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的，你还记得吗？” 陆祁景脸色一僵，良久，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林暖这才继续往下说道：“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因为想升职而离开你。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听见这种荒诞的消息的，但我不在乎。因为你最终是相信了，这才是结果。” 她忽地想起那年上司莫名的一条短信。 那时候，她看见这条短信，也是相信过的。 她甚至开始幻想，陆祁景若是追她来到德国，她能在他的追求之下坚持多久。 可最后，他没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听信了别人的谎话，以为她背叛了他。 林暖几乎要笑到出声，连眼角都微微发红。 陆祁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被沈音婉骗了。 一双手攥得生紧，可心却源源不断地往下坠去。 林暖没有背叛他，她是真的被他伤透了心，所以出了国。 那么，他还有机会和她重新来过吗？ 陆祁景惴惴不安。 迟了三年的真相摆在他面前，惊人得让他呼吸都不畅快了起来。 像是一座巨山压在他的心间，叫他挣脱不开，也承受不住。 林暖脸色冷淡，将手里的文件递了出去。 “如果你觉得原来的合同对你们受利太低，我这有一份新的合同，相比原来，我们可以再退一个点，不能再多了。” 她的语气满是公事公办，一点别的情感都没有。 陆祁景的心也被撕扯着，尝到了悔意。 “如果我当年来德国找你，你会原谅我吗？” 林暖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不会。在你因为沈音婉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开的瞬间，我们就已经没有未来了。” 毫不犹豫的拒绝，让陆祁景脸色骤然惨白。 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他，此刻看起来都有些颓废。 他愣愣地盯着合同，接过合同，一言不发地拿起旁边的笔，便在上面落了字。 然后，才递给了她。 林暖接过，翻开合同的最后一页。 上面的字，不是陆祁景的名字，而是三个端正的字迹。 林暖闭上眼，猛地深呼吸了一下。 继而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冷。。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乐意，就别签字，省得浪费我几张a4纸。” 讥讽的话落在陆祁景耳里，却好似丧失了威力。 他沉默了一会，只说：“合同就按原来的走，不需要你退让。” 林暖也沉默了。 好一会才问道：“那你们会履约吗？” 陆祁景点头，脸上一片灰败。 林暖看不得他这种神色，好像他的失落都是因为她的缘故似的。 明明是他先和沈音婉纠缠不休，可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抛弃了他。 林暖心中也一阵烦躁。 拿着废弃的文件，径直就往外走。 到门口时，她才脚步一顿。 回头看他：“我希望，下次再遇见你的同事，他们能不用看负心人的眼神看我。既然是误会，那就麻烦你尽早处理一下。” “我的名誉，也很重要。”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陆祁景猛地深呼吸几下，便沉下脸来，摁下内线。 “半小时后，开全体会议，一个人都不能少！” …… 离开实验室后，林暖给上司发去了消息。 便合上了手机，再不管工作上的事。 这一刻，她的心中有些苦涩。 她以为去一次陆祁景的办公室，将一切事情都说开了之后，她会没有那么难过了。 却没想到，这三年，陆祁景都是埋怨她的状态。 他们的误会从一开始就存在在两人之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解开。 她爱陆祁景，却不懂怎么打开他的心。 以为只要自己能卑微一点，再坚持得久一点，就能打动他的心。 却也从没想过，他需不需要她的这种付出。 兴许人家从头至尾，都只是兴致来了，所以逗弄一下她。 而现在，大概是习惯了她，所以兜兜转转之后，还是选择了她。 不是因为爱，而只是因为习惯。 林暖神色一淡，手心里的手机却在此刻猛烈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只有三个大字。 于祈安。 林暖的心再一次猛地跳动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通电话，犹豫之下就接了。 “怎么了？” 于祈安倒是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笑着说道：“什么怎么了，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当然是问你出不出去玩了。” 原来是这样。 林暖叹了口气。 今天的事实在太多，她现在疲惫地只想喝酒发泄一下。 便没有多想，直接回道：“算了，下次再约吧。” 于祈安的声音停顿了瞬间，也没多说，便爽快地答应了。 林暖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迅速地给韩容诀发去地址： …… 陆祁景刚从实验室出来，就被周聿拉着去了酒吧。 