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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看着宫欧耳朵上的伤痕,眸子一转,道,“别看他们两个年纪一样大,小葵都像是被holy带着的一样,holy像她的保姆。” 宫欧的身体僵了僵,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远处的林子。 时小念想,这话对他的话触动一定很大,对宫欧来说,宫彧就是将他带大的人。 “时小念。” 宫欧站在那里,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我在。” 时小念趴在他的背上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闻言,时小念怔了下,高傲如宫欧,忽然在她面前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像一个孩子。 他在科技方面确实天份高得吓人,但面对任何感情,他都能第一时间选择错误的表达方式,完美避过所有正确的。 时小念趴在他背上,慢慢低下头,嘴唇贴上他的耳朵,说道,“去找他吧,别让自已后悔,别让回忆只是回忆。” 把回忆变成美好的现在,才叫珍惜。 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像是一股清流慢慢淌进他的耳朵,冲击着他的耳膜,蛊惑着他的心脏。 去找他吧。 “他后天就要走,估计今晚就会离开医院,去收拾离开的行李。”时小念说道,从他背上慢慢滑下来。 宫欧没有抗拒,任由她下来。 下一秒,宫欧转身就往前跑去,时小念微笑起来,大声地喊道,“宫大总裁,你不要车吗?” 他准备怎么跑到医院? 那明天一定上新闻头条。 闻言,宫欧回头望向她,然后大步朝她跑来,伸出手一把牵住她的手,霸道地大声喊道,“陪我一起去!” “什么?” 时小念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宫欧拉着往前跑去。 两人在夜色下一路奔跑,时小念踩着一地的落叶跟宫欧往前跑,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男人…… 还真想跑到医院不成? 时小念被他一路拉着往前跑去,一手摸着口袋找出手机,奔跑着拨通封德的电话,准备让封德开车过来送他们。 宫欧拉着时小念往前跑,黑夜中,有车灯闪起,将漆黑的路面照亮。 封德的声音在时小念手机响起的时候,时小念望见前面的车停下来,车窗被放了下来,然后望见宫彧受伤的脸。 宫彧坐在车里,双眼平静地望着他们,仿佛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宫欧停了下来,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时小念的手,五指紧扣。 宫彧推开车门走下来,一双眼睛望向宫欧,道,“我出院了,准备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突然很想过来看看。” “你再接近里边一百米,你就被发现了!” 宫欧站在那里冷冷地道,手更加用力地握住时小念。 “我知道。”宫彧顿了顿道,“可我还是想过来看看。” 哪怕有可能被宫家人发现,他也还是想在走之前再过来看看。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宫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念,小念?有什么事吗?” 封德的声音在时小念的手机里响起,时小念拿起手机,将手机贴着自已的耳朵,微笑着道,“已经没事了,义父。” 她看看宫欧,又看看宫彧,脸上的笑容美丽。 太好了,雨过天晴。 …… 宫彧与宫欧就这么和好了。 夜幕下,时小念一个人站在湖边,将手中的落叶投到湖里,看着它轻轻地飘落。 不远处,宫彧和宫欧坐在轿车的引擎盖上,宫欧冷着脸看向时小念的方向,宫彧的脸上却多了释怀的笑容。 “这边的湖又开过了,我记得以前没这么大。” 宫彧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时小念,笑着说道。 “你看湖就行了,别看我女人!” 宫欧冷冷地道,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时小念。 闻言,宫彧笑起来,握住空拳在他臂膀上轻摁了下,“你醋劲就这么大?我都要走了,难不成还跟你抢女人。” 听到他的话,宫欧的脸色沉了沉,转眸眼神冰冷地看向他,“你还是要走?” “你希望我留下来?”宫彧问道,“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哥一定留下。” 宫彧的话中有话,他留下来的时间一久,代价必然是被揭破身份,他终是要回到宫家,接手一切。 但只要宫欧愿意,他一定留下,他这个大哥已经自私了太多时间。 “没有。” 宫欧冷冷地道。 宫彧按了按他的肩膀,“母亲的身体怎么样?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病这么久?” 宫欧目光沉了沉,冷冷地道,“人不舒服有什么奇怪的,是我把她气病的,我会负责。” “其实母亲也没有那么在意所谓家族的荣耀,她是被父亲影响太深。”宫彧低笑一声,“放心吧,吃了我特意弄来的药方,母亲的病一定会好的。” “……” 宫欧沉默。 “其实我还挺想回去看看她的。”宫彧说道,有些感慨,“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是不是有白头发了?” 说着,宫彧又笑起来,“肯定没有,母亲特别注重保养,怎么会容忍自已生出白头发。” 宫欧看着时小念蹲在湖边玩落叶。 “我们的父母还年轻,他们还能管着宫家很多年。”宫彧将手搭在宫欧的肩上,说道,“宫欧,你不是我,你不会忍气吞声,不受父亲的教养,只做自已想做的事,哥既笨又懦弱,没有你的才华,也没有你的胆量,只能想出诈死这样的蠢办法。” “……” 宫欧坐在引擎盖上,两条腿修长无比,没有说什么,嗓音冷冷地反问,“你要去哪?” “放心,我去哪都会和你联系的。”宫彧说道。 “别再诈死了就行!” 宫欧冷冰冰地道。 “医院那次真是乌龙,我哪会在你面前诈死一次又一次。”宫彧有些无奈地说道,看着他道,“我后天走,明天我们去打猎吧,如何?” “不去。”