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催眠术_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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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 有时候收下礼物，反而能让人安心。以前陆晨阳不收礼，是担心送礼成了风气。但这是在崔家，以崔永的妥帖，不会让人将此事传出去。就像招喜说的，也该让崔家安安心。陆晨阳问道：“世子爷呢？” 招喜看了他一眼，心道还想着问世子爷一句，她家大人对世子爷还是惦记的。招喜道：“在院子里呢，没有出去，想来是等着大人的。” 陆晨阳点了点头：“快吃，我们去看看他。” 两人吃过饭就去见了燕行，燕行在院子里练武。这次他拿的武器是一柄剑，他的剑术很是飘逸，身形犹如蛟龙般流畅轻盈，但也隐隐带着一股凌厉之气。陆晨阳忍不住拍了拍手：“好！好剑法！” 燕行听到声音，很快就收了势，顺手拧了一个剑花，动作潇洒漂亮。他随手将剑扔给一旁的听书，听书面无表情地接过，就静静地看着他家世子爷如孔雀开屏一般。以燕行习武之人的耳力，早就听到了陆晨阳的脚步声。明明刚刚还只是中规中矩的剑法，等到那声音一走近，他家世子爷就变了招数。学过的，那些以前在世子爷嘴里中看不中用的剑法，如今一套一套的耍出来。燕行走到陆晨阳的面前：“我想着你昨日肯定会好好睡一觉，便没有去寻你。” 他看着他明亮的双眼，显然气色很好。陆晨阳点了点头，他道：“我有一事与你说。” 燕行引着他走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下，他看了一眼招喜，然后转过头吩咐听书：“去准备茶水。” 听书应下。燕行才问道：“有什么事还劳烦陆大人亲自跑一趟？” 陆晨阳便说了，“我让崔俊去打通商道，筹集粮草。我让季平给他准备了一支队伍来护卫，日后也请你帮衬一些。” 燕行眼神闪了闪，他也不傻，陆晨阳让崔家做这事只怕是防备他呢。不过他还是很高兴，陆晨阳能亲口跟他说这事。燕行点头：“行，我知道了。” 陆晨阳见他神色如常，还有些诧异，本来还以为他会闹闹性子。也许招喜说得对，燕行其实很善解人意？第254章征兵陆晨阳与他说起正事，“我调了十万人给你，剩下的我带去淮州。这次祖兴为和曹文凯也会一起过来，你想要谁？我留一个给你用。” 祖兴为自从在上次对阵南阳王立下大功之后，陆晨阳也看出他的能力来。放着人才不用，也确实是浪费，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所以陆晨阳就将人留下来了，没有再送回沈家。只是因他之前做下的错事，陆晨阳一直压着他，没让他晋升的那么快，算是给他的惩罚。燕行说道：“不用，你都带走，你那边比我用的上。” 陆晨阳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义林军人数众多，虎视眈眈，你一个人再厉害，也需要有人帮衬着。听书虽说知根知底，但到底机灵不足，还是留个人给你吧。”顿了顿，他望着他：“祖兴为此人，用兵大胆，应该与你脾性相投。但曹文凯性子稳妥，也十分可靠。你自己选，留下谁来帮你，我也能安心几分。” 祖兴为出身沈家，那就是陆晨阳的人；而曹文凯，是从燕行手下出头的，算是半个燕行的人。陆晨阳没有直接让祖兴为留下来，而是让燕行自己选，其实也是一种信任了。燕行心中十分慰贴，刚刚因崔俊生出的一丝失落也烟消云散，极其好哄。燕行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左右为难，”他望着他，含笑问道：“若是两人都留给我，不知陆大人可舍得？” 陆晨阳毫不犹豫地点头：“给旁人是舍不得的，但是若是给世子，那定是舍得的。我手中的人，只要世子看得上眼，尽你挑选！” 燕行舌尖抵了抵牙，来压抑内心澎湃的情绪：“……尽我挑选？”他目光还在他脸上一转。陆晨阳：“……”他明明如此大方，怎么事情却朝着诡异的方向而去了呢？燕行笑了笑，最后说道：“那就留着祖兴为吧，他用兵确实灵活、大胆，我倒是挺欣赏的。” 陆晨阳又皱眉，迟疑着说道：“曹文凯也很稳妥的。” 他开始有些担心，燕行本就桀骜不驯，再来个祖兴为，他怕他们把宁州掀翻了。若是有个曹文凯在一旁盯着，说不定能好一些。燕行睨着他：“刚才还让我选，现在就后悔了？” 陆晨阳便放下了犹豫，他道：“不反悔，那就留着他吧。” 燕行看着他微微颔首。陆晨阳又道：“我看看今日或者明日就离开了，我不等曹文凯了。他们到的时候，还会带来一批物资，有药材和粮食，到时候你看着留，剩下的让他们送去淮州。”顿了顿，他又道：“虽说太子殿下会供应粮草，但也难免有个万一。