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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停办大朝试。 这场停办了三年的盛事,顿时吸引了整个大陆的视线。 就像春天突然到来一样,大朝试的消息也有些突然,自然来不及进行预科考试,也没有青藤宴。 青藤六院的教习学生以及各州郡书院的学生快速地投入到学习与修行之中。远在南方的那些宗派山门弟子,则是已经开始准备行李。长生宗已然凋蔽,但包括南溪斋、槐院、离山剑宗在内,共有四十余宗派准备派出弟子参加今年的大朝试。好在这次没有神国七律这样的天才人物,也没有像槐院钟会这样的人,所以青藤诸院受到的压力,要比往年小很多。 但这是年轻的皇帝陛下与教宗大人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朝试,没有人敢不重视。 护教骑兵在国教学院的墙外不停地巡视着,摊贩们被逐到百花巷外,那些颇有背景的酒楼也被要求只能限时开发。 安静的国教学院里只能听到读书声以及试剑的声音。苏墨虞带着参加大朝试的学生在做最后的准备,就连唐三十六都不再去离宫,整天留在国教学院里盯着那些学生,不时发出严厉的训斥。 陈长生还兼着国教学院的院长,但碍于身份没办法做些什么,甚至说都没有说一声。 …… …… 距离大朝试还有七天的时候,唐三十六走进了离宫。 离宫没有禁止教士出入,但还是像过去三年里那样冷清。 或者是因为草月会馆、苔所等六殿现在有一半是空着的原因。 茅秋雨、白石道人和牧酒诗的大主教位置,现在还没有确定人选。 取代牧酒诗位置的户三十二,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管理宣文殿的事情,全面处理着离宫的具体事务。凌海之王带着天裁殿里的那些黑衣执事,盯着朝廷的动静。陈长生回京后,司源道人很快便离开了折冲殿,去往各州郡进行最重要的宣教工作,而就在十天之前,安华也带着数百名最狂热的教士信徒,也加入到了这场宣教里。 唐三十六问道:“圣谕大主教的位置谁来接?” 陈长生说道:“三年之后,她会回来主持文华殿的事务。” 这句话里的她说的是桉琳大主教。 唐三十六有些吃惊,想了想后又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桉琳大主教终究没有做出什么严重违背教律的事情,只是对陈长生缺少信任。 离开京都苦修三年,应该能够冲抵她犯下的错误,青曜十三司出身的她,执掌文华殿也确实要更加合适。 当然,他也知道陈长生如此安排在某些程度上是因为安华。 “那圣谕大主教?” “嗯,我想留给落落……待她登基之后,再作打算。” 唐三十六赞道:“妙!” 当初牧酒诗以大西洲王女的身份出任文华殿大主教,因为人族需要大西洲的友谊。人族更需要妖族这个盟友,落落作为妖族公主,隔着八万里路兼任圣谕大主教,谁又能说什么? 唐三十六又问道:“茅院长那边呢?” 陈长生说道:“他推荐庄之涣,我没有同意。” 唐三十六愣了。 茅秋雨离开不是因为犯错,是因为破境入神圣,如果用朝堂来比喻的话,这算是高升。 在离开之前,他向教宗推荐英华殿的继任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惯常也不会被否决。 陈长生这样做可以说是非常不给茅秋雨和天道院面子,至于庄之涣的心情更是可以想象。 唐三十六明白陈长生不同意庄之涣的原因,没有说情,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是棘手。英华殿的位置很是特殊,与庄之涣做比较,无论是宗祀所大主教还是离宫附院、青曜十三司的大主教来接手,都很难服众,至于国教学院出身的他与苏墨虞更是不能考虑,陈长生不可能留给世间信徒一个任人唯亲的形象,而且他和苏墨虞的资历实在太浅。 那么究竟是谁来接任英华殿大主教? 陈长生说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关白。 第1067章 都到了 关白是天道院这些年来的最大骄傲,与秋山君在离山剑宗的地位相仿,被称为大名关白。 这位极具修道天赋的年轻高手,在数年前曾经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击,被无穷碧斩断了一只手臂。 