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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初,当初,还真是既美好又残忍的字眼。 出院回到家,阮念之便将书房角落的檀木箱子搬了出来。 打开盖子,随手翻了翻,里面全都是有关顾淮之的东西。 褪色的水墨画、过时的袖口、甚至他腕表上掉下来的一颗微不足道的钻石。 顾淮之不要的东西,她却一直视若珍宝。 上百封的情书,掂在手上既轻又重,最后扫了一眼,合上箱子落锁。 “去顾家,也该物归原主了。” 一路疾驰到顾家,顾淮之人却不在。 管家大叔说,少爷和许小姐去郊区采风了。 阮念之并不关心他的去处,直接让保镖把箱子放下,转身要走时耳边想起两道熟悉的声线。 “淮之,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是许清欢。 紧接着是一道宠溺的男声: “清欢,我为你做这些是不需要回报的,你开心我就开心。” “可,可......”娇滴滴的女声略显迟疑,“可念念怎么办,她喜欢你这么多年,选的人肯定也是你。” 说到最后,许清欢的声音染上哭腔。 急得顾淮之立马安慰: “别哭别哭,我是不会被念念抢走的,清欢,自从你在大火中救了我之后,我的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听到这句话,阮念之瞬间僵在原地。 大火? 从大火中将顾淮之就出来的人不是她吗? 那天礼堂失火,浓烟滚滚,本来已经逃出生天的阮念之得知顾淮之还在里面后,又不顾阻挠地折返回火场。 将人救出来后,阮念之便彻底晕厥过去。 昏倒前,她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许清欢,难不成她就是趁这个机会冒名顶替的? 身形不稳,后退几步撞到了高凳上的花瓶。 清脆的破裂声后是慌乱的脚步声。 “怎么会是你?” 对于阮念之的到来,顾淮之很是意外。 看着他那张愁眉不展的脸,阮念之忽然觉得很可笑。 上一辈子他倾尽所有也要跟许清欢远走高飞,可到头来,他竟然连爱上她的理由都是如此单薄无力。 她忍了又忍,几乎要将真相和盘托出。 但片刻后,还是将心绪强压住,说与不说,对她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来还东西。” 阮念之侧身,露出身后的紫檀木箱子。 顾淮之脸色骤变: “这是什么?你的嫁妆?” 言语中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一旁的许清欢更是攥紧拳头在憋笑。 “顾淮之,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这是—”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顾淮之抬手打断: “念念,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现在喜欢的是清欢。” “如果你取消婚约,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但如果你非要逼迫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阮念之被他的话气得发抖。 这个世界上想要娶她的人从这里能排到法国,怎么到他这里,倒像是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选的不是你—” “哎呀—” 同时发出的两道女声交叠在一起。 但显然,顾淮之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瘫软在地的许清欢身上。 两人离着几步的距离,但许清欢还是怯生生地来回躲避阮念之的目光,好像她是被她吓坏了一样。 察觉到许清欢的情绪,顾淮之狠狠瞪了阮念之一眼: “带着你的箱子,还有你的人,赶紧滚。” 说完,便弯腰将地上的人抱起,头也不回地往室内走。 阮念之站在门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揽入怀抱紧,轻抚慢哄: “不怕不怕—” 这般轻柔的语调和宽厚的掌心,她也曾拥有过。 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接下来的日子,阮念之把自己关在家里。 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直到那天,佣人神色慌张地破门而入: “小姐,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顾先生带着保镖闯进来了。” “有病”阮念之头也不抬,随口道:“都赶出去,不要来烦我。” 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踹开。 顾淮之一身血衣闯了进来,眼底的猩红像是要将人吞噬: “阮念之,你为什么要雇人开车撞清欢?” 阮念之被问得发懵: “你在胡说什么?” “就因为那天我让你滚,你便迁怒于无辜?”顾淮之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拉着人就要往外拽,“跟我走。” 手腕一圈火辣辣的疼,阮念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 “顾淮之,你是疯了吗?我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门都没出,怎么可能会—” 可顾淮之根本听不进解释,甚至用更大的力气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半拖着塞进车。 EICU病房外。 隔着一层玻璃,阮念之看见许清欢血色尽失地躺病床上,额头上,还有胳膊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许小姐是脾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踝骨骨折,多处浅表蹭层擦伤。” “手术已经完成,目前患者病情稳定,正在恢复治疗中。” 