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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只是这样挤在窗外拍打砸击窗户制造惊讶,只有恐慌而没有迫在眉睫的生命威胁,这帮民兵便不见有反抗的勇气…… 不仅没有勇气正面刚,见窗户被玩家们拍打得不住晃动、摇摇欲坠,还有“聪明人”想到了逃走、让其他人垫背…… 几个靠进走廊的人带头逃跑,这帮本来就没啥战意的民兵便更加不堪一击了,全都呜嗷怪叫着争先恐后地往走廊冲…… 接下来的发展便不再有悬念,论速度不输给职业级的玩家们欢喜地砸掉窗户跳进室内,逮鸡仔似的沿着走廊楼梯一层层往上挨个房间抓人,不光是这帮轮到值夜却集体偷懒的民兵没逃掉,楼上宿舍里睡觉的轮休民兵也没给漏——恐慌情绪传播下,人再多,不能形成有效反抗也没屁用。 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民兵队总部141名留守民兵,全灭。 民兵队长卡多·高尔德,今晚并没有回家。 他的妻子在因纳得立照顾两个就读于某私立学院的孩子,家里只有三位老人,再加上高尔德在威斯特姆的社会地位,从来不会有人过问他是否婚内出轨、是否夜不归宿。 如往日一般,在下半夜便收工休息的高尔德队长,来到一家名为“情人”的俱乐部,与他目前的情人会面,并在温存后留下来过夜。 街上的妓女也好男妓也罢,没有几个是自愿做皮肉生意的,可既然现实无法改变,人总得找点儿能糊弄住自己的理由让自己活下去。 高尔德的情人雪莉女士便是采取这种欺骗自己的方式活下去的人之一,她努力让自己相信寻欢客们那短暂的新鲜感也是种爱情,她竭力让自己相信即使是寻欢客施舍的温存、装模作样的倾慕也会让自己比其他人更有价值。 在这种苦中作乐式的自我洗脑下,雪莉女士使尽了浑身解数来拉长客人们对她的“爱恋期”,每当高尔德队长来她这儿过夜时,她总是欢喜得好像自己真是个迎接丈夫的合法妻子一般。 只是……人是无法一辈子生活在谎言中的,哪怕是在自己精心塑造的虚假世界里,人的灵魂深处,也会本能地发出质疑,拷问。 天色还黑得可怕,雪莉女士便从噩梦中惊醒。 她控制不住地躺在床上哆嗦了一阵,稍微缓过劲儿来,便小心翼翼地移开高尔德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床,光着脚,走到窗前。 雪莉女士已经不年轻了,没法儿跟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竞争,她的房间比较靠后,从窗口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小巷,而不是几年前的明亮街景。 她抱着胳臂,依着窗户,呆呆地看着窗外。 像她这样的人,当然早就没了对未来的奢望。或者说……这条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只能靠反复咀嚼曾经经历过的短暂幸福岁月来充当心灵养分。 这样的生活当然会很累。 每次像这样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时,雪莉女士都会想到死。 她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 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神情麻木地对着窗外发呆的雪莉女士,忽然看到玻璃窗外出现了死神的形象。 身披白袍的骷髅死神,拿着一把钢刀趴在她的窗台上,隔着玻璃窗与她对视。 雪莉女士静静地看着骷髅死神,骷髅死神也静静地看着她。 数秒后,雪莉女士确定窗外的骷髅死神并不是幻象……顷刻间便落下来泪来。 “……您终于来了。”这位疲倦至极的女士,流着泪露出个解脱般的放松笑容,打开窗户,像是生怕死神反悔一般主动伸出双手。 窗外默默地看着她的死神……偏了偏脑袋。 接着……死神似乎是很不确定地、试探地张开骨爪,抓住了雪莉女士的手。 雪莉女士颤抖着俯身,把脸贴到死神冰凉的骨爪上,乞求地呢喃:“请您带走我,求求您了,请带走我……” 死神:“……” 这玩家莫名其妙地扶住这位女NPC的肩膀,轻轻把她推开,灵敏地跳进窗内,发现床上躺着的男性NPC,立马眼睛一亮,饿虎扑食般冲上去、掀开被子,尼龙约束带手脚各来一条,又熟练地把床边丢着的内衣用力塞进这NPC的嘴里。 