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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经脉,但没有气窍,更没有幽府。 最重要的是,魔族的识海并不像人类或妖族那般是真实意识构成的一片海洋,而更像是一团光雾。 问题在于,那些迷雾里的光究竟是意识的碎片,还是某种客观的存在? 陈长生对那些若隐若现、却又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光很好奇,因为隐隐约约间,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一般。 遗憾的是,虽然南客已经尽可能地开放了自己的意识,陈长生现在还没有办法能够深入到她的识海深处,除非他不担心南客会因为自己的意识侵入而变成真正的白痴,或者直接死去,所以他没有办法看到那些光的真实面目。 …… …… 朱夜的遗骸已经秘密运回了汉秋城,但始终没有发葬,因为朱家和绝世宗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的遗骸残缺不堪,就像是被野兽啃噬过一般,但冷清的汉秋城已经快要变成了一座墓园。 就算道尊和相王看在朱洛当年的情份上对朱家继续庇护,没有真正强者的世家又如何能够在这样险恶的世道里永世长存?更不要说,整个大陆都知道,王破总有一天会回到汉秋城,来索要自己当年失去的东西。 汉秋城外的那片万柳园,仿佛提前就预知到了今天的局面,数年前便燃烧了一次,提前为自己烧了纸钱。 万柳园外不远处,便是朱家的祖坟,只有历代朱家家主或者做过极大贡献的长老,才有资格葬在这里。 今夜星光很好,把那些坟茔与墓碑照耀的非常清楚,如果仔细看碑上的那些文字,应该便能了解朱家和绝世宗的全部历史。 在墓群深处有一个瘦小的身影,驼着背,用力地挥动着双手,不停地挖着什么,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星光落在他的脸上,歪斜的眼睛与口鼻显得更加恐怖,比所有的墓碑加在一起都更可怕。 从他嘴里喷出来的口水无比腥臭,比所有被挖开的坟墓里的尸水味道都更要臭。 是的,这个瘦小的驼背男子在挖坟,他细长的指甲里满是泥土与腐尸的肉,不知为何竟是无比锋利,很快便能挖开一座坟墓,只不过半个时辰时间,朱家祖坟的十七座大墓便全部被他挖开了。 不管是腐尸还是白骨,对那个瘦小驼背男子来说,都是最美好的收获。 他的眼睛发光,口水流得更多,发出极其含混难懂的声音,只有极仔细去听才能听懂大概的意思。 ——你们朱家就要灭亡了。 ——那就把你们的怨恨与离魂交给我吧,我帮你们去杀死你们敌人。 那名驼背瘦子忽然盘膝坐下,结莲花座,掌心迎星,闭目冥想。 他用的明显是最正宗的国教道法,在星光里神态庄严甚至有些神圣。 但他的口鼻歪斜,眼睛无法完全闭住,看着很是丑陋。 最正宗的国教神术,最美的星光,丑陋的驼背男人。 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差,透着些滑稽与荒谬,不知为何又令人感到恐怖。 第808章 晨光,厨雾,怪人 万柳废园,群墓之间,生出无数道气息。 那些气息很淡,却又带着股刺骨的寒意,与魔族强者的气息不同,与玄霜巨龙的龙息也不同,要显得更加阴秽。 这片坟墓里埋葬着朱家的历代强者,大多数都是聚星上境,包括朱洛在内的两名神圣领域强者虽然是衣冠冢,也残留着他们的神魂碎片,至于那些阴秽的感觉,则是来自那些腐尸白骨上的尸毒。 星光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黯淡了起来。 那些气息渐渐地向着那名驼背矮子汇集而去,被他释出的神圣力量引入身前的一只玉瓶里。 用最正宗的神术收集最阴秽的阴碎尸毒,就连离宫里都没有相关的记载,因为这种手段太过古老久远,只在某些地方还可能保留着传承,比如国教南派的某些山门,圣女峰或者长生宗…… 而如果此时有唐家的重要人物在场,或者还能够认出,京都那座皇辇图大阵有处阵法与之很类似。 随着时间的推移,坟墓间的阴秽气息越来越淡,尽数进入了那个小玉瓶里。 那名驼背矮子睁开眼睛,看着身前的小玉瓶,眼睛里满是贪婪与兴奋的神情。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玉瓶拿到鼻前嗅了嗅,明明没有任何味道,脸上却流露出陶醉的神情。 小玉瓶里有半瓶液体,清澈透明,就像水一般,但又相对比较粘稠,更像是某种蜜露。 鱼露与松香都是死亡之后的露水,瓶中的液体也是如此,这便是黄泉之露。 夜渐深沉,星光重盛,万柳园外的墓地回复了先前的模样,谁也看不出来,这里曾经被挖开过,更没有人知道,朱家历代强者的离魂尸毒,已经被人用不可思议的手段采集走了。 驼背矮子回到了那间名为柳宿的客栈。 