宫欧冷哼一声,随即又很快地道,“地址?” 第634章:宫家隐藏最深的秘密 宫彧笑起来,温和而无奈,“你啊,明天我会通知你,别带任何人,就我们兄弟两人好好打一场。” “我女人也不能带?” 宫欧不悦地睨向他。 “我怕你分心。” “分心也随便虐你!”宫欧不屑地看向他,挑衅地道,“你现在还知道怎么拿枪么?” “你也太小看你哥了。”宫彧捶他一记,“你信不信,还跟小时候一样,我能赢比你多一半的猎物!” 夜色下,宫欧低眸看向他的手,冷冷地道,“那只是我第一次学枪的结果而已,你居然记到现在,看来你也就那一次赢了我。” 宫彧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无可奈何地从引擎盖上起来,活动着身体,看来明天非要赢一次不可以了。 不然他这个弟弟小看他。 宫欧没有在意他,只看着不远处的时小念。 时小念没有过来打扰他们,一个人站在湖边来回走着,把叶子一片片丢进湖里后,又开始撕叶子。 “她想知道她弟弟的事。” 宫欧看向宫彧,语气几乎是命令式的。 宫彧正站在那里活动着身体,闻言,他的动作迟缓下来,看向湖边的时小念,她的身材纤细柔软,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在湖边走来走去,成了夜幕下一道特别的风景。 她弟弟的事。 宫彧低叹一声,看着时小念的身影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差点告诉她了,但又说不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宫欧问道。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出来,你老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理我了。”宫彧自嘲地道,笑容有些苦涩。 “你不说她也不会理你的。” “……” “因为我不会让她去理其他男人。”宫欧冷冷地道,双手抱臂,一双眸子转了转又转到时小念的身上。 “……”宫彧苦笑,“你这人,小念的耐心是有多好才能忍受你。” “不准叫得这么亲昵,她跟你很熟么?”宫欧从引擎盖上跳下来,站到宫彧的面前,阴沉地盯着他,“我想起来了,你还送过她很多礼物,很女性化的礼物,你什么意思?” 宫欧越说语气越酸。 宫彧无法直视他的眼神,仰头做看天状,清了清嗓子道,“什么时候天黑了,太晚了,我受着伤也挺不舒服的,我先回去休息。” “你来的时候天就黑了。” 宫欧一把抓住要离去的宫彧,黑眸阴狠地地瞪着他,“说清楚!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送那些礼物是什么意思?” 宫彧被抓得离不开,只好道,“好吧,我当时是为了证明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 “和她弟弟有关。”宫彧看向时小念的方向,时小念正无聊地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的目光沉了沉,“也许,我该在走之前告诉她弟弟的事,但就怕她知道了还宁愿不知道。” “你跟她弟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 宫欧勒住他的衣领,瞪着他问,却问不出口。 “是什么,是gay吗?”宫彧低笑一声,看着宫欧漆黑的双眸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一个人,连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性取向,最悲哀莫过于此。 “……”宫欧黑眸深邃地盯着他,看了很久,伸手用力地推开了他,“你是不是都与我无关,你记着向时小念解释清楚就行。” 宫彧点点头,“好,听你的。” “走了。” 宫欧随手一摆,转身朝着时小念走去,再不进去一会查尔斯那些人就会找出来,宫彧就曝光了。 时小念站在湖边,转眸看向走过来的宫欧,微微一笑,“谈好了?” “谈好了,回去。” “嗯。” 时小念站在那里冲宫彧远远一笑,挥了挥手跟着宫欧离开,宫欧拥紧她的身体,一双黑眸宠溺地凝视着她,“冷不冷?” “还好。” 时小念说道。 宫欧展开身上的大衣将她裹得紧紧的,低沉地道,“明天我和哥去打猎,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终于称呼宫彧为哥了? 好事。 “去打猎挺好的啊,我在家里能怎么办,陪陪小葵和holy呗,再替你去看看母亲的身体如何了。”时小念也不敢多去打扰罗琪。 她知道罗琪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厌恶,但她成了罗琪和宫欧之间的导火索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也只能尽量做好一些。 “时小念你什么意思?”宫欧不悦地瞪向她,“我明天整整一天不在,你节目安排得还挺好!” “……” 时小念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节目哪里好了,不就是陪家人么?又不是出去玩出去疯,他有必要这么生气么? “我明天十几个小时都不在,你见不到我一整天的事情这么严重,你的语气就这么轻描淡写?” 她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只是一天不在而已啊。”时小念低声说道,她很想吐槽她都等他四年了,这一天算什么。 “而已?” 宫欧的眼睛顿时激起一团怒火,伸手拉了拉袖子,正好莫娜的事解决了,偏执狂的事也过了,宫彧的事也过去了,他可以腾出时间来调教调教她。 “很严重很严重。” 眼看宫欧眼中的火越烧越旺,时小念连忙识趣地说道,伸出手抱住他,投进他的怀里,语气夸张地道,“十几个小时,想想就是度秒如年,这让我明天怎么过,我一定会相思而死的。” “……” 这演技不仅假,还浮夸。 宫欧低眸盯着她,“真的这么难熬?” “对啊。”时小念卖力地点着头,一本正经地道,“你不在我身边,一秒我都不想过,这样好了,明天我就看一整天我们订婚时的视频,只有这样我才能舒服点。” 这话够相思了吧,够严重了吧? 只是分开一天而已,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闻言,宫欧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双眸邪气地看向她,“老是看那个视频有什么意思,今晚我就给你拍点新的让你明天回味。” “什么新的?” 