若是粮草不够，你大可去找崔俊去要。” 燕行听着，心中微暖。就算他有诸多顾虑，但对他总归是真心的。便是这有保留的几分真心，对他来说，也觉得弥足珍贵。于是燕行立刻就被安抚好了。燕行点了点头，他说道：“你别担心我了，我这名声也算好用，义林军不敢轻举妄动。最要紧的是你那边，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燕行越说越觉得担忧，可是他并没有提出要自己去淮安。陆晨阳说道：“所谓酒壮熊人胆，你也别太放心了，义林军号称百万大军呢，说不定就助长了他们的心思。”他说着，说出来自己早有的想法：“这次我走之前会跟着你一起去一趟流民营，希望能为你再招到一批兵源。” 陆晨阳只给燕行留了十万人，这点人马还是太少了。招兵是陆晨阳早就有的想法，以陆大人的名声，有他号召，会事半功倍。燕行弯了弯唇角，陆晨阳这是在一心为他谋划，他喜欢他为他操心的样子。燕行点了点头：“那就辛苦陆大人了如此为我谋划了。”他道：“正好，早点招兵，我还能有时间训练，否则日后上了战场也是个送死。” 陆晨阳也是这样想的。陆晨阳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坐不住了，直接去了流民营。自从陆晨阳上次跟崔永谈过之后，崔永改正的十分彻底。立刻开始收留难民了，而原来的难民也安定了下来，粮食也在春耕时钟下，再过两个月秋收之时，他们就可以自给自足。再一次来到了流民营，这里已经大变样了。成片已经建成的房子，街上也是干净整洁。路过的百姓们，虽然身上的衣服依旧打着补丁，但每个人脸上都是安逸满足的神情，显然，他们都很满意现在的生活。陆晨阳一边走一边对着燕行说道：“他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安稳下来了，但我其实让季平私下里去问过，他们是愿意留在宁州，还是愿意回乡。你猜怎么样？” 燕行没说话，陆晨阳就直接说出了答案：“很意外的是，大部分的人，至少有六成的人，都希望能回到家乡。剩下的四成的人是因为舍不得现在的安稳的生活。” 燕行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打破他们的安稳的生活，可是，他们是为了大乾而战。若是义林军攻破宁州，他们现在的生活也保不住，他们会继续流离失所。他们不是为了我们而在打仗，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他知道，陆晨阳发出这番感慨，是在愧疚。因为他又要将他们带离这安稳的生活，要让他们去打仗了。陆晨阳轻叹了一口气：“话是这样说，但到底……是心里觉得对不住他们。” 陆晨阳只是感慨了一下，但该做的事也是要做的。陆晨阳并没有隐藏行踪，所以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许多流民都跑出来。他们没想到能这么快再次见到陆晨阳，都十分激动。陆晨阳被围了起来，有人大着胆子问道：“大人，听说您升官了？现在是尚书令了？” 陆晨阳笑着颔首：“你的消息很灵通啊，不错，我确实升官了。” “像大人这样的好官，就该升官才是，皇上英明！”那百姓又叫了一声。有人问道：“大人，您来我们这是来看望我们过得好不好的吗？” 那人星星眼地看着陆晨阳，陆晨阳说道：“这是其一，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我是来征兵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一瞬，征兵？有人立刻问道：“大人，是又要打仗了吗？” 陆晨阳摇了摇头，他说道：“可能。你们也该知道，鞑靼破了淮安，我正要带兵去阻挡，留在宁州的兵马就不够了。我担心义林军会再来围困宁州，所以想着，再来征兵，来保卫宁州。”他停顿了一下，强调道：“不过全凭自愿，若是愿意从军的，可以去那边报名！” 陆晨阳说明了前因后果，鞑靼破了淮安一事也不是秘密了，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一开始也是人心惶惶的，但是并没有造成混乱。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念头，陆晨阳不会坐视不管，有陆晨阳在呢，一定能阻止鞑靼。果然，陆晨阳要去打仗了。陆晨阳又说道：“现在大家的生活已经安定下来，我实在不愿再让大家陷入到战火中去。可是，我没有办法了。现在大部分的兵力都要去对抗鞑靼，现有的兵力不足以防备义林军，所以我只能再次招兵。凡事十六岁以上、四十六岁以下的成年男子，皆可报名参军。愿有志好儿郎，随我共赴战场，保卫我们的家。” 陆晨阳这话说的很诚实，他没有办法了，兵力不足。