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薄宴时低问。 席间我杂七杂八的吃了一些,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白盈盈和燕亦寒的身上。 薄宴时明显已经在手术室外等候了很久,应该没心思吃什么。 “嗯,有点饿。” “不许再乱跑。” 薄宴时总算松开一些箍着我的手腕,“我让高际送些饭菜到病房,想吃什么自己点。” “好。” 医院的vip病房,有供给陪护家属和护工休息的套间。 叶锦居住的病房和薄奶奶只隔着一层楼。 进入病房,叶锦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麻药还没过此时还陷入昏迷中。 高际来的很快,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薄东城。 薄东城长相和薄宴时有几分相似,不过混迹商场多年,他身上的杀伐之气褪去不少,添了一些儒雅的味道。 此刻他周身却裹挟着薄怒之气,在看到我的时候更是骤缩了下瞳孔。 “梨梨,我有话和你说。” 和薄宴时结婚三年,我和薄东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对夫妻对我的不满都表现在了日常的相处中。 这会突然要和我单独交谈,怀抱的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我点头。 不用把话说的太直白,我已经能猜到他要和我谈话的内容。 “有话当着我说是一样的。” 薄宴时却显的油盐不进,那样密不透风庇护着我,生怕我再遭受到来自他父母一点点的压力。 我心窝一热,涌出了暖暖的细流。 “我看你现在是昏了头!” 薄东城怒斥。 薄宴时哂然,峻挺的脸庞挂上了淡淡的凉笑,然后迎上薄东城的怒意,“嗯,就当我是昏了头。” “总之,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我夹在他们父子两个中间,寒意凛然,刚要开口,手腕就是一紧。 “梨梨,你别说话。” 是薄宴时在阻止我。 薄东城看看薄宴时,又看看我,眼中满是不赞同,却气的连连点头。 “好,那你们给我出来,我和你们两个一起谈。” 薄宴时凛直的脊背这才松掉。 他下意识低眸看向我,潭底的紧张浓烈的都能扑出来。 哪怕我还在躁郁期,凝入这双星光碎尽的眼眸,还是有了想哭的冲动。 心窝好似流淌着一条名为委屈的河流,在被误解和冤枉的时候,冷硬着蜷缩,被封在冰面之下。 而爱人一记温暖的眼神,好似就能融化所有。 那些眼泪倒涌着,迫不及待要泛出眼眶。 我赶忙眨了眨眼。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声线已经染了哭腔。 这才是我深爱的薄宴时啊,我在这七年的时间里,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终于等来的,只属于棠梨的薄宴时。 薄宴时抿着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轻轻捻了捻我微凉的耳垂。 我脸庞不受控制的泛红发热。 撩起微颤的睫毛飞快觑他一眼。 薄东城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之前深深瞥了我一眼。 那一眼的内容让我浑身发抖。 我不知道等待我和薄宴时的会是什么,忍不住担忧的揪紧他的衣角。 “薄宴时,我能信你吗?” 我惴惴不安,一颗心在胸腔下剧烈跳动,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何抉择。 放弃薄宴时,还是和他同担风雨? 两股力量在我的心中剧烈的拉扯,扯的生疼。 “梨梨,你可以信你自己,至于我,你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之前所作所为伤透了你的心。” “我不急着要你那么快将心交付。” “那些伤害我来弥补,我等着你重新信任我的那一天。” 薄宴时是会读心术吗? 为什么我心里的那些话,他都能懂? 我仰看着他,隐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泪水终于簌簌而落。 “薄宴时,我们是不是要走到末路?” 那是叶锦亲口告诉我的,如果我还是棠家的大小姐,哪怕我发生那样的事情,薄宴时和我也不会走到末路。 现在我一无是处,哪怕我在事业上有成就,在豪门看来,也不过尔尔。 薄家不会再接受我。 哪怕薄宴时心中有我,我们又能走多远? “嘘……” 他叹的这一声,好似直接叹到了我的心底,那些微细流拂过肌肤,心脏好似也被羽毛瘙了下,跟着狠狠震荡。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我,难道还会护不住小小一个你?” 我扯唇想对他笑,但笑中总掺着点苦涩。 “我听说得这个病想什么事情都会悲观,但你信我,这件事没那么严重,嗯?” 他薄唇低下来,径直吻上我的额头。 我在他虔诚郑重的吻中轻轻阖上眼皮。 “乖。” 我和薄宴时进门的时候,护工正在给薄东城倒茶。 冉冉茶香中,薄东城沉吟着看向我。