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催眠术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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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的多谢陆大人，因为结识了陆大人，这一次的流放，对世子爷来说因祸得福。” 陆晨阳笑了笑，听书可真会说话。作为当事人，燕行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陆晨阳亲自发话，招喜连忙就将易容面具给做了出来，然后就给燕行送去了。招喜给燕行行一个礼（所有对陆晨阳有用的人，招喜姑娘都非常非常尊敬），“世子爷，这面具是听书有心，请我做的。但我家大人觉得，以世子之能力，掩人耳目，终究是委屈世子了。若是有朝一日，他盼着世子爷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现如今，就只好让世子爷委屈一些。” 燕行接过易容的面具，怔了一下，“他说……希望我以后能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不忌惮他吗？招喜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家大人说，世子爷被该是肆意张扬之人，伏低做小，掩人耳目不是世子爷的风格。他盼着世子忍一时风平浪静，未来自会大鹏展翅，无人可挡。” 燕行眼神里闪过了一抹亮彩，他抿抿唇，温声说道：“帮我谢谢你家大人……算了，我自己去吧。” 招喜满意地点头，就是，要谢他亲自去才有诚意呀。他家大人如此用心，当然担得起他的一句谢。燕行去家陆晨阳，陆晨阳看到他，便笑了：“面具可还喜欢？” 燕行走到他面前，目光炯炯有神，“有心了。” 陆晨阳笑着说道：“是听书有心了，他想的法子，你可要夸他。” 燕行望着他：“你说得话，招喜都已经转告我了。” 陆晨阳就明白了，“那是我的心里话，承潇，现在的一切都是暂时的，他日你定会名震天下的，再没有人能压得住你的光芒。” 他眉眼飞扬，微微一笑，洒脱肆意：“希望如你所言。” 陆晨阳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恍惚。就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张扬快意的少年。有了易容面具，燕行可以亲自带兵了。马上要开战了，这边有燕行，而陆晨阳则是回蜀地坐镇。陆晨阳还没有出发的时候，他的信件就已经先行一步送回了蜀地和岩泉县。他是为了调兵和调动粮草。现在大部分的兵马都在蜀地，但这还不够，他还要分兵来攻打渠州。而蜀地也不可无兵，以免南阳王的旧部勾结反叛。这一次为了顺利拿下渠州，陆晨阳几乎是倾巢出动。只是如何分配兵马陆晨阳还在纠结。一方面渠州需要人马，可是禹城也得守着，陆晨阳为此事烦恼了多日。而因着前线打着仗，蜀地的气氛格外的压抑。陆晨阳很警惕，担心会出事，然后还是张茜帮的忙。张茜现在跟在陆晨阳身边做事，她主要是帮着陆晨阳梳理禹城的各家的关系。她是郡主，各家辛密她也能知晓一二，有了她的帮忙，陆晨阳在处理各路关系的时候都得心应手几分。因此陆晨阳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蜀地的各个豪绅商户，至少表面上看来，他们是配合了。首先就是粮草。陆晨阳现在有好几个商队，一直在江南那边采购粮食。虽然沈家和赵家也一直在采买粮食，但陆晨阳不可能让商户掌控粮价，哪怕现在他们表现的很乖顺，陆晨阳也要以防万一。所以他的商队买的粮食要做军粮、还要储备一些，以防天灾人祸，这些仅够维持岭南地区。蜀地则也需要当地的豪绅商户来配合，在陆晨阳刚占领岭南的时候，这些人虽然没有反抗，但是积极配合，和消极配合是两回事。现在打仗，蜀地的粮价倒也没涨得太离谱（都不敢太过分惹怒陆晨阳），但是光是这样是不行的。蜀地的粮食生意都掌握在齐家手里，这齐家相当于岩泉县的沈家。马上就要入冬了，还需要打仗，粮食的消耗巨大。陆晨阳去找了齐家的家主，希望他能多派商队，但是效果却并不好。齐家对陆晨阳十分恭敬，但该说得话也得说。现在到处在打仗，生意不好做，他们齐家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啊。陆晨阳无比怀念沈时谦，但沈家现在也忙得不行。陆晨阳发展的太快，现在沈家光是岭南的生意就做不过来，沈时谦忙得脚不沾地，实在顾不上岭南。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扯远了。陆晨阳知道齐家是在消极抵抗，可是他也不能真的就把人拉出去杀了。还是张茜提醒了陆晨阳。 “大人是为了粮食的事发愁吧？”张茜端了一杯茶进来，“大人，齐家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无非就是仗着他有渠道，大人不能对他动手。