就在很多人以为他将就此沉沦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他从绝望的深渊里坚强地爬了出来,苦练不辍恢复境界实力,再加上这几年在北方与魔族强者们的艰苦战斗,他的剑道修为不断提升,直接冲破了聚星上境的门槛,在逍遥榜上的位置已经快要接近最前面的梁王孙与小德。 如果陈长生选择关白作为英华殿大主教,无论是德行与功绩还是天道院的背景以及传奇般的经历,他都会获得最广泛的支持,就算有人想要质疑他,也很难直接说出来。 “出乎意料的选择,往往都是不错的选择。” 唐三十六微微皱眉说道:“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资历还是太浅,而且……他是庄之涣的学生。让学生来管老师,这感觉总有些怪,而且我想关白他自己都很难接受。” 陈长生说道:“这次大朝试他应该会回来,到时候我争取能够说服他。” 当年寒山煮石大会上,关白与他对战一场,陈长生重伤回京,间接引发了随后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关白则是去了拥雪关,在与魔族对峙的冰天雪地里坚持了三年时间。 这三年时间,陈长生也在北方的雪岭里,但没有与关白朝过面。 屋里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因为拥雪关这个地名还有因为关白想到的逍遥榜,让陈长生和唐三十六想起了一个人。 肖张被大周军方及天机阁的高手刺客们满天下追杀,最终被迫向北而去。据说双方在拥雪关发生了一场血战,随后他便消失在了雪原里,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又会在做什么。 想着峡谷上的那道铁链、从天而降的霸道身影、那张被江风拂的呼呼作响的白纸,还有满城的茶香与那些舍生忘死的茶商,陈长生与唐三十六沉默了很长时间。 “说些正事吧。” 唐三十六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说道:“你什么时候把题给我?” 陈长生很茫然,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唐三十六看了眼殿外,压低声音说道:“文试不用,就是武试。” 陈长生怔了怔才明白过来,睁大眼睛说道:“你要我泄题?” 看着他清澈明亮、没有杂质的眼眸,唐三十六觉得有些惭愧,然后莫名恼怒起来。 “不要忘记你也是国教学院院长!为学生们谋些福利有什么不对?当年如果不是辛教士专门跑过来给我们泄题,就凭你这僵化死板的脑子能想到向徐有容借鹤过曲江?” 如果是别的时候,陈长生或者会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这就是老羞成怒吗?但今天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在这句话里听到了辛教士的名字,这让他再次想起那座飘满茶香的县城。 陈长生走到窗边,望向殿外,沉默不语。 辛教士死了,梅里砂大主教早就死了,教宗师叔也死了。 这座离宫现在是属于他的,但这座离宫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因为他曾经熟悉的那些人不在了。 现在的离宫有些冷清,但意志更加统一,只不过这样依然无法正面对抗大周朝廷。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他的师父商行舟在国教里的声望太高。 如果真的到了开战那日,不说临阵叛逃,但至少会有三分之一的离宫教士会选择沉默或者退却。 春意渐生,离宫石墙上的青藤渐渐露出翠绿诱人的模样。 看着那些石墙,想着当年走进国教学院前的画面,陈长生有些感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出生到进入国教学院的那一刻,他的一生都是由商行舟安排的。 他对商行舟的情绪很复杂。 相信商行舟对他亦如此。 他本以为白帝城的事情可能是一个转机。 既然默许自己回到京都,那么师徒之间无论是战还是和,总要有个说法。 但谁能想到,商行舟却去了洛阳…… 您连见都不想见我一面吗? 一声雁鸣,把陈长生从沉思中惊醒。 翠嫩的青藤与湛蓝的天空上,划过几道艳红的影子。 那是红雁传书。 “出了什么事?” 唐三十六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些分别落在京都各处的红雁,忽然生出些不安。 没有过多长时间,户三十二走了过来,说道:“参加大朝试的人们到了。” 