时小念一脸茫然。 “当然是二十五岁禁止观看的内容!”说着,宫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里走去,边走边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25禁? 宫欧这人真是……臭不要脸。 …… 第二天,阳光晴好,是个打猎的好天气。 宫欧如约而离开,走之前又抱着时小念依依不舍地亲吻了一通,时小念再一次感慨宫欧的克制力,之前都是怎么忍下来的。 是不是忍着不碰她的时候都一个人默默地挠墙玩? 时小念送别宫欧,摸了摸自已被吻肿的嘴唇,转身准备去找双胞胎,还没走,一个女佣走到她面前,“少夫人,夫人找你。” “哦,好。” 时小念点点头,跟着她离开。 时小念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见到罗琪面容憔悴的模样了,那么重视自已形象的一个女人已经连续好一阵日日坐在床上,身上总是穿着睡衣,面容苍白,眼角的细纹越来越多。 “母亲。” 时小念朝她低了低头,走到她的床边。 罗琪坐在床上,一双眼看向她,神色有些复杂,“来,你坐下。” 时小念顺从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双眸平静地看向她。 “你去过我丈夫的书房了?” 罗琪边问边探究地打量着她。 “是啊。” 时小念点点头,罗琪的脸上掠过一抹黯淡,“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有什么话说? 她应该有什么话要说么? 时小念不解地看向她,是宫爵踢了自已一脚的事,他们贵族高高在上,踢晚辈都能说成是教育吧,有什么好特意说的。 “我没什么话要说。”时小念坐在那里说道。 “没话?”罗琪吃惊地反问,一双眼睛意外地看向她,轻咳了两声。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极了,阳光温暖。 时小念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如果您是指父亲踢我那一脚的事,我承认我心里不舒服,但我不准备这个事放在心上。” “……” 罗琪怔怔地看着她,眼神很深,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半晌过去,罗琪的目光微转,平和地说道,“他脾气就是那样,宫欧还被他打得耳朵都撕裂了,你以后少去他的书房就好。” 是了,她想起来,时小念不曾真正见过她的丈夫。 “我知道了,母亲。” 时小念说道。 “那你下去吧。”罗琪轻轻地抬了抬手,示意她离开。 “好,我下去了,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时小念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 她走出去,走在楼梯上,眼中有着疑窦。 罗琪今天的态度不太对,尤其是那吃惊的眼神,好像她没话说不对一样。 时小念抬起头,望着庞大的古堡,视线掠过上面的书房,两个保镖像门神一般守在那里。 宫爵的书房。 时小念抬起自已的手,又想到昨日触碰到宫爵手腕上那块坏表时的触感,冰冷,真的太冰了,就好像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去佩戴那样的手表。 还有薰香,那味道也太浓烈了,浓烈得让人难受,只想逃离,宫欧的父亲还真是与众不同,居然会喜欢那样的香味。 第635章:好几年没见过老爷 不对。 肯定有哪里不太对,宫爵手表的冰冷,罗琪今天特地把她叫去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说踢那一脚的事。 时小念仰头望向那个书房的方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疑问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像绕了一团团的线,躲不开。 究竟会是怎么回事? 时小念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去,却忍不住朝那个书房频频张望。 她真的很想弄明白那扇门内的世界,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尤其是在罗琪那么古怪的反应之后。 宫欧不在,她陪了双胞胎一会,两个人都被老师拉去冥思静心,时小念只好又独自离开,空白的时间让她又想到那块表上的冰冷触感。 那想法挥都挥不去。 时小念做了点蛋糕、饼干,邀请上次那两个愿意讲宫家事情的女佣喝下午茶。 三个人坐在阳光下,环境幽雅舒服,空气清新,没有水泥钢筋的浮华,时小念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微笑着看向她们两个。 “少夫人要听老爷的事呀?”年轻的女佣咬着蛋糕,含糊不清地道,“对老爷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宫家,不对,应该说是老爷的母亲更往上的时候家族非常荣耀,后来慢慢没落,又因为嫁给了一个中国人遭受尽鄙夷。” “对,我听我奶奶说过,老爷还是少年的时候被人排斥得相当厉害,据说好不容易有一次去王室赴宴的机会,结果被当时那些贵族子弟讥讽,弄得一身狼狈,老爷回来就把所有人叫到面前,发誓说,将来有一天,他要全英国的人都知道‘宫’这个姓氏!” 另一个女佣也把自已听到的东西说出来。 一个少爷被排挤后的励志故事,和这世界上每一个白手起家的王者都大约类似。 “还有呢?” 时小念淡淡地问道。 “还有就没什么了呀,可老爷在少年时受欺凌太多吧,后来娶妻也不肯娶西方女子,选了夫人呢。当然,夫人的家世背景也特别好,在当时是很能给上老爷助益的。”咬着蛋糕的女佣说道。 “看你说的,好像老爷娶夫人就是为了助益一样。”另一个女佣斥责她。 “嘿嘿。” 时小念微微一笑,把面前的蛋糕又往她们面前推了推,觉得这么干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开始引导,“父亲听起来也是个英雄人物,可惜,我始终无缘一见。” “少夫人你没见过老爷?” 两个女佣都震惊地看向时小念。 “是呀。”