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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的拳头,就是一座山。 这座山直接轰向小姑娘的身体。 那画面看着很残忍。 …… …… 那颗纽扣落到了地面上。 烟雾微作,未散时,落落已然转身,正面那只恐怖的拳头。 在那名魔族男子诡异的身法之前,按道理来说,她根本来不及转身,但她却做到了。 因为她提前又用了一颗千里纽。 千里纽没有办法帮助她越过那道无形的屏障,但至少能够帮她转过身来。 但转过身来又能做什么呢? 那只恐怖的拳头越来越近,手指间溢出的真元光线越来越明亮。 只是因为尊严,所以在生命最后一刻,一定要直面死亡的到来? 不。 落落稚气十足的眉眼间现出坚毅的神情。 她清喝一声,握住小小的拳头,毫不畏惧地向迎面而来的那只拳头对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 地板掀飞,烟尘大作,草坪上出现无数道如蛛网般的深刻痕迹,刚被修理完的那片树林,迎风而倒! 夜风轻柔地拂过。 烟尘渐渐敛去,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那名魔族男子站在原地,苍白的脸上情绪异常复杂,有数道血水正在缓缓淌下。 他的黑袍已经被割裂成无数碎片,露出苍白而强壮的身躯。 他的右拳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可见森然白骨。 最恐怖的伤势在他的头部。 他左边那根恶魔角,已经从底部断裂,鲜血正在汩汩涌出。 一颗微微发黄的尖牙,深深地钉在他的额头上,微微颤抖。 如果这颗锋利的尖牙,能够再深入几分距离,或者,便已经杀死了他! 魔族男子伸手想要拔出这颗尖牙,不知为何,却不敢触碰。 他知道,如果不是军师给自己的这件法器镇压着战场,那么他已经被这个小姑娘偷袭杀死了。 一念及此,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有些恐惧。 “这……就是大帝的獠牙?” 他盯着落落的眼睛,声音微颤,痛并愤怒着:“果然不愧是传说中拥有无数宝贝的殿下,居然拥有这种级别的护身法器,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你。” 三颗千里纽,一根落雨鞭,还有一颗大帝的獠牙。 无论哪一种,放在世间都是可以令人倾家荡产……不,是那些强者们宁肯家破人亡也要获得的宝物。 而这些,都在她的身上,就被她毫不吝惜地用掉了。 如果让世间强者们,看到今夜的画面,绝对会捶胸顿足,痛惜不已。 但她不会,因为她是落落,她很大方,那么,她首先对自己很大方,而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的。 “我必须承认,殿下您的应对很出色,先天血脉的能力,果然强大,但遗憾的是……这是军师大人布置的计划,他肯定算到了您身上带的东西,确认那些不足以杀死我。” 魔族男子伸手将血涂遍苍白的脸,在微微弯曲的星光下,看着异常恐怖。 他最后说道:“我还活着,那您就死吧。” 落落的情况并不好,先前用袖子擦干净的唇角,再次溢出一道鲜血。 她看着魔族男子,轻轻抖了抖鞭子,长鞭反射着星光,在夜色里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蛇,而是龙。 风雨里的一条龙。 落雨鞭,百器榜上名列十七。 …… …… 魔族男子消失,藏书馆四周呼啸之声大作,里面漏出的灯光如巨浪里的小舟,时暗时明,时隐时现。 落落低首静立,手里的落雨鞭,在夜风里不停狂舞。 隐隐有雨点落下。 偶有阴寒气息破夜色而出,便会被雨点挡回。 偶有厉光破风而至,风便骤然加急,形成一道屏障。 落雨鞭,能引八方风雨,用来防身,是最好的武器。 这也正是为什么她离开家乡的时候,选择用落雨鞭作为武器。 但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境界只在坐照初境,与魔族男子的差距太大。 如果她没有用大帝的獠牙偷袭对方成功,魔族男子甚至可以凭借雄浑的真元,直接硬抗落雨鞭的威力,强行轰杀她,但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名魔族男子的身法太过诡异,依循着某种难以理解的轨迹,在夜色里来去自如。 她的鞭子能够带动八方风雨,将自己保护的密不透风,却没有办法捕捉到对方的行踪,自然也没有办法攻击。 