听到这话,唐三十六心里的不安没有消解,反而更多。 大朝试固然是盛事,但何至于让离宫与朝廷同时动用红雁紧急传讯。 “究竟到的是谁?” “我这边收到的消息不是太完备。” 户三十六看了陈长生一眼,继续说道:“应该到了不少人。” 没有过多长时间,凌海之王从离宫外匆匆赶至,说道:“都到了。” 冷酷高傲如他,说出这个三字时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当然不是惊惧,而是兴奋。 …… …… 参加大朝试的学子们,从大陆各地赶到了京都,其中有很多都是来自南方。 南方修行宗派众多,世家底蕴深厚,强者高手层出不穷,这些年来,随着离山剑宗与槐院的出现,在年轻一代修行者的培养上,更是远远地超过了以青藤诸院为代表的北方势力。但今年让京都震动的并不是南方学子带来的压力,而是因为他们的随行师长太多,而且名头太响亮! 离山剑宗只有两名弟子参加大朝试,随行的却有十余人。这与当年苟寒食等人自行参加大朝试的淡散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更不要说这十余人里有苟寒食、关飞白、梁半湖、白菜这些声名赫赫的年轻剑道天才,至于其余人更是可怕,竟全部是聚星上境的剑堂长老! 南溪斋只有一名弟子参加大朝试,但整座圣女峰的弟子都来了。 数百名少女白裙飘飘,京都人都看傻了。 还有慈涧寺首席,烈日宗新任宗主,三十余个南方宗派的高手先后入京。 木柘家的老太太,吴家的家主,自三年前天书陵之变后,再次入京。 在京外某处山中,有人还看到了秋山家的马车。 凌海之王说的话非常准确。 世人能够想起来的南方强者,除了离山剑宗掌门以及那些隐居多年的长老,都到了。 没有人知道,有两位看不出来年龄的道姑悄然进入京都,住进了娄阳王的旧府。 但人们知道,王破已经携刀而至。 因为洛水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皇宫外的那些青树一夜时间变黄,仿佛变成了银杏树。 第1068章 一切都是从白帝城开始的 消息陆续传来,离宫不再像先前那般冷清,那些主教与执事们站在诸殿之间的广场上,低声议论着什么,等待着教宗或者大主教们的命令,神情各异。 想必此时的朝廷会更加紧张,不知道那些王爷与大臣们这时候又在做些什么。 南溪斋、离山、木柘家……同一天到达京都,当然是刻意为之。南北合流之后,朝廷对南方宗派世家的监视放松了很多,再加上有大朝试的掩护,竟没能提前获得消息。 放眼大陆,谁有能力安排这样的大事?当然是徐有容,因为她是南方圣女,问题在于她究竟要做什么?是要用这堪称狂风暴雨的声势与画面来逼宫?道尊商行舟还能安静地呆在洛阳城里吗? 想着这些事情,离宫里的教士们望向深处那座幽静的宫殿。 唐三十六与凌海之王还有户三十二也在看着陈长生。 陈长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神情平静地走回殿里。 凌海之王有些不明白,但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向离宫外走去。 唐三十六追进殿里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陈长生说道:“我准备练剑。” 唐三十六怔住了。 今天的天空非常湛蓝,被相隔极近的檐角割开,看着就像是一道瓷片。 叮咚清柔的流水声在幽静微暗的殿里显得非常清楚。 石池里的清水荡着永远不会停止的波纹,水瓢静静地搁在旁边。 那盆青叶已经回到了它曾经存在过很多年的地方,虽然少了一片叶子,但依然青翠喜人。 陈长生没有进入青叶世界,而是走进殿深处一个安静的石室里。 石室里没有任何器物,墙面与地面都是由灰石砌成,看着异常朴素,或者说简陋。 地面上搁着一张蒲团,看着有些旧了。 看着那张蒲团,唐三十六很自然地想起汶水祠堂里的那张,停下了脚步。 陈长生坐到蒲团上,伸出右手。 石室里没有风,他的袖口没有颤动,但指尖却颤动起来。 啪的一声轻响。 弹指。 伴着清楚的破空声,数千道剑从陈长生腰畔的剑鞘里鱼贯而出,占据了石室里所有空间。 无数道森然的剑意,在石室里此起彼伏,震荡相交,然后渐渐平静。 从石室外看过去,这是一片剑的海洋,陈长生就坐在剑海中央。 看着这幕画面,唐三十六觉得自己的眼睛上生出一抹寒意,然后发现一根睫毛飘落下来。 伴着轻微的磨擦声,石室的门缓缓关闭,陈长生也闭上了眼睛。 