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还好,他把车窗开得很大,车子一开动,里面那点烟味便全散了。 就是风吹进来,蛮冷的。 我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坎肩,默默把窗户开小了一点。 这时,男人冷冷淡淡的声音忽然在我身旁响起:“你晚了七分钟,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么?” 我一怔,他果然是在因为这个生气。 我没什么语气地说:“我跟丹丹聊天,一时间忘了时间。” “呵!”男人轻笑了一声,冰凉的语气嗤嘲,“你是跟赵丹丹聊天忘了时间,还是跟顾易聊得忘乎所以,嗯?” 我蹙了蹙眉。 这么说来,顾易刚刚拉着我说话的一幕也被他给看见了? 我忽然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了。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太多次,他没有一次是相信我的。 他每一次都那样怀疑我跟其他男人有染。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 我淡声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静默。 良久的静默。 耳边只有凉风灌进车窗的呼啸声,听得人心里发慌。 许久许久,贺知州才转过头看我,那双眼眸,黑沉骇人,透着可怕的寒戾。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语气很平静,却莫名让人心慌。 他说:“你看,你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跟我解释一句了,” “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解释,只是……我的每一次解释,你都不相信而已。”我平静地说。 他笑了笑,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嗤嘲。 “到底是我不肯相信,还是你撒谎撒成了惯性?” 我心中一堵。 说到底,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我垂眸,真的什么也不想多说了,只觉得心里很累很累。 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偏头,看着窗外。 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绷紧的下颚透着一抹阴郁,而且周身也似是萦绕着一抹说不出的伤感。 我蓦地又想起了丹丹的话。 我紧了紧握在一起的手,低声开口:“贺知州,那个,你对读书时的我……还有没有什么印象?” 我得确定一下,他现在这般报复我,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骂他垃圾。 如果他最初憎恶我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我骂他垃圾,那么我愿意郑重地跟他道个歉,只希望他心里对我的恨能少一些。 “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在一个班吧?” 见他没反应,我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他这才又看向我,语气嘲讽至极:“你竟然还记得我们是一个班的,我还以为,你学生时代的记忆里,除了那贺亦辰,再没有任何人。” “哪有,我记得你的,一直都记得的。” “是因为我是贺亦辰的大哥,所以你才知道我这号人物的存在吧?” 他幽幽轻笑,很是自嘲。 我心虚地垂眸,小声问他:“那你对我呢?有没有什么印象,比如……我那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得罪你的话?” 他不耐烦地拧起眉头,语气淡淡:“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那时候,我是不是……骂过你是垃圾?” 他表情怔了两秒,随即冲我似笑非笑,语气嘲讽:“有趣了,你唐大小姐的记性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好了?” 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看着他,认真道:“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把那句话放在心上。 其实在我眼里,你很厉害,根本就不是垃圾。” “呵……” 贺知州垂眸轻笑,眉眼间满是嘲讽,“是因为我现在发达了,所以你故意说这样的话讨好我吧。 其实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垃圾,对么?” 我急促地摇头:“当然不是,那时候,我是因为周围人对你不好的评价,所以才对你有了些偏见。 我刚刚也说了,我跟你道歉,希望你别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毕竟也过了这么多年。” “道歉就有用了?” 贺知州冷笑地看着我,嗤道,“而且,你不觉得,你这个道歉来得很迟且没有半点诚意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俊逸的脸上满是嗤嘲,眼里的恨意汹涌澎湃。 