时小念故作苦涩地一笑,“大概是父亲不喜欢这个平民儿媳吧,我的家世又落魄得很。” “少夫人你别这么说,二少爷选你肯定看中你的好,再说,宫家的主人里还是少夫人最平易近人。”女佣安慰着她。 另一个摸着脸道,“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过老爷了。” “诶?你也是吗?”两个女佣惊讶地发现彼此都很久没见过宫爵了。 时小念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讨论,心下沉了沉,迷雾更重,出声道,“你们多久没见过父亲了?” “多久啊?”年轻的女佣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越数越心惊,“哦,上帝啊,我好像一年多都没见过老爷了。” 另一个也在算,“不对不对,我想起来,老爷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圣诞节这天亲自给我们派发礼物了。” “那只是没亲自派发而已,我去年的时候给老爷书房送过茶呢,我有见到他,他当时站在窗前打电话呢。” “是吗?” 两个女佣激烈地讨论着,争算着不见老爷有多少时间,不是时小念提起,她们都没去想这个。 “那一直服侍父亲的管家和佣人呢?” 时小念插话问道,不是说宫家的每位主人都会配有一位管家,还有一堆佣人? “老爷一向不喜欢太多人服侍的,除非出门,管家前几年就辞职了吧,也没听到要聘新的,让查尔斯管家临时替着。”女佣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查尔斯? 那查尔斯未免也太忙了吧,又要照顾罗琪,又要照顾她,原来还身兼着给宫爵做临时管家的任务。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时小念转头,只见被她支走的查尔斯朝这边走来,身后的两个佣人手上搬着一幅画。 “少夫人,你让我找的一幅画我已经找到了,你看挂在哪里好?”查尔斯走到她身旁说道。 效率还真快。 她这里还没听太多。 “挂宫欧的书房吧。”时小念从桌前站起来,同查尔斯他们离开,查尔斯始终恪尽职责,在她身后走着,“少夫人和女佣们的关系处得很好。” “嗯,我做了一点新的蛋糕让大家尝尝,也给查尔斯你留了份。”时小念微笑着说道,状似随意平常。 “谢谢少夫人。”查尔斯跟在她身后走进古堡。 时小念往里走去,有不少人搬着行李箱往楼下走来,见到时小念纷纷低头,“少夫人。” “你们好。”时小念低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拿行李箱去哪里?” 佣人和保镖的住宿不在这里,这里应该没有他们的行李箱。 “老爷有急事去瑞土一趟,他们是为老爷收拾行李。”查尔斯站在一旁说道。 “父亲要走?”时小念诧异地看向查尔斯,“可母亲还病着。” 抛下郁郁寡欢,身体一直没有恢复的妻子出门?就算是联姻也共伴了这么多年,不合适吧。 “瑞土那边有急事等着处理。”查尔斯说道。 “哦。那我要去送送吗?” 时小念问道,宫欧不在家,罗琪又病着,她是不是应该去送一下宫爵。 “没关系的,走吧,少夫人,我替您去挂画。” 查尔斯道。 “……” 时小念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点点头,往前走去,走上楼梯,她忍不住又抬头望向宫爵书房的方向。 等下。 昨天她去见了宫爵,今天罗琪把她叫进房里态度有些微的古怪,现在又说宫爵要走了,就好像逃避什么一样。 是她想多了么? 保镖们浩浩荡荡地搬着东西往楼下走去,时小念心不在焉地让查尔斯他们挂画,心思早就飞到了那扇门上。 查尔斯他们在挂画,时小念从宫欧的书房走出来,一个保镖匆匆忙忙地往宫爵书房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 时小念出声问道。 “刚刚发现老爷平时最爱戴那款表的表盒没带上,要是被老爷知道我们办事这么马虎一定会责怪,我还得去找。”保镖焦急地说道,跑得满头是汗,“还有好几个箱子没搬呢。” 闻言,时小念转了转眸,道,“我帮你去找吧,是在书房吗?” “对,应该就放在书房的书桌上,老爷喜欢擦那块表,表盒肯定在那里。”保镖说道,“那太谢谢少夫人了,我先去搬东西。” “嗯,你去吧。” 时小念点点头,然后走向书房,站在宫爵书房的门口,时小念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伸出手一咬牙推开。 一推开门,那股浓烈的熏香又扑鼻而来。 她捂住鼻子望着四周,这个书房实在太大了,到处是书架,书架上的书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的地方。 时小念仰起头,只见天花板设计成圆拱形,上面的花纹恢宏繁复。 其实仔细看看,这书房也没什么特别的。 时小念走向书桌,很容易就找到表盒,她打开盒子,里边的清洗手表的工具一应俱全,她合上表盒准备离开。 视线掠过一角,只见地上放着一个像跑马灯一样转动着的古铜色薰盒,里边有热气缓缓冒出来。 时小念走过去,越走近那股味道更加刺鼻。 她蹲下来,伸手揭开薰盒上的盖子,只见转动的古铜薰盒里放着水,那水质并不算干净,上面还飘着草叶之类的东西,沉淀着什么颗粒。 挺像中药的。 时小念暗暗想着,几乎想把东西捞出来去研究一下,想想又作罢。 时小念啊时小念,好奇心害死猫,这里是宫家,别乱动别乱想。 再好奇也要安守本分。 “……” 警告自已一番后,时小念还是将盖子盖回去,决定将对这里的疑问都抛诸到脑后,她站起来离开。 视线掠过书架上的书籍,宫爵的藏书还真是丰富,那几本不是说早就不存于世了吧,这里居然有。 不知道有没有画画之类绝版的书籍,比如哪位大画家的手札。 时小念天马行空地乱想着,逼迫自已不去好奇探究这里的一切,结果心思一乱就容易出错,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前撞了撞,撞到书架上。 “砰”的一声,几本书纷纷落下。 她连忙放下表盒,将书捡起来放回去,忽然见里边有着较为古怪的花纹,时小念又抽出几本书,原来里边设计了一个类似保险箱门上的那种转动锁。 保险箱置放在书架里? 这种方式不算多神秘,时小念没有多想,将手中的书籍陆陆续续放回去,一页封皮卷翘起来。 时小念只好踮起脚尖,伸长手够进去抚平书页,手指碰到上面的转锁,只听“咔”的一声,古老的书架开始在她眼前移动。 第636章:我昨天还见到他了 “……” 时小念被吓到,连往后退了两步,睁大眼睛看着书架移开,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不是保险箱的转锁,是机关。 