他本来就很矮,又弓着身子低着头,再加上用黑色帷帽遮着头,根本无法看到他的脸。 离开山门后,他一直在深山野林里生活行走,很少见人,因为有些自卑。 直到这些天,他学会了这样打扮,才觉得有些满意。 这是那天夜里在雪原上看到那位魔族大人物后,他向对方学的。 从客栈侧门走进后厨,他像只狗一样蹲在窗外,看着院墙上的天空,等着晨光的到来。 窗后传来切葱的声音和厨师低声的训斥,然后被雾汽掩盖。 他起身走进厨房,看着食盒上面的标签,找到目标,取出小玉瓶,往盘子里滴了几滴。 今天柳宿的早餐是汉秋城的名产玉豆腐,玉瓶里的液体滴在上面,看着就像是蜂蜜一样,很添食欲。 食盒很快便被取出后厨,按照标签送到相应的客房里,以便客人们清晨醒来便能有一个好心情。 驼背瘦子蹲回窗外,看着越来越盛的晨光,想着稍后会发生的事情,眼睛渐渐眯起,心情很好。 然而,没有事情发生。 朝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甚至越过了他眼前的那堵矮墙,客栈里依然很安静。能够听到洗漱的声音,交谈的声音,他甚至能够听到小二口袋里赏钱撞击的声音,就是没有听到那两个人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 红暖的朝阳光晖,照在他丑陋的脸,仿佛涂着锈色的眼瞳缩小成了一颗米粒。 他再次走回后厨,看着店小二手里端着的食盒,确认盘子里的玉豆腐已经完全被吃光了。 他很慢地偏头,很是疑惑,凑到只剩下些汁水的盘子上嗅了嗅,确认没有什么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店小二似乎根本看不见他,画面很诡异。 他自言自语道:“没有死吗?这怎么可能呢?” 店小二忽然听到身边的空气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之所以没有叫出声来,是因为空气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满是黑毛与鳞片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驼背矮子显现出身影,面无表情看着店小二,眼睛里根本没有人类的情绪。 店小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这么恶心的东西,吓的不停挣扎,却根本无法脱离控制。 驼背矮子想了想,很珍惜地从小玉瓶里取出一滴液体,滴到了店小二的脸上。 瞬间,店小二的身体便僵硬了,再也无法挣扎,脸上出现了一滴黑斑,然后迅速蔓延到身体各处。 在非常短的时间里,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变成了一个没有气息的、通体黝黑的雕像,就这样死亡。 驼背矮子观察着店小二的变化,心想没有问题啊,五官聚拢在一起,显得特别苦恼。 一阵微凉的晨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拂散了厨间残留的雾汽,同时把店小二的尸体拂成了无数缕黑烟。 迎着朝阳的光线,那些黑烟很快便变得透明,再也无法看见。 …… …… 南客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陈长生站在窗边,看着朝阳下的汉秋城,终于觉得这座城市有了几分生机。 但就在下一刻,他感觉到了一道生机的流逝。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为何会忽然有所感觉。 天地之间生活着无数生灵,每时每刻都有生命的诞生,也有生命的逝去。 他能感觉到,只能说明这道生机的流逝与他有关。 他收回视线,望向南客。 恰在这时,南客也抬起头来,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看出了彼此心里的那抹警意。 南客的目光再次移动,最后落在前方地板某处。 穿过地板,便会到楼下,是右手方的某个房间。 陈长生念头微动,无数道剑光出现在房间里。 自窗外而来的无数道晨光,顿时没了颜色,黯了光彩。 无数道剑意凌厉至极地落下,只是瞬间,木地板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变成了在晨光里飞舞的尘屑。 陈长生与南客落到了地面上。 就在他们的脚刚刚落到地面的同时,他们面前的那堵石制墙壁也纷纷消解,变成最细的粉末向四周散去。 石墙就这样消失了,露出了墙后的画面。 砧板上还有葱花,蒸屉下面的铁锅还在冒着热汽。 很明显,这是一间厨房。 在厨房的正中间站着一个怪人。 