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按套路来[快穿]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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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这场雨一直落到了下午四五点，完美全覆盖了军训时间，淮大论坛上都在讨论是哪位大一新生求雨成功。雨停之后，云岫按照班级群内的通知去了证件照的拍摄地点，按照学号排起了队。学号是按照高考成绩排的，云岫在第一个，拍完就直接回去了。两三天后照片会上传教务系统，学生可以按需查阅下载。接下来的两三天都没再下雨，军训照常进行。云岫每天都会和哥哥聊几句，分享日常，哥哥也都积极地回复她的消息，没再出现过最开始那样的情况了。本以为会一直顺利度过这半个月的军训，没想到还是出了插曲。起因是姚远发现教官总是频频纠正云岫的军姿。因为个子原因，她站在云岫后面一排，在她看来，云岫的军姿已经算他们队伍里面比较标准的了，教官不去纠正那些真正需要纠正的，偏偏莫名其妙一直“针对”云岫，实在是太奇怪了。纠正姿势的时候，有时候会碰到云岫的手，有时候会碰到云岫的脖子和腰，其他敏感部位倒是没那么大的胆子，但也很不对劲了。就好像不是为了纠正军姿，而是为了揩油一样。周五上午的训练结束，姚远找云岫一起去食堂吃饭，走在路上，向她说起了这件事情。云岫本以为这件事不好找人倾诉，怕别人觉得是她多想，没想到竟然有人也觉察到了不对劲，还主动向她提起了。云岫当即倒豆子般将心底积攒已久的情绪全都倾诉给了身边的人。姚远说：“不是你多想，就是很不对劲。” 姚远问：“他有没有私底下联系过你？” 云岫摇头。她其实想过，对方如果私底下骚扰自己能留下什么证据的话反而是好事。但应该是因为她冷淡的态度让对方看不见任何“可能”，不敢轻易有什么其他动作，只能借着军训光明正大揩一点油。姚远叹了口气。这就很难办了。就算去找导员，估计也处理不了什么，甚至对方那么明目张胆，身后或许有些背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学生能够抗衡的。但军训还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总不能一直忍受这样的骚扰。当天下午，教官再次莫名其妙纠正云岫明明就很标准的军姿的时候，站在她后面的姚远忽然开了口：“教官，这同学站得挺标准，您怎么一直逮着她不放啊。” 教官像是狐狸尾巴被抓住了般，不悦地看她一眼，收回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地，“教的规矩都忘了？50个下蹲。” “报告教官，这同学站得挺标准，您怎么一直逮着她不放啊。”姚远故意将“报告”二字咬得很大声。教官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指向一旁的空地。两人僵持了会儿，又有几道声音响起： “欺负人呢这不是。” “就是故意的吧。” “站得那么标准都要被纠。” “好大的官威。” “啧。” 混在人群里面，不能明确地对应具体是哪些人，是对同学的维护，也是对自己的保护。教官彻底跳脚，指着云岫说：“你，出列。” “其他人，绕着这里跑五圈。” “不想跑的，可以向辅导员申请不要军训的学分。” 军训的学分很重要，除了因为身体原因合理请假的，几乎不会有人无辜旷训。云岫知道教官这是在故意针对报复，教训了这些为她出头的人，也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这些同学的善意很可能会演变成对她的恨意。看着队伍跑远，想起中午与姚远的那番交谈，以及姚远的那句“要是能有指向性的证据就好了”，云岫忽然扯了扯唇，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教官，轻声说道：“我知道教官是为我好，他们管得也太多了，是不是嫉妒我和教官关系好呀。” 少女声音温软，带着一点撒娇的尾音，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 下午的训练结束，明里暗里，不少人看向云岫的眼神都变了。云岫抿着唇，垂下视线，权当没看见。心底已经内耗得不行了，但不能倒下。是她连累的大家，她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姚远对她还是老样子，云岫借口说和室友约好了，没有与她同行，面上是浓浓的愧疚。姚远帮她扶正了些头顶戴着的军帽，宽慰道：“别想太多，你又没错。” 云岫眼睛泛起一点酸涩，飞快垂下脑袋，将眼底的湿意憋了回去。姚远走后，云岫故意放慢了动作，翻了好久带来的包，翻到周边的同学都散了，就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教官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在找什么呢？” …… 云岫顺利加上了教官的联系方式。对方提出的。手机的录音全程是开启的状态。云岫和他聊了一个晚上，她不会钓鱼，但懂得一点语言的艺术，加上还有互联网相助，目前进展得还算顺利。因为下午连累全班同学罚跑，她没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想自己一个人努力解决，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 晏揽周五晚上没课，周六周日也没课，周五下午的课结束便直接回了校外的房子。吃完饭他便将自己关在了画室里面，习惯性地将手机开启飞行模式，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从画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晏揽打开手机，取消飞行模式，不等手机接收完所有消息便下意识点开了微信。