但其实，还有另外一家。我父王敢这个时候谋反，是因为有了崔家的支持，崔家在蜀地也有人在一直给我父王提供物资。” 陆晨阳若有所思：“可是我查的时候没有听说过啊。” “崔家端着士族的架子，哪会做生意啊。那齐家就是崔家手里的棋子，齐家说得话就是代表着崔家的意思。”张茜说道：“这也是当年我父王扶持的结果。” 蜀地确实有一个崔府，不过这个崔家很低调，是崔侧妃的娘家。陆晨阳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张茜在他如此焦头烂额的时候才说来，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重要性。陆晨阳没在意她的小心思，夸赞了她一番，张茜抿唇忍笑，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要告诉陆晨阳，她是有用的。这个崔家是崔氏的一个旁支，但在家族中也是说得上话的。第129章这信写得是不是太勤了点现如今蜀地做主的这位崔家的人叫崔岩，三十多岁，相貌文雅，文质彬彬。在崔侧妃被带回来之后，他就来求见陆晨阳了。崔岩很识时务，向陆晨阳表达了善意。 “陆大人之能，在下十分钦佩。”崔岩表现出了士族大家的风度与涵养：“若是大人有需要的地方，我崔家一定竭尽全力。” 看看，这多配合，比别人家都配合。陆晨阳挑了挑眉头：“崔老板这是为了侧妃而来？” 崔岩笑了笑：“谁人不知陆大人为人和善，定不会为难他们孤儿寡母的，在下放心得很。在下此次前来，只是代表族长来跟陆大人问好。我崔家绝无与陆大人做对之意。” 陆晨阳不置可否，“不跟我做对不是靠说的，崔老板也帮我给崔氏族长带一句话。我听说现在崔家还在给南阳王供应物资，想要做墙头草，两边讨好，可没那么容易！我陆晨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光是配合可不够。” 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城内有一户算一户，谁敢不配合他？这崔家想靠着一句配合就来卖好，他陆晨阳是那么好糊弄的？！简直是可笑。崔岩脸色微微一变，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能跟陆晨阳翻脸不成？陆晨阳连南阳王都不看在眼里，更何况他们。陆晨阳又问道：“我知道崔氏的本事，可是士族沉寂太久了，就算如此有了死灰复燃的痕迹，但却依旧很弱小吧？以至于连南阳王这样的货色都能看得上，你以为，南阳王能成事吗？”他冷笑了一声：“别说对上朝廷了，就连我，他现在都打不过，就这，崔家还要全力支持他吗？” 崔岩并没有被陆晨阳的话所影响，南阳王是他们崔家精心挑选的人——早在十年前，现任的崔家家主就已经看出了天下已要大乱的趋势。现在的王朝已有了败相，所以崔家家主才四处押宝，南阳王只是其中之一而已。现在陆晨阳要崔家放弃南阳王，显然也没那么容易。崔岩小心地看了陆晨阳一眼：“陆大人，在下需要回去写信给家主。” 陆晨阳不耐地说道：“我没有那个时间等你，这商队必须要出去，粮食必须要在入冬之前进入蜀地，耽误了本官赈灾，本官绝对饶不了你！” 崔岩脸色顿时一白，陆晨阳动不动就拿武力来压人，这谁受得了？崔家族长不在蜀地，他可在啊，万一陆晨阳弄死了他怎么办？但崔岩依旧温和地说道：“陆大人这是在胁迫在下吗？”他正色地说道：“士族之所以称为士族，是因为有所坚持的风骨。” 陆晨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所谓的风骨，就是为了一己私利，四处投机，而不顾百姓死活吗？这风骨也不怎么高尚。” 崔岩脸色又是一变，所有的士族都以自己的家族为骄傲，可现在陆晨阳却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陆晨阳盯着他说道：“你崔家愿意押宝，本官可以不追究，但是伤我百姓、毁我家园，本官绝不姑息！” 崔岩失神落魄地走出了王府，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心里却有了另外一个决定。陆晨阳的一番话还不能让崔岩立刻就站队，毕竟崔家对南阳王的投入实在是不少。但他还是让齐家弄来了一批粮食——怎么也得先保住性命再说啊。陆晨阳见状也没有逼得太急，毕竟顿顿吃还一顿吃，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崔岩也写了信给崔家族长，详细地写明了目前的情况。这事太严重了，他做不了主，得让族长做决定才行。但是他在信里却用了大篇的篇幅写了陆晨阳对岭南的影响，重点突出他的个人能力。这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是支持陆晨阳，并且支持他的。此时的信还在路上，但是前线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蜀地。