第255章一直在做的事流民们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他那么年轻，却救活了这么多的人。他们曾私底下讨论过，他们觉得陆晨阳一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所以他才会如此慈悲、才会如此能干，他救了那么多人。但现在，他说，他没有办法。他也会有为难的事情，他不是万能的，他现在也需要他们的帮助。有个男子立刻举起手：“我去！陆大人若是有需要，我愿为大人上战场！” “我也愿意去！大人救了我一家老小，我只有这条命来回报大人！” 接二连三的人举起手，于是渐渐变成了一片音浪。越来越多的人高举起自己的手臂，生怕陆晨阳看不到他们。他们愿意的，愿意为了陆晨阳去打仗，愿意帮助他，让他不要那么为难。没人会愿意去打仗的，南阳王做的许多激起民怨的事，其中就有一条就是强征百姓入伍。除非是实在活不下去的，没有人会希望去送死。可现在他们却愿意，争先恐后，甚至生怕晚了一步。没有强迫，没有不愿，他们都心甘情愿的。他们知道陆晨阳说得对，他们去战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但此时，他们心中想的却是为了陆晨阳，只为了，能够帮帮他。陆晨阳眼睛微红，连连道谢，“多谢诸位。” 他感动不已，却让流民们心中更加动容。他救了他们，如今却还要对他们道谢。陆大人跟所有的官员都是不一样的。燕行含笑地看着身侧的陆晨阳，这就是他心悦的人。其实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太子曾找过他，跟他说过一句悄悄话。太子是这么说的：“你和陆晨阳之间……我也不多言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别色令智昏。要知道，你不是你自己，他也不只是陆晨阳。” 燕行摸了摸嘭嘭地心跳声，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听着那些声音，都是因为身侧之人，他那样耀眼，他和这些百姓一样，早已将他奉若神明。他是他最忠诚的信徒。陆晨阳一露面，那号召力可谓是空前绝后。不过陆晨阳是有底线的，若是家中只有一个男子，那是不收的。加上这一个要求，那人数就骤减了不少。陆晨阳忙了一天，当崔俊和谭峰找来的时候，陆晨阳正在苦口婆心地拒绝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劝他赶紧回去。 “大爷，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真的不行……”陆晨阳苦着脸说道。 “大人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其实我力气很大，身体也很健康，上了战场，我也能为大人杀敌的！”老大爷固执地说道。陆晨阳满脸无奈，看到谭峰，眼睛一亮：“谭峰，你过来劝劝大爷。” 谭峰哪里会劝人啊？他一脸懵的上前，大爷就道：“谭将军，你就收下我吧！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我心里年轻啊！” 谭峰：“……” 谭峰单手将老大爷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一边放下，对着两个亲卫说道：“把大爷送回去，在我们停止招兵之前，不允许他出来。” 大爷：“……” 大爷气得不行，转过头去喊陆晨阳：“陆大人，陆大人救我啊……” 陆晨阳第一次无视了百姓的求救，转过头视而不见。老大爷被两个亲卫抬走了。崔俊忍俊不禁，再一次见到了陆晨阳的影响力。崔俊问道：“大人亲自来招兵，定是事半功倍，招到了多少人？” 陆晨阳摇了摇头：“只有七千多而已。”其中还有宁州本地人。宁州本地的人也很踊跃来报名，毕竟流民都是外来的，他们却是本地人，他们更有义务来保卫自己的家。这个数字让崔俊有些诧异，他以为有陆晨阳亲自出面，不得招个三五万的？燕行说道：“还是流民的数量太少了。” 崔俊就露出了尴尬之色，为何宁州的流民少？明明宁州是离战场最近的州了，还不是当初崔家消极对待？以至于大部分的流民都去了安州。若是当初崔家没有因一己私利而消极对待，反而积极响应收拢流民，今日招兵的人数是不是会更多？这些以后都会成为保护宁州的战斗力。崔俊后悔不已。陆晨阳沉声说道：“所以这下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一直要赈灾、要出银子，请他们来盖房子，给他们提供工作。” 陆晨阳望着崔俊说道：“崔公子，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以人为本，是因为不管为官、为商，都离不开人。