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是不认识的,说是什么公社的,简单都要疯了,虽然不是红唇黑痣,但是那热情的劲头,接待了两拨,简单也有些望而生却。 满心的烦躁郁闷无处发泄,上工之余就只能往山上躲,别的不能打,于是山上的野猪又遭了殃,她空间了里很快又堆了一堆野猪尸体。 可能是这次发泄的比较入神,身上溅的一片片鲜血也没注意,连白皙的脸蛋上也沾染上了几滴,小脸一绷,脸色一沉,还是挺让人发怵的。 最起码,堵门的几个人看见,是顿时就被吓得变了脸色,什么话都不敢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见状,简单心口的这口郁气才算是稍稍纾解。 “我说了现在我无意婚配,再上门来说些有的没有,别怪我不给各位婶子留脸面,说亲是说两姓之好,也要双方同意吧? 你们这态度,知道的是要强买强卖,想借着舆论逼着我同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仇,看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特意来嚯嚯我,准备吃绝户呢?” 前几次好话赖话简单都说了,这次还有个眼熟的,很明显是那她当软柿子了,那她也不想再给留脸面。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听都不大对劲儿,但是对上那张小脸,和手上被血色浸透的柴刀,脸上那几点红色就更加的让她们心惊胆寒, “不不是,我们是好心,这个条件是真不错,是城里的工人,” 条件是不错,但是被简单这么盯着,讷讷的,愣是说出了心虚的效果。 其他人也差不多, “是是,我这个是个领导,家里,是,是,” 简单将柴刀往门口的墙根一扔, “是什么?领导就能不顾女同志的意愿,强迫女同志跟他建立革命关系?” “不是不是,姑娘,我是为你好,小姑娘一个人毕竟还是不安全,成个家,家里有个男同志,也有个也依靠不是?” “为我好?” 简单皱着眉头,只觉得胸口的烦闷堵得死死的,就要炸裂开来,也没注意村里方向匆匆过来的人影,声音渐渐高了也没发现, “你是我什么人,需要你为我好? 我父亲是革命烈士,我祖父和外祖父也都是捐出全部家产支援国家革命建设的进步人士,现在还有京城国家政府和领导人的表彰证明在。 我叔叔和哥哥都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为国家驻守边境安全。 我也是光荣的知青。 我们全家都在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为我好的? 是想代表我牺牲的父亲,还是我当兵的叔叔? 我已经明确拒绝多次,我是知青,下乡是响应国家号召,为建设新农村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到来的第一时间就买了房子落了户,足以证明我扎根农村建设农村的决心,现在我只想好好建设农村,对个人问题并无兴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 三番五次的过来纠缠? 我要是不答应,明天是不是我的各种流言就满天飞了, 是对知青建设农村的政策有什么不满,还是说非要借着打压知青来达到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她心里有火,说话这声音也越来越高,最后也真的有些泄愤的语气了,她也真是被烦了够呛,她连他们说的是谁都不认识,还上门来说什么媒? 叽叽歪歪的,话里话外都是为她好,但是说到底,还不是要她嫁过去伺候一家人? 闻声过来的一群人听了个尾声,但是简单气的发白的小脸可是一眼就能看见的。 现在简单在村里也算是明星人物,顿时村民们对着几个陌生人的怒光也有些不善,不过,公社就这么大,总有些人见过的。 尤其是家里有适龄儿女的当妈的。 “诶,这人你看着眼熟不?我咋觉着面的慌的呢?” “好像是,那边那个好像在我二舅妈他哥家见过一次,好像是个,媒婆,” “哎呀,人家小简不是有叔有哥的,他们就这么上门,这不是逼人家孩子呢吗?” “嗨,前些天我嫂子也想让我给她介绍介绍小简,我嫂子家那大小子那不也够岁数了吗?也是个高中生,我寻思跟小简这不也算是配得上吗?” “也是,小简也到岁数了,我家闺女这么大的时候,那老大都三岁了。” “你们说小简是咋想的?那几个城里来的知青也是,死活就是不松口,那女人岁数小,还能挑挑,过了这岁数,那不就剩被人挑的份儿了吗?” 抱着孩子的明珠挤进人群,这些话她在村里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明白跟他们争辩那就是无用功。 不过简单这形象她也是吓了一跳, “你这,” 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把要问的话咽回去, “赶紧回去洗洗吧,这一身不难受吗?” 