被死神推开的雪莉女士还没反应过来,卡多·高尔德队长就给摆平了。 又一个玩家从窗口爬进来,奇怪地看了眼呆呆地站在旁边的平民NPC,冲先进来的玩家道:“这女的咋回事?不用捆?” “不知道,不过这个NPC好像是我们这边的,窗子是她开的。”先进来的玩家道,“先来帮忙,这NPC有二级,得先控制住。” “成。” 俩玩家合力把惊醒过来正拼命挣扎的高尔德队长从床上抬下来,用床单被套再裹一层限制行动能力,然后往床下一塞…… 整个过程中,雪莉女士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状态。 两位“骷髅死神”,把高尔德队长塞进床下,便开始瓜分高尔德队长的随身物品。 “我靠这NPC用的这把剑牛逼啊,这么高的物攻,都比得上精良级了!” “卧槽这个戒指的回收价五十铜币?!发财了发财了!” “哈哈哈刚才亏的一下找回来了!” 把能鉴定出价值的战利品揣身上,这两名骷髅死神便打开房门,自顾自走人…… 雪莉女士见它们要走,猛然回神,连忙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两名骷髅在走廊里转了下,找到楼梯便下到一楼,合力将俱乐部的大门打开,放了六、七个骷髅进来。 站在楼梯口的雪莉女士,整个人再次呆掉。 这些进入俱乐部内部的骷髅们虽然也注意到了雪莉女士,但对她并不感兴趣(没装备也没攻击意向的平民在玩家眼里没有存在感),三两个一组地杀进各个房间,不管是留宿过夜的客人、还是躲在后面员工休息室睡觉的看店打手、甚至是办公室里睡觉的老板都被它们一一拿下,捆绑堵嘴藏匿一条龙待遇送上…… 将整间“情人”俱乐部过了一遍,这帮骷髅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一点儿也不理睬惊醒后或呀呀乱叫或战战兢兢的女招待们。 雪莉女士全程茫然无措地跟着这些骷髅们行动,看着它们四处捆人、扫荡,完全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骷髅们离开时,她追到门口,看见……这帮骷髅齐刷刷跑到隔壁脱衣舞秀场围墙下,那名她之前误以为是死神的骷髅拿了条白床单批在身上,身手敏捷地开始翻墙。 没多会儿,围墙内传出似乎是某个值夜打手的嚎叫声:“鬼啊啊啊啊——!” 雪莉女士:“……” 她还看见……街对面路灯下,还有另一群骷髅在一家会所大门处进出…… 雪莉女士默默倒回“情人”俱乐部内。 店内的二十几名女招待被吓坏了,全聚在大厅里,不敢出门,也不敢回房间,见胆子大到跟着骷髅们跑的雪莉女士回来,一个个都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雪莉女士深深吸了口气…… “都别愣着了!把看得到的值钱东西都集中一下、藏起来!那些、那些骷髅们不要的,我们要!” 第85章 受伤的平民 没有人不喜欢青春。 只不过一部分人喜欢的是青春的活力、青春的可能性、青春的创造性,而另一部分人,喜欢的只是青春本身。 后者,又分为两类。第一类人将青春视为玩物、消费品,第二类人,将青春视为资本——别误会,不是能盈利的那种资本,而是任性的资本。 第一类人,热衷于将拥有青春的年轻蠢货们拉进他们肮脏的交际圈中,以金钱、权势、武力、乃至是毫无成本的花言巧语戏弄亵玩这些年轻蠢货。 第二类人以年轻人居多,大多认为人生只有少年和青年这俩个时代,毫无理由地认为只有青少年才有资格与梦想有染,才有资格肆无忌惮肆意放纵,热衷于嘲笑比自身年长的陌生人是“老妇女”、“油腻中年男”,仿佛自己永远活不到他们嘲笑的人的年纪——很有趣的是,这部分人中,有一部分与第一类人视为玩物的群体重合。 这两类人搁在华夏国的大环境下,往往只能躲在面具后狂欢;健全的人类社会不管是否能彻底禁止对同类的物化、交易、歧视,至少在明规则上、在社会大众公认的公序良俗原则范围内,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是会被社会惩罚的。 但在并不那么健全,甚至是处处漏风的人类社会环境下……这两类人,就有可劲儿作妖的条件,甚至能比一般守序公民还能吃得开了。 威斯特姆并不是从一开始便“财政宽裕”的,虽然镇中大道盖得富丽堂皇,但并不完整的城墙暴露了这个镇子其实不过是暴发户的事实——两人高的城墙只能覆盖老城区,近几十年才扩张的镇中大道并没有城墙,而是由坚固的妓院建筑群来充当城墙。 