有人，才有一切。漠视人命，只会遭到反噬。” 崔俊恍然大悟，仔细想想，这就是陆晨阳一直在做的事。第256章仅此而已陆晨阳一直处在没钱……这说的有点委婉了，一直处在很穷的状态。这是因为陆晨阳太能花钱了，他收留了这些流民，给他们粮食吃不说，甚至还花钱雇他们盖房子，而这盖好的房子最后还要送给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这是没必要的，凭什么给他们盖房子还要给他们银子？直到此时，崔俊才想到，所有留下来的流民都没有离开的。谁会想着离开呢？去哪里找像陆晨阳这样‘傻’的官员呢？那些流民只要留下来，全部在当地生根发芽。他们认真的劳作，老老实实地叫赋税，并且对陆晨阳的忠诚度高的要死。每个人提起陆晨阳都是感恩、恨不得要为陆晨阳肝脑涂地。因为陆晨阳真的把每个人都当成人来对待，尊重他们的生命，让他们的劳动都有价值。仅此而已。就仅此而已。这么浅显的道理，崔俊从来没想过。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他觉得肯给这些流民一口饭吃，已是对他们天大的恩赐。现在听到陆晨阳这番话，崔俊才终于窥探到一点点这个道理。但陆晨阳却早就看出来了。在他还在山脚下懵懵懂懂攀登的时候，陆晨阳已经在山顶俯瞰整座山峰了。崔俊心服口服。崔俊拱手作揖，心甘情愿地躬身：“大人的教诲，学生铭记在心，刻苦不忘。” 高高在上的崔氏嫡子，未来的家主，终于心悦诚服。其实他以前也是服气的，但以前更多的是对陆晨阳能力的佩服，对他权势的服从。可现在，他是将自己放在更低位置上的仰视。陆晨阳并不在意年轻家主心里细微的变化，他依旧望着不远处正在排队报名的百姓，他道：“现在宁州最要紧的就是征兵，光是那十万兵马肯定是打不过义林军的。而现在义林军还没反应过来，所以定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快的招兵。今天只是第一天，还有许多百姓没收到消息。你们要抢时间，尽快让更多的百姓知道此事，然后交给世子训练。宁州就靠你们了。” 崔俊重重点头：“这事大人不用担心，我回头就派人传扬出去。” 陆晨阳点了点头，便先回了崔家。陆晨阳回去之后，崔永并不在家，下人说：“家主是被江大人叫走了。” 陆晨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宁州还有一个刺史呢。江宇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也难怪陆晨阳想不起来他。他没做什么事，但就因为他什么都没做，那就是错处。身在其位不谋其政，陆晨阳能留着他？陆晨阳现在已经是中书令了，跟江宇的地位是天壤之别。以陆晨阳如今的权势来说，一个小小的刺史，根本不看在眼里。陆晨阳当即写了一封信回京给吏部尚书，宁州刺史他要换人。崔俊说道：“江大人倒也算是省心，没做什么事……”他担心再换一个能折腾的，还不如这个呢。陆晨阳头也不抬地说道：“什么都没做就是错处了，回头我寻个人过来当这个刺史，也好配合你们。” 军务掌握在燕行的手里，政务必须要掌握在他的手里。陆晨阳说要换个刺史的语气，就跟换个丫鬟似的。但崔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晨阳，只觉得他们陆大人真威武真霸气真厉害，他果然没跟错人。燕行看到了，一脸的无奈之色。崔俊这眼神非常熟悉，仔细想想，招喜就是用这样的看着陆晨阳的，在小丫鬟心里她家的的大人就是最厉害的。陆晨阳又成功收获一枚死忠。陆晨阳第二天就走了，燕行来送他，其实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但燕行依旧不舍。淮安和宁州之间的距离，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走半个多月。再也不是以前那样，他想念他，便可以骑马去见他了。日后若是战事吃紧，他也不能擅离职守。也就是说，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了。燕行十分不舍。陆晨阳骑在马上，这次为了尽快赶到淮安，陆晨阳并没有坐马车，而是开始骑马。陆晨阳望着马下的燕行，沉声说道：“多保重。” 燕行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难掩的不舍：“你也要多保重，晨阳，我在宁州等你凯旋归来。” 陆晨阳露出了一个笑容，璀璨张扬，他不再多言，扬鞭而走。燕行望着他的背影，宛若一只展翅飞翔的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