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今虽然还和老宅有联系,但是他们平常除了过年过节以外也不会多去老宅那边。 更不会把程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 “就是,阿意,你不要去在意别人的话,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程微意看着满眼宠爱的父母只觉得心里很暖,在她为了不让父母担忧自己而隐瞒过往的时候,她的父母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为她撑着一片天。 在家休养了一个月后,程微意重新捡起了自己当初落下的事业——开始重新到画室画画。 程微意自由聪慧,尤其是在美术上更是天赋鼎盛,不到十五岁她的一幅画就能拍卖出上亿的价格。 只是后来她为了当好陆家太太,不得不丢下画笔。 如今程微意又重新投入到了作品的创作中,或许是因为她过于沉迷创作,所以也不知道画室外有多乱。 画室就设立在程家别墅的三楼,面朝后花园。 每当程微意倍感疲惫时,她就会走到阳台上坐在摇椅上边吃着点心边赏着花园里的花。 她这边有多宁静,而楼下的大厅里就有多热闹。 程家的人在陪了程微意一段时间后就又各自回去工作,所以家里大小事都有管家做决定。 看着面前成堆的礼物,管家的眉头紧蹙:“又是他送的?” 佣人满是为难的开口道:“上次您说了不准让他任何礼物进来后,我们就没有再收。” “谁知他又借着别人的名义把礼物送了进来,因为那人和我们程家在业务上有一定来往,所以也不好拒绝。但是管家您放心,这些事情我们没有去打扰小姐。” 管家叹了口气说:“还是全都丢出去,顺便给周围的人打一下招呼,以后不要帮他送了。” 程家别墅外某个拐角的程荫道上停着一辆很低调的豪车。 黑黑的车厢里,助理一脸为难的朝后座男人开口。 “先生,我们借人送去的礼物又被丢了。” 后座的陆景淮终于睁开了眼,低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继续。” 助理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当初陆氏岌岌可危时,是远在国外的陆父赶了回来主持大局。 因为股东和外界对陆景淮极其不满,所以陆父顺势就把陆景淮踢出了权利中心。 现在的他除了陆氏的股票外,什么也没了。 但陆景淮也不在意,直接就飞到海城来找程微意。 因为程微意所以的联系方式都已经注销,所以打不通电话的陆景淮只能每天开车来程家别墅外守着。 但是过去了这么久,他不仅连程微意的影子也没见着,就连他送进去的礼物也被程家一动不动的丢了出来。 陆景淮也不在意,只觉得时间还长,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挽回她。 反正他回京城也无所事事,不如就直接在这里住下,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见到程微意。 但是不知道是程家给全海城打了招呼的原因。 凡是陆景淮看中的房子都莫名其妙的被人买走或者是不卖,最后他只能买到与程家截然相反的北边荒郊里没人要的破败别墅。 不仅是房子,陆景淮在海城其他方面也步步艰难。 本来他想借从前旧友的帮忙好来把程微意约出来见面,但是那些听了程家招呼的人也直接闭门不见。 还有陆景淮本来想直接在海城买礼物给程微意送去,结果每一家珠宝店给他的答案都是抱歉。 不得已,陆景淮只能派人每天将礼物从京城送来。 他投入如此大的时间,财力甚至真心,但是程家还是理都不理他。 就当陆景淮拿出手机挑选下一批新的礼物时,陆父的电话弹了出来。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陆父要他回去相亲。 陆父原话是虽然如今陆景淮算是废了,但是陆家必须要一个新的,有血脉的继承人。所以他必须马上再次结婚生子。 而当初那件事后愿意嫁给他的人也没多少,如今唯一一个愿意的还是某家从乡下找回来的真千金。 虽然那家小门小户,但是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更何况陆父现在也老了,培养新继承人的事情迫在眉睫。 电话这头的陆景淮闭上眼睛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烦躁,他现在的权利已经不能和陆父抗衡,他只能尽力平静的回复陆父的话。 “爸,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的,我的妻子只能是程微意,我的孩子也只能由她生。” 但陆父却不以为意。 “哼,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一个月内你要不是不回来,那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看着被挂断电话,陆景淮攥着手机的手猛地用力,连骨节都开始泛白。 不,他不会任由陆父摆布他的人生! 陆景淮随手将手机一扔,目光重新看向车窗外的程家大门,眼底一闪坚决。 他一定要把程微意重新追回来! 或许是受到陆父那通电话的刺激,陆景淮追回程微意的动作更加的猛烈。 从前只会送礼物四处求人帮忙的陆景淮如今主动去找各种机会接近程微意。 为了见到她,陆景淮甚至参加了他从前极其厌恶的商业酒会。 从前的陆景淮一出场那就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如今无人愿意理会他。 陆景淮也不在意,只是端着香槟站在角落里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在来之前,助理就把程微意一定会出现的各种场地都做成了表格发到了陆景淮的手机上。 而今天这场酒会,程微意不仅会来,还会作为特邀嘉宾上台演讲。 可是—— 陆景淮抬手看了看腕表,距离宴会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了。 但是全场都没有程微意的身影。 他甚至有些怀疑助理给他的那份表格的真实性。 想到这里陆景淮拿起手机就出去给助理打电话,而就在他把阳台门关上的后一秒,全场突然轰动起来—— 程微意来了。 作为宴会主人请来的特殊嘉宾,程微意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宾客们边朝她围来边举起香槟朝她示好。 程微意边微笑点头回应边跟着侍者的指引朝楼上走去。 而就在这时,紧闭的阳台门被一只大手缓缓推开。 陆景淮一眼就看到人群尽头那抹红色背影,只是一眼他手里的手机就猛地砸落在了地上。 “砰!” 电话那头还在兢兢业业汇报的助理听到这头传来的动静后连忙喊了陆景淮几声。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但是陆景淮已经听不见助理的话了,他满心满眼只剩下她的身影。 几个月未见,程微意可谓是大变模样,当初那个温婉乖顺的女人如今变得高冷疏离。 但是那双眼睛,那抹微笑依旧是他记忆里的熟悉模样。 积攒的思念如同洪水一般爆发,溢满陆景淮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喉咙发紧,脑袋里不断叫嚣着冲啊,冲上去抱住她! 他明明已经等了她太久太久,现在不就是一个与她重逢诉情的好机会吗? 可是陆景淮的理智却告诉他,不,不行。 当初他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程微意失望了,他不确定他该怎么样的开口才能让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的身上。 陆景淮呆呆的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直到程微意的身影要消失在尽头的大门后时,陆景淮终于放下理智,冲了上去! “阿意!” “轰隆——” 可惜陆景淮终究是迟了一步,厚重的大门在他发出声音的前一刻就重重关上。 他的呼喊没迎来程微意的回头,反倒叫众人纷纷朝他看来。 他们满是厌恶和嫌弃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脸上的嫌弃就好像她是什么垃圾一般。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这种人放了进来?” “他怎么还好意思去找程小姐的,要不要脸啊?” “也不知道程小姐当初看中了他什么,竟然愿意和这种人结婚。” 和当初程微意被围攻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陆景淮的出现像是一根点燃炸药的引线,惹得众人愤慨不已,纷纷朝他指指点点。 即使陆景淮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但是他此刻依旧无法接受。 这些话语就像是一根根利箭将他扎的万箭穿心,让他痛得快要喘不过气。 蓦然的,他想起很久之前,他与狼狈倒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程微意对视的那一刻。 她是不是要比现在的他还要难受,崩溃。 他们愤怒的看着他,不满的指点着他,将他步步逼到悬崖处。 “扑通!” 下一刻踩空的陆景淮就这样掉入水池中,被冰冷的池水包裹住。 但那些人没有看他,也没有嘲笑他,就像是退潮一样又四处散去。 陆景淮在水池里挣扎了半天,喝了一肚子水才爬了上来。 