攻不能久,守又如何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落雨鞭即便再有灵性,终究也需要她用神魂驭使,每一道风雨起,便要消耗她的一道真元。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对方那个古怪的法器失效,撑到族人赶来。 她依然以超乎同龄人的冷静与毅力坚持着,等待着。 她等待着对方真正露出身形的那瞬间。 她随身的法器已经用完,依然未能脱困,但她还有鞭子,更关键的是,她还藏着手段。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手里握的虽然是落雨鞭,用的却是剑法。 那套剑法里也有风雨二字。 钟山风雨剑。 这套剑法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可以将满天风雨凝为一点,攻击对方最薄弱的环节。 那名魔族男子已经身受重伤,不复先前的强势,她相信如果给自己一个机会,绝对可以杀死对方。 问题在于,那名魔族男子受伤之后虽然愤怒,却依然没有失去理智,表现的极有耐心,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凭借那套诡异的身法,游走在风雨之外,根本不给她出手的机会。 落落,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魔族强者的功法向来神秘,掌握不了也罢了,可如果自己能够把钟山风雨剑的剑诀完全学会,如果能明白那招八方风雨的真义,何至于现在这般被动? 为什么天道院和摘星学院的老师,都不知道怎么教自己?如果自己能够找到那夜的那个人,他是不是能够教会自己?对了,如果不是为了找那个家伙,自己怎么可能会遇到暗杀?怎么会这么惨? 是的,都怪那个家伙。 落落很委屈,所以她不想大方了,她决定以后如果能找到那个人,自己不要送他那么多礼物…… 或者,把礼物减去一半? 想着这些事情,战斗依然在持续。 危险正在逼近。 她的颈上多出了一道血口,那是先前魔族男子抓住落雨鞭的漏洞,带来了近乎致命的一击。 落落不止委屈,更开始伤心起来了。 她可不想死。 她始终认为,活着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是最美丽的事情——你看,天边的云很美丽,京都的云很美,有时候像街上姑娘的头发,家乡的云也很美,有时候像少年马贼的脸。 而且就算要死,她也不能被人在京都杀死。 因为那样会让很多无辜的人死去,比如街上姑娘,比如少年马贼。 落落身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 落雨鞭也渐渐变得无力起来。 那名魔族男子依然隐藏在夜色中,不知何处。 她很疲惫,然后觉得有点困。 落雨鞭在夜色里无声无息,落下的风与雨也没有声音,那名魔族男子也没有发生任何声音。 国教学院里一片安静,真的很适合睡觉。 她除了修行、游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觉了。 她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睡着,可是,真的很困呀。 便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安静。 夜色下的国教学院醒了过来。 落落也醒了过来。 “天星映腑,真元随意,平腕悬肩,风雨敛。” 落落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但她知道这是钟山风雨剑诀里的内容。 她下意识里握鞭转腕,左膝微屈,真元随意而上,不理剑诀里说的那些经脉,直接依循着身体里的通道,直接穿越脏腑,来到胸腹之间,然后她觉得自己握着鞭柄的手热了起来。 接下来呢? 她有些惘然地想着。 夜色依然深沉。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斗轸,奎柳。” 这是两个听上去有些古怪的词。 但如果拆开,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便可以很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 斗轸,是分居东西方向的两颗星辰。 奎柳,是分居南北方向的两颗星辰。 星辰万古恒定不移,尤其是那些著名的星星,地面上的人们从老到幼,都能清楚地记得它们的位置。 落落怔了怔,不明白这是意思,这是方位? 难道要向着夜空里斗星的位置刺出?然后轸星? 