第809章 他来自黄泉 之所以说怪,自然是那个人因为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 那个人很矮,从外表上看,南客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但那个人比南客还要矮两个头。 那个人很丑,哪怕晨光再如何清丽,落在那仿佛随意缝合而成的耳口鼻上,也变得令人厌恶起来。 那人身后高高地隆起,看来应该是个驼背。 那个人穿着件黑色的衣裳,衣裳洗的很干净,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看到这样一个瘦矮残疾、浑身恶臭的人,绝大多数人都会生出厌憎的情绪,待冷静下来,或者生出些怜悯与同情。 陈长生没有。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他的警惕情绪便变得无比强烈。 就像当年在北兵马司胡同那棵海棠树下看到周通时的感觉一样。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极致的、没有道理、无法说服、无法冲淡的恶。 这个人的恶与周通的恶还有些细微的差别,更加阴秽。 “你是谁?”陈长生看着这名怪人问道。 那人丑陋的脸上流露出不安的情绪。 因为晨光太过明亮,而他忘了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 他被人看到了,这让他再次感到自卑,于是再次生出毁灭这个世界的欲望。 一想到毁灭这个世界,怪人就觉得平静了很多,于是笑了起来。 这个怪人的笑容也很怪,一笑嘴角便完全咧开,露出那些错乱的、锋利的像野兽般的牙齿,看着很恐怖。 “既然不能偷偷杀死你,那么只好试着看能不能当场杀死你。” 这人的声音也很难听,就像是两块缺损的瓷片在不停地磨擦,非常刺耳。 说完这句话,他伸出双手,对着陈长生比出了一个手式。 在明亮的晨光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那双手上到处都是毛发与鳞甲,看着有些恶心。 陈长生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只在这双手摆出的手式上。 在现实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式,但他通读道藏,曾经在很古老的一本道典里见过相似的画面。 这是最正宗的道门阵列手印,是国教很久便已经失传的远古功法。 无论是离宫还是圣女峰,现在都已经没有了门功法的传承。 此人散发着中正平和、甚至可以说神圣庄严的气息。 他的双手间却隐隐有黑气凝聚,其间有闪电生成,更有无限阴秽的味道。 用最正宗古老的国教神术,却使用最阴恶的手段,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陈长生眼瞳微缩,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眼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便将开始,谁都没有想到,接来来发生了新的变化。 那名驼背怪人忽然往上方看了一眼,气急败坏说道:“你怎么这么多帮手!” 说完这句话,他身影骤然虚化,便准备向窗外退走。 想要在陈长生和南客的眼前逃走,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无数道剑意在厨房四周若隐若现,封住了所有的去路。 一道清光,南客从原地消失。 陈长生不担心过这名怪人能够跑掉,在如此短的距离里,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南客的速度更快,哪怕她的双翼离奇消失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在南客消失的同时,那名怪人也消失了。 无数道风呼啸而起,铁锅里生出的雾汽被带出无数道丝缕,窗外洒落的晨光不停地闪烁。 很明显,两个人正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在房间里高速的穿行。 以南客近乎闪电般的速度,竟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抓住对方。 陈长生心里的警意越发强烈,握着剑柄的右手微微用力。 擦擦数声,房梁上出现了数道清晰至极的剑痕,数道剑破晨光而起,刺向某处。 一声带着痛苦与愤怒的嘶吼响起。 那名怪人被逼得现出了身形,右肩处出现了一道剑伤,泛着腥臭味的血水缓缓溢出。 数道带着绿色的幽芒破空而出,抓向怪人的咽喉,正是南客的手指。 嘶啦!那名怪人的衣衫骤然破碎。 两道灰影在他的身后出现,带动着他的身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移向另一边,避开了南客的攻击。 