我的心不自觉地紧了紧,莫名想到了同学聚会那晚。 我问他:“就因为我那时候骂了你是垃圾,所以你记恨上了我,以至于后来的那次同学聚会,你,你早就盯上我了,并故意制造出一副与我发生了关系的模样,对不对?” 贺知州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冲我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那抹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凉,背脊也爬上了一抹寒意。 这么看,丹丹的猜测是对的。 同学聚会那晚,就是他蓄意谋之。 天啊,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就因为我无心骂了他一句垃圾,他就不惜赌上自己的幸福,甚至不惜做我的上门老公,也要缠上我,要破坏我的一生。 他的报复心理究竟有多强。 他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 想到这里,我浑身不寒而栗。 我往旁边瑟缩着,颤抖着声音冲他道:“你真可怕!” “可怕?” 他幽幽地笑,“这就可怕了?你还没见过更可怕的。” 他说着,忽然朝我伸出手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和他的一生 我条件反射地拍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他的手被我拍到了一边,修长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他缓缓扯起唇角,冲我冷笑:“瞧,说什么跟我道歉,不过是看我如今发达了,故意那般说而讨好我罢了。 若我还像之前那样人人唾弃,你唐大小姐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瞧我这个垃圾一眼吧。” 男人的脸上满是嘲讽,眼里的恨意也一直都没有消散。 我咬了咬牙,悲愤道:“我承认,我当初骂你是垃圾,是我不对,可你有必要赌上你自己的幸福来破坏我的一生么? 人生短暂,你觉得这样报复一个人有意思么?” 贺知州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顿了几秒,他忽然冲我幽幽地笑道:“你认为,我们的那场婚姻,破坏了你的一生?” “难道不是么?不仅是我的一生,还有你自己的一生。 贺知州,真的,你这就是心理有问题,有缺陷。 你这样阴沉狭隘的人,谁要是不小心惹上你,那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住口!” 男人咻地低喝了一声,眼眸骤然变得猩红狠戾。 他冲我森森地笑:“是啊,我就是阴沉狭隘,谁叫你惹上了我,所以,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我咬牙瞪着他,心里对他又怕又恨。 一直以来,我确实都很奇怪,同学聚会那晚之前,我跟他明明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而且同学聚会也没有邀请他,我跟他又是怎么会滚到一张床上的。 可原来,一切都是他算计好了的。 就因为我的一句辱骂,他就做这么大一个局,连自己的尊严和白月光都不顾。 可怕,这个男人内心简直太黑暗。 此时此刻,我好似又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再次刷新了我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和恐惧。 车子在院子里缓缓地停了下来。 我一下车,便有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钳制着我。 我冲车里的男人讥讽道:“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这都到你的地盘了,我难道还有本事跑不成?” 贺知州扯了扯唇,吩咐司机开车。 很快,车子调头,又朝着院子外面开去。 他这会应该是去找顾青青吧。 刚才在杀青仪式上,他就答应过顾青青要去找她的。 我还是难以理解这个男人的思维。 就为了报复我,把自己跟自己心爱的人搞成这般境地,真的值得么? 我再次被关进了那个狭小的房间。 我靠在门板上,心情有些沉重。 其实,当知道我跟贺知州的一切纠葛都来源于他的一场报复时,我的心里除了寒凉,还有失落。 这便证明,他对我,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看向窗外,小小的房间如囚笼,与外面的天高海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就如同这笼中雀,供他消遣,任凭我怎么努力也飞不出去。 晚上我快要入睡时,贺知州忽然进来了。 男人的脚步声很沉,气息也冷。 我几乎不用开灯都知道是他。 随着一声轻响,床头的壁灯骤然亮起。 我下意识地闭上眸,适应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男人已经去了浴室。 外套被他随意地扔在椅子里,上面染了些寒气,还有一片枯黄的树叶。 我坐起身,扭头看向窗外。 这里是山间,外面黑洞洞的。 但有小沙子和树叶被风吹打在窗子上,啪啪作响。 马上就要入冬了吧。 入冬后,便意味着新年很快就会到来。 我茫然地看着窗外,不知道今年的这个新年将会怎么度过。 