在才忽然发现,其实我根本一无所有。 透过玻璃放光,我看见自己正无声落泪。 真狼狈啊…… 我抹去眼泪,回到家。 附近的小电台里专属于我的那个频道,今晚突然毫无预告地打开了。 我哼了一首简短的歌后,轻轻说了一句。 “或许我们本就是没有未来的,只有我一直看不清而已。” 说完,就关掉。 我并不知道,在我关注不到的地方,这一条音频已经辗转过了无数报社主编的手。 没过多久,陆言行突然回来了。 他开灯才看见沙发里蜷缩着的我,桌上花瓶里的野花不在鲜活。 陆言行注视了一会那团在他眼里不算漂亮的花,语气平静却不缺乏威慑力:“许云雅,你说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我拨动着花瓣,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安静地盯着那束野花出神。 陆言行忽然抬高声音:“有病就吃药,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我一顿,声音染上悲凉:“我只是……突然想说。” 屋子里空荡荡的,他和我沉默地对峙着。 陆言行觉得烦躁至极,深吸了口气:“你是在气林月舒吗?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送花、擦汗、挡酒……哪一件都不是朋友关系会做的事。 我倏然抬头笑了笑:“恐怕我们也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吧。” 一句话,将陆言行的怒火点燃。 他忍无可忍,留下一句:“不可理喻!” 就转身想要离开。 我下意识站起身拉住了他。 “咣当——”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划伤了我的小腿。 陆言行顿了顿。 下一瞬他狠狠锤了下门,脸色阴沉地回身把我抱了起来,牙关紧咬。 被他抱起的瞬间,一张烫金的名片从我的外套里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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