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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 陈绵绵抬眼看他,一字一句道,“我觉得我对得起这份喜欢。” “一份完全不求回报,不要求你半分的喜欢。” 程嘉也整个人隐在夜色里,只有偶尔窗外车灯晃过时,能看清他的神情。 陈绵绵看见他似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几秒后,才问道。 “你喜欢我?” “是。”陈绵绵干脆地点点头,“我从前喜欢你。” “很喜欢。” 她其实想过很多次跟他告白的时刻。 也许是某个平常的夏夜傍晚,他们走在校园里的林荫路上,也许又是夜色下的走廊擦肩,她回身拽住他的袖口。又或是不需要任何言语,仅仅是他站在舞台中央,万人空巷,歌曲唱到最喜欢一句时,抬眼看她一眼。 仅此而已。 诸多种种,不一而足。 少女情怀总是诗。 所以哪怕后来现实不如人意,他们有了这段莫名其妙而又难定义的关系,陈绵绵也只是收起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再做一个爱做梦的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第一次坦然地对他说喜欢,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一个非常糟糕的情况下。 从前张彤说她只是看着性子绵软,其实内里是一个很果断决绝的人,触到底线就会毫不拖泥带水地解决掉,一点也不脆弱。 陈绵绵此刻很想告诉她,她错了。 她有无数次想往后退的时刻。 心里的小人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默默地退出这段关系,却又在看到这个人稍微对她好一点点时,左右为难,纠结不已,最后沉默着放下行李。 就连那次生日会在酒吧,不经意从周誉口中得知真相,她落荒而逃的当晚梦里,她还在哭着质问那个人。 一遍一遍地问他, “程嘉也,你哪怕问我一句呢?” 潜意识不会骗人。 就在那个时候,她依旧对他抱有幻想,依旧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但她现在不想这样了。 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有朝一日会以更丑陋的方式爆发出来。* 戒断的决心总是起了又散,散了又起,循环往复,但总有一天会累的。 就像滚雪球,再松再散的雪也会聚在一起,一点一点堆积,直到高楼尽塌,大厦倾颓。 如此,不可再返。 “程嘉也。” 良久的沉默之后,陈绵绵看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地轻声道。 “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 —— *号句来自弗洛伊德。 0042 42 遥远端(上卷完 42 决心割舍掉一段纠缠了很久的关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又或者说,决定放弃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要问陈绵绵的话,她的回答就是平静。 是她自己都没有预料过的,一种万事万物都不再能留住她的平静。 今时今日,站在那晚他走错房间的基础上,清醒地回望,才惊觉这段关系后续的一切都像分岔的小路,充满了肮脏的淤泥与丛生的荆棘。 一路走得如此艰难,还以为真爱本来如此。 现在才知道,那条路本来是不该存在的。 她和程嘉也,本来就是错的。 时隔两三年,终于理清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后,陈绵绵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恍然大悟,没有震惊,也没有想要就此发脾气的冲动。 只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这两三年的日日夜夜里,她时常思索,时而羡慕健康亲密关系里的坦诚、真挚与毫无保留,时而觉得自己能这样和喜欢的人有一点交集,已经很难得了。 归根结底,是她的软弱与眷恋,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是她世俗,是她贪婪,是她明知对方如此,却仍抱有幻想,是她明知故犯。 都是她的错。 “程嘉也,我们到此为止吧。” 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 不想寻求一个解释,不想就此反复纠缠,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快点把沉没成本扔掉,就此坦坦荡荡、一身轻松地开始新的生活。 那天结束后,她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抱着箱子搬出了公寓。 程嘉也就那么站着,站在客厅的一角,沉默着看她把所有的东西放进纸箱,然后一个一个地搬出那扇黑色的大门。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向来让人难以捉摸。 他只是在陈绵绵把最后一个箱子搬出公寓门时,站在门的内侧,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劲很轻,远没有争吵开始前的压迫性与理直气壮,甚至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手背上的针孔,指尖悬浮,犹豫着,要落不落。 轻得像一阵风。 陈绵绵抱着箱子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他。 他们一个站在门的内侧,颀长挺拔的身影半侧着,低眼垂睫,欲言又止。 一个站在门外,抱着她全部的行李,身体朝向另一边,没有半点倾斜。 似乎她愿意偏头看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只是那神情很平静,像在看路上的一朵花,一棵草,一只猫,或者甚至是陌生的过路人。 不。 程嘉也看过她抱着书本在路上走,忽然停下来,去路边的小店里买了根猫条,蹲下来逗猫的样子。 白裙柔软地垂在地面上一公分的地方,脊背向下压,风吹起耳畔的头发,侧脸清晰明朗。 那远比现在要生动。眼睛似乎都在发着光。 他顿了好片刻,感觉有一团浸满水的海绵塞在心脏与喉间,思绪一团乱,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连为什么要攥住这个纤细得能摸到腕骨的手臂都不知道。 只是看她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神情却沉静,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所有的行李,从他身旁数次走过,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那感觉很奇怪。 他本来不该有感觉的。 他本来应该为恢复一个人的生活而感到轻松的。 可是他没有。 他站在那里,看她收拾完所有的东西,甚至连茶几上的东西摆放都给他恢复原位,心里感到一种非常奇怪的情绪。 ……好像他并不是很想要这一切发生。 可是,为什么呢? 陈绵绵此时偏头看他,神情平静,眼睛像小鹿一样澄澈干净,也在无声地询问他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 你还想做什么呢,程嘉也? 他好像不知道。 只是觉得他此刻不伸手抓住这片飞扬的白色裙摆,就再难让这抹白色为他留下了。 可是陈绵绵没有要等他的打算。 她只是偏头注视了他片刻,然后在他茫然和欲言又止的情绪中,缓慢地伸手,轻而缓地握住他的手腕。 然后往下一拂。 那双她曾在梦里紧密相扣的手,就这么下落。 指尖擦过手背的皮肤,擦过腕骨,然后彻底落在安静的空气里,再难寻找那抹温度。 然后陈绵绵伸手,关上了门。 那扇厚重的黑色防盗门就这么隔绝在他们中间,像一道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界。 她在这头,他在被抛弃的另一头。 从此隔着遥远的两端,再难有任何交集。 而她甚至没有说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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