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礼尚往来地问:“你妹妹呢?叫什么名字?” 晏揽睫毛颤了一下,当即吐出了一串俄语,很短,像是串名字。 说完,他用中文解释说:“她的本名。” 沈绪远自动将他的妹妹归类为了俄罗斯人,虽然听不懂俄语,但还是捧场道:“听发音挺好听的。” 晏揽轻笑一声,没有作答。 根本不是什么名字。 而是:小骗子。 和舍友商业互吹了彼此的妹妹后,沈绪远开开心心上床午休,准备睡半个小时充满干劲地去体育馆练球。 到时候篮球赛会统一在新校区举行,岫岫肯定也会过来,他要在妹妹面前好好表现。 晏揽靠着椅背,紧绷了一上午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卸了力般,却并不觉得乏累。 怎么会觉得乏累呢。 被他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 晏揽当即打开手机,查找聊天记录,跳跃到了与对方加上的第一天。 这三条消息,原来都是要发给沈绪远的。 未曾想加错了人,发给了他。 还阴差阳错地和他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兄妹”关系。 而他却会错了意,以为对方是想与自己搞暧昧。 直到昨晚,对方在轰趴线下见到了沈绪远,与他说上了话,发现了加错人的乌龙,慌张之下匆匆做出决定,顺着他的误会单方面结束了这段他自以为的暧昧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向他解释一切——他想不是因为胆小,而是因为沈绪远。 因为他曾因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私心,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与舍友关系不算太好,倘若被他得知了一切,与沈绪远的关系很可能会被推向更加水深火热的境地。 军训期间她就曾连累全班同学被教官罚跑,虽然不是她的错,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此一事,她肯定更怕连累到身边的人了。 于是,她顺势以暧昧对象的身份结束与他的这段乌龙关系。 这样一来,就算自己因此产生了一些负面情绪,也就只会发泄在她的身上,而不会连累其他什么人。 若他与沈绪远的关系真的不好,他确实大概率到毕业都不会知道妹妹的事,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其实和沈绪远的关系没那么差,只是他因为吃味故意的夸大其词。 怪他。 不怪她。 …… 将装着外套和手链的盒子交给跑腿后,云岫慢吞吞朝着教学楼走去,早餐都没什么胃口吃。 来到教室,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云岫闲来无事,将自己的微信名和头像都改掉了。 微信名改成了“快乐的修猫”。 头像也改成了一只随手拍的校园内的猫咪。 朋友圈也被她设置了仅三天可见。 毕竟哥哥和晏揽是舍友,虽然关系不太好,平时鲜少交流,但毕竟住在同一屋檐下,他怕晏揽会不小心看见哥哥的微信,看见她。 比如有时候笔记本电脑挂着微信会忘记关掉,舍友经过的时候余光可能会扫到上面的内容。 反正……有备无患。 这段时间除了上那节选修课,她都不会再去新校区了,也不会与哥哥来往得太频繁。 等晏揽忘记她、忘记这段经历再说吧。 好消息是哥哥确实是个大直男,并不经常看微信,更喜欢有事电话联系,约她也是约她打球运动,很好拒绝。 坏消息是她转账给晏揽的那笔钱在24小时内没被接受后退回到了她的账户。 盯着微信提醒转账退回的消息,云岫心底闷闷的。 她本就对晏揽揣着很深的愧疚,对方没有收下这笔钱,并不愿意给她稍稍弥补的机会,愧疚便在心底积得更深了。 云岫烦闷地在床上滚了两圈,趴在枕头上,准备刷会手机视频,却忽然看见了一个微信群的艾特消息。 是美术社群的,艾特了全体成员,提醒周三下午在新校区的一间画室教学。 云岫一惊,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晏揽应该也是美术社的成员,他该不会也参与教学吧? 