简单“嗯”了一声,也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个人,她们是没敢再说什么,不用过看过来的目光可不太友好。 她这口气也算是发泄出来了,话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说的话,各位婶子可是听清楚了? 别说我头上还有正经长辈,即便我真的是孤身一人,各位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能找到村里来,想必对我的凶名,也不是一点儿没有耳闻吧? 各位就不怕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自家孩子再吃亏了? 更何况,我现在自己能上工,能做饭,能洗衣服,能上山,也算是不给集体拖后腿。 但是如果此时组建家庭,那大部分精力必然要转移到家庭中。 晨昏定省,孝敬公婆,生儿育女。 我佩服各位婶子的勤劳,跟大家一样上工,还能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 看有人要说话,她赶紧提高语气,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完全违背了我下乡的初衷,我只想响应领导人的号召,好好的建设农村。 所以,各位婶子,请你们的注意力不要再放到我身上,如果到了必须成家的时候,也自有长辈替我安排,就不劳各位婶子替我操心了。 不过,要是真的有人想算计什么,我也不怕,只要能抵得住我这能打死野猪的拳头就好,不过,到时候,是缺胳膊还是少腿的,我可不敢保证。 而且,正常自卫,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说到最后,她也有点意兴阑珊,热情归热情,但是也分什么事,有的事要是超过了那个度,还是挺招人烦的。 还有,别以为刚才她没看见人群里那几道恶心的目光,明显是已经惦记上了。 她不怕,但是确实膈应人。 反正话她说了,看着又后退了几步的几个外村人,也不想说什么,抱起回舟,转身就进了院子。 大门一关,外面顿时就炸锅了, “不是,谁要算计小简啊,是傻子吧?” “呵呵,估计是,可能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小简的名声,这是来抢人来了。” “哎呀妈呀,”有人顿时懊恼, “是不是我们夸小简的时候,让外人听去了,这不是,这不是办了坏事吗?” “没准儿,要不得,咋能一起来这么多人,听小简那意思,之前也来过,她都说不愿意了,还来,这不就是欺负小简是个知青,无依无靠吗?” “那能行吗?小简是咱们屯的人,欺负小简这不是就是欺负咱们屯没人吗?” “就是,还有老韩他们,咋啥人都往里放呢?” 几个媒婆刚才就转着眼珠子,悄默默的往外走,就是怕引起村民的注意,哪知道村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很快就被堵在中间。 明珠担心的看着她, “你没事吧?” 她在院里看孩子,还是听见村民的谈论才抱着孩子急急的赶过来,听了这么半天,也大概听明白了, “她们之前来过?” 简单哀嚎一声,生无可恋,干脆的坐下来, “是啊,堵过一次门,我不想闹大,好声好气的给劝走了,谁知道这么快又来了。” “我看着,好像不是村里的,你这名声到底传出去多远啊?” 简单更闹心了, “我哪儿知道啊,我也不张扬啊?” 她自己都纳闷,出门在外,谁都不认识她,谁能找上门来? “你,” 明珠张了张嘴, “你是不张扬,你也不想想你干的这些事,哪个不张扬? 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那车队才走几天? 还有救是前几天这野猪,正在风头上。 现在也能出门了,村里人恨不得碰着个人就显摆呢,一传十十传百,不说别的,就这车队的人脉,和这野猪,就够招人惦记的。” “啊!” 简单再次烦躁的尖叫,地下的小孩转头呆愣愣的看着她,眨巴着眼睛张着小嘴,不知道小姨这事怎么了。 明珠白了她一眼, “行了啊,你瞅把孩子吓的。 那你是咋想的? 就你刚才这顿发威,我估计能震住一些人,不过,” 她咧咧嘴角, “你这名声啊,还凶名,这不纯纯是自己作出来的? 就是之前不凶,现在也凶了。” 简单坐起身,挠挠脑袋, “凶就凶吧,只要没有人来烦我就行。” “你呀你呀,” 明珠这个无奈, “是,自黑,也是个招儿。 可是,你这话又能糊弄几年? 再过两年,你要是再没有动静,进叔和朝哥都得着急了吧?” 简单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到时候再说吧,能清静两年是两年。 舟舟过来,给小姨抱抱。” 小回舟歪着脑袋看了几秒,确定小姨恢复了正常,才哒哒的跑过去,倚在简单怀里吃零食。