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差,我捏着手机的力道松懈下来。 燕栩出去没多久,我的电话来了一通陌生的来电。 我想来电话的人应该是叶锦。 因为我已经把叶锦拉入了黑名单。 接通一听,果然是她。 “梨梨,别挂!” 她的声线紧促,深吸口气后说道:“我被赶出来了。” 我沉默。 其实我接通叶锦的电话,也仅仅是因为,她是薄宴时的亲生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和薄宴时联系最深的人。 和她说说话,好似能排解我内心那种寂寞。 空荡荡的心好似被什么掠过,留下一股空荡荡的酸。 想哭。 又晓得不能哭,拼命用理智压制着,腔子里面窜升起来的都是细密颤栗。 “我听说了,你平安生下了宴时的儿子,我……很高兴,你不知道阿姨现在有多高兴。”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龃龉,阿姨不算个好婆婆,但是我可不可以,在你高兴的时候,偶尔能见一见孩子?” “阿姨。” 我把不断鼓出喉咙的情绪咽了咽,“我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告诉我真话,我可以容许你现在上来看孩子,你单独一个人。” 叶锦的声线顿时紧绷起来,“你说!” 雀跃的,又小心翼翼的声线。 “薄宴时在被找回薄家之前,真的罹患了抑郁症吗?” 话筒那头仿佛在顷刻间沉寂下去。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宴时曾经警告过家里的每个人,坚决不能被你知道。” “白盈盈,是她告诉我的。” “呵……” 叶锦轻笑了声,笑音悲凉。 “原来是她呀。” 半小时后。 叶锦单独一个人出现在病房里。 病房外,全部都是燕栩安排的重重保镖,确保了我和儿子的安全。 “其实你不用这样提防我。” 叶锦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这样说。 然后她回首盯了燕栩眼,说道:“你出去吧,我有话想和梨梨单独谈。” 燕栩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 在我轻轻点头之后,燕栩帮我掖了掖被角,仰头看了看点滴瓶,才不放心的离开。 “有任何事情喊我,我就在门外。” “好。” 门板阖上,隔绝了燕栩颀长的身影,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叶锦两个人,还有躺在婴儿床上酣睡的小奶团。 叶锦收回目光,神色复杂,“没想到燕家的这个小子倒是个情种。” “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他们一个两个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这句话不算好听,我直接忽略当没听到。 叶锦轻手轻脚的走向婴儿床,在她小心抱起孩子的第一时间。 我低垂着睫毛,手指甲反复抠着掌心,问出了那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我想知道薄宴时罹患抑郁症的事。” 叶锦怀抱着孩子,目光终于看向我。 “棠梨,虽然当年你发生那件事很悲惨,但你没有选择合适的方式和宴时分手,带给了他很大的创伤,乃至于他连带的怀疑自己,数次自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腕上层层叠叠都是伤疤的痕迹,更是数次跳下水中,浴缸里,试图把自己溺毙。” “我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糟蹋成这样,我心底遍布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痛。” “所以,他提出要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和他爸才会那样强烈的反对。” “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嫌弃他的女人手里?” 我小腹痉挛着,一股强烈的气旋搅紧着五脏,冲击着喉头,让我整个身躯都开始发颤。 是这样吗? 我努力镇定自己,仰头看向叶锦。 “可是……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腕上没有任何……” 反而是我,手腕上还带着没褪尽的白色疤痕。 “那是因为我带着他去了国外,用了最好的整容医生,给他重新植了皮。” “重建他的心理健康,更是足足花了数年,哪怕和你结了婚,他依旧会定期的去看心理医生。” 说到这里,叶锦狐疑的看向我。 “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情这样好奇?” “你……” 撞上叶锦困惑的目光,我轻轻笑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和薄宴时认识这么多年,我竟然……从不了解他……” 提起这个,叶锦依旧是愤愤不平。 “是,梨梨,你不能怪我。” “从见到宴时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充满了怨恨,我的儿子被你这样搓磨,光是治疗这个抑郁症就遭遇了无数非人的折磨,可是你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痛楚都忘了,哪怕你对他只有虚情假意,他仍旧不肯放手。” “梨梨,你别怨我,我只是一个心疼儿子的母亲,我恨你,宴时纵然和你相恋的时候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却已经拿出了全部的真心,你怎么舍得辜负欺骗真心?” “你该吞一万根针!” 叶锦的怒骂夹杂着强烈的情绪。 我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笑的眼眶越来越湿,越来越酸。 从不知真相竟是这样。 是啊。 辜负了真心的人,真的在吞一万根针。 “所以在知道白盈盈出现的时候,我是真心松了一口气的。” 叶锦说。 “可是我很快就看出不对劲了,宴时这个孩子,分明是得不到你的爱所以变态扭曲了,在用最错误的方式惩罚你,妄图换得你的一顾。” “这样的法子,对别的女生或许有用,但对你这样从小千娇万宠,没受过半分委屈的富家女,却是逆行倒施。” “果然……” “我很快发现白盈盈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刺激你让你在乎她的幌子。” “可是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不能再看着他再和你在一起了。” “棠梨,你就是薄宴时的毒。” “一旦沾了你,他很快就会堕入地狱,再也爬不上来。” “所以……” 这一次,不等叶锦说完,我打断了她的话,笔直的看向她。 “所以你买了白盈盈的卵子,让她给薄宴时生了一个女儿。” “你很成功的让我和薄宴时分开了。” “叶阿姨,你或许不知道,那时候薄宴时后悔了,疯狂倒追我的时候,我是有过动摇的。” “您说的对,我这样从小娇养起来的富家女,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可是我也最容易被真心打动。” “薄宴时的心很真,可是他对我的感情中掺了杂质,是一颗带着毒的糖,味道很甜,很诱人,但我的理智却不再容许我吞了。” “哪怕从始至终,我都没对薄宴时说过那三个字,可是我必须要承认,我爱他,从始至终爱他。” “我这颗心,只会被真心打动。” “本来我们可以很幸福,却又被你生生拆散了。” 叶锦呆呆的看着我。 “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爱他是吗?” 我看着叶锦笑,可是这一笑,我强装的情绪崩盘了,“看来我的演技很成功,所有人都认为,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为了救治我妈妈的病,是迫不得已。” “可如果仅仅这样,在结婚的时候,我不会因为所有人的反对,和他一起跪在祠堂三天三夜。” “和他重逢的那一天,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可是现在,一辈子没了。 誓言没了,幸福没了,连薄宴时……也没了。 鸡飞蛋打,所有的期望成空。 我的心脏像被徒手掏出来,那个血洞很痛很痛。 我把目光落在叶锦怀里的奶团子身上,孩子天真无邪,哪怕睡着了也偶尔会舒展着小手小脚,一点也感知不到这病房里面令人窒息的空气。 叶锦呆呆的看着我。 “阿姨错了吗?” 自从我拒绝把她称为妈和婆婆之后,叶锦也不再那么自称了。 “……” 我移开了目光。 有什么不断在攥紧心脏,有酸涩从破口中涌出来。 不知道说什么,有莫名的情绪一直在顶我的喉咙,快要把我逼疯了。 这场错误里面,到底是谁的错呢? 我的错? 叶锦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心疼儿子的可怜母亲,想要教训一下欺负儿子的人。 平心而论,如果我是叶锦,可能做出的事情更过分。 薄宴时的错? 如果他不是用白盈盈来刺激我,我们之间虽然死水微澜,却不会闹到这样天崩地裂的地步。 可是他是被抛弃的一方,罹患抑郁症,心结难解,对我的感情是爱,是恨,是痛怨,掺杂了太多太多的复杂。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刺激我,不过是因为从小没被好好的爱过,在他重要的成长时刻,没有任何一个长辈引导,还遭受那样重的情感创伤,被全世界抛弃。 如果我是薄宴时…… 如果我是薄宴时…… 这个假设刚刚成立,我就被一连串密密匝匝的刺痛咬住,痉挛的全身都开始泛疼。 如果我是薄宴时,恐怕我会更恨。 我是恶女,可以吞噬一切,唯独不吃亏。 错的是我吗? 可是我,那时候有什么办法? 我的情绪濒临崩溃,却生生找不到宣泄的口子,手指牢牢的抓紧了什么,床单被抓的皱皱巴巴。 须臾。 等那绵密尖锐的刺痛从心尖儿蔓延而过,我才勉强找回了理智。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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