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谢淮禹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替她准备好换洗的衣物,甚至在她出门前,还轻声提醒她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他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早已鲜血淋漓。 从那以后,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她好。 她胃不好,他就每天早起熬养胃的粥; 她工作压力大,他就学着按摩,替她缓解疲惫; 喜欢安静,他就从不在她面前吵闹,连走路都放轻脚步。 渐渐地,沈知鸢似乎也把他当成了丈夫。 她开始会在出差回来时,给他带一份小礼物; 会在他感冒时,给他泡上一杯感冒药; 甚至会在深夜钻进他的怀里入睡,掌心贴在他的腰上,温软恬静。 沈知鸢再也没提过离婚的事,仿佛那份协议从未存在过。 谢淮禹甚至天真地以为,或许,她真的会爱上他。 直到三个月前,陆郁川分手回国。 沈知鸢几乎是立刻回到了他的身边。 她陪他吃饭,陪他逛街,甚至推掉重要会议,只因陆郁川一句 “心情不好”。 谢淮禹站在窗前,看着沈知鸢的车又一次驶向陆郁川的公寓,终于明白。 真爱就是真爱,哪怕他付出再多,也抵不过陆郁川的一个眼神。 好在,三年的契约婚姻,终于要到期了。 他告诉自己,就当这三年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他也该离开了。 “怎么不说话?” 沈知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谢淮禹怔怔地看着沈知鸢,喉咙发紧。 她……不记得离婚协议的事了? 这三年,他每一天都在数着日子,生怕期限一到,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可如今,她竟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他张了张口,刚想提醒她,沈知鸢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陆郁川的声音,谢淮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看到沈知鸢的脸色骤然一变。 “等我,我马上到。” 她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因为太过着急,身体重重地撞上他,谢淮禹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闷哼一声。 可沈知鸢连头都没回,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谢淮禹扶着墙,慢慢走回卧室,脱下外套,肩膀处已经泛出一片淤青。 他拿出医药箱,沉默地给自己涂药,心里却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他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沈知鸢。 “来市中心医院一趟。” 谢淮禹心头一跳,下意识问:“出什么事了?” “来了再说。” 谢淮禹赶到时,远远就看到沈知鸢站在手术室门口,而陆郁川靠在她身侧,眼眶泛红。 谢淮禹脚步一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艰难。 “怎么回事?”他走过去,轻声问。 沈知鸢抬眼看他,“郁川的母亲突发白血病,需要立刻骨髓移植。” 谢淮禹一怔,“然后呢?” “全城都找遍了,没有合适的。”沈知鸢淡淡道,“我做了配型,结果匹配。” 谢淮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要捐骨髓?” “捐骨髓有风险,你……” “叫你来不是让你同意的。”沈知鸢打断他,“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家属…… 谢淮禹心脏狠狠一疼。 是啊,在法律上,他还是她的丈夫。 可在她心里,她的家属从来都不是他。 谢淮禹死死攥紧手指,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好。”他听见自己说,“我签。” 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他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划在自己心上。 沈知鸢松开陆郁川,转身走向手术室。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谢淮禹终于忍不住喊了她一声:“沈知鸢!” 她回头看他,眼神淡漠。 谢淮禹嘴唇颤抖,最终却只是轻声说:“……小心。” 沈知鸢眸光微动,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的瞬间,谢淮禹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沈知鸢对陆郁川的爱,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第二章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走廊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谢淮禹坐在长椅上,指尖冰凉,陆郁川坐在他对面,眼眶通红,时不时抬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终于,陆郁川轻声开口:“谢先生,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谢淮禹抬眼看他,没有说话。 陆郁川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我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鸢还是对我这样情深。” 他顿了顿,像是陷入回忆。 “你知道吗?去年我生日那天,她特意飞了一趟巴黎,就为了给我送一块手表……那块手表是我以前随口提过喜欢的款式,她居然一直记得,可我却还在和她赌气,直接将手表甩给她,连门都没让她进。” 谢淮禹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记得清清楚楚,去年沈知鸢告诉她要去国外出差三天。 回来时,带了一块手表,随手送给了他。 他欣喜不已,将那块手表一直珍藏在抽屉最底层,连戴都舍不得戴,可原来……那是陆郁川不要后,她随手打发给她的。 陆郁川继续说着:“还有前年圣诞节,我和当时的女友大吵一架,发了条很消极的朋友圈。知鸢看到后连夜飞过来,在我公寓楼下站了一整夜。那天下着大雪,她就那样站着,却始终不敢上来敲门。” 谢淮禹的心猛地揪紧。 他记得那个圣诞夜,只因沈知鸢异常热情地要了七次,他以为她终于开始对他动情。 第二天醒来时,枕边早已冰凉,他只当她是去处理紧急公务。 原来……她是赶着去见陆郁川了。 “这三年……”陆郁川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一直在和她赌气,故意不联系她。可知鸢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我,每天都会给我写一封信,哪怕我从来没有回复过。” 谢淮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多少个深夜,他看到书房亮着灯,以为她在处理公司文件,还特意煮了咖啡送进去。 原来……她是在给陆郁川写情书。 他一直以为,至少在陆郁川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沈知鸢是真心实意想和他过日子的。 现在才明白,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他以为终于捂热的心,其实想着的全是别人。 眼看陆郁川还要继续说下去,谢淮禹猛地站起身。 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声音却竭力维持着平静:“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陆郁川回应,他转身快步离开,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后,他沉默地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只等离婚协议到期的那一天。 这期间,他每天都能从陆郁川的朋友圈看到沈知鸢的近况—— 她手术很成功,却片刻都没休息,立刻为陆郁川的母亲安排了最好的病房,从国外调来顶尖的医疗团队,甚至亲自监督每一份治疗方案。 陆郁川最新的一条朋友圈,是一张照片。 沈知鸢坐在病床边,一边输液,一边低头专注地为他剥着石榴。 他的配文是: 谢淮禹的心脏狠狠一疼,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照片里沈知鸢温柔的侧脸。 他想起这些年,他也是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她胃不好,他每天熬养胃的粥; 她工作忙,他总是开着灯等她回家; 送到她手边的水果,永远都是去皮去核,切成刚好入口的大小…… 可如今,她却在为别人做这些。 他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告诉自己, 没关系,不爱她之后,他会好好爱自己。 第三章 一周后,沈知鸢突然回了家。 谢淮禹很诧异,按理说她应该寸步不离地陪着陆郁川才对。 “今晚家宴,换衣服。”她简短地说。 谢淮禹了然,默默换上得体的礼服跟她出门。 家宴上,众人推杯换盏,寒暄不断。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她和沈知鸢身上。 “你们结婚都三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 “是啊,知鸢如今是家主,总得有个继承人。” “淮禹啊,你可得抓紧了……” 谢淮禹垂着眼,沉默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就在这时,始终没说话的沈知鸢突然开口。 “不急。”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但碍于沈知鸢如今的家主身份,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气氛骤然凝滞,这顿饭最终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饭后,沈母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谢淮禹:“淮禹,跟我去书房一趟。”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敲打他生孩子的事。 沈知鸢显然也看出来了,皱眉道:“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 沈母刚要开口,沈知鸢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变,立刻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郁川?怎么了?” 沈母冷哼一声,直接对谢淮禹道:“跟我来。” 谢淮禹抿了抿唇,沉默地跟了上去。 书房门一关,沈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跪下。” 谢淮禹缓缓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知道错在哪了吗?”沈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谢淮禹垂着眼睫,沉默不语。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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