忽然间,她醒过神来。 斗轸之间,可以画一道线。 奎柳之间,也可以画一道线。 两道线交会的地方,便是夜空里唯一的那个点。 落落睁大眼睛,向着那个地方望去。 她手里的落雨鞭,已经提前刺向了夜空里的那个点。 落雨鞭集百束风雨为一线,变成了一把剑。 钟山风雨剑。 国教学院里,风雨骤敛,剑意却大盛。 嗤的一声轻响。 一道鲜血从如漆般的夜色里喷射出来。 同时响起的,是那名魔族强者震惊而愤怒的痛呼声。 第30章 旧书换新天 …… …… 紧接着,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依然是四个字,四颗星辰,一个方位。 “宿枢、檀卫。” 落落手里的落雨鞭,闻声循位而去,夜色里的雨滴与风尽数凝居一道直线,来自钟山的剑意,凝成风雨,仿佛无视时间,准确地刺中夜空里的那个点。 只有漆黑的夜色,什么都没有,当落雨鞭刺中时,却再次带出一道血水,与一声痛哼!与先前那声痛呼里带着的震惊与愤怒不同,这声痛哼里更多的是惘然,甚至隐隐还有些恐惧! 落落感觉着自己的真元在身体里高速地流转,明明没有按照剑诀里的要求流过那些经脉,却依然能够抵达握着鞭柄的手掌里,甚至要比平时练习的时候更加磅礴。 这让她很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接下来的时间里,那道声音不停响起,有时候说的是钟山风雨剑的剑诀,告诉她应该用哪一招,有时候说的是真元的运行方法,却明显和剑诀里说的不同,更多的时候说的是夜空里的星辰。 听着那道声音,落落仿佛回到很小的时候,父亲在崖顶的石坪上,指着天边的流云教导自己战斗的方法,她的情绪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冷静,根本不作任何思考,神识随意而行,手里的落雨鞭呼啸而去,如一柄锋利至极的长剑,不停向着夜色里刺去! 啪啪啪啪,看似空无一物的夜色里,响起无数声撞击声,那是坚韧恐怖的落雨鞭落在人体上的声音,随之有数十块碎布随风飘舞,落到地面上,那些碎布都是黑色的。 嗤嗤嗤嗤,狂舞的落雨鞭前半段已经被染红,无数道鲜血从夜色里喷洒而出,却看不到受伤的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笔蘸着朱砂磨成的墨,正在写着狂草,画面看着极其诡异。 一声痛苦而愤怒地暴喝后,那名魔族强者终于无法再隐匿自己的行迹,从夜色里跌落出来,双脚刚刚触地,便贴着地面滚了十几圈,一直退到湖畔才敢停下。 这名魔族强者的身上到处都是落雨鞭刺出来的伤口,不停地淌着血,黑袍早已变成无数碎布,凌乱地挂在身上,看着异常狼狈凄惨,哪里还有先前的威势? 他从夜色里被逼出来的第一念头便是后退,要离那把落雨鞭越远越好,在狼狈后撤的过程里,还没有忘了抽出插在草坪里的那件法器,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被打的魂魄俱丧。 他像条狗般蹲在湖畔,右手拿着法器死死地护住头,声音就像破了的风箱一般,沙哑难听之极,里面满满都是震惊愤怒怨毒以及恐惧的情绪,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谁?是谁!给我出来!” 能够得到黑袍军师信任,承担如此重要的使命,因为这名魔族强者擅长的功法乃是雪老城的绝学,极为擅长隐匿,如此方能在人类的世界里长期生存,同时也是他拥有难以想象的坚韧意志,绝对不会因为一时挫败而沮丧,但今夜发生的事情,完全超过了他能够接受的程度,已经快要摧毁他的意志。 因为他最擅长的隐匿行踪,竟被对方完全看破!那个始终没有现身的敌人,竟似乎对他的功法了若指掌,能够完全判断出他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这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这名魔族强者看着漆黑的国教学院四周,又望向藏书馆外昏暗的灯光,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些什么,满是鲜血的脸上流露出极度强烈的不安情绪,声音颤抖的非常厉害。 藏书馆外草坪上的光线变得明亮了些,因为门开了。 紧接着,四周的光线又变得暗了些,因为有人走了出来。 一位少年站在石阶上。 他穿着旧道袍,握着一把短剑。 他脸色微白,有些紧张,但眼神坚定,没有退缩的意思。 …… …… 陈长生一直在藏书馆里。 这些天的夜晚,他都在藏书馆里。 他在引星光洗髓。 之所以从冥想的状态里醒来,不是因为藏书馆外这场激烈的战斗,而是因为魔族强者用的那件法器,对自夜空里落下的星光造成了某种干扰。 