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语调中的维护意味让人鼻酸。 “我可以去,但薄总打算用什么交换?” 我满怀期盼的看向他,只盼着专辑发布的日期能早一点,再早一点。 “如果表现良好的话,专辑的发布日期可以提前。” “有确切的日期吗?” 我打断他的话。 现在的我听不得任何人给我画大饼。 只有落地的东西才能给我安全感。 而我眉眼间的这份迫切,让薄宴时僵了僵,下颌瞬间绷紧似笑非笑,“半个月。” 半个月意味着要和白盈盈同时发专辑,她是公司重点培养对象,我身为弃子有什么优势? 我紧了紧手心和他讨价还价,“两个月。” “得寸进尺。” 薄宴时眉眼明显沉下来。 “那就一个半月。” “一个月。” 薄宴时合上文件夹,撩起眼皮,“这里不是菜市场,可以任由你讨价还价。” 如愿获得了想要的日期,我紧绷的弦松了许多。 “好,那就一个月。” “你可以出去了。” 薄宴时似乎多一秒都不想看到我,虽然语气温和,但眼底没有一点温度。 但对我来说,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如今的我,只盼着和他早点划清界限。 接管白盈盈,意味着我的生活和薄宴时白盈盈的接触越来越密集。 上午打过卡后,开车载白盈盈去元老师那学发声和气息,临近中午告别元老师,刚上车白盈盈就接到薄宴时的电话。 不知是习惯还是故意,白盈盈开了免提。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沉冽磁性。 “上午学的怎么样?” “元老师说我进步很大,如果按照这个进度下去的话,大概半年后我就能发专辑,宴时,快恭喜我,你的女朋友即将成为一名歌手。” “恭喜。” 他耐心十足,连那声轻笑都带着宠溺。 “盈盈果真厉害,请问这颗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中午打算吃什么?” “吃麻辣烫怎么样?” 白盈盈轻快的声音一顿,捂着手机看向我。 “棠梨姐,下午我们还要去元老师那学习,中午不如在一起吃吧。” “你喜欢吃什么,你爱吃麻辣烫吗?” “不用,我已经定好了餐厅。” 听到薄宴时和白盈盈煲电话粥已经是煎熬,我怎么可能再亲眼看到他们秀恩爱? 尽管我拒绝的斩钉截铁,但薄宴时就跟没听到一样。 “先把盈盈送过来。” 薄宴时在电话另一端,命令十足,好似我是白盈盈的司机。 第二十八章他已经不再是我的依靠 “薄总,我只是帮助白小姐尽快发专辑,并不是助理,更不是司机。” 我冷静的提醒。 薄宴时的声音也跟着冷硬起来,“让盈盈不浪费时间,也是你工作的内容之一。” 我们之间的争执倒是让白盈盈手足无措。 “宴时,你们别为了我吵架。” “棠梨姐也有自己的生活,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薄宴时面对白盈盈连声音都软了下去。 “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白盈盈捏着手机,边应“好”边在路边下了车。 透过后视镜依稀能看到她小脸儿上的甜蜜,我踩下油门,车子疾驰出去,把这一幕远远的抛在身后。 北城的天气干旱,但一场雨夹雪却不期而至。 我坐在餐厅靠玻璃窗的位置,仰头看着窗外漫天的雪,思绪有些抽离,一些早该被尘封的记忆长了脚一样往脑子里钻。 不等我从窗外收回目光,微信进来了。 低头一看,是燕栩学长,问我金曲奖颁奖晚会准备好了没。 我返回看了下日历,才惊觉这个周末就是金曲奖的颁奖晚会。 而我连晚礼服都没准备,薄宴时虽然答应我一起出席,但我并不清楚,我们发生这么多事情后,那句承诺还做不做数。 想到这里,我迟疑着给薄宴时拨了电话。 铃声持续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我刚要开口,听筒就传来一道清甜的女声,“喂?棠梨姐,你要找宴时?等一下他正在洗澡……如果有急事,我可以转达。” “洗澡”两个字,像锥子扎透了神经。 我缓缓呼吸,才道:“没事了,我一会再打给他。” 正当我要挂手机的时候,背景音里突然出现薄宴时的声音。 “谁?” “你接了我的电话?” 白盈盈怯怯的解释,“宴时,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怪我?” 浓重的哭腔,那股委屈劲儿似乎要冲破听筒。 薄宴时的低哄,“别哭,没说怪你。” …… 我挂掉了手机。 筷子戳着餐盘,原本还算合胃口的饭菜突然间让我丧失了食欲。 起身离开餐厅的时候,我接到了薄宴时的回拨。 “什么事?” 也许是把所有耐心都用在哄白盈盈上,他沉冽的声线透着被打扰的不悦。 “周末是金曲奖的颁奖晚会,还记得吗,你答应要和我一起出席。” 说话的时候我的心始终悬着。 “好像有这回事。” “知道了。” 他也提醒了我一句。 “下午你送盈盈去上课,问一下她的喜好,晚礼服按照她的喜好买。” 我一下子懵掉。 “薄总的意思是让白盈盈陪你去晚宴?” “那我是不是不用去了?” 不用和薄宴时相处让我松了口气。 “我有说这句话?” 薄宴时的语调沉下来。 “那晚礼服……” “这并不冲突,棠小姐。” 