周聿这厮浓眉大眼，看不出原来也是热爱喝酒的那伙人。 陆祁景生性不爱去热闹的地方，可周聿一句：“你就不想发泄一下？”就把他劝住了。 而到了酒吧之后，这种念头又隐约成了后悔。 舞池里大家都疯狂晃动着脑袋，忘乎所以。 陆祁景端起酒杯，只顾着一杯杯地闷下肚，看样子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醉。 可是没等醉，他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手猛地一顿，偏过头去，便看见了林暖。 她穿着大红的裙子，画着精致的妆容，和韩容诀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骂他。 没错，就是在骂他。 韩容诀听了今天发生的事，直接一巴掌拍下来，吓得四周男人都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陆祁景这家伙有什么脸面找你和好啊？他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可是在他身上浪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他陆祁景凭什么这么对你？” 韩容诀咬牙切齿：“就该叫他也常常求而不得的滋味，那才叫因果报应。” 林暖轻笑一声：“陆祁景可是物理届有名的人士，还有这么大个实验室，你说的求而不得，恐怕这辈子他都尝不到了。” 陆祁景默默听着，又仰头喝下一杯酒。 苦涩无比。 林暖也不管桌上有什么，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反正这些酒喝起来都甜甜的，度数不高的样子。 可她忘了，那些喝起来甜的酒，好几杯都是特调的浓酒。 于是，很快林暖就醉了。 嘴里念叨着：“其实，这事也不能怪陆祁景。” 陆祁景身体猛地一顿。 手下意识攥紧了杯子，往她的那个方向逐渐地又靠近了一些。 林暖不知他就在身后，也坦率地回道：“以他的视角来看，我确实和突然抛下他的渣女没什么两样。要是我有一天下班回家，发现满屋子的行李都空了，我的男朋友一句分手短信就解决了这事，我也会难受的。” 她还尤为重要地补上一句：“哪怕我不爱他。” 陆祁景听了，在心中疯狂找补。 “不，我很爱你。” 可惜再没人听得见了。 林暖又闷声喝下一杯酒，神志都有些不清了：“但是你说，陆祁景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爱他的时候，他完全看不到我。” “可现在我不爱他了，他又巴巴地凑上来。难道，他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特殊喜好吗？” 陆祁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在酒吧里。 他没想到自己的前后不一，竟会让林暖想到这个方面。 瞬间，他的脸是红了又黑，精彩万分。 韩容诀笑了半天，单手揽过她的肩，挤眉弄眼道：“你怎么还对他好奇呢？难道你还忘不了他？” 陆祁景呼吸都暂停了。 视线不自觉扫向林暖的脸。 “你说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可能和好的人，就是他，陆祁景！” 林暖醉的不清，可说起狠话来却是一句接着一句。 “他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和实验器材过！” 陆祁景深沉地看向林暖，随即低下头，藏住了眼底无尽的失落与痛色。 手里无意识地摇动着酒杯。 而因为他出色的外貌，周围不少女人都暗自打量着他。 直到一个对自己外貌有足够自信的女人率先朝他走了过来。 “能加个微信吗？” 女人扶了扶自己的长发，恰如其分地将自己的脸暴露在酒吧的灯光里。 可陆祁景连头都没抬，便是一句：“不加。” 女人脸色微变，还想说些什么。 周聿连忙打起了哈哈：“没事啊，他不加我加，一个意思。” 女人尴尬地笑了，加了周聿微信就溜之大吉了。 周聿这才看向他，和他那边早已空了好几瓶的红酒，当时就眼皮一跳。 “陆祁景，我就一会没看你，你就给我喝了这么多酒？你明天还想不想上班了？” 他的声音实在大，附近的几桌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们。 林暖和韩容诀也不例外。 陆祁景身形一顿，他能感觉到林暖的目光犹如火焰一般，落在他的身上，烫得惊人。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再看向林暖的那个方向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心中仿佛瞬间烂了个洞，好多情绪都从洞里渗出去了。 陆祁景哑声回道：“我有点醉了，先回家了。你是要继续，还是和我走？” 周聿正忙着和别的女人搭话，听了这话后，颇为遗憾道：“走吧，走吧。早知道你来了酒吧也这么无趣，我就换个人来了。” 陆祁景难得没反驳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离开。 四处看着酒吧，奢望着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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