他走到窗畔,才发现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夜色下的国教学院里展开,他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但看到了那名男子的魔鬼角,所以很自然地明白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 然后,那名魔族男子消失在夜色里。 那名小姑娘手里的长鞭,悄无声息地召来满天风雨。 他最开始的时候,根本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帮助那名小姑娘,因为他连洗髓都没能成功,而那名小姑娘和那名魔族男子明显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他站在窗边的角落里,默默地观看着战斗,为那名小姑娘加油,没有出声,因为他不想给这场战斗带来什么变数,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让那名小姑娘分神。 魔族自然不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类的死活,但那个小姑娘可能会。 哪怕是这种细节,他也不会错过,他是个很细心的人。 但下一刻,他有些吃惊地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可以改变这场战斗。 那个小姑娘手里提着的长鞭明显并非凡物,用的却不是鞭法,而是剑法。 钟山风雨剑。 在西宁镇旧庙,陈长生曾经看过这套剑诀,他记的很清楚,那是在驭华经注第四卷里。 当然,那些剑诀更多是以道家贤者问辩的形式存在,直到前些天,他在藏书馆里找到对应书籍,才明白原来那些字句都是运行真元的方法以及妙不可言的招式。 这套剑诀,他能倒背如流,加上这些天的重温,自然能够看出那名小姑娘运鞭之时暗藏的剑法,只有钟山风雨淅沥其形,却无凄寒其意,而且她催动真元的方式明显有些问题,不然不会如此生涩。 是的,他的身体里没有一滴真元,但他已经开始研究真元运行的方法。 这些天在藏书馆里与脑海里的修行知识相对照时,他尝试着突破经脉的限制来摧动真元,为此做了数种假设——他的九段经脉无法相连,他如果想要修行,便必须找到一种全新的方法。 他不知道这种方法有没有用,能不能驭使钟山风雨剑,因为他只是个没有真元的普通人,但那时候小姑娘已然浑身是伤,眼看着便要死去,他必须赌一把,希望能够帮到对方。 便是那句话。 “天星映腑,真元随意,平腕悬肩,风雨敛。” 幸运的是,小姑娘施展钟山风雨剑时遇到的真元运行问题,与他的状况非常相似。 更幸运的是,她不知道陈长生是谁,却下意识里听从了他的意见。 最根本的幸运是,陈长生做的那种假想,在她的身上成功了。 钟山风雨剑,终于发挥出了真正的威力。 …… …… “但你怎么能知道我在哪里?” 湖畔,那名浑身是血的魔族男子盯着陈长生,愤怒而惘然说道。 落雨鞭威力惊人,尤其是在小姑娘得到陈长生指点后,能够使用真元施展钟山风雨剑后,那么只要能够发现这名魔族强者的位置,便一定能够重伤到他。 问题就在于,陈长生为什么能够一言喝破他的行藏? “朔雪,梅步,三千余个方位,这些都需要硬背下来。” 陈长生走到小姑娘身旁,将短剑横在胸前,看着远处那名魔族强者,神色很是警惕,说话却很随意,“我以前不知道这就是耶识步,但我都背过。” 是的,这就是魔族最诡秘的身法——耶识步,借助这种步法,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来去自如,更关键的是,可以借由身法里藏着的风雪天机,隐藏自己的行踪。 即便在魔族内部,这种身法也是不传之秘。 但陈长生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三千多个方位还有其间的顺序,都全部背了下来。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在看一本叫做《京华迷烟录》的宣教小说。直到八天前,在藏书馆里他看到一本国教前辈记载着的与魔族强者对战的实录,两相对照,才明白这本小说,实际上一本功法秘笈。 “所以你在撒谎,你不是摩河人,你不姓摩河。” 陈长生看着那名魔族男子严肃说道:“你是耶识族人,你姓耶识。” 那名魔族强者怔住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很多。 