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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 不幸看到正脸的队员们,有人猛然抬手捂嘴,有人迅速别开视线,有人脸色发白…… 这位看上去似乎身份也很尊贵的、能穿得起贵族礼服的女士,像是很好奇地盯着民兵们好了好一会儿,才把头转过去,继续大大方方地、姿态休闲地漫步。 她走得远一些了,僵硬地杵在人群中的高尔德,忽然有种强烈的虚脱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山路上的人,发现脚边爬过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而这条毒蛇并没有朝路人的脚踝来上一口一样——有点儿后怕,有点儿惊恐,又有点儿感觉轻飘飘、不真实,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随即,高尔德便感觉不对。 威斯特姆是付得起钱的男人的天堂,但也不是没有来过身份尊贵的女士——曾经有位男爵拿着庄园的利润在这儿挥霍了一整个夏天还不回家,直到男爵夫人带着一车队的管家仆人护院过来抓人才灰溜溜地被拎回去。 贵族女士出门,怎么可能没有大批随从呢? 想到这点,这位民兵队长便本能地警觉起来,抬眼望向那位走远的女士。 威斯特姆位于莱茵王国最南境,离索伦森山脉很近,也没少被那些索伦森山脉的不法之徒打过主意。 盗贼团往威斯特姆派探子眼线这种事,也不是只发生一次两次。 只是……产生了这个念头的高尔德队长,自己对自己的这个想法也不是很确定。 盗贼团的眼线,来什么人不好,非要来个这么高调、这么惊世骇俗的? 高尔德队长站原地想了会儿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但要让他不管那个诡异的女士吧,他又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想来想去高尔德队长决定还要是谨慎为上,走到酒摊旁边叫上兄弟们,盯住那个引得满街侧目的女士。 这位民兵队长还是很有权威的,满脸写着拒绝的民兵们没人敢抗命,全硬着头皮跟上…… 走到哪都得是“全场焦点”的恐怖女士,一条街走到头,停下脚步,又把这条热闹繁华得完全不像是偏远小镇的镇中大道走了一趟。 当她转身的时候,头回看到正脸的高尔德队长,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他可算明白为啥这位女士走过的地方、看到她正脸的人,都露出那副失态的样子来了……扛不住!完全扛不住! 恐怖女士似乎这会儿才发现一群穿制服的民兵跟着她,但并没有为此太惊讶,只是很随意地打量了下这群民兵,又继续按着自己的目的逛街。 所过之处,再度吓出一地木鸡…… 这种“万众瞩目”的待遇,搁一般女士估计早就羞耻得提着裙子跑掉、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了,但恐怖女士就是不介意、不在乎,仍然慢悠悠地散步,很有兴趣、很新奇地,仔仔细细地“欣赏”着街景。 她不在乎,做生意的妓院可是很在乎。 这么个过分影响“镇容”、让寻欢客们两股战战“性致”大跌的人物在街上晃来晃去,他们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恐怖女士往回走到一半时,几家妓院的打手们便成群结队而来,试图跟她交涉…… 结果吧……这帮平时能止小儿夜啼的、凶神恶煞的欢场打手,只拦在恐怖女士面前站了十秒钟、勉强说了两句词不达意的废话,便一哄而散。 跟在恐怖女士后面的高尔德队长,默默以手掩面。 “金币女士啊,这可怎么收场?”一名老队友脸色发白地呢喃,“队长,如果她不离开可怎么办?” 民兵队平时跟各家妓院的打手们关系并不融洽,两边都觉得对方是吃闲饭的废物,可这会儿吧……反正这群民兵是没什么心情看这帮打手的笑话——打手们处理不了的事儿上报到治安官那,就得由他们出面了。 给这帮平日耀武扬威的夜场打手收拾烂摊子这种事,民兵队是非常厌恶的,但毕竟大家都要靠这些寻欢场所赚口粮,不想干也得干。 高尔德队长脸色就很沉重……沉默了会儿后才咬牙道:“到时候再说。” 