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们偷偷潜入拳场老板房间的时候，程妄怕的不行，握着刀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是池鱼，紧紧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将刀狠狠捅进了拳场老板的胸膛。 那一刻，程妄在池鱼眼中看到了程淮山口中一直追寻的‘狼性’。 原来那是一种无畏生死、坚韧且充满力量的光芒。 池鱼拉着他一路逃到警署，本以为就此可以摆脱噩梦，可老天却给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重新见到程淮山的时候，程妄几乎已经脱力，瘫在地上动都不会动了。 程淮山眼里的杀意让程妄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程淮山想要的‘狼性’。 因为他懦弱，他怕死，所以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池鱼的身上。 池鱼也因此被程淮山关进了地下室，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那时候的程妄是愧疚的。 池鱼的惨叫声响了多久，程妄就抱着头守在楼梯口哭了多久。 嘴里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池鱼被关在地下室的第八天，程妄惴惴不安的走进地下室。 一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池鱼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角落，身上的伤口已经腐烂生蛆。 程妄当时觉得池鱼肯定已经死了。 可当他凑近蹲下身子时，却发现池鱼竟然还有呼吸，尽管很微弱。 他惊讶，他不可思议。 程妄觉得如果换做是他，或许早就跪地求饶，又或许早就已经被活活打死。 可池鱼没有。 池鱼既没有求饶，也没有放弃求生。 池鱼对生的渴望，对不公命运顽强抵抗的样子，为程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也是从那时候起，程妄心中对池鱼的感情开始变得复杂而扭曲。 他开始好奇，究竟要剥夺池鱼多少东西，碾碎池鱼多少希望，才能彻底折断池鱼身上的刚骨。 后来，程妄自己都没想到，这份好奇逐渐演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他对池鱼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贪恋。 他觉得那是爱。 只不过他的爱跟别人的爱不一样。 程妄始终知道池鱼恨他，可他就爱池鱼恨他。 在他的认知里，爱就是要仇深似海才好看。 他要让池鱼跟他一起沉沦在这无尽的深渊当中，就算穷途末路，也要池鱼临血海，他伏尸山。 谁也别想逃脱。 倏然，会场大门打开。 主桌上的人纷纷起身，紧接着，会场里所有人都相继起身，目光望向同一个方向。 程妄也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就见一道身影款款走了进来。 裴琰立在人群中，身形优越挺拔，如青松负雪般卓然。 英式西装马甲裹着他窄瘦的腰肢，深灰暗纹面料光泽沉敛，针脚考究。 外套随意的搭在臂弯，露出腕间半寸冷白皮肤，姿态松散的不像是来赴宴，倒像是去伦敦杰明街的咖啡馆喝咖啡的。 程淮山忙不迭的上前跟裴琰握了握手，还颇为热情的引荐了几位熟人。 其他桌的人也都纷纷寒暄攀谈。 裴琰游刃有余的应酬着，一边跟人聊天，一边视线漫不经心的在整个现场兜了一圈。 “池老板没来参加这场宴会吗？” 众人大多知道池鱼是谁，也知道池鱼是干嘛的，脸色一时变得十分精彩。 有些惊讶裴琰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问出这个问题。 这种场合，池鱼那个身份怎么可能会到场。 程淮山斟酌了措辞，“她有私事抽不开身，所以没来参加宴会。” 裴琰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淮山，意有所指的说，“程老板，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这人耐心可有限。” 程淮山没想到裴琰对池鱼的痴迷程度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裴司政放心，等她处理完事情，我一定安排她来拜访您。” 裴琰心里清楚程淮山是什么心思，虽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在这众人面前发作。 他不再多言，继续跟众人谈笑风生。 宴会进行到中场，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 程妄端着一杯香槟，不紧不慢地走到裴琰身边，悠悠开口，“早就听说裴司政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 第67章 chapter 67 裴琰转过身，微笑道，“程总客气，找我有事？” “借一步说话？” 裴琰看了看左右，放下酒杯，跟程妄去了宴厅外的露台。 玻璃门打开又关闭，将室内的喧嚣盛宴与冷雨凄风隔绝成两个世界。 如果按照说话的艺术来讲，这个时候程妄应该再随意的攀谈几句，但他没有。 “听程董说，他把池鱼送给你了。” 程妄的单刀直入，让裴琰微微一怔。 他上下打量程妄一眼，饶有兴致的问，“有什么问题？” “裴司政别误会，我只是有些惊讶。”程妄说，“这些年，池鱼帮程董联络了不少高阶层人士，能让程董停下池鱼的所有接待工作，同时放弃那些利益将池鱼彻底的送给你，看来裴司政手握的权力着实不可小觑。你应该很喜欢池鱼吧？” 裴琰从口袋掏出烟盒拢火点了支烟，不急不缓道，“跟喜欢无关，我只是想让她变成我专属的玩物而已。” 程妄脸上的弧度保持没变，眼中的笑意却消失了些，“原来你不喜欢跟他人共享玩具，那看来你想要彻底的得到池鱼，还有些麻烦。” 裴琰皱起眉，“什么意思？” 程妄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裴琰。 裴琰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翻开起来。 照片里，池鱼穿着白色连衣裙赤着脚站在沙滩上，发丝被海风吹得凌乱，嘴角的弧度灿烂像盛夏的骄阳。 还有她倚在车窗边，沈南风的手撑在车顶，两人鼻尖相抵，那股暧昧的气息几乎快要从照片里漫出来。 而最后一张特写，是池鱼踮脚勾住沈南风的脖颈，深情拥吻。 裴琰玩味的挑了挑眉。 他知道池鱼在赌场的真实作用，也知道跟池鱼发生过关系的人不少。 可照片里的这个男人，明显不是那些需要池鱼卖弄风情去拉拢的人脉。 因为池鱼看这个男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她喜欢这个男人。 有趣，原来她在恋爱中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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