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择谢弦深不可吗?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牺牲? 却盏弯唇轻音一笑,什么叫牺牲。 “也不能说是牺牲吧,毕竟,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阴沉的天起了风,风吹过她的长发,丝缕飘舞,“名利、权势、背景,这些都在我原本拥有的基础上层层累加叠梯。金字塔尖站得久了,谁还想下来?” 却盏承认自己是慕强的,在挑选联姻对象时,那一大堆照片的世家、富商公子,剔除及不到她标准的家世合格线,唯独只剩下谢弦深和孟撷。 孟家攻商,军政背景远不足谢家,虽说命运让她选择孟撷,但她为什么要听从循矩? 她要的是强强联合,旗鼓相当,且权均力齐,一路促她商贾政势扶摇直上。 伫高台,赢万难。 她说过,谢弦深,就是这场联姻最合适的人选。 “孟烨,放弃吧。”却盏把孟烨喜欢她的这条路,堵得比拒绝孟撷还要死,“我一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野心也足够大,你给不了。” 她走了。 孟烨留在原地,视线垂下看着他手中的那个镜子,纯澈镜面重映自己满是伤痕的脸,这一道一道的伤,化作利刃般淌在他心口上滴血。 没关系,盏盏。 没关系。 男人抬头定往她离开的方向,她的身影已经在他眼底挥之不去。 他最擅长抢了。 - 婚后第三天回门,却盏为外婆挑选了一枚玻璃种玉如意,寓意健康平安。 她挑了好久才挑好的,偏偏,谢弦深和她一样买了个配套的送给外婆,外婆笑言着夸他有心。 明明是盗取她的创意。 叶女士还说想Tag和Nacht了,却盏也把两个小家伙带回来看看,Revival也想跟过来,但生了点小病,她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小家伙哄去医院。 田姨刚刚发消息告知已经到了宠物医院,正在治疗。 “这么乖的呀。”小老太太一手一只小猫,黑的白的都围在她身边蹭,“感觉,这两个小家伙好像长了点儿肉呢,记得比两个月前胖了些。” “是嘛?”却盏也上手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确实是。 两个小家伙的营养餐食没变,还是按照以前她放粮的标准,她特地嘱咐田姨一顿吃多少粮,喝多少水,鱼油、维生素等等必须要吃维持健康的东西,都严格控制着量。 她淡淡扫了谢弦深一眼,眼神传递信息:你给这俩开小灶了是吧。 刚见她的猫,他就阴阳怪气斥她的猫瘦。 还说她不会养猫。 要你管,她心里想。 他迎下她的目光,意指是,不仅给它俩开小灶,也把她的体重提上去了些。 她太瘦了,他第一次抱她那时就像托一张白纸。 这几天,却盏上秤的时候还抱怨。 “你过来。” 长辈们都在场,却盏的语气刻意控制几分,外婆说要去浇花儿,她借此机会和谢弦深单独谈谈两个小家伙的事。 两人到后花园,这里只有他们,却盏也不装了,“谢弦深,谁让你随便给它们加餐的?它们的餐食用量我都计算好的,再说了,它们是我的猫,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也是我的猫。”谢弦深坦然。 “我看过养猫的餐食标准,你说的那些不用担心。它们会很健康。” “……” “不说这个。” 谢弦深抬步走向她,不给却盏反应回神的机会,双手捧着她的脸,步步带她后退,“看出来了吗。” “……?” “这两天,我挺开心的。” 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开心。 男人视线低垂,淡笑,“也两天没亲你了。” 她说她不会跟他离婚,窃听器里,他听得清清楚楚,两天没亲她,时间也算得清楚。 “……不准,你敢我就打你。” “夫妻之间,这事儿不是很正常?” 却盏逃不掉,脸颊被他捧着,要偏头,他力气箍着她,而后,前倾身子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他的檀香再度侵占她血管。 齿间磕碰碾磨,吻得一下比一下重。 第40章 她的眼泪。 却盏算是见识到了。 两个人第一次做.爱那时候, 她依稀记得自己按在他锁骨前倾身,他却抵住她的颈冷声威胁她。 “做可以,接吻不行。” 与彼时完全两幅样子, 只要被他逮到尾巴, 她哪有逃跑的份。 “……谢弦深。” 却盏一退再退,断续呜咽的细声被他的强势合并在吻里,脊背斥到身后树木的坚硬, 最先感受到的不是疼,是因为他揽手护住了她。 他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吗…… 依旧和前几次一样, 她伸臂推开他的那点力全都变成了无用功。 到底是总结下来的经验,他亲得这么厉害,却盏尝试咬齿欲想让他知难而退,但颌被卡着,费力合齿时却刚好点过他舌尖, 差点咬到自己。 “神经病……” 却盏又骂又打都不管用,被亲到瞳孔涣散之前,恍若看到了后花园里跑来的Tag。 小家伙雪白的一条,也不知道是她看错了,还是出现的幻觉。 心被猛地攥紧,“别、亲了……Tag、我爸妈……” 外婆、爸妈都在,万一被发现…… 似是听进去了她的求饶, 谢弦深仍捧着她的脸, 退了身,视线落在她唇上, 她今天精挑细选的口红色号被他全亲乱, 也沾到他唇上了些,不仔细看是不明显的。 这次, 她倒是没哭。 就是眼睛有点红,好像,每次亲她的时候眼睛都是这么红。 却盏双手纵在他肩前微微打弯儿,呼吸不稳,喘着气,低着眼,浅眸没看他,张唇就是骂他的话:“……你、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别说话。”