书架往旁边移开,叠在另一个书架前面,像推拉门似的,里边还是一个房间,地板都是一个颜色的,应该是把一个书房用书架隔成两个地方。 里边的光线较为幽暗,全是外面的光借进去。 时小念往前走了两步,探头望进去一眼,一股说不出的寒气从里边飘出来,冷得她一个激灵。 里边的一排柜子上立放着很多勋章,应该是宫爵受封受赏的勋章,真多。 宫爵还真是为了宫家的名望做过很多事,时小念不自觉地往里走了两步,看到一处金色的隔断门,里边的房间非常幽暗,偏偏隔断门那边有冷幽幽的光发散出来。 “……” 时小念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去,探头观望。 越往里走越冷,呆在这里不会冻死么? 时小念总算知道宫爵的手表为什么那么冷了,她继续往里走着,慢慢的,隔断门那一端的世界进入她的视线。 地上摆着很多花园里采来的鲜花,时小念刚想宫爵居然是个爱花之人,就见到深色的木头箱子一角,木头上繁复的刻纹,箱子上面发着极其冷幽的光。 那种光不像是平时能见到的光,幽幽的,看着让人心中打怵。 “……” 时小念冷得抱住自已,疑惑地看着那边。 不对,那不是什么木头箱子,怎么看着有点像……棺材? 书房?棺材? 意识到这一点,时小念恐惧地瞠大眼睛,不敢再靠近,转身就跑,脑袋里晃过很多以前看过的古堡鬼片,脸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不行,她要马上告诉宫欧,这宫家真的有古怪。 一定要他回来查看。 宫欧离家多年估计什么也都不知道。 害怕之下,时小念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另一边,午后的阳光正好,温暖适宜,封德牵着马朝宫欧走过去,宫欧拉过缰绳帅气地上马,身上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牛仔装束,一手拿着猎枪。 宫彧骑着马慢慢走到他身旁,笑着道,“还是喜欢在家里的那个林子里打猎,在这里我没什么方向感。” “输就是输,找什么借口。” 宫欧嘲弄地道,黑眸瞥他一眼,忽然眼角狠狠一跳,他眼中风云变幻,脸色紧跟着阴沉下来。 “怎么了?” 宫彧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宫欧拉了拉缰绳,冷冷地道,“我眼睛跳了一下。” “so?”宫彧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封德,拨时小念的电话。”宫欧冷声吩咐,将手中的枪递给一旁的佣人。 宫彧揉了揉身下的马,闻言不解,“这眼睛跳和小念有什么关系?” 这话题是怎么跳过去的,从眼睛跳直接跳到时小念身上?跨度会不会太大了。 “在中国,有眼睛跳灾的说法。”宫欧低沉地道,阴郁地瞪向封德,不耐烦地道,“拨通没有?怎么那么慢!” “眼睛跳灾?”宫彧愣住,随即失笑,“你什么时候迷信上这个了?” “认识时小念以后。” “……” 宫彧坐在一匹白马上很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着宫欧不耐烦地俯下身抓过手机,亲自拨打电话。 宫欧焦急愤怒的样子让宫彧的笑容慢慢凝固下来,做人还是做偏执狂比较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表达什么就表达什么,不会考虑太多,全凭自愿,这样的人生会少去很多遗憾。 电话终于接通,宫欧不假思索地直接问道,“时小念,你有没有事?”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紧张。 宫彧笑起来,时小念在那一边肯定摸不着头脑,真是变相的秀恩爱,他勒了勒缰绳,俯下身从助理手中拿走猎枪,往前慢慢走去。 “时小念,说话!” 宫欧坐在马上得不到时小念的答案,越发地紧张起来,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我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 时小念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在做什么?” 宫欧问道。 “我?”时小念顿了下,随后道,“我在书房里挂了幅新的画,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嗯,下午没什么事就睡一觉吧。”这样晚上就有精力来应付他了。 “哦,好。” 确认时小念没事,宫欧挂掉电话将手机扔给封德,然后握住缰绳驾驭着马往前跑去,追上宫彧。 …… 时小念从冰冷的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还来不及去想那个书架怎么弄得关上,就见到书桌前多了一个人。 “……” 时小念吓得差点摔倒,连连往后退去。 只见罗琪坐在书桌前,没有打扮,身上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大衣,一头长发松散下来,垂至腰间,没有化妆的脸显得份外憔悴虚弱,她转过脸,一双眼睛幽幽地看向时小念。 时小念被她的眼神惊到,心底生起说不出来的恐惧。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帮忙来拿个表盒。” 时小念很快地道歉,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已撞破了不该撞到的宫家秘密。 “你都见到了?”罗琪看着她叹息一声,“还以为安排说去瑞土了,这事也就结束,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到。我本来准备过来把这间书房封掉的,结果来不及了。” 时小念站在那里,身体发冷,沉默地看着她。 其实,时小念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已算是看到了什么。 “那里面是……” 时小念指向书架里面问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书桌上的古董式电话响起,罗琪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镇定地道,“是,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您愿意出面调解我们宫家与兰开斯特家族的恩怨我很满意,这事我会和宫爵说的。