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一直拿这个当借口搪塞着?总要解决的呀? 我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个人呢!” 说着话,她还朝门外瞄了两眼,以她的了解,凌卫东有那心思,估计这会儿,应该是不好受,整不好,还在外面呢。 简单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 “你嫌我太清静了是么?”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合心的,她拒绝起来也干脆的很。 “先清静清静吧,我就不信,都知道了我这么凶残,谁家还能想要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明珠简直无语了, “不是,你也真行,为了拒绝给你做媒,自毁形象。 可是,靠自损退敌,也不是一劳永逸的啊。 我就问你句实在话,你是怎么想的?是有什么顾虑,还是顾忌,让你对这方面这么抵触?” 明珠自觉两个人也算是无话不谈,这才犹豫又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是能解决的,还是不能解决的? 要不,你跟我说说?” 简单把孩子放开,自己幽幽的叹口气,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不想找个人给自己找麻烦。 我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吃肉就吃肉,想吃细粮就吃细粮,想吃饺子不吃包子。 要是真是结婚了,还能真就什么都不管吗? 少说也得问问人家吃不吃,吃什么吧? 洗衣服做饭,总得干吧? 还有人际关系,公婆,妯娌,七大姑八大姨...... 哎呦,想想我就脑袋疼。” 明珠也想到村里那些三世同堂四世同堂的人家,好几十口人挤在一个屋檐下,整天从早上睁眼,就开始鸡飞狗跳,一家人的衣食住行,还要上工,忙的脚不沾地,一直到深夜才能有一点空闲。 只要一想那种场面,明珠自己也是望而生却的。 “要不,也找个,孤儿?” 这个‘也’,是参照谭雅君的,刘解放现在可不就跟个孤儿是一样一样的? 简单现在心里的抵触少了不少,但是一直以来的抗拒也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再说吧,我这话要是说出去,指不定又有什么酸话冒出来呢? 唉,你说他们是不是太闲了,怎么老盯着别人的事不撒手呢?” “行了你啊,村里人你还不知道,现在你又是恩人,对你倒也算不上恶意。 不过,外来的那几个人是咋回事?” 第622章 闹剧结束后,村里也确实到了除草的忙碌中。 简单的新邻居,村里的新成员也在努力融入村里,努力适应村里上工的节奏。 很显然,效果不错。 最明显的是,对面的简单,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邻居越来越融洽的气氛,即便他们仍然是村里最穷的一家,仍然是以野菜为主食,一家人早出晚归的上工,下工后再上山去挖野菜,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也还能听到孩子叽叽喳喳的童言童语。 简单自己都奇怪,对他们,她似乎过于关注了些,看见他们其乐融融,她居然有一丝羡慕还是什么的情绪。 公社的那几个媒婆,再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吓怕了,让简单着实是清静了下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年,再对比对面的喧闹,她偶尔会有一种凄凉的感觉,不过,两辈子都是这么过的,她也只当是不习惯,也没在意。 这边还没忙完,程朝过来了。 他人来不奇怪,奇怪的是正式的着装,领扣都扣的紧紧的,整个人不苟言笑,那严肃的样子,让开门的简单都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这是,有任务?” 之前每次过来,程朝几乎都是换了便服,除了为了公事,这是头一次这么严肃。 闻言,程朝往旁边错开身子,露出身后的一个身影。 “小简同志,你好啊, 贸然上门,多有打扰,见谅啊!” 同样是一个大高个,身板挺直,戴着副眼镜,看面相应该是个冷面,不过这会儿笑眯眯的看着她,年纪上要比程朝大上一点,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警卫员,也是着装。 简单满脑袋的问号,看向程朝,咋个事?啥意思? 程朝抿抿嘴, “要不,先进屋说吧。” 他没回头,也能感受到村口民兵投过来的热烈目光,刚才都没询问,知道是来这的,直接就把车放进来了,这会儿关心的估计也是他们的八卦。 