谢弦深垂首低声提醒她:“外婆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Tag从室内跑到了室外,三拐两拐蹦着来到后花园,叶女士瞧见小家伙没了影,心里惦记着是外孙女养的猫,不能丢。 好在没跑出去,来寻它妈妈来了。 “弦深,盏盏这是怎么了?”叶簪琳看却盏的神情有些不太对。 却盏想解释,随便扯什么理由解释都行,谢弦深已然接过她的话说:“她眼睛里进了东西,现在好了。” 叶女士没起什么疑心,找到Tag顺便叫两人到了饭点,该吃饭了。 却盏整理好心绪,应下:“来啦外婆……” 手腕被他拽住,步子停定,她回身瞪他,“你等着,回去再跟你算账。” “耳熟吗?”他兀自的一句。 却盏没懂,谢弦深说的‘耳熟’指的是那次她和孟撷在湖边,那时,她的情况和他编造的理由一样,眼睛里进了东西,他帮她,距离挨得很近。 看上去像亲一起似的,他到现在都没忘。 “你们那次,和我们现在一样吗?” 变相问她,你和孟撷那次亲没亲。 却盏无语,想说亲了,反正她撒的谎又不差这一个,就想着专门气他。 可他却先发制人掐住她的颈,眼眸缓缓递渐晦郁,俨然和长辈在面前的他截翻两面:“想好再说。如果我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他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被迫仰颈,喉腔阻遏氧气。 他刻意控制着力度,想掐她掐得更狠,长颀指骨环住她的颈,能直观感受到她颈脉的跳动,但心里却又舍不得。 “你给我选择了吗?”她翻旧账,“哪次给过?” 面上说的好听给她选择让她挑,实则呢,不都是以他的想法、他的意愿。 他自动翻译她的话,没有。 她和孟撷没亲过。 “乖。” 在这项抢她的竞争里,谢弦深清楚自己的优势。 她说,她不会和他离婚,无非是借他的背景给她当踏板,倘若某件事情真出现什么破口,好让她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 她要权,要势,要傍他的身,他给她就是了。 哪怕是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 …… 在外婆家吃完饭,父亲和母亲工作上有事情需要处理,留下却盏和谢弦深陪着小老太太,还有两只吃饱了饭打算眯眼睡一觉的猫。 祖孙两个在客厅说以前的趣事儿,谢弦深坐在却盏身边,手持杯盏为两人沏茶。 “盏盏小时候可调皮了。” 说着说着,叶女士说到了却盏小时候的事情,她既然放心把外孙女交给谢弦深,有什么心里话敞开就说了,“我记得有一次,盏盏说想吃白兰酥,碰巧常去的那家店关门,小姑娘就闹。” 后来,还是叶女士哄着人说亲自做,但小时候的却盏跟在小老太太身后,又是捏面团,又是点芝麻,那张红扑扑的稚嫩小脸儿两颊弄的全是面粉。 “外婆……” 却盏伸手拽了拽叶女士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她还不知道谢弦深的糗事呢,自己的糗事倒泼了个干净。 叶簪琳笑了笑,顿然,眼神定在正前的一方位没动。 却盏以为小老太太在看前院开花儿的西府海棠,可她叫了两声,第三声,叶女士才听到。 但再看她,外婆的眼神好像完全变了,变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的心突然滞空。 “小姑娘,你是谁呀?” 和她梦境里梦到的一模一样,甚至,只字不差。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喉腔禁不住身体控制发抖,却盏知道,自己一出声恐怕就要哭了。她按下所有的不安和心慌才缓过神,声线微微哽咽:“不记得我啦?我是、我是盏盏啊……您的外孙。” “却盏。您……最喜欢叫我盏盏了……” 对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而言,发病时,他们的世界好像简单到一切的往事都成了过往云烟。 叶簪琳摇摇头,笑了,眼神仍是慈爱:“不知道。” “那您是谁呀?” “不知道。” 却盏耐心教小老太太,“您是我的外婆。我叫一声外婆,您答应好不好……” 叶簪琳:“我不是你的外婆呀。” “您还记得我是谁吗……外婆。” “你的意思是?”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什么?” 叶女士想了好一会儿,“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呀……” 却盏不想放弃:“您是我的外婆,别忘好吗外婆?” “嗯,外婆。” 叶女士听到最多的词是这个,记住了,“你要找外婆吗?” “是啊,我的外婆把我忘了。不记得我了……” 却盏终于忍不住,眼泪顺双颊直直砸了下来,喃喃重复着:“外婆不记得我了……她不记得我了……” “小姑娘,你别哭。”小老太太忙拿起纸巾给却盏擦眼泪,“我带你找好不好?” 她们祖孙两个一句接一句的对话,谢弦深在一旁静观。 眼前的情景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自两人领证结婚后,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陌生人,加之工作时间一致,他对她的事情没有那么上心,也并不知道却盏尽管工作再忙,也要抽出空余时间陪小老太太。 外婆住在西庭湾的那段时间,一切都很好。 他好像能明白了,为什么向往自由的她在一念之间改变了想法。 叶女士的状况时好时坏,情况坏的时候,眼前人是谁都不记得,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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