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催眠术_第16章

韶华小说> 我真的会催眠术 > 第16章

第16章

打劫，结果一看是自家大少爷。自家大少爷派人把沈家给围了？沈时谦说道：“把所有出口都给我围住，任何人不得出去。” 手下的人应了一声，然后分散开来。沈时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神色坚毅地向正房走了过去。沈安确实在正房，他也听说了陆晨阳抓了种子铺子里的人，然后就跑来正房躲着了。其实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从陆晨阳签订了和东夷人的和谈条约开始，他就知道，他做的事迟早会被爆出来，而陆晨阳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他早知道、如果和谈条约的事早一点爆出来，他怎么也不敢做这件事的。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现在只求沈家能保他一命。他那个冷酷无情的侄子指望不上，他那个幸灾乐祸大哥巴不得他倒霉，只有爹娘才会管他的死活。人就是这样，就算年纪再大也知道，闯了祸回家找父母，他们总不会不管他。沈时谦走进去，就看到沈老太太护着沈安在身后，沈安低着头没敢看他，不时地还咳嗽两声。这是沈安的惯用伎俩了，一闯祸就装不舒服，沈老太太就会护着他。沈百城则是一脸怒色，可见是被沈安气得不轻。沈时谦沉声说道：“看来祖父、祖母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用孙儿多言了。” 沈老太太连忙说道：“谦儿，这次的事是你二叔做错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你跟陆大人说一声，就绕过他这一次吧。” 沈百城听到这话，怒声说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陆晨阳那是官，岂是时谦能左右他的想法的？！我早就说过，你就惯着他吧，迟早让他闯出大祸来。” 沈老太太的眼泪就流了下来：“那你想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安儿去蹲大牢吗？！安儿的身体不好，这跟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安儿犯了错，我们认了就是，不就是赔银子吗？我们沈家又不是赔不起！” 沈时谦涩然地说道：“祖母，不是什么都能用银子解决的。陆大人爱民，尤其注重百姓生计，这次，二叔是碰到了他的底线了。” 沈安连忙说道：“你不是已经白哦是投靠他了吗？你帮我求求情，说不定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呢？” 沈时谦嘴里更发苦了，他看向沈安：“二叔，我带着沈家投诚，这是求着陆大人给我们一个机会，您明白吗？！是我们求着他，求着他高抬贵手，不要来清算我们沈家！您还以为，我们占据主动权吗？！在祖兴为被抓，签订了和谈条约的那一刻，我们沈家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权，我们只能投靠！是陆大人他不计前嫌肯放过我们！” 为什么他还没看清楚形式？他愿意伏低做小吗？是因为沈家已经没有退路了啊。陆晨阳手里有着驻军兵权，现在还跟东夷人达成了和解，两方人马联合起来对沈家下手，他们沈家覆灭不过是陆晨阳一念之间的事。沈安顿时慌了，他立刻跪在了沈老太太面前：“娘，您救救我，您救救我，我不能被关起来。”顿了顿，他咬牙说道：“不然，不然我跑吧，你们就说找不到我。” 说完，他就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沈老太太见状又是心疼不已。沈时谦眼神一闪，他就知道沈安又会出昏招，还好他把宅子前后都围了。沈老太太看向沈时谦，“谦儿，你一向最聪明了，祖母求你，你给你二叔想个法子吧。我知道你们平时有些嫌隙，可他毕竟是你亲二叔啊，你们是血肉至亲啊！” 沈展鹏也来了，听到这话，也看向沈时谦：“谦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沈时谦沉默片刻，他低声说道：“现在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且还要赔上我们沈家大半家产，这法子还有些冒险，就看你们舍不舍得了。” 沈百城迟疑起来，这伤筋动骨换个废物儿子，他可有点不愿意。沈时谦又道：“赔银子倒是事小，以后孙儿有把握可以赚回来。” 沈百城眼神闪了闪，他问道：“你就那么看好陆大人吗？” 沈时谦带着沈家投诚陆晨阳，为此还舍弃了很多利益，他身边的老人可有不少都有意见，找了不少机会来他面前告状。但沈时谦却一意孤行，似乎就认准了陆晨阳。沈时谦重重点头：“是！”顿了顿，他低声说道：“祖父，沈家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但是，这也有可能是我们沈家的机遇。” 