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我笑:「我夫君高中探花,前途大好,却被你囚禁在公主府,威逼利诱要他做你的驸马,至今已有三月之久,是也不是?」 长公主没理我,反而盯紧了顾寒越:「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妻子?一个卑贱的暗卫?」 顾寒越只安静地跪着,不说话。 脸上那道贯穿的伤疤还缓慢地往外渗血,他特意将这道伤疤暴露在外,被人看了个清楚。 我一字一句,将这些时日的怨愤,连同八年前险些身死的仇恨,一一道出。 「奴婢要状告摄政长公主,谋反忤逆,逆行倒施。」 「奸淫掳掠,囚我夫君,其罪一也。」 「威胁逼迫,刺杀陛下,其罪二也。」 顾寒越紧跟着叩首,将琼林宴上的状词重复,一字不差。 「臣顾寒越,状告当朝摄政长公主,杀臣妻,辱臣身,奸淫掳掠,进狎邪僻。」 「复又代帝封禅,窥窃帝位,包藏祸心,同指山河。」 「且看今日域中,竟是谁家天下?」 这样直白的话,明晃晃的将长公主揽权夺势,越俎代庖之事摆在了明面上。 朝堂寂静,久久无人应答。 18 半晌,皇帝冷硬的声音传遍大殿:「查。」 「刑部尚书乃李应将军姻亲,李将军为护驾身死,刑部尚书当避嫌。」 「此事交由五王爷和镇国将军负责。」 「皇姐,你涉嫌谋逆大案,恐怕不适合再涉足朝堂垂帘听政了,劳烦皇姐配合五皇叔调查,莫要踏出公主府。」 长公主面容隐在珠帘之后,看不清晰,大殿之中只听得到她威势十足的声音。 「本宫辅政近十年,若因小人污蔑而禁足公主府,陛下,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皇帝声音清冽,笑:「皇姐说笑了,朝堂又不是无人可用。」 「朕已至弱冠,本就到了亲政的时候,皇姐大可放心。」 这对儿至亲至疏的姐弟,终于为了权势,露出了爪牙。 朝堂里各官员吵嚷不休,我和顾寒越跪在中央,却再无一人关注我们。 皇帝借由我们二人,光明正大的在朝堂泼了长公主一身污水,提起了亲政的诉求。 李应将军是如何死的不重要。 顾寒越是否被毁了前途不重要。 这场刺杀是谁主导的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后的权势归属,这天下的君王,该是谁。 是耳目遍布权势滔天的摄政长公主,还是礼法正统羽翼渐丰的傀儡皇帝。?? 这场争斗,才刚刚开始。 19 那日朝堂之后,五皇叔将我和顾寒越带回了刑部牢狱。 却又在半夜时分,悄悄带我们进了宫。 皇帝身着龙袍,放下最后一本奏折,方才看向我们:「你们做得很好。」 「如今长公主被迫让出了部分权势,吏部、礼部和户部都已在朕的手中。」 「只是如今国库空虚,朕需要知道长公主执政这些年,账册有没有猫腻。」 他指了指旁边摞得极高的账册。 「顾卿,这些交给你,朕再派些人听你调度,你带着他们一起去整理这些账册。」 「你脸上的伤疤,」皇帝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惋惜。 「朕派人给你送去些上好的药来,只是这疤痕,是祛除不了了。」 本朝律例,面容有恙者,是做不得官的。 顾寒越的仕途路,已经完完全全地断了,断在他高中探花的这一年。 皇帝又转向我:「至于十六,长公主吃了我们这个暗亏,必定是要报复的。」 「朕手下还有暗卫十人,你带着他们,去保护这些官员安危。」 他递给我一本册子,里面林林总总数十人。 五王爷、镇国将军、户部侍郎等人,赫然在列。 这些官员,都是臣服于皇帝的人。 是他的亲信。 如今,顾寒越也在其中。 20 李应将军死后,帝都的士卒交到了镇国将军手里,京畿安全也由陈将军负责。 这场皇室姐弟的第一次争锋,皇帝略胜一筹。 不仅夺回了近半的权势,还把帝都军权掌控在了手里。 皇帝和长公主同朝听政,表面依旧和和气气。 谁都没有再提我和顾寒越的事儿,我们俩就像一滴凭空蒸发的水珠,再无人问津。 只是私下里,皇帝仍命顾寒越悄悄地整理账册,检查漏洞。 毕竟先帝留下的底子不薄,却在十年间尽数亏空,任谁也是不能相信的。 可账册上却并无大疏漏。 十年间,定州三年旱灾,协州两年水灾。 其余蝗灾、地动、雪灾不计其数。 国库的白银和存粮,就这样在一次次的天灾人祸里消耗殆尽。 皇帝誓要追查出国库存银的去向,每一笔账单都要命人仔细核对。 顾寒越就和皇帝派来的官员们一同,齐聚在皇宫偏殿里,一笔笔核算金银去向。 我则隐在殿外大树边,或是房梁上。 带着皇帝拨给我的人把这座大殿守得如铁桶一般,打退所有试图探寻此地隐秘的暗卫。 闲暇时候,我喜欢藏在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树上,悄悄地瞧顾寒越。 我这双手,杀过刺客握过刀刃,又抚上顾寒越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瞧他挽袖提笔,神情专注又认真。 瞧他跟众位官员交谈,笑得肆意又潇洒。 他身上又渐渐有了昔日春风得意读书郎的影子,仿佛先前的囚禁折辱都不曾有过。 这样平静的生活我们过了六个月,在九月底的时候,变故突生。 21 那本是个很平常的夜晚。 但我们这个偏僻的院落,遭到了最凶猛的刺杀。 我手下的暗卫死了近半,连我这样好的身手都自顾不暇,被捅穿了小腹。 有刺客在院落里四处点火,秋季本就干燥,大殿里又堆满了账本。 火焰迎风而展,越烧越旺。 我力有不逮,被几个刺客缠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燃烧,将大殿里的人死死困住。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我顾不得什么。 拼着右臂受伤的代价,将手里的匕首刺入刺客胸口,摆脱他们的围困。 然后捂着受伤的小腹,一遍遍地进出大殿,将被困在里面的人带出来。 晕倒之前,我看到披甲的士卒踏进院落。 22 再醒来,顾寒越伏在我床边,喂我喝药。 他皱紧了好看的眉头:「阿絮,最近朝堂是有什么异动吗?」 我心里也疑惑,长公主自顾寒越划伤脸之后就失了兴趣。 后来虽然得知他被皇帝接进皇宫之后派人来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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