这种凑数的城镇外部防御工事吧……对于身处内陆地区、周围没有大型江河、且也不与它国接壤的威斯特姆来说,倒是已经足够了——只需要抵御野兽、难得一见的游荡魔兽、盗贼团&山贼团的话,也确实不需要多么坚固厚实的城墙。 建筑规模比“金色海岸”还雄伟的“优雅梦幻”俱乐部,是一家拥有一栋四层高的主楼、两栋三层高副楼的庞然大物,三栋品字型分布的建筑之间连着高墙,比威斯特姆的城墙还高,墙壁上方还拉了一圈遍布铁钉的铁丝网——奥斯里安、莉卡、少年布鲁克要是身陷这家俱乐部,完全没有逃走的可能。 威斯特姆的招待们私底下将“优雅梦幻”俱乐部称为监狱,将俱乐部的老板加西亚·格林称为暴君,而格林本人,在某次机缘巧合下得知这两个称号后,不但没有动怒,还十分愉快地给说漏嘴的小招待打赏了两个银币。 格林喜欢“暴君”这个外号,他很高兴在招待们的圈子里他处于如此特殊的地位。 加西亚·格林,曾为一位子爵当了六年的车夫。 可别小看车夫这个看似卑微的职务,事实上,距离那些尊贵的、一句话就能影响他人一生的绅士们最近的,有资格分享到绅士们愿意分享的秘密的……除了贴身男仆,就是车夫了。 兢兢业业地连续六年驾车将男爵送往不同的情人住处、且恪守住了秘密的格林,在子爵需要赚点儿外快以便有财力接近某位伯爵夫人时,幸运地得到了“外放”机会。 这位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仅仅二十多岁的年纪便有权支配子爵的私房钱,离开莱茵王国王都、来到偏远南境的威斯特姆,在为子爵多年源源不绝地输送“偷情经费”的同时,不声不响地建立起了属于他自己的……“王国”。 将自己的青春贡献给子爵阁下的偷情大业这件事是否有价值、有意义,这种问题加西亚·格林从未在乎过。 他只在乎一点,在拥有四十二名打手、十九名侍者、二百七十一名招待的“优雅梦幻”,他就是"国王"。 凌晨五点,这个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刻,“优雅梦幻”的国王游戏,才刚刚开始。 主楼负一层的地下室是格林的“娱乐场”,冰冷的青砖地面上常年留有混合着血迹、生理泪水、鼻涕、甚至某些诡异体液的积水。 格林坐在茶几这边的扶手沙发上,端着红酒,兴致盎然地观察着茶几对面,被绑在石柱上的一男一女。 男人非常强壮,遍布鞭痕的上身抖动的肌肉块说明了他的身份……他是优雅梦幻的打手之一。 相比之下,女人便有些虚弱,满头凌乱的长发下是凹陷的脸颊,身上的皮肉也变得松垮垮,就连被绑着都站不住,整个人的身体歪歪斜斜地倒向另一侧。 “我很抱歉……格林先生,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打手非常恐惧格林的视线,颤抖着不住哀求。 他自己就亲手从地下室抬出去好几具尸体,他太明白被带到下面来意味着什么了。 加西亚·格林笑了笑,放下酒杯,拿起马鞭,往半死不活的女人一指:“看看希贝尔,你哪怕给她喝牛尿她也无法反抗,而你,居然能‘疏忽大意’到没有发现她断了催肥剂……告诉我,班,你的歉意能值几个铜币?” 班哆嗦了下,痛苦地将眼睛闭上。 “如果你怜悯着某个年轻漂亮的女招待,我还可以理解……”格林提着马鞭,从茶几后绕出来,站在班的面前,偏着头,奇怪地道,“可你居然为这种货色违反规定,告诉我,班,你的精神还正常吗,你是不是也会像那些教会的人说的那样,忽然间发疯起来?” 班面色骤变。 为了对人们形成震慑、让所有人都不敢接触邪教徒,大部分教会对失控者的惩戒手段,皆是最严酷的火刑。 班脸都白了,再也不敢有所隐瞒,磕磕巴巴地说出了原因:“不、不是的,格林先生,其实是……其实是……希贝尔快够年纪了,我,我只是……不想让希贝尔在这最后半年里——” 威斯特姆毕竟是隶属于莱茵王国的官方城镇,虽然这个世界包括莱茵王国在内的国家都有刑法对下不对上的默认潜规则……但至少在明面上,拥有权力的绅士们得做出点儿体面人该有的人样来。 例如,所有人都知道威斯特姆的招待来历不明、身不由已、没有任何福利待遇、没有工资退休金、甚至连正常三餐都不能保证,但绅士们还是在纸面上给这些可怜人们“落实”了那么几条看上去似乎很人性化的“劳动保障”。 其中一条是,在威斯特姆从事特殊行业的招待们,工作满十年或是年龄超过二十六岁,欢场业主们就必须终止“工作合同”。 这条规定究竟是帮助招待们看到自由的曙光、还是便于业主们合理合法地抛弃处理“不良资产”且不提……总之,能脱离“东家”,至少可以让招待们不再继续被迫服用对健康危害极大的、本应该是给牲畜用的催肥剂,有希望能活到三十岁以上。 