原来,他根本不是驼背,身后的隆起竟是一双翅膀! 那双翅膀上没有什么羽毛,看着更像是灰色的肉团,有些恶心,但挥动的速度非常快。 灰影狂动,带着一道泛着腥臭味的风,那名怪人直接撞破了炉灶,轰隆一声! 乱剑之下,灶炉瞬间消失,但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影。 陈长生和南客站在灶炉废墟边,看着地上那个黑洞,沉默不语。 南客收回神识,说道:“通往地底,满是污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通过。” 看着这幕画面,听着南客的话,陈长生若有所思。 还是在那卷极为古老的道典里,曾经描述过类似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极为久远的故事。 数万年前,有位教宗为了追寻大自由的境界,曾经悟出一个极为险恶的修道方法,那就是将己身的俗念与欲望分离,在主神魂之外再造一个相对应的自己,借观己身而悟天地至理,然后再一剑斩之以成就真正清静。 那位教宗事先做好了非常充分的准备,但他没有想到,恶念神魂比事先预想的更加阴秽可怕,借着天地浊气成长的速度更是难以想象,他最后想要斩念时竟没有办法完全成功,甚至险些被恶念神魂反噬,他没有任何办法,就在自身神魂被完全污染的最后关头,只能凭借从光明正殿借取的十二贤者意念,强行把自己与恶念神魂尽数诛杀。 那位学识渊博、境界无比高深的教宗就这样死了。 这门名为斩尸的道法自然也成了国教的禁法,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谁会想到,这种道法今天竟然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当年那位教宗离去之前,对离宫里的大主教们说过,若斩尸不成,便是黄泉现世。 难道这个怪物,便是黄泉? …… …… 第810章 古槐下,别有心思 三千道藏里只有那段历史的记载,却没有那门道法的具体讲解,陈长生无法确认那个怪物是不是传说里的黄泉,写了两封信分别寄给了京都离宫以及南方的圣女峰,希望能够从这两处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个怪物明显是来杀他,只是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还是说没有来得及做什么。 抛开那名怪物的神秘来历,对这件事情本身,陈长生已经有心理准备。 凌海之王在松山军府里要中山王转告相王的那句话,是他让国教向整个大陆表明的态度。 他很清楚,这也将是自己随后会面临的局面。 ——这只是刚刚开始。 就像当年苏离在魔域雪原身受重伤,万里归南路上遇到的事情一样。 他现在是教宗,但想要杀他的人也不比当年想要杀苏离的人少。 很明显,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他在汉秋城。 但他确信,朱家不会出手。 果不其然,他和南客离开柳宿往汉秋城的南门走去,一路上感觉到了数道窥视的目光,却没有人出现。 直到在一家卖香水的铺子前,他遇着了一个意想之外的人。 那人做文士打扮,清俊的眉眼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傲气,还有一抹不知何来的喜色。 他叫别天心,之所以做文士打扮,是因为他的父亲经常这样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的父亲是别样红,他的母亲是无穷碧。 数年前在京都,为了打压国教学院,以凌海之王和司源道人为首的国教新派势力推动了诸院演武一事。 以国教新派与天海家为首,无数修道强者纷纷前去百花巷,向国教学院发起挑战。 别天心也曾经是那些人当中的一员,而且是气焰最嚣张的一位。 只不过随着他父亲的一封信,苏墨虞离开天书陵后没有回离宫附院,而是直接加入了国教学院,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两位大人物之间的态度立场并不相同,这场挑战自然也无疾而终。 别天心再也没有见过陈长生,只是从说书先生的口里以及那些诰书圣旨上看到过这个名字,直到今天在远离京都的汉秋城里,再次看着那张没有太多特点,自己也不熟悉、但绝对难以忘记的脸,不由呆住了。 他来汉秋城是代表家里长辈要与朱家商议些事情,更重要的是他要来见一个人,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长生。 他的心跳加快,嘴有些干,因为吃惊,还有紧张。