走出殿外,唐三十六看着户三十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户三十二说道:“陛下一直勤勉修行。” 唐三十六觉得有些荒谬,说道:“在这种时候他还只想着练剑?” “是的。”户三十二也有些担心,说道:“那日与圣女见过之后,陛下便再没有管过别的事情。” 唐三十六觉得有些不安,因为这样的画面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 京都里的无数视线,都落在了徐府。 这些天徐有容没有再见人,只是安静地留在自己的家里。 但谁都知道,这件事情与她有关,与她见的人有关。 在与陈留王相见之前,在深夜入宫与皇帝陛下相见之前,她这些年在南方已经见过很多人。 这些人现在都来了,从南方来了,从她的南方来了。 “圣女逼迫太盛,您是她的父亲,总要出来说句话才是。” 东御神将府像往日一样肃杀安静,于是花厅里传来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楚。 很明显,那个人是在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说话的人,是东骧神将彭十海。 被对方进府逼着表态,徐世绩看着对方,脸色也很难看。 从地位来说,彭十海不及徐世绩,从资历来说,更是远远不如。但他是已经死去的摘星学院院长陈观松的学生,代表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还包括如今手握兵权的数位神将,甚至还有可能代表着道尊的意志。 徐世绩强自压抑住心头的烦郁,说道:“我与圣女虽是父女,但亦有君臣之别,你叫我能说什么?” 彭十海冷笑一声,说道:“您不好说,我来说,我要面见圣女陈情!” 徐世绩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沉声道:“我说过她不在,你爱信不信!” …… …… 徐有容今天确实不在家。 晴空万里,她撑着黄纸伞,在京都的街巷里随意逛着。 这伞是前些天她去离宫的时候向陈长生要的,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已经想到今天需要到处走走。 她的身边还有一位黑衣少女。 街巷里到处都在议论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些茶馆与酒楼里的谈话声更是一声高过一声。 黑衣少女神情漠然,竖瞳妖异,很是美丽,只是不停向嘴里塞着零食,显得有些怪异。 听着那些议论,她有些含糊不清说道:“在白帝城的时候,你就开始准备了?” 徐有容微微一笑,说道:“是的,就在你去追杀那名异族天使的时候。” 小黑龙看着前方某处,眼神微寒,手里的无核蜜枣如利箭一般射出。 一名正在欺负妹妹的小男孩,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摔的不轻,顿时痛哭出声。 看着这幕画面,徐有容摇了摇头。 小黑龙拍了拍手,冰晶从手掌之间溅出,接着问道:“为什么是那个时候?” 徐有容说道:“因为那时候我才确认,商行舟受了不轻的伤。” 小黑龙神情微怔,说道:“他受了伤?” 徐有容说道:“是的。” 小黑龙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竖瞳微缩问道:“你怎么确认的?” 徐有容说道:“白帝那时候刚刚脱困,无论是否伪装,境界气势终究不在最盛之时,而且还要与两位圣光天使做战,商行舟却不然,而且他还有我这个帮手。” 小黑龙不明白她的意思。 徐有容说道:“在那种情况下,商行舟没有试图杀死白帝,只能说明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小黑龙很是吃惊,说道:“他们不是朋友吗?” 徐有容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黑龙接着反应过来,她说商行舟还有自己这个帮手,更是震惊。 “如果他那时候真的向白帝出手,难道你还会帮他?” 徐有容平静说道:“我当然会帮他,事实上我当时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 小黑龙想了想,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吧?” 徐有容淡然说道:“他与白帝没有继续向那名圣光天使出手,而是交给你去做,便是提防着彼此。” 