她已经买齐了绘画工具,也已经报名了社团教学,但如果晏揽在……她只能遁了。 比起这些成本,她的小命更重要。 云岫当即点开美术社群的成员列表,仔细翻找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晏揽的微信。 云岫心底依旧忐忑,切回群聊天框,发现因为那条艾特,炸出了不少潜水的社员,在群里聊起了天。 其中,好巧不巧,正有晏揽的名字。 …… 云岫屏气凝神地窥屏着。 终于,社长回复了上面的消息: 云岫狠狠松了口气。 太好了。 …… 刚在群里回完消息,社长便收到了一条晏揽本尊发来的消息。 y: 第21章 他把她吓哭了? 晏揽不在美术社团群内, 但社长不仅在社团群发布了周三教学的相关通知,还在朋友圈分享了这件事情。 社长是个热爱生活、喜欢分享生活的人,有时候频繁到每天都会发朋友圈的程度。 晏揽是在加上云岫之后养成刷朋友圈的习惯的。 现在云岫把他删掉了, 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每次打开微信, 总会下意识点一下朋友圈, 即便里面不会再刷到他想看到的内容。 但今晚有了不一样的收获。 他刚点开朋友圈,便刷到了社长发的有关于周三下午美术社教学的内容。 他记得,云岫当初报名的时候还与他提过一嘴, 说自己已经按照要求买好了绘画工具。 当时他还有些纳闷, 云岫为什么不在买之前与他说一声, 他能提供更专业的帮助, 甚至他那儿有很多入门的工具, 可以直接送给她,根本不需要买。 但那时候他也没有多想,毕竟入门也就是教一点简单的素描等, 工具并不复杂,也没什么好问的。 现在想来, 原来是因为她将自己当成了沈绪远, 沈绪远是法学院的学生,自然没什么好问的。 当时他还想着,等社团开课, 也过去凑一凑热闹,她不嫌弃的话,他可以亲自教她画画。 没想到没等来开课, 先等来了删除好友的提醒。 得知是场乌龙后, 他从中午一直想到现在——要怎么对待这份感情。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动心了。 得知对方并不是厌倦了他, 也不是喜欢上了别人后,他不想再躲避下去。 但他没有冲动直接给云岫发送微信好友申请。 他觉着,他们一直通过网络联系,云岫习惯了将网络上的他代入纯粹的哥哥形象,删除好友也没有太多犹豫,继续微信联系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就算加回来了,隔着屏幕通过文字或语音讲清楚了一切,对方习惯了将微信上的他看作纯粹的哥哥,他们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追女生,但他知道他想要的太多,一方小小的屏幕并不能够承载得住。 他想让云岫了解他,了解完整的他,不仅仅只是网络上的他。 他还记得,云岫说他“看着凶”。 当时他以为云岫说的是沈绪远,还像个傻逼一样落井下石了一番,没想到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晏揽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看着凶了。 他想当面为自己正名。 比起微信联系,他觉得直接现实见一面效果会更好。 社长这条朋友圈为他提供了灵感和不错的契机。 社长回复得很快: 学妹…… 晏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 也包括某位么? 大概率是不包括的,某位估计都不敢在群里发言。 晏揽当即回道: 别把人给吓跑了。 社长只以为他只是过来瞧一眼,呆不了多久,不想大动干戈,配合道: …… 周三下午大多都没课,各大社团的活动也总往周三下午塞。 可惜这周三天公不作美,中午从食堂吃完饭回来,云岫陪舍友去取快递的空档忽然落起了雨。 鸽灰绒质地的天空被斜斜的雨丝划破,校园小道上随处可见步履匆匆的身影。 云岫戴上外套的帽子,双手捧着快递,混在人群当中,快步朝宿舍跑去。 午休过后雨倒是没有落得太大,但一眼望去地面已经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了。 