简单看了看门口的几个人,扫了眼不远处的目光,才让开门口, “进来吧。” 程朝领来的人,她就是再有意见,也不可能让程朝没有面子就是了。 一进屋,简单就给倒了水, “两位,一路上累了吧?喝点水缓一缓。” 警卫员道谢,却还是尽职的站在眼镜身边,简单也没再劝。 “咳! 小简同志大义,我们上门是来感谢和嘉奖你的。” 大义? 简单看向程朝,咋个事?哪个事大义了? “哈哈,程朝确实为难,还是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是席平安,现任安平县城县委书记,主管建设。” 看她没有反应,他缓缓的又说了个名字, “曾经也叫,苏文隽。” 苏? 苏文隽? 文隽? 简单脱口而出, “小元宝?” 席平安震惊的站起身来,惊喜的确认, “你还记得我?” 程朝也瞪大了眼睛。 倒是简单,说完自己就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呆愣了半天,原主的记忆里才被翻出来几帧画面。 幽静的小院里,小姑娘追着蝴蝶玩耍,旁边的半大男孩在一旁听着老爷子的讲课,目光还不时的抬头去寻找小姑娘。 另一幅画面,应该是小姑娘稍微大了一点,老爷子领着两个孩子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们, “小隽,你姐是个立不起来的性子,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要护着单单。外面还乱着,什么魑魅魍魉都有,这些东西你们知道即可,是你们的退路,不要告诉任何人。 来,再演练一次怎么打开?” 然后就是两个孩子一边一个,照着老爷子教的口诀,试验着。 不过小姑娘耐心不足,失败两次就暴躁了, “不玩了不玩了,不好玩。” 老爷子宠溺的摇头, “你个臭丫头,你这个性子,我才不放心啊。” 男孩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爸你放心,等我回来,就再也不走了,我会护着单单的。” “你真的是小元宝?我,小舅舅?” 说实话,简单是早就把这个人扔到哪个角落去了,要是今天不提,她真的是一点也没想起来。 席平安,是苏元山收养的义子,据说是他一个老伙计的老来得子,因为战乱不能带回家里,就拜托给了他。 原本苏元山也是打算是带在身边培养,他没有儿子,以后让他继承苏家家业。 结果中途出了岔子,这孩子出门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老爷子死前还在惦记,那时候简单沉浸在伤心和无助里,只是听苏文清念叨着“白眼狼,白眼狼白养了”之类的话。 席平安算是有了些许安慰, “还好,我还以为你把我忘的那么彻底呢?” “可是,” 简单还有几分迷茫, “你不是走了一直都没回来吗?现在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简单倒不怕被对方看穿她的性子和原主不同,毕竟他认识的原主,那才是个几岁的孩子,什么都没定性,改变那可是太正常的事了。 “我姥爷都走了好几年了,” “我知道,” 席平安也低落下来, “当年我出去后就遇到了小股战争,我东躲西藏的,反而遇到了席家人,就带着我跟他们一起转移,过了几年建国后才辗转回到京城,然后我回去找你们,却找不到你们的一点消息。 后来我大了,退伍后慢慢的有了自己的人脉势力,才查出来,老爷子把家产捐了,然后故意把消息隐瞒下来,不让人查到。 只是,我查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爸已经走了。 单单,对不起,你应该怨恨舅舅的。” 这,倒也不必。 她不是原主,感情上也没有那么依赖,有很大程度上,有种冷眼旁观的冷静和清醒。 席平安自然也能察觉得到,心里黯然。 简单见缝插针的跟程朝交流了一下,看程朝的意思,这人可信? “小,呃,小舅舅,那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简单已经完全把他的自我介绍屏蔽了,完全代入了舅舅的角色。 席平安呵呵一笑,朝身后的警卫员伸手, “小郑,奖状呢?” 小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 “单单,这次我过来,谨代表安平县委,对你这次捐粮的行为表示衷心的感谢,你救的不光是一千多人,是两万多人,是几千个家庭。 作为县委书记,我对着这种行为赞赏,并欢迎。 但是,作为你舅舅,作为亲人,我想说,这些是大人的责任,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知道吗?” 许久不见,这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简单也不是不识好歹,只是跟席平安还是有那么一点陌生, “我知道了小舅舅。” 