小黑龙尚未成年,但并不缺少智慧,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你们人类真的很可怕。” 两侧的热闹渐渐不见,街道渐宽,然后渐静。 徐有容与小黑龙来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里。 如果是莫雨这时候在,一眼便能看出来,这里与太平道相隔极近。 小黑龙说道:“我以为你是要去见南溪斋的小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徐有容说道:“我来见两位长辈。” 小黑龙觉得这是最无趣的事情,伴着一阵风雪消失。 徐有容走到一座府邸后门前。 那扇门缓缓开启。 徐有容看着那两位道姑,说道:“辛苦二位师叔了。” 第1069章 檐角片瓦 这两位道姑是怀仁与怀恕,南溪斋内乱后,她们再次离开去世间云游,按照当初的约定,至少要在十年之后的星桂大典才能回到圣女峰,谁能想到,她们竟是悄然来到了京都,还住进了娄阳王的旧府里。 听着徐有容的话,怀仁平静说道:“斋主言重,本是赎罪之行。” 怀恕想着当日南溪斋里的血光,便怒意难抑。说道:“商行舟利用怀壁搅风搅雨,我们岂能如他心意?” 怀仁平静说道:“若不是你我道心不静,又岂能被他利用?” 听着师姐说话,怀恕敛了怒容,望向徐有容,带着欣赏与佩服的神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今日南溪斋数百名弟子入京,引发极大震动,从来没有这般风光过,对怀恕这样的老人来说,自然极感欣慰。 换作往年,如果南溪斋摆出这等阵势,不待大周朝廷说什么,只怕离宫便要出手。 好在现在离宫与大周朝廷正处于对峙之中,南方教派的重要性更加突显,南溪斋才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当然,能够营造出这种局势,抓住这种机会,本就是极困难的事。 徐有容还很年轻,没有进入神圣领域,无法像前代圣女那样,对大周朝廷形成足够的威慑力。但她与离宫的关系,却是历代圣女里最密切的,而且她在此事上表现出来的行动力以及果决的气质,更是令人感到敬畏。 王府后门里有一座假山,里面夹着几株青翠的植物。 寒风乍起,那几株植物的叶片上结了层浅浅的霜。 “薛家没有问题,我要不要去告诉陈长生一声?” 一名黑衣少女出现在场间,对徐有容说道。 感受王府里急剧降低的温度,怀恕很快便猜到了这名黑衣少女的身份,微微色变,下意识里向后退了一步。 这些年她随着师姐云游四海,见过很多奇观异人,按道理来说,半步神圣境界的强者不至于让她生出惊惧之感。 但是玄霜巨龙是最高阶的神圣生物,对人族强者的神魂本来就先天压制。 小黑龙见惯了这样的反应,也不以为意,反而是另外那名道姑引起了她的很大兴趣。 怀仁的神情很平静,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动容,就像是不知道她的来历般。 小黑龙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你很强啊。” 能让她感觉到强大,这片大陆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当初南溪斋内乱,怀壁暴起,用天下溪神指封住了怀仁最重要的几处气窍。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怀仁依然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反制,当时陈长生就觉得这位道姑的境界实力有些深不可测。 小黑龙望向徐有容,有些吃惊,也有些不解。 她让这样的强者留在娄阳王旧府里,究竟是准备做什么? 徐有容看着不远处的某座王府,没有说话。 那座王府被高墙遮挡,无法看见里面华美的建筑,只能看到高耸入云的檐角。 那些檐角上盘着一些檐兽,身披金鳞,似龙非龙。 …… …… 看着檐角上那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龙兽,相王的脸微微抽搐起来,肥肉生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收回了视线,扶着挤出腰带的肥肉,感叹说道:“这下事情就弄大了。” 陈留王苦笑说道:“我没想到有容行事,还是像小时候那般简单粗暴。” 