云岫并不喜欢在雨天出行,总感觉很不方便,裤脚可能会被溅上泥点子,鞋子可能会因为不小心踩上活砖踩一脚水,还有掺着雨水的冷风往身上撞…… 但纵使不喜欢,也不得不揣上绘画工具去到新校区。 因着刚落雨不久,地上虽然湿了一片,却没什么积水,云岫提前出发,开着校园乐跑,撑着伞,一路小跑着去了另一个校区。 校园乐跑有定位要求,只能在两个校区圈起来的范围内跑才算作分数,还要拍照定位打卡。 每学期都有一定的打卡次数要求,再不跑完,等天冷下雪便更难跑了。 小跑着抵达新校区,乐跑里程也差不多达标,云岫随意拍了一张照片,完成了这次打卡,循着美术社团群内的定位,朝目标画室走去。 因为心虚,她出门前特地戴上了一个口罩,将大半张脸全都遮住,明明打着伞,却将外套帽子戴上,全副武装起来,生怕会不小心在这个校区碰见晏揽似的。 不过校区这么大,应该也不会那么巧吧…… 若真遇见了,回去真的高低得买一张彩票了。 即便来过几次新校区,云岫依旧对这里算不上熟悉,跟着导航方向找了好一会儿才到目的地。 已经有一些社员到了,稀稀拉拉挑选了位置坐下,或在玩手机,或在小声聊些什么。 有学姐站在门口,见云岫朝里面张望,热络地招待了她。 云岫乖乖走进画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摘下了闷闷的口罩。 一抬眼,便见当时入社报名的时候坐在晏揽身边的社长正在讲台上捯饬着什么。 看见“熟人”,云岫心底不免又开始忐忑起来。 人还没到齐,教学还没开始,为了分散注意,云岫打开手机,刷了会儿上面学习软件上的物理题。 学习软件是高中的时候下载的,一直没有卸掉,云岫最喜欢物理,心情波动或者需要分散注意的时候便会刷一刷物理题。 速刷了几道选择题,将其中一道不错的典例截图标记,准备周六给程子黎辅导的时候让他解后,讲台上的社长以及方才招待云岫的学姐忽然开口,简单客套了几句,让大家拿出准备好的纸、笔、橡皮、美工刀等,准备开始今天的教学。 云岫匆匆收起手机,从包里一一拿出工具。 “我先教教大家怎么削铅笔吧,这也是很重要、不可忽视的一步,能得到更好的笔触,还能增强笔的寿命,大家可以拿出美工刀,”学姐说,“当然,也可以用削笔刀,业余爱好咱们不做太多要求。” 云岫买了美工刀,也买了最普通的迷你削笔刀,秉着来都来了理念,认认真真跟着学姐学起了怎么亲手削铅笔。 挺难削的,坐在云岫旁边的男生总是削断,一根崭新的铅笔,已经被他削得只剩下一半了,“咔嚓咔嚓”声响个不停。 云岫比他好很多,认认真真少量多次削下,倒是没有削断。 正当云岫削完一根,信心满满去削另外一根的时候,余光中,一道身影忽然走进了画室。 旋即,身边响起了几道女声激动的耳语:“是晏揽。” 云岫一惊,手中不察,美工刀直直在指尖削了一道口子。 云岫疼得一“嘶”。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发出任何声音,应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要吸引讲台上突然出现的人的注意,可疼痛的本能太难压制。 好在画室人不少,削铅笔和稀稀拉拉的交谈声完全能盖住她的这声吃痛。 口子不小,已经渗透出了鲜红的血液,云岫疼得眉头深深皱起,眼底也不可避免覆上了一层生理泪水。 “没事吧?”坐在她身边的男生注意到了她的情况,反应很快地抽出纸巾,递给了她。 云岫从他手里接过纸巾,小声道了句谢谢,按压住了伤口止血。 这番动作间,那道颀长的身影直直从讲台走了下来。 云岫余光瞥见了,心跳随之加速起来,却不敢抬眼去瞧。 但不管她敢不敢,对方的目标都很明确。 不消片刻,人已经站在了她的座位跟前。 是晏揽。 云岫察觉到不少视线落到了她与身前人的身上,睫毛飞快颤了几下,再没办法低着头装傻逃避,左右横也一刀、竖也一刀,运气不好在这儿遇上了,躲也躲不掉。 终于,云岫鼓起勇气,抬起头,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猝不及防撞入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时,心尖还是不免一颤。 