不等我问清楚,那边传来白盈盈的声音,“宴时,那宴会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薄宴时,“会。” 依稀听到白盈盈被安抚,像是去忙别的。 薄宴时的责难也跟着传来,“为什么不等我过来再离开?” “薄总什么意思?” “我见到盈盈的时候,她被淋的湿透,如果她生病,会严重耽搁发专辑的进度。” 原来如此。 他心疼他的小情人,所以劈头盖脸的对我发难。 听筒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咬着嘴唇不回应。 倒是他不悦的提醒,“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 “薄总喜欢白盈盈喜欢到脑子糊涂了吗?” 他轻嗤了声。 不等他说什么,我把内心的愤懑一鼓作气宣泄出来。 “薄总绕着白盈盈转,以她为中心,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但认为全世界都随你绕着她转就不对了。” “我不是她的保姆,更不是你的。” 说完这通话,我直接挂断电话。 薄宴时立刻回拨,但被我按灭。 再打,继续按灭。 我看着掌心上的手机,半晌才起身离开餐厅。 车子漫步目的的疾行在北城的街道上,我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 “棠小姐,您的母亲心脏骤停,刚刚送入抢救室,你一定要抽空过来一趟,情况危急,如果有万一,你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什么? 手机一下子顺着发软的手坠到脚下的夹缝,扩音器里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 “棠小姐,你在听吗?” 我努力镇定着呼吸,但眼眶里的酸涩还是顷刻间压来。 “我在,我这就赶去医院!” 捡起手机,那种孤立无援的处境让我宛如处在荒原,四周的寥落和萧冷牢牢的包裹住我。 出现在我脑海的第一个人就是薄宴时。 我毫不迟疑的回拨,但他明显闹了脾气,电话被挂断。 听筒弥漫而来的“嘟”声,冷冰冰的将我拉回现实。 我和薄宴时要离婚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是我的依靠。 我麻木着一张脸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一脚踩下油门,颤抖着手用力握紧方向盘。 妈妈绝不能出事!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没了她我连奋斗的动力都会消失。 去了医院,我被阻挡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无数的手术同意书等着我签署。 那上面密密匝匝的后遗症刺痛着我的眼。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名字签上去的。 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焦灼火烧般烤着心脏,好似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烤了出来。 我来回踱步,左手用力攥紧右手,克制着身躯里连绵不绝的战栗。 额头抵靠在手术室的门板上,尽管极力控制,可无穷无尽的恐惧还是淹没过来。 我不敢想象失去妈妈是什么情形。 虽然她现在只是植物人,不能沟通交流,也失去意识,但只要她还有那一口气在,就是我人生最强的精神支柱。 十几岁的棠梨是妈宝女,不能失去妈妈的宠爱。 二十几岁的棠梨,依旧是妈宝女,可以为了妈妈披上铠甲,面对所有的人生荆棘。 如今我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妈妈。 等待期间,我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但我好像被隔离在真空里,全部心神都被手术室前的红灯吸了去。 现在的我顾不上其他,惟愿妈妈早点脱离危险… 第二十九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直到手术室的红灯灭掉,医生摘掉口罩对我说出那句,“手术很成功”,我才恍惚从真空中抽离,落回现实。 悬了许久的心脏总算怦然落地。 太好了。 妈妈有救了。 我身心放松,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护士推出来的担架床上。 医生玩笑了句,“坚强点,顶梁柱现在还不能倒。” 虚空点了点我的脸颊,我摸上去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上面一片冰凉。 办理好住院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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