相王看着陈留王的眼睛,缓慢而认真地说道:“为父侍奉道尊大人多年,只要不妄动,必能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让我再问你一次,到现在你是否还是坚持我们应该向前再走一步?” 他现在是大周朝廷权势最大、地位最高的亲王,同时还是一位神圣领域的强者,若再往前走一步,能够到哪里? “如果我们不走这一步,大周朝究竟是陈氏的天下,还是西宁的天下?” 陈留王平静说道:“这是我最在意的事情。” 相王的手指陷进了腹部的肥肉里,不停地叹着气,没有再说什么。 …… …… 陈留王刚刚成亲,但他的心思没有办法放在如花娇妻的身上,因为徐有容弄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相对应,他那位如花似玉的娇妻也没有心思放在他身上,甚至直接离开了王府,回到天海家。 天海胜雪站在府门前,看着已经换作妇人打扮、但神情依然娇纵的平国,劝说道:“妹夫虽然性情寡淡,心思深刻,但他性情不错,又向来注重风评,待你不会差,但你也要注意些,怎么能刚成亲便总往家里跑?” “我回来是谈正事,又不是要闹那些吃醋之类的无趣把戏。” 平国往府里走去,冷笑说道:“再不赶紧应对,难道就看着那个女人风光吗?” 天海胜雪知道从小到大平国对徐有容的怨念极深,只是没有想到圣后娘娘都已经死了三年,平国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徒有名份的公主,但这份怨念却依然没有消退,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变得更深了。 她今日回府自然是要代表相王府与父亲商议如何应对今日的状况,天海胜雪觉得很是无趣,不想参和这些事情,从家臣手里接过缰绳,牵着自己的坐骑离开,只是没有走多远,身边便多了一个瘦高的老人。 那位瘦高老人看着寻常,实际上身份很不普通,乃是当今资历最深的神将,名叫费典。 天海胜雪说道:“这些年虽说受教不浅,但您跟在我的身边也真是磋磨了时光。” 费典说道:“圣后娘娘既然把我派到你的身边,那就证明你值得。” 当初天海胜雪是天海家最有潜质的年轻人,圣后娘娘把费典派到他的身边,应该算是寄予厚望。 但现在圣后娘娘已经死了,费典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费叔,您觉得是留在京都有意思,还是在前线更有意思?” 天海胜雪不待对方回答,摇头说道:“当然是在雪原上与魔族作战更有意思。” 费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说道:“但我现在还活着。” 天海胜雪神情微异,看了他一眼。 “汗青将军死了,薛醒川死了,天槌死了,很多人都死了,听说金玉律在白帝城的日子也不好过。” 费典说道:“我还能活着,还能天天喝点小酒,就是因为我想的少,做的也少。” 天海胜雪知道这句话是在警告自己。 他的想法很难瞒过对方。 但面对当前京都的局势,谁能没有想法? 他抬头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说道:“风雨将至,总要寻片瓦遮头。” 第1070章 王爷们的愤怒 百花巷经历过冷清、热闹、被毁,然后再次复建,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繁华更胜,却又安静,道旁种着新柳,在这初春时节里,吐着淡绿色的新芽,遮不住酒楼的檐角。 看着巷子深处国教学院的院门,天海胜雪沉默了很长时间。 现在的这座院门是天海家修的,以前的那座院门则是被他亲自命令撞破的。 想当年京都微雨,他带着麾下骑士自北方归来,一声令下,战马撞破院门,那时候的他以及天海家是何等样的风光,又是何等样的嚣张,然而现在呢? 天书陵之变后,除了道尊与皇帝陛下交付的事情,天海家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今年好不容易准备在松山军府发力,谋些好处,结果又遇着那件大事,他那位眼高于顶的弟弟就这样死了。 至于当年引发天海家与国教学院冲突的天海牙儿,更是早已经被人遗忘了。 费典看着他脸上寂寥的神情,猜到他在想什么,说道:“错过便是错过,走吧。” 天海胜雪摇了摇头,策马向百花巷里走去。 费典神情微异,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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