沈百城眼神里闪过一抹亮彩，他长出一口气：“好，你说说你的法子吧。” 沈时谦看了沈安一眼，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沈安一听完，立刻神色激动地反对：“不行，不行！如果陆晨阳不接受，那我不是也死定了吗？！” 沈时谦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所以为了保下二叔，我还带着沈家的一半家产。陆大人爱民如子，现在种子出了问题，有三成以上的粮食颗粒无收，陆大人为了救百姓，说不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这是一个赌博，如果赌赢了，我能保下二叔，如果赌输了，了，就只能委屈二叔了。” 反正本来沈安也是死定了。这种不确定性让沈安心慌不已，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他求救地看向沈老太太。第58章想杀他沈老太太只好又说道：“谦儿，就没有更稳妥点办法吗？这可是你亲二叔啊！” 沈时谦面无表情地说道：“祖母，孙儿能力有限，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他看着沈老太太灰白的脸孔，只好又说道：“不过孙儿这个法子有六成的把握，陆大人他……是个变通之人，为了百姓，他很有可能会答应。如果二叔和祖母不答应，那么，以陆大人的性格，二叔是死定了。” 沈老太太和沈安这个时候又都犹豫起来了，他们在沈家安逸了太久，没有办法下这种决断。沈百城见状暗暗摇头，所以说慈母多败儿，沈安身体不好，沈老太太就溺爱他，把他养成了这样一个不果决的性子。他道：“谦儿，就按你说得做吧。”顿了顿，他看向了沈老太太和沈安：“谦儿这么做，已经是尽力了，他为了救他二叔，甘愿拿出沈家一半的家产，你们得记得他的好。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你们不得怨恨他，否则不管是谁，我都绝不留他！” 沈老太太和沈安脸色一变，都低头应下。沈时谦说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二叔就跟我走吧。” 沈安回过头看了沈老太太一眼，沈老太太抹了抹眼泪：“去吧，去吧。” 沈时谦走在沈安身后，带着些许的强硬姿态，迫使沈安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正房。刚出去，沈时谦便让人拿过绳子，对沈安说道：“还要委屈二叔。” 沈安：“……” 刚才在屋子里不说，这刚出来就露出真面目了！沈时谦毫不客气地将沈安给绑了，而且绑得结结实实，想了想，嘴里还给他塞了一块破布。沈安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对着沈时谦怒目而视。沈时谦不为所动：“二叔，你越惨才能显示你真心悔过，陆大人才有可能放过你，我这都是为你好。” 沈安觉得他再也证实不了为了你好这句话了。沈安看着院子外里里外外的人，都是生面孔，心里倏地一动，突然聪明了起来。他挣扎，示意有话要说。沈时谦觉得他可真麻烦，还是拿下了他嘴里的破布。沈安说道：“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也会把我抓去？” 沈时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二叔，你这次做错了，到了陆大人面前可要真心悔过才是。陆大人慧眼如炬，如果你不够真心，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又把破布塞了回去。但沈安已经知道答案了，就算他不答应他的冒险，沈时谦也会强硬地把他绑到陆晨阳面前。沈时谦说得对，沈家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有机会，他确实会尽力救下沈安。可是和整个沈家相比，牺牲一个沈安，他也不会手软。沈时谦把五花大绑的沈安直接送去了县衙。两个人一起跪在了陆晨阳的面前，陆晨阳似笑非笑地睨了沈时谦一眼，他倒是果决。沈时谦正色地说道：“大人，草民已经查清楚了，是草民的二叔一时糊涂，因想陷害于我，才犯下大错。” 陆晨阳淡淡道：“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那就把人抓起来吧。” “大人！”沈时谦急忙唤道：“大人，我二叔确实罪大恶极，但是草民认为，此时最要紧的是弥补百姓的损失。” 陆晨阳眸色一冷，他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处置沈安的，可是沈时谦现在居然在为他求情。 “沈时谦，本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足够就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陆晨阳冷淡地说道。沈时谦苦笑一下点了点头：“大人，血脉至亲，草民也无法无动于衷啊。”