万幸,最糟糕的结果没有出现…… 将镇中大道走了个来回的恐怖女士似乎看够了热闹,倒回镇子大门那儿后便径直出了镇,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看镇门的也是民兵,搁在平时,年轻女人(及相貌出色的年轻男性)在没有男伴的情况下想离开威斯特姆是不被允许的,就算有男伴也会被民兵们反复盘问、确认了自由民身份才能放行——骗得客人同情、试图让客人把自己带走的妓女实在太多了,每个月都得被民兵队拦下好几个。 这次吧……从皮肤状态推测应该也还算年轻的恐怖女士,硬没人敢拦……甚至在恐怖女士走远后,亲眼看下下属“渎职”的高尔德队长还长长地松了口气。 半小时后,威斯特姆镇才从惊吓中缓过来,渐渐恢复往日活力。 一小时后,高尔德被刚得知消息的治安官叫过去,询问情况。 治安官鲍利斯爵士并没有亲见恐怖女士到底有多恐怖,对民兵队放走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员这件事大发雷霆,严厉地要求高尔德取消民兵轮休、保持至少五日的全员在岗高强度巡防工作,以预防有可能的盗贼团、甚至马贼团来袭。 被马贼团(与普通盗贼团的区别在于马贼团的强盗都是骑兵、都有坐骑)袭击这种事情威斯特姆也是发生过的,每次遭遇都损失惨重,高尔德不敢有半句不满,从治安官那儿出来便吆喝着兄弟们去把轮休的人全都叫出来。 威斯特姆的民兵队由镇上成年男性中最强壮的男人组成,捧着欢场老板们施舍的油水充足的饭碗,不仅一个个养得膘肥体壮孔武有力,还都经过至少入门级的职业训练、配备有护甲武器,战斗力并不比一般中小型的佣兵团差。 因威斯特姆的特殊性质、时有事件发生——几乎每个晚上街面上都会发生挥霍一空的客人和醉酒的客人闹事的情况,且非常容易升级成流血冲突——民兵们在应对突发事件上也算是久经考验,很快,一支支的武装巡逻队便出现在镇内外,警惕地盯着每一次风吹草动。 时间慢慢流逝,两小时后,三小时后,四小时后,五小时后…… 直到凌晨四点,除了街面上多了许多醉鬼、抓了几个嫌弃站街妓女老丑而不肯付钱的仆人马夫外,并没有其它的状况出现。 高尔德听了满耳朵队员们的埋怨,考虑到他的地位事实上是来自于队员而不是颐指气使的治安官鲍利斯爵士,高尔德便决定阳奉阴违,把一些在镇外巡逻时间超过六小时的队伍换回来,放他们回去休息。 凌晨五点,镇内外还在坚持巡逻的民兵减少到只有几十人。 看守镇门的民兵吉米已经困得不行了,不住打着哈欠、灌着最便宜的玉米朗姆酒,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打量着值班岗外空荡荡的镇大门。 看镇门其实是个不错的肥差,虽然威斯特姆不收城门税,但如果客人中有行商、需要在寻欢作乐时将货物也带进镇子,就需要打发民兵们一些小钱。 不过这种能捞外快的时段只限于前半夜,到了后半夜就没什么人了,轮值的人只能干熬。 吉米还年轻,父辈在镇上没什么声望、一辈子庸庸碌碌,他所在的小队轮到看镇门时,热门的时段可轮不到他……非得到后半夜、能看到的活人只剩下迷迷糊糊的醉鬼时,他才能坐到象征着一定身份的值班岗上。 每一轮换值要有三个人,两名同样比较边缘的老队员没有吉米这么老实,一个不知躲哪放松去了,一个则直接躺在值班岗后面的休息室里睡大觉。 喝完最后一点儿玉米朗姆酒,吉米走出值班岗,把空瓶子放在路边墙角下——到天亮时,会有捡垃圾的孩子愉快地把民兵们喝的酒瓶子收走,这些粗糙的、满是气泡的蓝色玻璃瓶攒上十个能换到一个铜币,吉米年少时也干过这样的活儿。 凌晨的冷风吹得吉米一哆嗦,离镇门比较近的巷子中又传出来不知道是哪个酒鬼妓女发出的嚎哭声,吉米厌恶地往黑暗深处的小巷看了一眼,转身倒回值班岗。 在威斯特姆长大的吉米对于这条街上的妓女、男妓都没什么好感,因为他见过不少年纪大后被妓院扫地出门的人根本不能做到恢复自由后便洁身自好,仍旧厚颜无耻地滞留在这条街上,无论多么老丑穷困的男人都愿意去搭讪,就为了用那身烂肉再多换个面包钱。 正要进入值班岗时,吉米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一点点白色的东西。 他停了下来,疑惑地侧过头。 离值班岗不远的地方有一根电线杆,电线杆上挂着个通电的路灯。虽然亮度不高,但能给值守的民兵提供一定的视野,看得清镇门外十余米范围内的空间。 路灯下稍远点儿的地方,有一小片白色的、看上去不是很光滑的东西,突兀地浮在一人高的高度。 