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好的时候,就好像是恢复了记忆一般,她问却盏怎么哭了,因为什么哭,却盏什么也没说,双手把她抱在怀里直掉眼泪。 她在她怀里哭了好久。 Tag和Nacht醒了也都双双跑过来蹭妈妈。 叶女士患了病,却盏每次到小洋房和小老太太说话聊天儿,除了提醒她吃药,也会帮助她做一些预防,增加记忆和动手能力。 可,病症已经患上了,入了骨髓,就算吃药、预防这些也都只是缓解。 叶簪琳好像知道自己病了,她总是记不清楚要找的东西放在哪儿,女儿和外孙都说自己没什么事,有时候偶尔忘事很正常,那次,记不清楚却盏的电话号码,她就已经察觉到。 果然还是人老了。 幸然,看她的外孙女结婚成了家,结婚对象是她这辈子最真挚昔日好友的外孙,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此生唯一的心愿也就放下了,剩下的时间,看天命吧。 - 晚上回到西庭湾之前,却盏说想先去华观邸,也就是谢父谢母居住的地址。 谢弦深带她去了,没问原因,到地方才知道她要向母亲请教甜点做法。 今天外婆提到白兰酥,却盏深凝,白兰酥其实是外婆喜欢吃的,她看外婆吃得开心,小时候,自己也要抢着吃。 以前都是外婆给她做,她也想为外婆亲手做一次。 她在整个却家最受宠,父亲、母亲、叔父、叔母,还有外婆,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所以长辈们将他们对孩子的爱全都奉献得毫无保留。 她也被养得很好,小时候,吃穿住行、教育素养等等都为她铺好路,她在这样的精英家庭中长大,反而并未像恃宠而骄的纨绔子弟那般,她知礼法,懂德馨,唯一便是被宠到骨子里的子辈,十指不沾阳春水。 台面上摆放着各种做白兰酥的食材,却盏看着教程一步步弄好,该做哪个步骤就做哪个步骤。 “却盏。” 谢弦深提醒她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件事情可以放在明天再做,可她不听,一个劲儿地执拗想把白兰酥做好。 “别叫我,我俩的账还没算呢。”却盏冷声回。 她正在严格按照步骤进行,心无旁骛的神情,也最烦被别人打乱,偏偏谢弦深叫她的名字,却盏只觉得耳边落不得清净。 “你想怎么算账?”谢弦深说:“两个人一起应该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好点,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 她拒绝得斩钉截铁。 在转身之际,谢弦深就站在她身后,却盏听他走路悄默声儿的,几乎没声音,心被吓了一频,手里端着的食材一瞬间掉地,全洒了。 正巧腿侧开着的储物柜门没关,她退身,又被撞了一下跌在地上。 满地狼藉,再加之柜门的扶手长了根刺,划了她腿侧一道,疼感直击神经线。 却盏委屈得不行,“你干嘛……!我都说了,不让你过来,不用你帮忙,你还非要来……呜呜呜你别管我……” 她坐在地上双手环紧膝盖埋头,无心去管腿侧正在下淌血液的伤,声腔浅浅抽噎着。 其实,让她濒临崩溃的真正原因是外婆忘记她,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被遗忘,梦里,她总是想,想这个情况很多次,次数多了,心里应该会有勇气面对。 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她努力伪装好的情绪、心神,全然坍塌。 地上很凉,她身上穿得薄,整套的单衣单裤也盖不住太过瘦弱的她。 双手抱臂蜷缩着,脑袋也埋得低。 第一次抱她,还是现在抱她,他都感觉她太轻。 将人放在沙发上,取出医药箱里的药,彼时的情形再一次与以往错轨重叠。 她把他抓伤那次,是她帮他擦药。 现在角色互换。 “我轻点儿。”谢弦深手持棉签先在伤口处消毒,“疼的话,忍着。” “……” 这就是他追人的态度? 却盏本想抢过棉签自己给自己擦药,却又没心思,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身体里流下来,她觉得没有去管的必要。 “外婆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消好毒,谢弦深换了新的棉签染上药膏,“是觉得,告诉我没什么用,还是以为自己挺伟大,能自己承受?” 眼尾的泪花像是被后半句话缠上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以为自己能承受。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还犟是吧?” 谢弦深以另只手扣住她的脚踝,发力,攥紧,她被束在偏井一隅,难逃身,“却盏,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是想让我继续亲你亲到喘不过来气,还是扔到床上……” 却盏捂着他的唇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她当然知道他会怎么做,因为这就是谢弦深能想出来的招式。 棉签拂在她腿侧的伤口,轻微的麻意。 “痛啊……”却盏心斥他真是少爷架子,擦个药没轻没重的,“棉签给我,我自己来。” 他当没听见。 “现在知道疼了?伤口得处理好,感染了会发炎。” “……” 不知道为什么刺痛泪腺,却盏才退回去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停在眼眶里旋旋打转儿,梨花带雨的。 他看了心怜。 抬手为她擦拭眼泪,感受到他的温度,她就偏头躲,然而没躲个半寸,眼尾滴落的泪不听她使唤似的,一直掉,一直掉,哭到眼周都泛绯。 谢弦深帮她擦了一次又一次,十足的耐心。 平日里不下一次厨房的男人,这次为她煮了些姜枣茶,点点玫瑰花瓣铺在醇厚红糖上,丝缕微甜,也夹杂着热姜的灼辣。 “这是什么?”却盏问。 “姜枣茶。” “拿走,我不要喝这个,不好闻。