好,好,再见。” 说完,罗琪挂掉电话,从书桌前站起来,看向时小念,“走吧,跟我进来。” “……” 一想到里边冰冷的空气和冷幽幽的光,时小念就有些怕了,想想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跟在罗琪的身后。 里边的空气冷得时小念环住自已。 罗琪慢吞吞地走到里边,伸手按亮灯,里边立刻一片明亮。 看到一室明亮,时小念心底的恐惧感渐渐变小,在灯光下这间房间也没那么恐怖了。 罗琪走到放满勋章的柜子前,拿起干净的手帕擦拭着一块块勋章,说道,“这枚勋章是我嫁进宫家不久,我陪着我的丈夫一起去王室受封的。” “……” 时小念不知道罗琪究竟想说什么。 罗琪站在那里,一遍遍擦着勋章,眼神哀伤难过,“每当他遇上困境的时候,他就来这里看着这些勋章,这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荣耀。” 罗琪是要和她谈宫爵么? 奋斗一生? 一生? “跟我过来。”罗琪说道,往隔断门那边走去,背影纤然。 时小念望着隔断门的方向,蹙起柳眉,环住自已往那边一步一步僵硬地走过去,明亮的灯光下,那里幽冷的光便普查覆盖了,看不出什么。 罗琪走进去。 时小念迟疑地往那边走,墙壁是灰黑色的木雕,刻着一个两人高的十字架浮雕,中间多出来一块平台,上面摆放着《圣经》等书籍,还有没有燃烧完毕的蜡烛,再下去就是一堆的鲜花,颜色鲜艳极了。 她慢慢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如她所料的那个东西。 不是什么木头箱子。 而是棺材。 真的是棺材,那棺材制作得无比精致厚重,那冷幽幽的光就是从里边发出来的,罗琪站在棺材边上,低眸看向里边,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优雅笑容,眼泪也随之淌下来。 “……” 时小念慢慢走过去,走到罗琪的身旁往下看去。 那里边存放着一具穿戴整齐的尸体,是男尸,穿着极其优雅奢华,手上戴着一块不走时间的表,微卷的棕色短发,紧闭的双眼,深邃的混血轮廓,脸上、发上都结着白色的冰霜。 这个棺材就像一个庞大的速冻冰箱,把人冻住了。 男人躺在里边,即使是这个光景也依稀能看出英俊。 可时小念无法在意到那么多,她被吓到了,心脏跳动得剧烈,人不停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上,退无可退,脚踩在花枝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吓得她半死。 罗琪还是站在那里,镇定如常,除了脸上的眼泪。 时小念恐惧地看着罗琪,看着墙上庞大的十字架浮雕,“他、他是?” 为什么在宫爵的书房里会有一具尸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琪的眼泪又算什么? “我的丈夫,人称宫爵。” 罗琪缓缓说道,声音透着哀楚。 闻言,时小念惊恐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昨天还见到他了。” 宫爵怎么可能躺在那里。 “那只是我们找的一个替身罢了,能完美模拟我丈夫声音的一个替身。”罗琪说道,“训练了整整一年,还为他整容,力求做到一模一样,但还是有偏差的,所以只能让他少露面。” 第637章:死了已经有四年? 连罗琪自已都忘了,时小念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宫爵本人,要是她今天不多此一举找时小念谈话,时小念也不会好奇地再走进这个书房。 现在,一切都晚了。 替身? 她昨天看到的那个人是替身? “整整一年?” 时小念又惊又诧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四年前,按过年算,得算五年前了是吧。”罗琪低声说道,手指抚过透明的棺盖,“那个时候,我在宫欧的生日宴同你们闹得不欢而散,回来他就不行了。” 闻言,时小念大惊,“你是说,宫爵死了已经有四年?” 惊愕之下 也就是说,宫欧失踪有多久,宫爵就过世了多久。 “……” 罗琪安静地站在那里。 时小念贴着墙往外走去,看着罗琪难以置信地说出口,“你把他冻了四年?” 太匪夷所思了。 时小念捂住了自已的唇,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宫爵死了,罗琪把自已的丈夫放在棺材里冻了整整四年,还训练一个替身假装丈夫?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 “……” 罗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在那里凝视着棺材中的丈夫,泪水滑落美丽的脸孔,那样子既悲伤又让人想逃。 时小念受不了罗琪这个样子,转身就往外跑去,还没跑出多远,她就被人拦住了。 查尔斯站在书架那里,身上穿着中规中矩的管家制服,戴着白色手套,一张纯正西方轮廓的脸上神色讳莫如深,挡在她面前。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人往后退了两步,“这事你也知道?还是你也参与了?” “凭夫人一个人,她办不到。” 所以整件事查尔斯真的有份? “你们是不是疯了?”时小念震惊地看向他,“你们瞒着宫欧把他父亲的遗体冷冻整整四年,还造一个假的,你们想干什么?不怕宫欧查出来吗?” 她边说边一步步往后倒退。 查尔斯一双眼睛沉沉地注视着她,一步步向她靠去,“只要少夫人不说出去就行了。” “你想干什么?” 时小念拼命地往后退,恐惧地看着他,“查尔斯你不要乱来,宫欧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时小念退到柜子上,查尔斯见机上前就去抓她,时小念连忙闪躲开来要跑,查尔斯冲上来对她使了一招擒拿手。 她根本不是他们这种练家子管家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砰。” 查尔斯将时小念抓住一把推进隔断门那一边,时小念撞到墙上,恐惧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脑子里有很多想法飞过。 罗琪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哀伤地看着她,查尔斯站在时小念身旁,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你们是要把我困在这里吗?” 