他拱了拱手：“大人，草民愿意捐出半数身家，只求大人饶过我二叔一命。这次百姓们损失的所有粮食，我沈家也愿意全部补齐。” 第一个条件陆晨阳不在意，但是第二个条件他却不能不心动。他刚买的粮食根本不够救全县的百姓的。多说一句，其实这事传扬出去之后王忠就悔不当初。这事要是早爆出来两天，说不定他带来的粮食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至少得高出三成去。到时候他还占据主动权。扯远了。陆晨阳想要补上种子带来的粮食缺口，还真的得靠沈家。沈时谦这次算是掐住了他的七寸了。可是让他这么放过沈安，让他如何能甘心？想到老农当初流泪的脸，陆晨阳心里就愤恨不已，恨不得杀了沈安才解气。陆晨阳刚要说话，李大军就走到陆晨阳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大人，燕教头来了。” 燕行的身份特殊，在岩泉县所有人都叫他燕教头。燕行没有要事是不会突然来找他的，他起身向后衙走去。燕行也是为了这次的种子事件来的，他道：“我都听说了，沈家打算用钱赎罪，你答应他吧。” 陆晨阳皱起眉头，满脸的不情愿：“你也要为沈安求情？沈时谦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还能请得动你？” 第59章第一次见燕行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知道他只是心气不顺发泄罢了，他道：“库房里的银子你花出去了大半吧？你是不是还要修建水渠？还有，你不是答应王忠要修路吗？你不是说征徭役也要给银子吗？银子从哪里来？当然了，如果你豁得出去，直接抄了沈家也行。可是，按律来说，沈家不至于全家抄家吧？” 如果按照律例来说，说不定沈家推出来个管事就能顶罪。陆晨阳满脸不甘心，他闷声说道：“我想杀了他，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岂不是都要用钱来赎罪？” 燕行说道：“能拿出沈家这么多银子的人也不多，晨阳，你要想想百姓们。” 陆晨阳心里沉甸甸的，这就是因为他的银子不够多，岩泉县还不够强大，所以在更多的利益面前他只能选择妥协。陆晨阳沉默片刻，倏地转身离开，带着愤恨。但是燕行知道，陆晨阳这是想通了，他松了一口气。陆晨阳大步地回到了正堂，沈时谦和沈安还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他走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陆晨阳咬牙说道：“沈安用假种子耽误春耕，影响百姓生计，判罚每年徭役六十天，为期十年，不得雇人代劳！” 沈安又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那徭役岂是他能做的，不过他被嘟着嘴说不出话来。沈时谦却大喜过望：“多谢陆大人网开一面。” 沈时谦也识趣，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双手递上。银子是不够的，还有一些地契、房契，沈时谦不会在这上面给耍花招。一边的李大军立刻上前接了过来，陆晨阳拂袖而去。他那么爱钱，可是这一次得到的银子却让他心里那么憋屈。沈时谦坐在地上，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关总算是过了吧？他拉起沈安，两人一起回了家。看到两人回来，大家也都知道了怎么回事。沈老太太抱着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安却推开她，对着沈时谦怒声质问：“你就是想害死我，服徭役六十天，我怎么受得了！” 沈时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沈安莫名一瑟缩。沈百城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听到他的话，怒声说道：“你给我滚回房间，再闹事，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沈安立刻就老实了。陆晨阳拿到了钱就去找王忠，希望他能发动其他的商人再来岩泉县。王忠不禁感叹：“陆大人真是能力出众，小的能为陆大人尽些绵薄之力是小人的福气。”王忠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过陆大人也知道，这岭南，实在太偏远了，我这人微言轻，如果没有吸引力，我也很难找到人啊。” 陆晨阳说道：“我准备在岩泉县新开一个集市，所有的铺子免费送。” 王忠一脸震惊，“陆大人此言为真？” 陆晨阳点头：“这是我起草的文书，你看看。” 王忠连忙拿起一看，文书上写着，所有的铺子免租十年，十年之后的租金不超过设定的金额，这个金额根据地理位置和大小都有明确的规定，这个金额现在看来都不算太贵，也只是合理。当然了，王忠并不在乎十年之后的事，谁知道十年后什么样？反正现在眼前十年免租金是实实在在的好处。陆晨阳说道：“不过铺子名额有限，我只送二十家，先到先得。