整个大陆都想知道陈长生的下落,为何会偏偏让他在汉秋城里遇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应该如何做?需要主动上前行礼吗? 就在他想着这些事情时,陈长生已经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陈长生看到了别天心,也认出了他,但就像没有看到一般。 反而是他身旁的南客,有些好奇地看了别天心一眼。 …… …… 汉秋城里一座极幽静的府邸深处,别天心把遇到陈长生的场景讲述了一遍,微皱着眉,显得有些苦恼。 他说话的对象是个少女,眉眼动人,两颊微红,看着有些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在饮酒的缘故。 “你怕他?” 少女的声音很轻柔,语气却不然,带着淡淡的嘲讽还有一抹仿佛天生的居高临下。 这句话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对别天心和陈长生都不显得如何尊敬,因为她在说别天心害怕他,更因为直呼陈长生为他。 别天心是两位八方风雨的独子,陈长生是教宗。 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说他们的人在这片大陆很少,如果是这等年龄的少女更是寥寥无几。 比如落落,比如南客,比如小黑龙,很巧,她们现在都是陈长生的身边人。 少女不是陈长生的朋友,但依然敢这般说话,因为她不是这片大陆的人。 她来自大西洲,就像落落她们那样,也是一位公主殿下。 牧酒诗,国教六巨头里最神秘的那一位,被前代教宗夺去了所有荣耀与力量,但那是属于国教的荣耀与力量。 只要血脉犹存,她便拥有谁也无法忽视的荣耀与力量,地位依然尊崇,因为她是牧夫人的妹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代表着大西洲的意志。 别天心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声音,身体便有些发软,却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喜欢。 三年前在京都偶然相遇,他便喜欢上了她,喜欢的要死。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值得被喜欢,有资格被他喜欢,是他最合适的婚配对象。 所以哪怕她的话语里带着嘲讽与轻蔑,他还是不会生气,只想着解释一下自己的不得已。 “谁会怕那个家伙?只不过……他现在是教宗,小诗你是大西洲人,自然无所谓,但我终究不一样。” 很明显,牧酒诗并不在意他的解释,搁下酒壶,走到庭院里。 她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沉默片刻后忽然说道:“他为什么会来汉秋城?” 别天心想了想,神情凝重说道:“难道他要去汶水?” 这是谁都能看穿的事情,还需要想吗? 牧酒诗没有转身,所以别天心看不到她唇角的那抹嘲讽之意,只能听到她的称赞。 “别兄所言甚有道理……那应该立刻通知京都和汶水方面。” 别天心微笑说道:“放心,稍后我就去做。” 牧酒诗轻声说道:“不要提及我。” 别天心敛了笑容,叹道:“小诗,我知道你们大西洲那边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当年就连牧夫人都被逼的远离家乡,更何况你,所以你才不敢让我们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但……你真的不用害怕什么,只要我父母知晓此事,难道你那位兄长还敢对你如何?” 牧酒诗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可是你父母……又会是什么想法呢?” 别天心看着她深情说道:“只要我喜欢的,我父母便一定喜欢。” 牧酒诗似乎被感动了,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问道:“你有多喜欢我?” 爱人在前,别天心无比满足,情真意切说道:“我愿意为你去死。” 牧酒诗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看着庭院里那棵古槐,轻声说道:“真好。”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腹之间,看上去是因为害羞所以挡着,实际上,她这时候只需要真元微运,便能碎掉别天心的幽府。 那样他就会真的死了。 第811章 庭院人心深几许 幽静的庭院里,男女相拥,情意深深,不知几许。 庭院对面有一棵古槐,寒冬时节也残着些树叶,树下站着一个青衣人。 青衣人脸上带着铜制的面具,看上去就像是个鬼。 牧酒诗的脑袋搁在别天心的肩上,静静地看着这个青衣人。 