指尖本就传来钻心的疼,加上对晏揽的心虚与惶恐,云岫忽然听见啪嗒一声,眼泪猝不及防掉了下来,落在了桌上的素描纸上,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晏揽正攥着口袋里的创可贴,思忖着怎么给她才好。 看见她这边出了事身体下意识直接冲过来了,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太疼还是……他把她吓哭了? 他真那么凶? 第22章 找她“报仇”来了 来之前, 晏揽在宿舍的镜子前拾掇了自己好久,因为心底一直惦记着云岫对自己“凶”的形容,还对着镜子练习了会儿表情管理。 他自以为自己今天穿了一套配色温和的休闲装, 看见云岫的第一眼, 眼角眉梢都不受控制地挂上了笑意, 看起来应当是不凶的。 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落在素描纸上的那滴眼泪已经晕开了一点深色,少女微红的眼眶还擒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欲坠不坠。 整个人都像是只受惊的猫儿。 晏揽也慌了神, 抄在口袋里攥着创可贴的手掌都出了层薄汗, 嘴唇翕动, 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这滴眼泪, 他尚能镇定自若地将手里的创可贴送出去,毕竟是对方删掉的他,他并不是理亏的一方。 但这滴眼泪打乱了他所有的冷静自持。 好在社长和学姐也注意到动静走了过来。 学姐一边用纸巾给云岫擦眼泪, 一边柔声询问她的情况。 社长碍于性别只是向画室内的其他人叮嘱道:“大家用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云岫将脸侧进学姐怀里,避开与晏揽对视, 另一只手隔着纸巾轻轻握住受伤的手指, 倒是没有再掉眼泪,小声说道:“我去趟卫生间处理一下。” 学姐说:“我陪你去,严重的话再去医务室看看。” 学姐又对画室内的其他人说:“谁身上有创可贴吗?” “我。”干杵在一旁的身影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旋即, 一枚浅棕色的创可贴被递了过来。 云岫视线垂着,这只拿着创可贴的手便成了视野内聚焦的主体。 这不是云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晏揽的手,上次美术社招新, 也是这只手拿着一张画着三花猫的卡片递给她的。 手掌很大, 掌心贴着两片与他手上拿着的一模一样的创可贴,没被贴到的部分也能隐约看见一些已经结痂的细小伤痕。 显然是近期受的伤。 删好友前云岫从没有听他提起过, 很大概率是删好友之后出现的。 云岫心跳速率又不受控制地上升了些。 总不能是和她有关吧…… 学姐从晏揽手里接过创可贴,带着云岫去了这一层的卫生间。 起身经过晏揽身边的时候,云岫依旧怂怂地垂着脑袋,脸颊被披散下的头发遮住大半,睫毛因为紧张快速颤动。 晏揽没跟上去。 云岫轻轻松了口气。 晏揽与之前见面不同。 上次正值夏末秋初,天热,他穿着清凉的短袖,本就体型很大一只,又露出了双臂的薄肌,站在她的面前,能将她整个儿笼住,压迫感很强。 这次,他穿了一身休闲装,瞧着温和了许多。 但云岫知道,只是一层温和的伪装而已,一个视线照样能让她心惊胆战好久。 手指上的伤口不深,长度也就不到一厘米的样子,很快就止住了血。 美工刀也是新买的,不用担心破伤风之类的问题。 怕耽误学姐时间、拖累下午的教学进度,纵使云岫不太敢回去面对有晏揽的画室,但还是很快处理完伤口,对学姐道:“我没事了。” 学姐点点头,和她一起折回了画室。 回去的路上,云岫一直在心底默念“晏揽只是碰巧经过、已经离开了”。 默念到第十八遍的时候,透过画室的窗,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深蓝色的眸子。 晏揽正微靠着墙,与社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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