他就像是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在岸边大口喘着粗气。 而这时前面的人群又传来一阵轰动。 原来是程微意又被宴会主人恭恭敬敬的送了下来。 “阿意!” 可惜他虚弱的呼喊声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显得可有可无。 程微意根本没有听到,她直接就朝大门外走去。 “阿意!”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陆景淮的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和害怕。 他拼命的挣扎从地板上爬起,还没等他追过去,一道劲风就朝他脸冲了过来! “咚!” 程谨辞早就警告过陆景淮,叫他不要再靠近自己的妹妹。 但是他没想到陆景淮这么的厚脸皮,居然敢混进私人宴会里来。 差一点差一点他妹妹就见到了他。 程微意从前已经在陆景淮身边遭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要是在让程微意见到陆景淮,那后果程谨辞根本不敢想。 所以在见到陆景淮要追上来时,程谨辞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倒在地上的陆景淮猛地呕出一口血,他吃力的抹去嘴角的血迹想要爬起来。 但是程谨辞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旁边的宾客们见情况不对早就纷纷散去,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他们一个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另一个垂着滴血的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陆景淮,我警告你,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不让我见一次揍一次!” 直到程谨辞离开许久,地上的陆景淮终于有了反应,苦笑出了声。 让他不见程微意吗? 不可能,他做不到一点。 程家的车上,程微意玩手机玩了好半天才见到自己的哥哥朝这边走来。 “你干什么去了?” 程微意好奇问道。 程谨辞一愣,随后将染血的帕子悄悄丢到车窗外,故作平静的开口。 “没什么,遇到一个熟人,和他聊了几句。” “熟人?”程微意猛地凑到程谨辞面前,突然怀疑道,“我记得这个宴会全是新客,根本就没有你认识的人,你不会是——” 随着程微意语调的拉长,程谨辞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害怕从程微意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要是她真知道陆景淮来海城找她了,他该怎么把这件事翻过去? 程谨辞心里很慌,但是他面上一点都不显:“是什么?” “你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啊!” 程谨辞狠狠在程微意头上敲了一下,气呼呼道:“一天到晚你脑子在乱想什么!” 程微意抱着头瘪了瘪嘴,故作不满:“我这不是无聊吗?” 说起这个程微意就来气。 “说来还不是怪你们,我现在是个大人了,只是离婚而已,又不乱做什么,你们就成天把我拘在家里,我去哪儿你们都要跟着,我就不明白了,外面是有什么要吃我的猛兽吗?” 程谨辞一顿,心想那陆景淮不就是洪水猛兽吗? 但是他也没说,只是耐心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耐心哄她。 “乖,你已经快五年没有陪过我们了,就在家多陪我们一段时间不好吗?” 程谨辞已经跟远在京城的陆父打过招呼了,相信不久陆景淮就会被强行绑回京城。 到那时,他的妹妹想去哪里他都不会再拦着她。 而程微意听到哥哥的这番话后心底也涌上了一丝愧疚。 当初她联姻算是远嫁,因为路途远,加上父母身体不好,他们见面的时间也很少。 而且她和父母都不想对方为自己担心,所以能隐瞒就隐瞒,说不来几句话电话两头就会陷入一片寂静中。 最后只能无奈的挂断电话。 但是等程微意回来后,她才发现父母想要和她说的话还是有那么多。 就连哥哥嫂子也感叹自她回来后,家里都热闹了许多。 或许是察觉到程微意情绪的低落,程谨辞大手一挥,直接把她和父母打包去了程母的老家散心。 本来他还想把自己妻子也一起送过去的,但是妻子身体有些不舒服,只好在家休养。 至于程谨辞自己自然也留下来照顾妻子,顺便阻拦陆景淮去找程微意的步伐。 因为助理消息的延迟,所以陆景淮还是像从前一样去各种场合堵程微意。 