往年的除夕,我和哥哥还有爸爸妈妈,我们一家人会坐在一起吃一顿丰富的团圆饭。 然后爸爸妈妈会给我和哥哥压岁红包。 在那天夜里,我和哥哥还会守夜守岁,我们会放烟花,会互送礼物。 哦,还有贺知州。 结婚的那三年,每年的除夕他也在。 但他往往都只是沉默着。 沉默地吃饭,沉默地看我和哥哥放烟花。 即便是那样,每年的除夕依旧是温馨快乐的。 可今年我家败了,我跟贺知州又闹成这样。 过往的温馨美好,当真再也回不去。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抹说不出的伤感。 浴室的开门声骤然拉回我的思绪。 我下意识看过去,便见贺知州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经过白天的争吵,此刻他的脸色一片冷沉,令人害怕。 我紧了紧被子,看着他。 而男人并没有看我,他径直地走到柜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那酒是他上次拿进来的,我从未喝过。 他兴致来了会喝两杯,喝完就跟我做。 我咬了咬唇,缩回被子里躺着,然后用被子把自己裹紧。 可是没用。 男人很快就过来了,一下子就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环抱住自己,蹙眉看他:“你干嘛?好冷!” 贺知州扯了扯唇:“很快就不冷了。” 他说罢,瞬间压在了我的身上。 他身高体长,别看他瘦,其实身上的肉很结实。 这么罩在我身上,我都有点透不过气。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好重!” 男人握住我的手腕,顺势往我头顶压,冲我轻笑:“舒服的时候怎么不嫌我重?” “贺知州!” 我羞愤地瞪着他。 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么性感的唇,说出的话竟然这般下流。 贺知州扯了扯唇,低头吻我。 白天我跟他吵过架,这会他多少带了些情绪,动作很不温柔。 我蹙眉承受着,忍不住看向窗外。 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明。 我猛然发现,跟他在一起的夜晚好像都格外难熬。 男人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抵不住困意和疲惫,整个人浑身瘫软,昏昏欲睡的。 他忽然将我抱了起来,覆在我的耳边,咬着牙,沙哑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恨意。 “你唐大小姐以前高高在上,如今却在我这个垃圾的身下婉转承.欢,心里是什么感觉,嗯?”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部分明透着几分柔和,可说出的话却又这般讽刺伤人。 心间传来刺痛的感觉。 我扶在他的肩膀上,垂着眸,难过地笑道:“你有必要这么羞辱我么?” 就因为我当初的一句辱骂啊。 呵! 我冲他说:“你也骂我是垃圾吧,甚至昭告全世界,我唐安然就是一个垃圾,一个下贱的垃圾都可以,无所谓,只要你能消气。”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他说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你真以为我这么恨你,是因为你那句辱骂?” 男人忽然收紧了搂在我腰间的手。 他沉沉地盯着我,眼里分明是不甘和怨恨,还有一丝丝委屈,就好似我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身体很累,心里也疲惫不堪。 我冲他无奈道:“贺知州,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又或者,我到底是怎么对不起你的,你都跟我说清楚好么? 这个问题,我以前好像也问过他。 可他就是不肯说,就是不肯! 他黑沉的眼眸盯着我,浑身肌肉绷得厉害。 许久,他才开口:“小时候的事情,你都忘了吧?” 我一怔,迷惑地看着他:“小时候……我们认识吗?” 贺知州扯唇笑了笑:“看,你忘了,而且忘得很干净。” “贺知州……” 我还想问清楚,可他完全不给我这个机会。 在他的攻势下,我的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 所以,我跟贺知州小时候到底有什么过节,谁能告诉我么? 翌日我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很耀眼。 房间里一片静谧。 贺知州已经离开了。 床上一片狼藉,我的身上也满是狼狈的痕迹。 我裹上浴巾,头晕目眩地去了浴室。 脑海里浮现出贺知州昨晚说的话。 可我苦思冥想,我也不记得我小时候认识他。 我捧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 可脑海里依旧没有任何关于贺知州小时候的记忆。 包括贺亦辰,我也是跟他差不多高三才认识的。 几乎是上了大学,我才知道贺亦辰有个不起眼的哥哥,叫贺知州来着。 所以,我跟贺知州小时候压根连认都不认识,又怎么会有过节?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反倒把头都给想痛了。 我揉着太阳穴,从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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