时小念问道,脸色苍白。 查尔斯看向罗琪,等待她的吩咐。 时小念身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打破诡异房间里的安静。 她拿出手机,还来不及看是谁打来的,手机就被查尔斯强行夺过去,查尔斯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询问罗琪,“夫人,是二少爷打来的电话。” “挂掉。” 罗琪说道,伸手抚去脸上的泪,查尔斯正要挂电话,罗琪又道,“等下,让她接,不然宫欧很快就回来了。” 她太清楚时小念对宫欧的重要性,这通电话得接,不然什么都瞒不住了。 “少夫人,给你,请好好说话。” 查尔斯刚把她逮到这里,又恭恭敬敬地要她好好说话。 时小念接过手机,看着他们两个,手指刚点通通话,查尔斯就上前攥住她的脖子,只要她稍微说话不对,他就能结束她的生命。 “……” 时小念站在那里,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那个棺材,然后接通电话,将自已的恐惧压了下去。 “时小念,你有没有事?” 电话一接通,时小念就听到宫欧劈头盖脸地问道。 “……” 时小念呆了呆,他怎么知道她现在出事了,她真的是要被自已的好奇心给害死。 查尔斯抵在她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时小念,说话!” 宫欧在那边吼道,声音透着一股急切。 时小念好想叫他快回来,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他却还不知道,而她,还被控制在查尔斯的手里。 罗琪和查尔斯看着她。 “我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 时小念出声,努力维持自已的平静,她听到宫欧在这一句话后松了口气,他接着又语气霸道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时小念怔了下,看着前面的棺材,然后道,“我在书房里挂了幅新的画,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如果查尔斯和罗琪真要对她做什么,她这么说了,宫欧至少知道回来后该去哪里。 他那么聪明,一定听得懂的。 对她的话,宫欧没有一点怀疑说了几句便挂上电话。 “挂掉了。”时小念放下手中的手机说道,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们,“你们还想干什么?” “少夫人,你真的不应该进这个书房,也不该撞破这个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查尔斯说道。 所以呢? 要杀她灭口么? 时小念心下一凉,身体发冷,心中全是恐惧。 ……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宫欧陪着宫彧在餐厅用餐。 整整一天没有时小念陪在身边,宫欧连切牛排的动作都透着心不在焉,目光游神,吃进嘴里的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乏味得他想吐。 要不是宫彧明天就走,宫欧还真不会放任自已离开时小念一整天。 宫欧咬着牛排,咬了半天最后还是反感地吐出来。 “和我吃饭就这么没意思?” 宫彧坐在他对面问道,眉头微敛,这厨师可是超一流的水准,宫欧居然还能吃到吐出来。 “这牛排煎得太难吃了!” 宫欧反感地道,将手中的刀叉往桌上一扔,扔得哐哐作响,毫无贵族后代该有的礼仪。 宫彧看得摇摇头,将手边的一杯柠檬水递给他,道,“行了,漱漱口就走吧,我看你心早就飞到小念身边了,哪里在意和我相聚。” 他早看出宫欧的心不在这里了。 “我今天就该把她带过来!” 宫欧毫不掩饰自已对时小念的想念,这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他就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飞去。 “行了,回去吧。” 宫彧放他离开。 “嗯。” 宫欧从餐桌前站起来转身就走,没有一点迟疑,蓦的,他回头看向宫彧,黑眸深邃,嗓音磁性,“明天我去送你,等着!” “好。” 宫彧笑笑,颇有风雅。 宫欧离开,不等别人给他开车门,直接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去,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出去,封德带着人连忙追上去。 宫欧开着快车一路飞进宫家,一个急刹车在古堡前停下来,推开车门就往里跑去。 “砰!” 宫欧用力地推开卧室的房门,“时小念,我回来了!” 卧室里空空如也。 宫欧跑进浴室找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一股无来由的恐惧瞬间占据他的心脏,他飞快地跑出去朝佣人吼道,“时小念人呢?” “少夫人?”女佣愣住,“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她。” “该死的!滚开!” 宫欧一把推开她往外跑去,一边拿手机拨电话一边朝双胞胎学习的地方跑去,两个孩子还在学习,家教老师正在给他们讲课。 “时小念呢?” 宫欧拧着眉问道。 宫曜和宫葵同时看向他,一脸茫然,宫葵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啊,mom今天陪我们的时间好少哦。” 好少? 他不在,她应该更喜欢陪在孩子们身边才对。 shit! 宫欧低咒一声,往外走去,长腿迈开较大的步伐,手上握着手机听着里边的铃声,“时小念,你给我接电话!立刻给我接!” 去哪了! 随着铃声一直响着,宫欧的心口越来越慌,在偌大的古堡跑来跑去。 “我在书房里挂了幅新的画,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一个声音冲进他的记忆里。 他的书房? 