吉米困惑地盯着这个东西看了好会儿,好奇心驱使下,他再度离开值班岗,放轻动作走出镇门…… 镇门口有两排树,树上挂着彩灯,前半夜时树上的彩灯会通电,后半夜没什么客人来了便会关掉。 吉米越过电线杆,便发现……这一小片白色的东西,似乎紧贴着树身、藏在树下阴影处。 吉米眼神变冷,无声地抽出佩刀。 镇门口的彩灯要是被偷的话,轮值看门的人可是要被罚钱的。 吉米最痛恨不守规矩的人,他决心给这个敢于在他值班时来偷彩灯的人一点教训。 他谨慎地、一步步地靠近那个藏在树下的人,握紧了刀柄。 十米,五米,三米。 似乎是知道自己藏不住,躲在树下的人稍微动了下,尴尬地转过脸来…… 吉米终于看清了这个偷彩灯的贼。 那是一张……没有肉的脸。 没有皮肤,没有脸皮肌肉,没有鼻子……只有一颗光溜溜的骷髅头。 吉米张大嘴巴,呆呆地与这颗光溜溜的骷髅头对视。 两秒后,这个年轻人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咕噜声,眼球上翻。 随着佩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吉米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昏迷前,吉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他看到的白色的东西,是骷髅的后脑勺…… 第84章 窗外的死神 吉米昏倒后。 树影下,陆陆续续走出来更多的骷髅…… 骷髅们围着呈卍字型倒地的吉米,面面相觑。 “我还没动手他怎么就倒下了?难不成是碰瓷?”后脑勺兄困惑地道。 “碰瓷还能吐出白沫,那这NPC演技够可以的。”边上玩家吐槽,“早说你站的那位置不行,肯定要被哨兵发现,可劲儿给你打手势你还不动弹。” “诶?我没看见啊?” “这不废话吗,你隔着树跟他比划他能看见才有鬼了。” “嘘!嘘!吗的秘密行动呢,你们有点紧张感行不行?” “怎么紧张啊,这哨兵跟卖萌的一样,我没笑出声都已经够意思了。” 熵不增本来准备阻止这帮人哔哔叨叨的,听到这话忽然一愣。 她边上的妙笔生花也“啊”了一声,还做了个握拳击掌的动作。 纪棠蹲下检查了下昏倒的哨兵,确定呼吸脉搏啥的还正常,抬起头还没开口,就见制定这次夜袭计划的俩脑力派妹子在那疯狂眉来眼去…… “纪大神,哨兵是真吓晕了?”妙笔生花见纪棠结束检查,立即出声。 “确实是晕了。”纪棠边说着,边掏出两条尼龙约束带往吉米双手双脚上一套。 这种方便好用的捆绑利器(……),他们骑来的三轮车里就有不少,也不晓得领主杨准备这些东西在物资车里是不是一开始就没安啥好心…… “花花姐,你看?”熵不增呼吸有些粗重。 “我也觉得可行。”妙笔生花用力点头。 “说普通话!标准普通话!”拉轰哥不干了,举手抗议。 “我来说吧。”妙笔生花朝熵不增点了下头,“这个攻城任务,搞不好还有另一种解法,能让咱们大大降低挂回流放镇概率的解法。” 周围一圈儿的玩家们,立马便停止哔哔叨叨,全都安静下来静听…… 十来分钟后,集聚在镇门前的两百二十六名玩家,分成二十五只队伍逐一潜入城中。 这些成员在九十一人不等的玩家队伍,进城后完全木有明火执仗地开干,而是以小队为单位猥琐地潜进巷子,悄悄摸向镇中大道的各家妓院、镇政厅、治安所、民兵队总部等战略要地…… 常住人口六千、流动人口(寻欢客也算)约莫在四千左右左右的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初次来到威斯特姆的玩家们却像是对这座小镇的地形极其熟悉一样,行动起来毫无阻碍。 能如此自如地行动,游戏时间六小时前的“潜入调查”功不可没——妙笔生花戴着给我吃药的欺诈宝珠在镇中大道大摇大摆地逛街时,其实还有两位真正担负着刺探任务的的玩家混进了城。 拉轰哥、秦冠、妙笔生花、熵不增、纪棠,这些一流大佬们在玩家群体里还是很有威信的,想把当初被RMB玩家拍走的那两个欺诈宝珠借过来并不难。 威斯特姆的民兵队和各家妓院老板打手的注意力全被妙笔生花牵着转时,自告奋勇当探子的俩玩家毫无压力地把这座小镇的各条街巷都跑了个遍、地标性建筑记了个七七八八——这个镇子实在太小了,还不如华夏三线城市的一个城区大,方向感比较强的人跑一遍就把路认全完全不叫事。 总之……在玩家们的骚操作下,还没开打,威斯特姆方面的地形情报就已经对玩家们单向透明。 当然了,在镇中大道溜达了个来回的妙笔生花也没白逛,一路狂甩鉴定术的她,几乎把民兵队和妓院打手们的实力摸了个大概…… 纪棠、杨英、唐葭、给我吃药、熵不增、妙笔生花、沉迷学习、爱拼才会赢等十一名战斗力靠前的玩家组成的攻坚队,目标便是经妙笔生花亲自鉴定后列为头等大地的民兵队总部。 “这里的民兵队,就我看见过的,等级在一二级之间,装备水平和当初我们遇到过的那一批贵族私兵类似,但战斗力比那些私兵略强,那些私兵里面就没一个二级的。” 众人沿着墙根一路摸过去,妙笔生花抓紧最后时间给大伙儿再次叮嘱了下行动要点:“这个民兵队总部离镇中大道不远,走在路上就看得见,是一栋四层高的建筑,我数了下窗户数量,估计有二十个以上的房间,很可能也会被当成民兵宿舍用,先把宿舍里的民兵控制住,外面巡逻的就只是散兵游勇了。” “嗯……我们刚才没动镇门口那个值班位里面的民兵,会不会有问题?”爱拼才会赢道。 “要是那个睡懒觉的也不在了,城墙外面巡逻的那些民兵才更可能更快发现问题吧。”熵不增道。 “好吧,那还有个问题,民兵队长是个二级的NPC,对吧,要是这个民兵队长并不住在宿舍里呢?”爱拼才会赢又道。 “你哪这么多事,不在就不在呗,一个NPC小头目还能翻了天?”给我吃药不爽地回头。 爱拼才会赢看了给我吃药一眼,没说话。 “没办法,语言不通,用了欺诈宝珠也没法沟通,问不到那个民兵队长到底住哪。”妙笔生花瞪了给我吃药一眼,好脾气地解释,“反正今天就当开荒试水,就算不成也没事,多花点功夫再从流放镇过来继续尝试就完了,没开荒哪来的伐木呢。” 爱拼才会赢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在小巷子里绕了两圈儿,这支攻坚小队便看见了鹤立鸡群的民兵队总部大楼。 大门处有个站岗的岗哨,但岗位上没人,院子里扯了电线电灯,灯也没亮。 这么大方的欢迎姿态玩家们哪会拒绝,丁点儿不客气地翻过铁门、蹿进院内。 一楼正对院门的方向有个大厅,里面亮着灯光,纪棠对玩家们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轻手轻脚地摸上台阶,从虚掩的大门门缝处往里看。 点着数盏风灯的大厅里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起码二十来个民兵要么在喝酒、要么在打牌,还有躺在牌桌后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的。 纪棠悄悄退下台阶,回到玩家们这边:“里面有人,还不少,目测二十来个。” “先拿这批人试试。”妙笔生花这么说着,当场脱装备…… “等会。”熵不增道,“只是光溜溜一具骷髅我感觉不够吓人,不如穿上这些人比较熟悉的衣服再上。” “有道理。”妙笔生花左右看看,骨爪一挥。 这支十一人的攻坚队便绕过大楼、跑到人家的后院里面,刷刷从晾衣架上扯民兵队员晾晒的制服…… 扯了人家的衣服还不算,做事情很认真、很注重细节的熵不增,还抓着干净的制服往地上蹭了不少泥巴…… 民兵队的制服对于骷髅们来说那是要多空荡有多空荡,装备都不用脱了,直接穿在里面就行;全套上制服后玩家们又绕回前院,在大厅前站定。 就这,熵不增还觉得细节不够,抬手往窗户一指:“鬼应该是不走门的,你们觉得呢?” 众人:“……” “青月,你很有恶劣的天赋呢,我都开始同情里面的NPC了。”唐葭复杂地吐槽了句。 “上吧。”熵不增就好像没听到吐槽一样,“咱们蹲到窗台下面,只由一个人轻敲窗户玻璃,里面的人注意到了再渐渐加重力度,节奏差不多了蹲着的人逐一站起来,一块儿砸窗,就像恐怖电影一样一步步制造惊吓点,我觉得这样应该比直接跳进去好使。” 妙笔生花大为赞同:“青月说得对,是应该这样,恐惧情绪逐渐递增加剧效果比较好,一下就弄到阈值的话后面就不好吓了。” 众人:“……” 给我吃药忍不住吐槽:“我看,不如下线找管理员提个建议,让管理员临时添加个恐怖音效,咱们亮相时BGM跟着响,要多有气氛就多有气氛。” 熵不增&妙笔生花根本不理他,带头猫着腰凑到窗户下,又冲他们站在原地的人挥手。 玩家们开始夜袭前赶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又在等待游戏进入深夜期间就地练采集啊、刷怪啊啥的玩了六个多小时,就没一具骷髅是干干净净的;再特地穿上故意弄得满身泥的宽大制服,乍一看去,确实很像是刚从坟墓里爬的鬼魂。 恶劣起来确实也能很恶劣的熵不增首先打出第一枪,她不冒头,只举起手,用手指骨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窗户玻璃。 