粮食、布匹、种子等享有优先权，我文书上也写了。” 陆晨阳不愧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这文书写的一目了然，没有一个字的废话，王忠看得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思密周全。陆晨阳又道：“我也知道，很多人担心安全问题。到时候岩泉县会成立一个岩泉镖局，用于护送来往商户。这个镖局是衙门的，价格童叟无欺。而且，我还不相信，有人敢跟县衙做对。” 王忠眼中光芒大盛，“陆大人真乃大才！有了这个，我定不负大人所托！” 王忠很快就出发离开了岩泉县，不过在他离开之后，负责西市治安的队长告诉陆晨阳：“王忠在走之前去了西市的书铺见了听书。” 陆晨阳挑了挑眉头，这个王忠当初本来就是燕行牵线认识的，两人认识太过正常不过。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或者有什么打算，陆晨阳并不在意，现在他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燕行不会做出损害他利益的事，那就足够了。沈家给了不少银子，可是这些银子要怎么给到百姓的手里是个问题。陆晨阳决定向全县招工，修路、修水利都需要人去做，他不想压榨百姓们的劳动力，所以只要来的都给钱。不只给钱还管饭，这次沈家出的大头，陆晨阳也没客气。陆晨阳想要发公告的时候还受到了徐正辉的反对，他弱弱地提出建议：“大人，这没有先例。咱们正常发出征徭役的公告就好，倒也不用花钱。如果大人体恤百姓，等到冬天再放赈灾也一样。” 陆晨阳摇了摇头：“我想让他们吃饱穿暖，现在天气好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干活，也让大家多攒点银钱。” 等到秋收的时候，肯定有很多百姓的粮食不够，他不打算赈灾放粮，而是决定以便宜的价格去卖粮食，让百姓可以有银子买到价格便宜的粮食。他花钱雇百姓们，让他们手里有银子，然后再花钱买他的评价粮，而不是直接的把粮食都送给他们。徐正辉觉得这不都一样吗？陆晨阳耐心地跟他们解释：“这是不一样的，以前服徭役很多百姓都会偷懒，进度很慢，就是因为百姓们觉得是白干活。现在我给银子，如果偷懒耍滑，就要扣银子，这效率自然提高了。他们得了银子，可以买粮食，也可以买布料，这样王忠带回来的商人就有了生意，而商人们有了生意才会交商税。” 他要的是银子流通起来。徐正辉怔了一下，低下头：“大人思虑周全，是属下考虑不周了。” 徐正辉是以前的老想法，觉得可以用服徭役的方式让百姓出力，那就可以省下钱做更多的事。陆晨阳摆了摆手：“无妨，你去发下去吧。” 徐正辉恭敬地应下，转身去贴告示了。这个告示一出，整个岩泉县都沸腾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服徭役还给钱的。他们居然见到了。第60章这都得叫危房陆晨阳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这都是多少个第一次了？第一次看到被东夷人抓走的俘虏会放回来，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穿过雨林不受瘴气影响，第一次知道东夷人可以和汉人和平条约。那么多个第一次，每一个都是前无古人。和王忠一样，很多人都有一种懵懵懂懂的意识，岩泉县要不一样了。因为陆晨阳而不一样。岩泉县渐渐的往好的方向发展。既然要征徭役了，沈安也得来干活，而且他是被罚的，所以他没钱。沈安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个苦啊，可是陆晨阳说了，不允许花钱找人代工，并且吩咐下去要重点看着他。沈时谦本来想着花钱打点一番，让看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安多休息少干活，或者装模作样一下也不是难事。在岩泉县只要花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但是他没想到，这次不行。去监督干活的有县衙的人，人手不够又从管理市集治安的治安队调了人过来。但是不管沈家的管事找谁，刚开了个口就被拒了，连拿出来的荷包都被坚定地退了回去，怎么说都不收。不止一个，三方人马，所有人，都是如此。沈家的管事回去禀告给沈时谦，沈时谦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异彩。陆晨阳现在对手底下的人竟有如此掌控力，这可是连问路都要花钱的岩泉县，他们居然不再收贿赂了！这跟白天见鬼有什么区别？沈家买通失败，沈安哭哭啼啼地去了田间地头开始挖水沟。不过……这次挖水沟跟以前不同，看守的士兵不会打骂不说，工作一个半时辰就会停下来休息，中午的饭也是干的，每三天饭菜里还能见到点荤腥。虽然能不能吃到肉全凭运气，可是菜里有了肉就有了油水，那就不一样了。当然，也有偷奸耍滑的，这样的人并不多，都不用看守的士兵发现，就有人举报了，并且举报的人不会被埋怨，所有认真干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