希贝尔确实快要到二十六岁了,至少她的“合同”(卖身契)上是这么写的。 加西亚·格林听到这个解释,先是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金币女士啊,班,我可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的手下有你这样纯洁善良的小男孩!”笑出眼泪的格林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挥起马鞭、往班密布鞭痕的身上招呼,“你值得夸奖,亲爱的班,这是我给你的奖励,喜欢吗?啊?喜欢吗?” 痛得满头大汗的班咬紧牙关,不敢发出惨叫。 “国王游戏”进行时,如果国王言明了奖励,接受的人胆敢表露出抗拒,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格林连续挥了十几鞭子,直到自己有些气喘了才停下来。 在被痛得快要晕过去的班发现他在喘气前……格林看似轻松地转身,回到茶几后的沙发上,坐下来,将轻微颤抖的右手藏到茶几下,用左手拿起酒杯。 这个恶劣的男人,借着喝酒动作掩饰喘息时,隔着酒杯看向班的眼神,满是嫉妒。 他过了四十了,体力、体魄都被班这样才刚三十岁的人远远超过。 肆意践踏这些青春鲜活的生命,才能让他找到几分平衡。 地下室的楼梯忽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敢在格林放松时前来打搅的,“优雅梦幻”几百名员工中只有一人——招待中的头牌、年仅十九岁的菲芘。 推开地下室铁门的果然是金发碧眼、美貌惊人的菲芘,她只穿着性感的睡裙慌乱地跑进来,眼睛里只有格林,完全看不到被抽得血糊糊的班和半死不活的希贝尔。 “不好了,加西亚,上面、上面发生了很可怕的事!”菲芘抱住格林的胳臂,神态动作自然亲密,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老板和员工,“我、我听到好多人在乱跑乱叫,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格林喜欢这种给予几分好处便会连自身立场都看不明白、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与别不同的年轻蠢货,温柔地道:“别紧张,亲爱的,你先呆在这儿,哪也别去,我先上去看看。” 菲芘乖巧点头,看格林离开背影的目光中全是倾慕。 她很美,又年轻,以她这个年纪的阅历确实也不可能分辨得出加西亚对她的“额外温柔”究竟只是亵玩,还是真正被她美好的原始资本打动。 格林离开,希贝尔终于敢动弹了。 自诩国王的加西亚·格林没有兴趣在希贝尔这种垃圾货色身上浪费力气,但班的遭遇也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吓得不轻。 一整天水米未进的希贝尔,看见班的惨状后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细微地轻声道歉。 班摇摇头,别过脸去,没有看她。 希贝尔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抬起眼皮看了下茶几上的水壶,感觉更渴了。 “菲芘……菲芘,你能给我点儿水吗?请求你……”希贝尔抱着一丝希望,鼓起勇气出声哀求茶几后年轻的招待头牌。 菲芘转头看了下她,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起身绕过茶几。 希贝尔努力抬起头想喝水时……菲芘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了她脸上。 “呐,喝。”菲芘轻蔑地抬着下巴,甩了甩杯子。 希贝尔直愣愣地看着她,眼睛里的火光渐渐熄灭,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麻木状态。 班转过脸来,看了看浑身微微发颤的希贝尔,又将视线转向重新坐回沙发上,骄傲地翘起脚的头牌菲芘。 “你不应该这么做。”班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出声,“我为格林先生服务九年了,九年里,像你这样红极一时的头牌,我看见了一个又一个,你知道她们后来都怎么样了吗?” 