这几天，云岫每天都会向他分享日常，时间集中在军训结束的中午和晚上。他消失了一个晚上，对方的消息肯定积攒了…… 消息为0。晏揽以为是手机网络没将消息完全加载完毕，又等了会儿。右上角的时间向后跳了一个数字，他没办法再用网络自欺欺人。与联系人“咻咻”的对话框没有哪怕一个小红点。最近的消息还是在中午的时候，对方向自己分享在食堂吃到了好吃的豆腐，漂亮的手在镜头左下角竖起了大拇指，他也礼尚往来地拍了张自己中午吃的饭菜分享了过去。然后，一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再给他发来任何消息。 …… 平心而论，也不是非得每天都定时联系。中午已经联系过了，晚上不联系也很正常。他几乎没有过和一个人固聊。晏揽放下手机，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顺带着洗了头发。洗完，他没有第一时间吹干头发，而是披着毛巾从浴室走了出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聊天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微长的头发一点一点朝下滴着水，有的打湿毛巾，有的顺着脖颈一路下坠。洗澡的时候他想了想，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对方主动挑起话题，自己根据她分享的内容做出回应。一直主动很容易消耗热情。为了保障这段稳定的关系，他决定适当主动一回。 y：再一次，没话硬找。第8章冰糖雪梨收到哥哥消息的时候，云岫正强忍着恶心和教官聊天。军训是单休制，周六会休一天，周日继续，教官想约她周六线下出去见面。云岫虽然想要钓鱼执法，但也遵循安全第一原则，自然是婉拒了。收到哥哥发来的消息，云岫赶忙切去了与他的对话框洗眼睛。今晚太忙，都没有空找哥哥聊天。看完对方发来的消息，云岫当即回道： y：云岫笑着回了他一个“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表情包。咻咻： y：盯着这句关心的话，云岫忽然很想找他倾诉一下——倾诉军训的事儿，隔着网线，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正向的情绪反馈。经历了下午连累全班同学罚跑事件之后，她不太敢向室友倾诉，怕当着面会委屈得控制不住掉眼泪。屏幕是很好的面具，就算掉了眼泪，也能敲出淡定的文字，不会被另一头的人发现。云岫小心试探：对方回的很快：云岫当即噼里啪啦倒豆子般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给了对方。晏揽发梢水珠滴落的速度渐渐变慢，直到被空调的冷气抽至半干，也没去浴室用吹风机吹。他蹙着眉，眼睛一瞬不眨地注视着手机屏幕，里面是快速跳动的绿色气泡框内的消息。随着消息内容的堆积，眉头也越蹙越深。咻咻：聊天框上方的名字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又很快变回了名字，没有新的消息再发送过来。是在等待他的回应。晏揽当即点开虚拟键盘，回道：云岫眨了下眼，将教官的名字发送了过去。 y：云岫捧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说出来后心里舒坦了一些，哥哥虽然没有给予热烈的情绪反馈，但回复的内容莫名让人觉得很安心。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一个备注为教官名字的pdf文件被发送了过来。云岫当即下载，仔细阅读起来。文件里是教官的一些“前科”，擦边骚扰女学生不是第一次了，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加上有些背景，全都被息事宁人了。他还在军训结束后和一些女学生谈过恋爱，结局都很不好，基本上没多久将人哄着上床后就直接甩了。都是些很碎很杂的记录截图，不知道哥哥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搜罗到的。结尾还留着一些联系方式，有微博号、有手机号、有微信号，号主都是曾经和教官有些关联的女生。云岫当即一一关注添加，静静等待对方回应。想了想，她又将自己加上教官后的所有聊天记录给哥哥转了过去。原本她没准备与哥哥分享自己的计划，但事已至此，适合快刀斩乱麻。那边看完后沉默了会儿，回复：云岫眼眶瞬间泛起湿意。她飞快眨了几下，抱着枕头，将眼泪憋了回去。方才说了那么久都没有哭，如今看见这句话却忽然有些情绪决堤。以身为饵确实太冒险了，成功率也不能够保证，但他没有点评什么，只是纯粹的关心。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 周六上午，云岫早早乘坐地铁去了学生家中兼职一对一辅导。辅导结束的时候，昨晚添加关注的号主陆陆续续都给予了她回应。云岫顺势拉了一个微信群，群里的人一起花了半周左右的时间做了一个举报文件。其中一些女孩子是临近毕业或已经毕业了的学姐，阅历比云岫要丰富得多，都很温柔，关心了她很久，也很感谢云岫这么勇敢组织起了大家，没想到还有机会出这口恶气。其中一名学姐还用电脑登上了云岫的微信，手段更加熟稔地替她钓鱼执法。周三这天早上，班级群内临时通知上午的军训暂时取消，具体的要等进一步通知。班上所有学生都在疑惑欢呼，只有云岫在辅导员的陪同下去了校长办公室，乖乖怂怂坐下。校长态度很好，一来淮大身为国内top院校之一，维护自家学生是基操，二来这次事情闹得不小，涉及人员不少，教官已经被相关部门带走了，肯定会加以严惩。