像中药一样。” 叶女士也说过,却盏挑食,小时候更是不入她眼的东西,她碰都不带碰的。 “你生理期快到了,就这几天。” 姜枣茶被谢弦深端过来,盛了一小瓷勺递到她眼前,“喝了好受点。” 真是住在一起住得久了,他连这个都知道。 她落眼盯着那冒热雾的姜枣茶,距离近了,红糖和枣香的甜愈发沁入鼻息。 想自己端走喝,谢弦深淡声拒绝:“不用你动手,就这么喝。” “……” 他借此姿势将茶喂到她唇边,却盏抿了抿,是挺甜的,一口喝下去之后又是一口。 也没想象的那么难喝。 但,缄默须臾,落肩,许久许久,她都没从外婆这件事上回过来神。 “怎么能让你开心?” “你不是追人呢吗?怎么哄女孩子开心都不会。” 谢弦深眉眼与她的正迎,一字一顿,“第一次。” 她说过他的眼睛很好看,对他亲口说的,还有,他眼尾下的那颗痣。 对视之际,耳边遽然掀起一瞬的白噪音。 “叮。” 手机声响,却盏的意识被拽回。 盎盎: 盎盎: 第41章 消息太过震惊, 却盏几乎瞬间就想到身边的人。 她看向谢弦深,淡蹙眉,没什么表情。 “你怀疑我?”他浅嗤了声。 原来, 在她眼里, 他是这样的人。 毕竟无凭无据的,却盏也只是动了一下那个念头,孟撷和谢弦深, 无论是学业,还是因为她, 确实可以称为对敌。 但,她没有所谓的证据去怀疑他。 赶到医院,却盏心慌的感觉更重了。 抢救手术室门前,错综排站着几位男男女女,寻盎也在其中。 却盏赶来的那时快到半夜, 携一身外夜的寒气抓住寻盎的胳膊,问她情况怎么样:“怎么回事盎盎,孟撷、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明明,婚礼那天看到他还好好的。 寻盎被她手心的凉度惊颤,她好像什么都没管就立马赶过来了,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孟烨被Leo那一行人报复,孟撷是他亲哥, 不能不管, Leo花钱雇来的那帮人涉及灰色地带,一个个都不怕死似的, 失手伤了孟撷, 在胃那里捅了一刀。 至于,孟撷肋骨处的另一处致命刀伤, 寻盎就不知道了。 却盏压心。 她真想把Leo千刀万剐!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不知亮了多长时间,盯着那抹红到透血的光亮,却盏倏然感觉一瞬腔闷。 她不希望孟撷出事。 “呜呜呜……” 手术室外,孟家父母因工作缘故暂未赶到,与孟烨一同等待的还有个女生,她双手捂着脸,弯身,脊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颤抖的泣声句句不成调,孟烨将她护在怀里,安慰她说别害怕,二哥在。 她是两兄弟的妹妹,也是孟家的小女儿,孟媞允。 “二哥……” 孟媞允哭了良久才终于抬脸,双手紧紧抓住孟烨的衣服,“爸爸妈妈怎么还没到啊……你快给他们打电话好不好,我求你了……大哥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视线稍转偏移,她看到了在场的却盏,“是你!就是你这个坏女人!” 静寂的走廊突然提扬一道尖锐高声,孟媞允走向她,头发乱着,眼眶发红,此时已经没了什么形象,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不是你……我二哥就不会受伤!大哥……大哥他也不会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生死未卜!都是你!都是你却盏!如果大哥今天走不出鬼门关……我一定跟你拼命!” 尽管孟烨拦着她,让她冷静,可至亲的命在鬼门关飘着,她怎么能冷静下来,她哭着,眼眶里的泪水涌般往下淌,随手捞过手提包的东西扬臂乱挥,砸向却盏。 杂乱的小物件统统朝却盏袭来,她没动,孟媞允说的‘受伤’、‘生死未卜’、‘鬼门关’这类的字眼仿佛夺走了她的意识,失去自主,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般。 耳边听觉、身体触觉,再次重回血络感触时,鼻息先掠过他身上浅冽的檀木香。 谢弦深将她护在怀里,环臂抱着她,宽挺的肩背替她挡下一切外来膺惩。 掌心的温热托住她后颈,距离减近,更能让她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震动频频的心跳,她也茫然,但,是他的声音告诉她,没事的。 “你就是个天煞孤星!”孟媞允恨透了却盏,情绪已然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吼:“凡是靠近你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就应该去死——!” 去死。 去死。 听觉轰然一下再次被剥夺。 却盏抬头,谢弦深落手捂住她的双耳阻绝这些难听入骨的话。 她还是听到了。 “你就是个天煞孤星。” “你就应该去死。” 心脏像是被狠狠掐断输送血液的动脉,不断地拧,被利刃剜筋,疼得她呼吸的气息愈发渐薄。 小时候,算命先生为她算过一卦,说她命里有劫。 染红的劫,难渡。 先生也说她命不好,会引灾,家里的长辈没一个相信,却家唯一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灾星,定然是天降祥禄,就连信仰神佛的外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无表情折断了案台的香,第一次忤逆神明。 那场在她幼年间的熊熊大火,是先生说的那场灾吗? “闭嘴!” 却盏失了力气倒在男人身前,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谢弦深发这么大的脾气。 “阿允!别说了!” 却盏是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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