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和宴时离婚是我和叶锦商量后的决定。” “梨梨,你应该清楚,薄家作为北城的首富,是需要一个合格的儿媳妇的,当初你嫁给宴时,是看在你们家在宴时落魄时有恩情的份上,加上宴时执意娶你进门,这才勉为其难同意这门婚事。” “本来嫁进门之后,你是不必出门工作的,当初还是宴时对我和他妈施压,才答应你出门抛头露面。” “这些都罢了,但是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接受。” “如果你能答应和宴时离婚,在离婚条件上我们能尽可能的弥补你。” 不等我开口回应。 薄宴时的声音砸落,“你不用白费心机,我不会和梨梨离婚。” “发生这种事情就要离婚,我竟不知薄家竟然这么老封建。” “梨梨是我的妻子,我都不曾计较过这件事,你们凭什么支配我们的婚姻?” 薄东城见薄宴时这样冥顽不灵,也房间的发了怒。 “你不介意?你以为你不介意,就没人敢在背后指指点点吗?” “薄家是望族,在上流社会混迹难道不要面子吗?有这样一个儿媳妇,媳妇,你难道想余生都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薄宴时,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不以你的意志力为转移!” 第一百一十一章他披荆斩棘,沥胆披肝 薄东城不怒自威,不愧是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人,只用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全场。 我身为他们谈话话题的当事人,有一种心脏都蜷成一团的紧张。 “我的婚姻不以我的意志力为转移以什么为转移?” “如果我回到薄家,要因此婚姻受你们摆布,那这个薄家大少爷的身份不要也罢。” 薄宴时说的云淡风轻。 而薄东城显然也并不意外,应该是从叶锦口中知道了什么。 “你考虑清楚了?” “当然。” 薄宴时护着我,不让我去面对薄东城眼底的攻击力。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退路。” 薄东城突然看向薄宴时。 “是,你的确不是刚到薄家那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了,这几年你能力突飞猛进,翅膀硬了,那正好让为父我看看你的能力。” 薄宴时抿着唇没应这句。 沉默两秒,薄东城说道:“白盈盈肚子里那个孩子先留着,你奶奶临终前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重孙。” “我清楚你的心思,但这个你不能动。” “你们背着我搞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奶奶?” “爸,你认为奶奶在听到这件事后,会让我怎么选择?” 薄东城眯了眯眼。 “除非你想让她死!” “薄宴时,这是底线,如果你敢碰触,尽管试试。” 撂下这句话,薄东城转身离开。 他们父子的谈话不欢而散。 我从始至终就像一朵壁花,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窒息的氛围充斥呼吸,我抬头看向薄宴时,不等开口,嘴唇就被他长指封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在那之前,先让我说。” 他低头,温暖的大掌牵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捏着,“我在进入薄家之前,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和之前相比,好歹有保命的本事,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事业,都不是他们能撼动的了的。” “所以,你担心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嗯?” 我的唇还被他封着,在他炙热的目光下,轻轻眨了眨眼,目光下瞥,示意他松手。 等他的长指离开,我才开口,“我只是想让你慎重考虑一下。” “反正……在之前,我们也是要准备离婚了。” “真这么认为的?” 他声线似掺着薄薄的怒气,又最终在我的目光败下阵来。 他捏着我软软的耳垂,用了点力道,好似小小的惩戒。 修长的手臂将我拥的密不透风,低低沉沉的声音好似甸入心上。 “我好容易才娶到你,怎么可能离婚?” 这句话不掺假,没半分水分。 如飓风入境,刮的我一颗心凌乱不堪。 “是吗?” “可是……” “嘘……除非你想一直听我致歉,不然别提,那些事情都别提……” 我也不想提。 可是白盈盈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介意? 我看着他,唇瓣嗫嚅了下。 “梨梨,我对白盈盈肚子里的孩子存疑,我的防备措施一向做的很全,不可能有任何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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