屋内很吵,发酒疯的、边打牌边骂人的民兵们指定听不到这种轻微声响。 熵不增也不急,很有耐心地轻敲数下,才加重力道。 有节奏的、逐渐加重的敲击玻璃声响到十几声时,一名没有喝太多的民兵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停止与好友交谈,茫然地抬眼四顾。 “嗨,干什么呢?”与他谈话的民兵B不高兴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儿,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奇怪,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你没听见吗?”这名还比较清醒的民兵A道。 “哦噢?你指什么,女人的呻吟吗?想女人就去街上,威斯特姆什么时候缺过这个!”与他谈话的民兵B放肆地大笑起来。 “不,不是……”民兵A摇头想说什么,面色又微微变了变,“嗨,伙计,快听,这声音越来越大了。” “我只听见山姆放了个屁,哈哈哈哈!” 民兵A再度摇头,不指望这个醉鬼,自己站了起来。 有节奏的“叩、叩”敲击声越来越响,民兵A总感觉这声音似乎很熟悉,但他也喝了酒,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 努力睁着醉眼四下打量的民兵A,视线余光扫过窗户时……忽然瞳孔一缩。 民兵队总部用的玻璃窗户只是一般规格的平板玻璃,有气泡、不纯净、也不够平滑,隔着玻璃窗看到的人或物会有变形。 但再变形,民兵A也能清晰地看到……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骨爪,正扒在窗台上,一下下地敲打着窗户…… “啊!”民兵A发出短促的惨叫,一屁墩跌坐回沙发上。 这声惨叫就像是行动信号,原本只是敲击的骨爪,一整只手掌重重拍到了窗框上;这只骨爪的主人、一具穿着民兵队制服的、浑身泥土的骷髅,也从窗台下“浮”了上来。 “啊!啊啊啊!”民兵A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绕到沙发背后,一把抓住了民兵B的肩膀用力摇晃,并往窗户方向猛戳。 “草,你发什么疯?”民兵B喝的酒都给晃掉了不少,恼火地冲民兵A吼了一嗓子,这才不耐烦地看向窗户方向。 窗外,站着个骷髅。 这具骷髅穿着他们的制服,浑身泥巴污垢,一只骨爪趴在窗台上,另一只骨爪正一下下地拍打窗框。 “啊——!!”民兵B发出比民兵A凄厉得多的惨叫,酒杯掉到地板上摔得粉碎。 这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同屋的队友就算是个死人也该注意到了,不管是喝酒喝嗨了的、打牌打上头的都停下了动作,茫然、不解、烦躁、恼火地往他们看来。 民兵AB步调一致地同时指着窗户方向,哆嗦着嘴皮子半天也没能说句完整的话来。 骂骂咧咧的酒鬼赌鬼们齐刷刷转头看窗户…… 骂声忽然就停了。 这帮赌/喝得忘乎所以的赌鬼/酒鬼,一个个呆滞地看着窗户方向,眼睛瞪得溜圆,嘴巴越张越大。 没等这帮被熬夜和酒精摧残得反应慢半拍的家伙们反应过来,窗外,又冒出来第二具骷髅,第三具,第四具…… 短短数秒间冒出来十余只骷髅,把一米半宽的窗户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些满身泥土的、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骷髅,挤在窗前,黑洞洞的眼眶麻木不仁地瞪着屋内的人,数不清多少只骨爪整齐一致地、有节奏地拍打窗框。 “啊啊啊啊——!!” “妈呀——!” “金币女士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民兵们简直要疯了,惨叫声此起彼伏…… 外面的骷髅群仿佛更来劲了,拍打变成了砸打,窗框给砸得不住晃动。 要是被玩家们猛然破窗而入,这帮平时就在镇里横行惯了的民兵说不得脑子一热、会抄起武器拼命。 但玩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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