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莫忘(高干）_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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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醒过来时，她曾有话让我带给你。” 沈南风黯淡的眸子渐渐亮起，软绵绵的身体像是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似的。他一把抓住陆维民的手腕，眼里满是渴求，“她说了什么？” 陆维民还是有些犹豫，咬了咬牙说，“她让你好好活着，照顾好你们的女儿。” 沈南风眼里的光重新暗了下去，“你要实在闲的慌，就去遛遛鸟吧。” 女儿？荒不荒唐，他都没碰过池鱼。编理由不能编的靠谱一点吗？陆维民瞪了一眼沈南风，把那天在处置室的事和盘托出。 “是真的，池鱼醒过来以后，怕自己被判处死刑，你心无眷恋，所以求我帮一个忙，做试管婴儿。” “你们进入部队后为防止某天遭遇不测，都有冷冻的精子存放，加之庞博士一直在做人造子宫实验，所以我便帮了这个忙。” “我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好几次都失败了，最后一次是池鱼生日之前，她瞒着你来了医院，做了最后一次试管。”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这次成功了，目前孩子五个多月，很健康，是女儿。” 这两个月，沈南风的精神始终饱受折磨，身体早就撑到极限。本就紧绷的像弦似的神经，在听到陆维民的话后，彻底被干宕机了。他呆愣了半晌，做不出反应。 “你.....你...你不是...” 沈南风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字句，陆维民怕沈南风不信，直接掏出手机给庞博士打了过去。得到证实，沈南风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有惊喜也有悲恸。 “她怎么这样...她怎么这样，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沈南风捂住脸，痛苦的呜咽出声。把子弹藏起来还不够，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孩子..... 为什么一定要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她难道就没想过，他该怎么度过那些漫长岁月吗？知意...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何德何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陆维民拍了拍他的手，“南风，池鱼这么做，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别再折磨自己了，振作起来好吗？你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就当弥补没有池鱼的遗憾好不好？” 沈南风没立刻回答，半晌才说，“我的遗憾，除了她，谁也弥补不了。” 他看着沙发上的虚影，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尽管知道有一个孩子，可他还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这两个月，他试过好好生活，试过在没有池鱼的日子里好好活着。可太难了，也无法忍受。他无法忍受这漫长的悲伤。 “你走吧，别再来看我了。”沈南风说。陆维民没想过这样还是不能让沈南风振作，怒道，“南风，你这样对得起池鱼吗？你觉得池鱼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吗？” 沈南风轻声道，“她愿意，她肯定愿意我陪着她，她最喜欢粘着我了。” 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让陆维民忍无可忍。 “你现在必须跟我去医院。”陆维民起身拽住沈南风的胳膊，朝着门口走去，“再这样下去，你就废了，赶紧跟我走。” 沈南风没有反抗，像个木偶般被陆维民拽走。当陆维民打开房门时，他突然开口，“首长，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她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呢？” 陆维民愣住了。沈南风说，“就算病治好了，我也活不长的。” “现在这样不好吗？我陪着她，一直到我死去，我也没有遗憾。” “真的，你不要管我了，我是真的，真的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你放过我吧，好吗？算我求你。” 他明明字句清晰，却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连抑扬顿挫都被抽离的干干净净，听得陆维民后背泛起阵阵寒意。 “那我呢？”陆维民转过身，浑浊的眼睛渐渐溢出猩红，“你这样下去，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我已经没有一个儿子了，你失去池鱼痛苦，我失去你，我就不会痛苦吗？沈南风，我六十了！” “对不起。”沈南风空洞的望着他，“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可我......” 他苦涩的扯了扯唇，“可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只要一想到往后余生，都不会再有池鱼的身影，他就觉得好可怕。未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捱过那片死寂的荒芜？ “那孩子呢？沈南风，你曾经也是个孤儿，你忍心让你的孩子，也变成孤儿吗？” 沈南风笑笑，“首长，我喜欢的是丁香，风干的花瓣不行，碾碎的香料也不行，我只爱那束丁香。” 陆维民呼吸凝滞，缓缓放开了沈南风。 “是我错了，我今天才知道，你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原来军中人人敬仰的沈南风，没了池鱼以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沈南风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仰起头，水光倒流，将眼底的怅然洗的发亮。 “是啊。”他说，“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没了她，我什么都做不了。” 陆维民走了，带着心酸与心疼。偌大的房子再度回归了死寂。沈南风将视线落在吧台处，目光温柔的看着那个幻影，“知意，我是不是也让你失望了？” 池鱼笑着说，“怎么会呢，我从来都不会对哥哥失望。” 她走过来，轻轻拉住沈南风的手，唇角扬起的弧度是那么温柔，“可候鸟总要归巢，哥哥也该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而且那是我们的孩子呀，你应该带着我的那份爱，好好的爱她。” 沈南风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滚落脸颊，“可如果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害怕...” 我怕我们之间的回忆会像破了洞的沙漏，上层的美好还来不及沉淀便被时间所偷走。池鱼踮起脚尖，在他额头落下虚幻的吻。 “别害怕哥哥，山河葱茏，岁月更迭。” “四季若是有风，那风就是我，有雨，那雨也是我。” “那些真实的温度，都是我在拥抱你。” “只要你在尘世的任何角落活着，只要你可以心怀希望，我便永不坠落。” “生当复来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