经过一个月的战斗，陆家军已经打下了渠州六座县城，南阳王节节败退。崔岩见状，不得不又写了一封信。这信刚送走了两天，又传来了消息。陆家军夜袭陈县，陈县是渠州的粮仓，是最重要的县城之一。结果一个月，就被南阳王给守丢了。崔岩：“……”他又想写信了，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信写得是不是太勤了点，他写信的速度有点跟不上捷报的速度了。陆晨阳大喜过望，打了胜仗是原因之一，更高兴的是打下了陈县，能补充了一批粮草了。陆晨阳高兴不已，连说了三个好字。书房内，陆晨阳、高铭、陈松原、张茜、招喜和回来报信的听书都在。高铭和陈松原三天前到的蜀地，岭南的一切事物已经梳理妥当，他们也选出了各自的副手，他们也能脱身来到陆晨阳的是身边了。负责粮草的大管家陈松原也高兴不已：“如此一来，大人可以轻松一些了。” 天知道，养这些部队多花钱。陆晨阳点了点头，问听书：“伤亡如何？” 听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战死八千余人，受伤的有一万五千多人。不过所有的伤兵都有好好救治，招喜姑娘的药都很好用。” 尤其是止血的，在战场上即使止血往往能挽救一条人命。而招喜的止血药见效快、效果好，毫不夸张地说，因为有招喜的药，至少挽救了八成以上伤兵的性命。燕行都被这个数字震惊到。陆晨阳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还是要给他调兵过去。” 听书张了张嘴，没拒绝。燕行本来是打算当地招兵，还有降兵也可用。但这些人，当然比不上燕行亲手训练出来的，属于陆晨阳的陆家军。现在没有动的是陆晨阳的亲兵，就是一开始，陆晨阳到岩泉县时的那支驻军和后来陆晨阳为了解决岩泉县治安问题，而招的江湖人士入伍的那支军队。这些是燕行亲自训练出来的士兵们。这些人各个作战能力强，战斗意志强悍，尤其是后来招的由江湖人士组成的那支军队。这支军队陆晨阳让燕行带走了一半，这些人的战斗能力高出别的士兵数倍。是现在陆家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外面招来的，别说这些陆家军了，就连后来招的那些流民都不如。听书立刻说道：“多谢大人！” 陆晨阳问道：“世子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听书笑着说道：“世子一切都好，没有受伤，多谢大人关心。” 陆晨阳松了一口气，说道：“一定要保护好世子。” 听书笑道：“大人和世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小的来之前，世子也是这样叮嘱，让小的一定要转告大人，要注意安全，出行时身边的护卫不能少。” 陆晨阳心里微暖。第130章安慰这次听书除了来报捷，也是为了补充武器的。现在陆家军的武器都是出自岭南府城和岩泉县的工坊，但现在工坊明显供应不上他们的武器需求，但这也是没办法，好的铁匠太难找了。这些都是已经安排好的了，听书汇报完之后就出去带着东西返回渠州。陆晨阳皱起眉头：“南阳王妃和南阳王世子还没找到吗？” 张茜点头：“已经派人去找了，一直没有消息。”她道：“王妃和世子跟王爷不一样，王爷在蜀地失尽了民心。但王妃和世子为人温和，多次维护百姓，在蜀地非常得民心。百姓们可能会出卖王爷，但绝对为了保护王妃和世子藏匿他们。” 高铭说道：“以南阳王的性格，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会为了王妃和世子所妥协。” 高铭的意思是，那就别找他们了，耗费人力物力的。陆晨阳看了他们一眼：“那如果南阳王死了，你们觉得谁能继承他的势力？” 众人一怔，没想到陆晨阳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如果南阳王死了，他的继承人当然是南阳王世子啊！陆晨阳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要找到他们！” 高铭好奇地问道：“大人是觉得南阳王会战死沙场？” 陆晨阳摇了摇头：“不是，那日交易的时候，我观他气色，只怕是身体有隐疾。” 高铭一脸诧异：“大人的医术竟如此之好？”他们只知道招喜的医术好，没想到陆晨阳竟也有这样的本事。陆晨阳说道：“略懂而已，如果他好好保养身体倒也还好，他这身体最怕怒极。不过这接连败仗，他能不能忍住不发火就不知道了。” 张茜断言道：“他不能！”她说道：“我这父王，以前脾气还算好，这几年越发的独断专行。他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比皇上强许多，这天下由他来做，比皇上更好。” 她嘲讽地笑了笑：“以前在蜀地，他是唯一的王，无人敢忤逆他。他也该出去知道知道天外有天。”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都警惕不已。以后一定要少生孩子，就算生了也得一碗水端平，好好教育。