宫欧继续拨打电话往楼上跑去,又急又怒地将书房的门一把踹开,书房里灯光一片明亮,时小念坐在书桌前,手撑着脸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听到踹门声,时小念诧异地看向他,“宫欧,你回来了?” “……” 见到她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宫欧的一颗心瞬间沉下来,找到它该有的位置,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 但很快在他身体里升腾上来的是怒意。 “砰!” 宫欧将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怒不可遏地吼道,“时小念你搞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从下午眼皮跳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莫名其妙的恐慌中,恨不得立刻飞回她的身边。 她居然还给他不接电话。 “啊?”时小念愣了下,站起来拿出自已的手机,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我都没有在意。” “没电?没电你不会充电?”宫欧愤怒地吼道,“充个电能耽误你多少时间?你不知道我会找你,还是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看着他这愤怒的样子,时小念明白自已做得不对,“对不起,宫欧,我下次不会……唔。” 宫欧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牢牢地抱住,低下头就吻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第638章:是她和宫欧刺激了宫爵的死亡? “……” 时小念被宫欧霸道地抱在怀中,挣都挣脱不开,只能承受他强势的吻。 很久,宫欧才放开她,低眸深深地盯着她,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担心死了?” 他低着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呼吸沉重,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时小念凝视着他的双眸,心里有好多的话说不出来,只低声地道,“对不起,下一次我一定记住看手机电量。” “没有下一次了!必须每天都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宫欧将她按进自已的怀中,享受这片刻失而复得的感觉。 “嗯。”时小念点了点头,人靠在他的胸膛,慢慢抬起手抓住他背上的衣服。 一直到过去许久,宫欧的呼吸才慢慢平顺下来,时小念往后站了站,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兄弟重逢和好,聚在一起的时光应该很美好吧。 “不开心!”宫欧冷冷地道,又把她怀里抱,薄唇在她的发上蹭了蹭,“一直在想你,总觉得你会出事,一点都不想打猎。” 这直觉还真是准得诡异。 时小念笑笑,“呆在这里能出什么事,你吃晚饭了吗?我刚做一点晚餐留在那里,要是你吃过了我让别人分掉。” 她想他应该是吃过了。 “你做菜了?”闻言,宫欧一双黑眸顿时亮起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去,“没吃过,我一口水都没喝过!” “啊?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吃晚饭。”时小念有些诧异,宫欧回头瞥她一眼,“外面那些饭菜能吃?狗都不吃好不好。” “……” 时小念默,跟着他离开。 没有去餐厅,时小念拿出几盘菜,宫欧直接坐到厨房里的餐桌前开始吃起来,时小念坐在一旁替他布菜,“你吃慢点,这里每道菜都只能吃三分之一。” “为什么?” 宫欧不悦地问道。 “你吃三分之一就能饱了,不准多吃。”时小念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今天消耗体力了,可以多吃!”宫欧说着就将一盘盘菜全往自已面前放,离她远远的,护食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双眸甚至敌意地瞪她一眼。 时小念失笑,“行行行,你吃吧吃吧。” 幸好她菜都烧得少一些,全吃完也不至暴饮暴食。 “这还差不多。” 宫欧满意地颌首,开始用餐,速度特别快,好像有谁要和他抢食吃一样。 时小念坐在一旁,手托着脸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中有着笑意,渐渐的,那抹笑意淡下来,下午的事在她眼前慢慢浮现。 那个冷冰的书房里,她被查尔斯推到十字架的浮雕上,她就像被烙印在上面,查尔斯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脖子。 只要她一个乱动,命就没了。 挂掉宫欧的电话后,查尔斯说道,“少夫人,你真的不应该进这个书房,也不该撞破这个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时小念站在那里,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前面发着冷幽光芒的棺材,再看向查尔斯,最后将目光落在罗琪的身上。 “所以你们要杀人灭口么?”时小念想自已可能逃不过这一劫,索性问得直白,“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你们害死了宫爵?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否则,怎么会弄出一个替身来? 只是把宫爵冰冻四年,这点她不明白。 她看着查尔斯和罗琪两个人,她这才发现,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又是主人和管家的亲密关系,恐怕比罗琪和宫爵相处的时间都长。 要是有什么私情产生也不足为奇。 她质疑的语气和探究的目光让罗琪心生怒气,“你在胡说什么?” “……” 时小念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查尔斯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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