第一次,他在广场上吹了一夜冷风,不仅没等来看烟花的程微意,反而让自己淋了一身雨。 不出意外陆景淮病倒了,可这次他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细心照料他,给他擦拭一夜酒精的女人了。 第二次,他去以前最是厌恶的酒吧里找人,虽然那个酒吧是清吧,但是每一个进去的人要先喝三杯烈酒。 陆景淮不能喝酒,自从他为了给阮倾倾挡酒喝出胃出血后,陆家别墅里就再也见不到一滴酒。 这一次,陆景淮还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他强撑着抽痛的胃吃力的挪动脚步朝屋子里走去,可是里面根本没有程微意的身影。 第三次,陆景淮去了海边,却差点被潮水卷进深海里。 第四次,陆景淮去了海城最高的山顶,却差点因失温冻死在了上面。 …… 等陆景淮翻遍全城都没有找到程微意的踪迹时,他终于意识到程微意没在海城。 于是他又动用势力才知道她和父母去了程母的老家。 可他最后还是没有去成,因为所有去苏城的机票,高铁票,甚至车票全部被售罄。 最新的票也要在三天后出。 陆景淮知道他们是在程家示意戏耍他,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本来陆景淮决定开车去苏城,可两地相隔上千公里,等他到苏城后估计程微意都返程了。 就当陆景淮发愁的时候,远在苏城的程微意已经和父母玩起来了。 陪程母拜访过苏城里的旧友后,程母就兴冲冲的拉着她去小巷子里找老师傅定制旗袍。 看着新制作出来的旗袍程微意本来想回去再试的。 可程母直接把她推进了试衣间,说是不合身的地方可以直接在这里改。 试衣间的镜子前,程微意挽着简单的发髻,穿着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上面是茉莉的淡淡花纹,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白边,衬得她清新优雅。 如果她白嫩的小腿上没有那几道伤疤就更好了。 这些伤是当初她被绑匪绑架时留下的伤疤。 当初绑匪要陆景淮二选一时,他纠结半分还是选择了他的小青梅。 但是绑匪也没有不放她,只是用推的方式将她从山坡上推了下来,而这些腿上的伤也就是在那时留下来的。 从回到程家后,程微意就开始穿长袖长裤,就是怕父母看到这些伤而难过。 如今怕是瞒不过了。 程微意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她一打开试衣间的门,她父母一眼就看到她腿上的伤疤。 顿时两人的眼睛就红了,但是谁也没提这些伤,只是一个劲的夸她漂亮。 直到晚上程微意睡得迷迷糊糊时,就听到外面程母打电话的声音。 “我不管那两个人进没有进监狱,我只想要替我女儿出气!” 即使程母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是程微意依旧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颤抖和怒气。 “程谨辞,我和你爸再跟你说一遍,一定要好好让人“照顾”他们!” “让他们好好尝尝我女儿的痛苦……” 程母边打电话边朝远处走去,门里,程微意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知道父母很爱她,虽然当时在店里两人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后面一定会给她出气的。 此后,这件事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 程微意和父母在苏城玩尽兴后,才坐上了回海城的飞机。 而在程微意回来的第二天,就迎来了她二十六岁的生日。 作为从小就被程家宠爱的程微意,每次她生日时全城都会放烟花为她庆祝。 这次程微意的生日程家举办的格外盛大。 宴会当天,社会各界名流纷纷到场祝贺。 开来的豪车更是从程家别墅门口停到了十里开外。 熙熙攘攘的人群边笑着闲谈边朝大厅走去。 一长排的侍者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每有一个客人进来就有一个侍者连忙上前指引着其到该坐的位置上去。 而在楼上程微意的房间里,换上礼裙的她正被好几个化妆师细心打扮。 名贵的珠宝盒子在梳妆台上一字形的排开并敞开了盖子。 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再怎么闪耀都不比上程微意那双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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