菲芘嫌恶地看了眼狼狈不堪的班,没有兴趣理睬这个不知好歹地惹怒了加西亚的蠢货,翻了个白眼,把脸别开。 “你——” 班还想说点什么,铁门方向忽然传来杂乱的“嚓、嚓”声。 没等地下室内的三人反应过来这怪异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地下室的铁门便被一脚踹开。 “谁……啊啊啊啊啊啊!!” 刚要发怒的菲芘,像是屁股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尖叫着往地下室另一头跑。 冲进地下室的,是几具手持利刃、身披怪异鱼鳞甲的——骷髅! “金币女士啊!金币女士啊!”班看清这几具骷髅,顾不得身上鞭痕疼痛,一边惊叫着、一边奋力挣扎。 希贝尔的反应最直接,骷髅们冲进来的瞬间,她便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 这几具宛如死神般的、杀气腾腾的骷髅……表现却很奇怪。 它们看到地下室内的三人后,没有如不住尖叫的菲芘和班想象的那样凶残地杀向他们,反而是原地停下,在菲芘和班惊疑不定的关注下,“KABAKBAKABA”地交流了起来…… “卧槽!怎么只有平民?BOSS呢?精英怪呢??” “有毒吧?!藏这么深的地下室居然不给刷个BOSS的,策划脑残!” “我特嘛真是服了,还不如继续搜刮房间呢!” 几名玩家边骂骂咧咧,边抱着一丝希望朝地下室这三个NPC甩鉴定术。 “啊!那个女NPC戴的项链能鉴定出来,系统回收价八十铜币!”其中一人惊喜地抬手指向菲芘。 “等会等会,这个是平民啊,抢平民没事?”另一人连忙道。 “要系统提示不让干再中止不就完了。”鉴定菲芘的玩家顾不得那么多,大步走向躲到角落里的菲芘。 菲芘吓坏了,凄厉地惨叫着跑向班…… 还没等她跑到位,就给玩家追上了。 抓住菲芘胳膊的玩家伸手拉断菲芘脖子上的项链、把足有十几克重的纯金吊坠抢到手,便惊喜地对小伙伴们道:“咦?能抢呢!系统没弹警告!” 说着这玩家就甩掉了嚎叫得像是临宰时的家猪一样的菲芘,愉快地归队…… 重回生天的菲芘,半响没回过神来。 “这个是‘受伤的平民’,治疗平民的奖励是多少来的?”对班用了鉴定术的玩家转头问同伴。 “好像是看伤势定的,最低二十最高一百。”另一玩家道。 “最少二十点领地声望啊,那行,不亏。”这玩家说着,从腰包里掏出几个小钢瓶。 转了药剂师后能领到一套“基础药剂工具”,也就是最基本的草药学加工用具。 这种装药的小钢瓶也是药剂师导师那领的,现代工业流水线制品,原用于装化学气体,造价非常的便宜,甚至被某些不法商人用作它途……此处不赘述。 没能挣脱捆绑的班,在被玩家靠近时,整个人是非常绝望的。 死神般的骷髅走到他身前站定,举起钢刀。 班惊骇欲绝,不甘地瞪大眼睛。 寒光闪闪的钢刀,利落地割断了绑着他的绳索。 骷髅把钢刀插回腰间,拧开小钢瓶,倒出有些刺鼻的、混杂着不少不明物质的浓稠液体,用手指骨沾了,往他伤口上抹…… 班:“?!” 班连叫唤金币女士都顾不上了,也忘记了要逃跑,呆呆地看着认真地往他伤口上涂涂抹抹的骷髅。 来威斯特姆找乐子的客人里面并不全是守法公民,三不五时的班这样的打手就得跟客人们带来的人过过手,非常熟悉止血药的气味。 普通的止血药,被绝对不普通的骷髅往他身上抹,这事儿吧……班是真的无法理解,整个人都是懵的…… 班这一身外伤好解决,昏死过去的希贝尔就让另两个玩家犯了难。 “虚弱的平民……这特嘛怎么解?灌药?” “不知道啊!” “你会不会把脉问诊什么的,看看这NPC啥症状。” “大哥,我学计算机的!” 正拿班赚领地声望的玩家回头:“给点吃喝看看?妙笔生花大佬他们救的那几个NPC不就是给吃几顿好的就没事了。” “没有啊!过来攻城呢谁会带吃的在身上。” 抢了菲芘坠子的玩家道:“要不先放这好了,回头再来回收。大佬们不是说了吗,咱们人少,先把有反抗能力的全拿下再做解救平民任务,不然两头都顾不全。” “也行。”俩玩家说着便把希贝尔抬起来,放在沙发上。 等抹药的玩家拿到声望奖励,这四人便丢下了二脸懵逼的班&菲芘,自顾自离开…… 四具骷髅离开了好一会儿,班和菲芘这两个有行动能力的才晓得动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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