他本以为藏书馆里那名少年,对今夜的计划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因为那少年洗髓都没能成功。 没想到,那少年竟然险些破掉黑袍大人布下的局。 他最没想到的是,那少年似乎更在意自己撒了个无关大局的小谎。 这让他很郁闷,很憋屈。 然后,他开始伤感起来,喃喃说道:“军师大人果然拥有无上的智慧,他算到我不想死,想用圣器护着自己离开……于是,他安排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你出现。” 第31章 天塌下来的时候,他在身前 陈长生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往小姑娘身前挪了挪,尽量把她挡在身后。 那名魔族男子面带悲戚,继续说道:“因为你的出现,我无法杀死她,便只能启用圣器,所以我也要随着一起去死,这就是军师大人的意志,谁都无法抗拒。” 陈长生隐约有些不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魔族男子起身,看着陈长生感慨说道:“少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可惜你今夜就要陪我去死了。” 说完这句话,他举起手里那件铁制的法器。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极为恐怖的气息从天而降。无数细微的铁片,从夜色里飞回。那道隔绝世界的无形屏障消失一空。 一道如山般的黑色巨网向国教学院地面落下。 “烟罗?”落落脸色微白,喃喃说道。 百器榜第十九,烟罗。 魔族圣器。 传闻是第一代魔君狩猎时用的猎网。 一朝落下,天地皆困。 无物能破。 便是那些著名的神兵妖剑亦不能破。 按道理来说,如此强大的魔族法器,在百器榜上的排名应该更前一些,至少不应该在落雨鞭之后。但因为制作百器榜的是人类世界的天机阁,难免有些受打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烟罗曾经严重受损。 据说在遥远的过去,烟罗的真实名字应该叫阎罗,却被某位实力强大到难以想象程度的绝世强者重创,再也不复最初第一代魔君手里的强大,所以才被改名叫做烟罗。 如果还是完好状态的阎罗,一旦施展开来,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网下的人变成虚无,现在受损严重的烟罗,亦可以隔绝天地,但如果要用来攻击,则需要施器者以自己的生命精血为祭! 这便是魔族男子最开始的时候一直不肯用这件法器进行攻击的原因。直到陈长生一言惊风雨,他身受重伤,知道再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杀死落落,才不得不启用这件法器。 被迫奔赴死亡,自然有些悲伤。 看着向地面落下的那道黑色大网,落落很震惊,脸色有些苍白,她认得这网是什么,知道烟罗就算不复遥远过去年代的恐怖威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她的落雨鞭肯定无法挡住。 传说中的霜余神枪应该能破,但神枪在皇宫里,谁能来援? 她抬头望向夜空里那道黑网,手里的落雨鞭如电般刺出,带着风雨呼啸而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 落雨鞭如被闪电击中的蛟蛇一般,骨碎成无数截,颓然折回。 一道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顺着鞭柄传到她娇小的身躯里。 噗的一声,她口吐鲜血,向后倒下。 今夜这场苦战,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来说,着实消耗太大,此时她再也无法支撑,眼前一片模糊,快要昏迷,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那少年拔出短剑,刺向黑色的夜空。 那把剑很黯淡,很普通,而且有些短。 少年的手举的很高,向着如整片天空一般的黑色巨网迎去。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给人的感觉有些悲伤。 因为差距太大,感觉太自不量力,很令人绝望。 就像是螳臂想要挡住一辆狂奔的马车,就像一颗鸟蛋从甘露台落下,砸向坚实的地面。 落落很难过,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死吧。 然后,她昏了过去。 …… …… 嗤啦一声响。 看似坚不可摧的黑色巨网,忽然从中间被撕开一道极大的裂缝,被隔绝很久的外界的夜风,向着网中央猛烈地灌入,随之到来的是真实的星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漫天星光深处忽然出现一团熊熊燃烧的云,那团红云不知何时出现,瞬间落到国教学院中央,草坪上青草微焦,槐树嫩叶枯卷,场间的温度不断地升高。 那是一只红云麟! 红云麟的前蹄重重地踏在那名魔族强者的胸前,只听得喀喇一声脆响,那魔族强者胸骨尽碎,鲜血狂喷,身体重重地陷进草地里,右手却依然死死握着那件法器。 又听得嗤的一声厉响! 一道极为炽烈的刀光照亮了国教学院的夜空。 那名魔族强者的右臂伴着血水高飞而起,远远落进了湖水里。 红云麟背上是名中年男子,浑身披甲,甲亦是殷红血色,神情肃杀,居高临下盯着此人。 那名魔族强者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的神情,喃喃说道:“原来是你,难怪能破了烟罗……” 大周御天神将薛醒川,以红云麟为坐骑,持血光神刀! 他深得圣后信任,掌大周禁军多年。 大陆三十八神将,排名第二! “耶识檀律,你果然藏在京城里。” 薛醒川看着坐骑脚下浑身是血的那人,面无表情说道:“当然,你没有资格让本将寻找这么长时间,但我很想知道,你被送进清吏司后,还能不能不说出黑袍的下落。” 那名魔族男子原来叫耶识檀律。他本来就已经绝望,听到这句话才知道人类一直准备着从自己身上找到军师大人,更加绝望,当他发现自己连自杀都做不到后,绝望透顶。 什么是真正的强者?薛醒川就是真正的强者! 在他的面前,你想死都死不成! 嗖嗖嗖嗖,国教学院里响起无数破空之声,夜空里隐约还可以看到数座飞辇正在高速靠近。 这场战斗发生的地方距离皇宫极近,当烟罗被破后,自然惊动了无数人。 薛醒川这等强者最先赶到,其余的禁军以及宫里的高手,也纷纷赶来。 夜色里,又有无数人影翻过院墙,出现,那些人看着场间的画面,震惊异常,根本没有理会那名被薛醒川制住的魔族男子,直接狂奔到落落身前,迅速将她带走。 薛醒川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没有阻止。能够在京都里找到魔族最擅长隐匿的耶识族人,而且还是生擒,由此或者可以更接近那名神秘的魔族军师,这让他很满意。 只是耶识檀律昏死之前说的那句话…… 薛醒川微微皱眉,他很清楚,自己赶到的时候,那道烟罗已经破了。 有禁军将那名魔族男子加上禁制,拖入夜色之中,等待此人的将是极其悲惨的下场。 红云麟缓缓踏步转身。 他望向不远处那名少年,面无表情问道:“你又是谁?” 陈长生还紧紧握着那柄短剑,有些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这句话,他才醒过神来,将短剑收入鞘中,说道:“我是这里的学生。” 薛醒川神情微异,没有想到这名不起眼的少年,便是传闻里那个国教学院的新生。 他看一眼,便知道这名少年只是个普通人,那把剑也极寻常,今夜应该是受了池鱼之灾。 对于这少年居然敢拿起短剑,拦在那名魔族之前,他有些欣赏。但也只不过是欣赏罢了。没有人愿意理会国教学院,这是个被诅咒过的地方。他也不想理会。 有人上前核实陈长生的身份。 红云麟踏地而起,驭霞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皇宫里。 陈长生正拿着名册解释,抬头看了一眼。 …… …… 第二天清晨,很早的时候,落落就醒了过来。她的身体本来就与普通人不同,昨夜主要也是消耗太多,并没有真正受什么伤,精神早已恢复到十足。 但她没有马上起床,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床帷上那些繁美的绣花,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自己昏迷自己看到的最后那幕画面,有些发怔。 那道黑色的巨网落了下来,就像天塌了一样。 就在她以为下一刻便会死去的时候,她看到那名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前,拿起短剑迎了过去。 父亲以前总说,天塌了会有高个子替你顶着,这句话让她很不高兴,因为她觉得这是父亲嘲弄自己长的太矮,但这时候她却忽然很庆幸自己长的很娇小。 那少年长的其实不是很高,但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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