这画面真的很诡异。 别天心毫无察觉。 青衣人摇了摇头,古槐残叶在铜面具上留下的影子微动。 牧酒诗微微皱眉,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个人。 别天心感觉到她的动作,心头微热,想要伸手,却又不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寒风吹拂槐树,发出簌簌的声音,别天心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庭院。 牧酒诗走到古槐树下,盯着那名青衣人露在铜面具外的眼睛,问道:“为何不让我杀他?” 青衣人的声音像沙砾一般:“你应该很清楚,杀死他只是我们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牧酒诗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充满了怒意:“我好不容易才让陈长生和这个废物相遇,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青衣人说道:“就算你杀死别天心,也没办法栽赃到陈长生的身上。” 牧酒诗冷笑说道:“玄霜龙息难道还不足以成为证据?要知道当今大陆,可就他的身边有一位。” 青衣人说道:“问题在于,今天朱砂并不在陈长生的身边。” 牧酒诗怔了怔,问道:“那他身边那个小姑娘是谁?” 青衣人说道:“不知道,有人正在查。” 牧酒诗想着先前的画面,清美的小脸上流露出无比厌恶的情绪,说道:“那我还要忍多久?” 青衣人沉默片刻后说道:“没有人知道何时才是最合适的时候,这需要等待。” 牧酒诗冷笑说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长生进汶水城?” 青衣人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说道:“他就算进了汶水城,对城里的局面以及城外的大势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那座城里生活着的人们大多数都姓唐,便是天海与寅当年都没办法,他又能做些什么?当然,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有不少人会尝试把他留在外面,也包括我。” …… …… 一脸像杂乱灌木的胡须,在繁华温柔的天南可能会惹来一些畏惧与排斥的眼光,但在北方这片被血火浇灌多年的疆土里只会给你提供很多方便,比如你可以骂着脏话从酒铺老板手里抢走别的客人的那碗烈酒,却没有人敢说你什么。 只是喝酒的时候会有些不方便。 无论是小口啜饮还是豪迈至极的鲸吞,都很容易让酒水打湿胡须。 当时看来,这是很潇洒无所谓的事,但醉后醒来,总是粘乎乎的令人不悦,必须洗上好几遍。 蓄须整整三年时间后,罗布看着从胡子上往地面淌落的酒水,第一次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胡子刮了的问题。 然后他微微一惊,心想自己何时开始在意这些小事了? 满脸胡须与嘴巴一起吃肉喝酒的画面,在他的身上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为何当初在七里奚游骑里的时候他没有在意过,在阪崖马场的时候也没有在意过,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最近这些天,他认识了一个特别爱干净的家伙?那个家伙刚醒过来的时候,手指都不能动,就急着用眼神示意旁人帮他擦脸,养着伤也没有忘记每天换干净衣裳,就像个娘们儿似的。 罗布忽然沉默了,心想难道师妹就喜欢这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些什么,抬头向酒铺外望去,只见别天心从那条巷子里走了出来。 今天清晨在那家香水铺外,他看到别天心后便跟到了这里,发现了巷子里那座幽静的庭院,但没有进去,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庭院有人,那人很强。 罗布取出一根炭笔,在已经准备好的白纸上开始做画。 他画的是别天心与周遭的环境,比如那条巷子以及深处隐隐可以看到的古槐一角。 很明显,他很擅长此道,炭笔只是随意涂抹几下,巷子与古槐便能够看清楚大概的轮廓,至于别天心的画像则是随着笔端的移动,变得越来越清楚,直至栩栩如生,那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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