叫云岫过来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了解这件事情，一方面是为了安抚她，还为她联系了校内的心理咨询处，怕她因为这件事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没多久云岫便被“放”走了。下午的军训照常进行，只不过教官被换掉了。换成了一个女教官，幽默风趣，人很随性，规矩没那么多，允许学生休息的时候看手机，也没什么架子，还教他们一起唱了红歌。休息的空档，有外卖员送来了几箱矿泉水。是云岫点的，花了两百多块钱，算是为之前连累大家被罚跑的一点心意，不多，但问心无愧就好。班上同学几乎都已经知晓了事情原委，不至于将傻逼教官的锅扣在她的头上，收到她的水后纷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训练结束后，云岫又邀请姚远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请她吃了一个冰淇淋，郑重地向她道了谢。对她好的人她都会牢牢记着，成倍地对那人好回去。这件事情，对她帮助最大的其实是哥哥。如果不是他为自己收集到了教官的那些前科以及那些受害女生的联系方式，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哥哥前几天吹空调病了，最近才好一些。云岫第一时间将换教官的好消息分享给了他，并照例关心了他很多句。 …… 因为那天晚上没有及时吹头发，湿着被空调吹干，晏揽有些着凉，第二天醒来头疼了一天，嗓子像是点着了火，又干又燥，正赶上周末，吃了点药，在床上躺尸了两天。他体质不错，经常锻炼，鲜少生病，正因如此，偶尔的几次生病都格外来势汹汹一些。每次迷迷糊糊醒来，他都能在微信看见好几个小红点，全部来自云岫。 …… 其间混杂着许多可爱的表情包。晏揽莫名想起了之前在宿舍的时候，沈绪远形容的那句“好可爱”。确实，有点可爱。晏揽在校外的房子，不在宿舍，没什么力气回去，那杯冰糖雪梨他喝不到，又不想浪费，只得给舍友沈绪远打了通微信电话。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沈绪远接得很快。晏揽：“在宿舍吗？妹妹给我点了杯冰糖雪梨点宿舍去了，已经送到了，我在校外，赶不回去。” 沈绪远：“我喝我喝，我马上回去拿。” “ok。” 通话结束。没多久，沈绪远：晏揽：“……” 沈绪远又拍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里，冰糖雪梨外卖单子上写着一行备注：“哥哥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沈绪远：晏揽随意回了句“没事，小感冒”。不知怎的，盯着这行备注，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小后悔。嘴巴里没什么味道。只有一点药留下的苦感。想喝点甜的。比如。一杯冰糖雪梨。其实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刚才也不是不能打车回宿舍，也就十分钟的事儿。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晏揽在床上翻了个身，几分钟后，还是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杯冰糖雪梨。没多久，外卖员敲响房门，晏揽趿着拖鞋去拿。热的，甜的。没想象中好喝，晏揽喝了没几口就放在一边了。贴在上面的没有任何备注的外卖单被他随意扯下，丢入了垃圾桶内。第9章小三花猫更换教官当晚，云岫便被孟陶拉着，和另外两个舍友一起围着自己吃了一个晚上的瓜。孟陶听了一天淮大教官被抓走的消息，没想到——瓜主竟在她身边！云岫不是故意瞒着她们的，最开始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后来联系上了那些女孩子，每天军训结束都忙着搜罗制作上报的证据，舍友也都累了一天、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便一直忘记了说。听完事情的原委，三人纷纷将那个人渣教官骂了八百遍。末了，孟陶敏锐地嗅到了什么，问：“你那个哥哥是什么情况？” 云岫一脸单纯地眨眨眼睛，回答：“就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哥哥，前段时间才发现他也在淮大。” 虽然与哥哥的关系日渐稳定，但毕竟还没有发展到线下见面，加上之前的那段乌龙，云岫还不准备将对方的身份告诉给舍友。至少，等线下见面之后再说吧。孟陶听罢没再怀疑些什么。云岫生着一张格外乖巧的脸，连段恋爱都没有谈过，加上这段时间深受那个教官的困扰，应该不至于这么快有什么情况。 …… 最后一天阅兵结束，半个月左右的军训终于画上句号。除却最开始那段不太美好的经历，更换教官之后，余下的回忆都很美好，最后一天，大家穿着军训服和教官一起拍摄了一张合照。想起之前脑中一闪而过的线下见面，云岫鼓起勇气，将这张合照给哥哥发了过去。咻咻：从网络到现实，一般好像都会通过照片或视频来过渡。他们连最简单的语音电话都没有过，她自然没有勇气和哥哥视频电话，不过发张照片还是可以的。收到照片的时候晏揽正在上课。是一节水课，只要不发出什么扰乱课堂秩序的动静老师都不会管。晏揽点开照片，一眼便看见了云岫。虽然就只匆匆见过一面，但那张脸很难让人轻易忘记。少女紧挨着教官，有些笨笨地抬起一只手冲镜头比了个耶，笑得也呆呆的，杏眼弯成了一对小月牙，很可爱，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扎起，卷了个丸子固定在脑后，露出了清爽白净的脖颈。晏揽随手长按收藏保存了这张照片。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每次收到云岫发来的带有手的照片便下意识收藏并保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