医生每多说一句,顾淮之的脸色便阴沉一分,话落,他更是用那双结了寒冰似的眸子狠狠等着阮念之: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清欢被你害的这么惨。” 阮念之直直迎上他的眸子,四目相对:“你凭什么说是我害的她?报警了吗?调监控了吗?有证据吗?” 连珠炮似的问题让顾淮之心中泛起涟漪。 车祸发生的太突然,理智走失,以至于紧紧凭借许清欢的几句话,便将所有的罪责归结在阮念之身上。 他不是不知道这其中可能会有隐情,但看到许清欢血染白裙的模样,终究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怀中的温软快速流逝,直到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许清欢还在拉着他的手,让他替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顾淮之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情绪重又被挑动“不是你还能是谁?” “阮念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顾淮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淬着毒意的冷然: “念念,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大手一挥,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便上前死死按住阮念之的肩膀。 阮念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已经预料到有什么事要发生,脊背猛然爬上一丝彻骨的寒意:“顾淮之,你要做什么?” 声嘶力竭的质问在耳边炸响,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将她内心的恐惧暴露无遗: “我有大爷爷撑腰,你们敢动我?” 肩膀上的力度松动,顾淮之的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层冰: “出了事算我的。” 此话一出,保镖们就在没有顾及,生拉硬拽地将人带到献血室。 阮念之不明所以。 看出她眼底地的疑惑,顾淮之幽幽开口: “清欢流了多少血,你也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所以,在许清欢已经性命无忧的情况下,为了替她报仇,顾淮之竟然要抽她的血。 可能是被阮念之眼角的泪花刺痛,顾淮之的声音竟然缓和了不少: “念念乖,很快就结束了。” 轻柔的语调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脸颊一片湿润,视线模糊中,阮念之好像看到了过去的顾淮之在向她招手。 同样的太阳雨,同样的白衬衫,同样清浅的笑,同样有力的心跳声,过往的种种,全都随着流逝的血红飞速逝去。 十八岁的那场大雨,还是淋湿了二十六岁的阮念之。 粗大的针管嵌进体内,阮念之看到一连串的鲜红争先恐后地向上翻涌,像是一朵艳丽的红花。 血越抽越多,阮念之的力气也力气也一点点被消耗殆尽。 最后竟直接晕死过去。 再见了,十八岁的顾淮之。 再次醒来,阮念之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念念,”从小陪在她身边的阿姨眼睛哭得红肿,心疼地拉过阮念之的手替她打抱不平:“顾家那小子也太没分寸了。” 由于针眼没按稳,阮念之的手臂上留下一片骇人的青紫。 “他人呢?” 冰冷的语气里再不参杂多余的感情,全是私人恩怨。 阮念之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之前任由顾淮之欺辱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他,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力。 但现在,最后的爱意也消磨殆尽,阮念之也该好好清算清算两人之间的恩怨。 “人在你大爷爷的惩戒室关禁闭,指头粗的棍子打断好几根,”阿姨仍觉不满:“要我说,就应该把那混小子的血也抽干净才行。” 说着,她拉起阮念之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掌心: “丫头,你是我一路看着长大的,我比谁都知道你对那小子的心意,”说话的人顿了顿,再开口时满是哀求:“但他今天为了另一个女人抽你的血,明天就能为其他的女人要了她的命。” “这种人是不懂爱的,说到底,他们最爱的还是自己。” 阮念之轻拍她的手安抚: “刘姨,你放心。” “我已经不再喜欢顾淮之了。” 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从外面推开。 两人的视线循声望去,就看到伤痕累累的顾淮之站在门口,脊背佝偻,脸色惨白如纸。 “念念,你刚才......刚才说什么?” 阮念之刚要开口,顾淮之却又状似不经意,抢先一步开口: “事发突然,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 “念念,我们都不要执着于过去了好吗?” 说完,他将背后的藤条双手奉上,好像在说: 如果你还是不能释怀,那我就让你打到释怀为止。 看着带血的藤条,阮念之忽然笑了:“顾淮之,你当真这么爱许清欢?” “是。” 男人回答的毫不犹豫。 “是许清欢亲口说,是我雇人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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