看出来简单有话要问程朝,席平安干脆起身, “这个村我还真没来过,我们去村里转转,看看大家的生活,一会儿回来,你,管饭吧?” “啊,” 这略带玩笑的话,简单的不自在顿时就放松了不少, “那当然了,肯定要让你吃好吃饱的,你先去吧,村里人还是很好的,一会儿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哈哈,行,小郑,把东西拿下来,咱们出去走走,让程连长给你打下手吧。” 小郑回车上拎了大包小包的送进来,转身跟在席平安身后出了门,简单整个人就放松了,回头就质问程朝, “这咋回事啊?这冷不丁的,我还以为出啥事了?” 程朝也解开领扣,把外脱下来,衬衫袖子挽上去, “空降的县委书记,京城席家人。 这次的事,小叔不是去开会吗?这一谈才知道,他,跟你爸,曾经是战友,只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经是你爸的家人。 你不会是真的不记得了吧?” 简单摇头,任由程朝接过掌厨的活,她拿了根柴禾打下手, “也不是,影影绰绰的,还是有点印象。 小时候,我是在我爷爷和我姥爷身边长大的,他也在我姥爷身边好几年,还是记得的。 他这小名还跟我有关系呢?” “哦?是吗?” “小时候,我就是个贪财的,我姥爷他们拿出来那些好东西,我就喜欢金元宝,结果正好说到他,我姥爷就开玩笑,说干脆你就叫元宝得了。 结果,就这么叫下来了,那时候我也很少叫舅舅,几乎都是元宝元宝的叫,除非是有事求他,或者惹祸了需要他背锅,才会叫舅舅。 哎,这人的变化咋这么大呢? 我记得那时候他比我大十多岁,但是也就比我高一头,还是个跟我抢好吃的的小屁孩呢!” 程朝手快的把饭菜都下了锅,盖上锅盖,把烧火的活儿也要了回去, “这个人,小叔查了,是个实干的,来到这边这几年,一直在想办法干实事,前两年部队的猪场,大棚,都是经他的手批的。 听说后来也想在农村弄试点,结果,一直没有资金,就拖了下来了。” 简单点头, “你的意思,你们的自治基建,可以把他当成自己人?” 程朝叹口气, “哥知道你的意思,这边建设的好了,我们才能好。 但是单单,我们是有自治的自由,但是,我们是不可能超越国家的,对吧? 我们只是一个县城的驻军,如果只是不声不响的打基础,那没有问题,你不说我不说,又是部队,别人不会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我们的想法不光是建设部队,是吧? 要想成为别人不敢欺负的,那我们要强的,就是这一片土地,是祖国的大东北,只有整体强了,那我们才算是有足够的底气。 要说靠我们自己,就能建设祖国,那确实是浮夸了,但是我们建设好这一片土地,也一样是为建设祖国做贡献。” 就跟古代,一个人无法跟一个家族抗争,是一样的道理。 简答自然清楚,她点头, “既然交给你,自然是相信你,你们考虑的也肯定比我全面。 不过,什么时候给你? 这些零碎倒是方便,那金矿咋办啊? 上次你不是说,山对面已经有可疑的举动了吗? 那咋办,往哪儿放啊?” 程朝谨慎的朝门口和院子里看了看,回头点着她额头, “这能随便说吗?你也不怕隔墙有耳!” “哎呦,瞅你说的,有你在这,我还防这防那的?那你岂不是太没用了?” “你呀你呀! 最近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亲了?” 简单立即炸毛, “你咋知道?难道,是你找的人?” 看这架势,程朝就看出来简单的态度了, “说啥呢,哥是那样不讲究的人吗? 是那天东方去找林叔有事,无意中说的,我也惦记着过来看看你呢。” “唉!别说了,我都烦死了。” 这个程朝还真就不好劝,他自己,程进都唠叨多少回了,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本身就是个反面教材,也不敢胡乱出主意, “你是讨厌哪个人,还是就是不喜欢家里多个人?” “那是多个人吗?你去村里看看,那谁家不是一大家子,公公婆婆,大伯哥小叔子小姑子,唉呀妈呀,那鸡飞狗跳的,我看着脑袋都疼。 嫁人都赶上宫斗了。” 程朝没听清,还重复问了一句, “什么斗?” 呃? “没事,我的意思就是说,嫁人嫁人,那是嫁一个人,两个人过日子,你瞧瞧,哪有几家是简单的两口子过日子的? 这哪是嫁人,这是给婆家送了一个免费的丫鬟,结婚了去伺候人家一家子人吃喝拉撒,还得生孩子养孩子,遇着好的还行,遇着不好的,说的定还得挨骂挨打。 这是嫁人吗?你想让我过这种生活?” 一想象那种画面,程朝就赶紧摇头,这哪是嫁人,这是嚯嚯人啊。 “妹儿啊,你是不是太悲观了,那也不是所有家庭都那样啊?” 简单反驳的理由很理直气壮, “那我还能挨个试? 反正这样的家庭是绝大多数,不信你回去问问你们战友,是不是很多人家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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