看看这不好好养孩子的下场吧，能要命。如果南阳王半路病死了，倒也算省点事。事实证明，陆晨阳没有这个运气。人南阳王活的好好的，活蹦乱跳的，还亲自提刀跟燕行打了一场，打得你来我往，十分畅快。最后燕行仗着自己年轻，把南阳王逼退了。陆晨阳收到信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这崔氏也不是盲目选的人，南阳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渠州陷入了苦战。而此时的乾元帝收到了陈江年的尸体和陆晨阳的来信。陈江年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南阳王也确实放了冷箭，所以这个锅是南阳王的，跟陆晨阳没有关系。乾元帝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他有些不放心渠州的战事，正思索着该如何平乱，另外一件事传回了京城。定远侯大败，雁回关是失守。乾元帝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在朝堂上晕了过去。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乾。陆晨阳收到消息怒不可遏，他直接把信拍到了桌子上。 “五十万大军驻守雁回关，就这还能让他守丢了！”陆晨阳双目眦裂，咬牙切齿：“简直是个废物！” 雁回关有五十万大军，集结了大乾最精锐的精兵强将。就怎么说呢，当初乾元帝忌惮镇国公，但都不敢拖欠雁回关的粮草，而是抓住镇国公打败仗为由将人召回。雁回关是大乾最重要的门户，一旦雁回关被破，鞑靼就可以长驱直入。从雁回关过后就是长江，一旦渡过长江，大乾就成为了鞑靼的掌中之物。陆晨阳脸色很难看，如此一来，雁回关的百姓就要受鞑靼侵扰了。陆晨阳跟几位先生都商量了一下，都认为如此下去，大乾危矣。 “十多万的将士战死。”高铭满眼的痛色，“鞑靼三十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 这句话说出来就已经能想像到该是怎样惨烈的景象。陈松原说道：“皇上会不会启用镇国公？” 两人都看向陆晨阳，陆晨阳迟疑着说道：“他好不容易将兵权拿回来，应该不太会轻易再交出去。也说不定，现在朝中还有没有人能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一个小县令，真的陆晨阳好歹还见过乾元帝，他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猜到皇上的想法？高铭叹一口气：“只是这些百姓，又要受苦了。” 陆晨阳亲自赶往了渠州见燕行，此时燕行也收到了雁回关失守的消息，他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对燕家人来说，雁回关的意义非同一般。燕家多少人为了守护雁回关都埋骨于此，如今雁回关失守，燕行是最难受的人。陆晨阳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他轻唤了一声：“承潇。” 陆晨阳点燃了蜡烛，他看到燕行正沉默地坐在桌前。陆晨阳走了过去，小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吧？” 燕行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我有什么不好的，不好的是定远侯。丢了雁回关，皇上的脸都被踩在脚底下了。” 陆晨阳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微凉，贴在他的手背上，燕行立刻反过来握住他的。陆晨阳不由得盯住两人相握的手，这是不是有点亲密了？但她是假的男人嘛，反正她是安慰招喜的时候就是摸摸她的头，还抱过她呢，两个男人……是有点奇怪了。第131章陆大人请客，真的请客！温情不过片刻的时候，陆晨阳便道：“如果你现在还行，那我们就聊点正经事。雁回关失守，接下来一段时间，大乾都会陷入动乱。” 陆晨阳问出疑问：“你觉得皇上会不会启用镇国公？” 燕行抿抿唇，“他不会。” 陆晨阳挑了挑眉头，都这个时候了，乾元帝都不打算区启用镇国公？陆晨阳不怀疑燕行的判断，他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要保存实力了。” 这渠州就先不打了。燕行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反对。反正现在他们也拿下了小半个渠州，就这样跟南阳王对峙吧。这个冬天注定过得格外漫长。陆晨阳对乾元二十二年的印象是这样的。首先是崔岩，他明面上是妥协了，齐家的粮铺又开始售卖粮食，价格也算合理。城内的各个商户也都继续活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