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不过很快,她便将这个名字抛之脑后。 许斯晴压低声音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跟他见过几次?” “他叫宋云亭,小姐一共与他见过三次。” “他什么家世?” “宋家是洛阳城第一世家,就算在京城根基也不浅,等宋公子成功考取功名后,便可入京为官,他又是家中嫡长子,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总之,小姐嫁进宋家后不会吃苦。”小九总结道。 许斯晴挑了挑眉,没说话。 宋云亭缓缓走进,看着她周围的摆设,挑眉一笑:“看这架势,想来沈小姐身体应该是无大碍了。” “亏我还担心沈小姐身体过于虚弱,成婚的事情怕是又要往后拖一拖。” 许斯晴:“……” 她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成婚之事,到也不必如此心急。” “宋公子应该也听说了,如今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不如把婚期往后拖一拖,也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还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那怕待的时间很短,许斯晴也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嫁了,得找个办法把婚姻解除了。 宋云亭摇了摇折扇,轻笑道:“此事怕是不太行。” 许斯晴眉心微皱:“为何?” “你我本该在半年前就成亲的,可因你反抗的太过强烈,两人才商量让我们先培养感情,可是这婚期是一拖再拖,如今你我都到了成家的年纪,两家长辈都很着急,所以七天后我们必须完婚。” 闻言,许斯晴惊呼出声:“七天!” 天杀的,这么着急成婚是急着赶着去投胎吗? 她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几个丫鬟。 十天后她要成婚这件事,竟然没有任何人告诉她。 许斯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宋云亭也不在意,收起折扇,自在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许斯晴看向他,不解道:“我反抗的那么强烈,你难道就不会觉得难堪或者不开心什么的吗?” 宋云亭挑了挑眉,勾唇一笑:“不会啊,我就欣赏沈小姐这样的不屈的性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长相和家世也不差,沈小姐不如别反抗了,嫁给我你吃不了亏。” “……” 许斯晴指了指他:“他一直是这样吗?” 小九捂嘴轻笑,解释道:“小姐,宋公子虽是这种性格,但人却是极好的,小姐放心,夫人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 许斯晴冷笑。 谁爱嫁就嫁,反正她是不会嫁。 她重新躺回摇椅上:“竟然宋公子此行的目的也完成了,那便不多留了。” 许斯晴手一挥:“来人啊,送客。” 来了半天,连一口茶也没喝上的宋云亭:“……” 他站起身,轻叹道:“我好歹也是个长相英俊的世家子弟,洛阳城里不少女子都对我心生爱慕,可唯独沈小姐视我如蛇蝎,真是令人伤心啊。” 许斯晴面无表情的翻了个身,不为所动。 这算什么破事啊。 …… 婚期将近,院外的侍卫比平时多了一倍,全都是温黎清派来盯着她的,就连她出个院子,身边都得围着团团侍卫,生怕她跑出去。 沈知柔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啊! 成亲之事迫在眉睫,除了她这个院子,府中其他人全都忙活了起来,就连每日必须要来一次的温黎清,这几日也不见来了。 窗边的书案前,许斯晴神色认真,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 画好之后,她拿起宣纸,吹干上面的墨。 宣纸上赫然是一张沈府的地图,上面还明确标识了侍卫换防的时间。 是的没错,许斯晴要逃婚。 在心里规划好具体的计划后,她将地图折好放在枕头下面,闭眼睡了过去。 婚期前一夜,温黎清和沈成林来了她的院子。 温黎清红着眼,拉起她的手,嘱咐道:“等你嫁去了宋家,千万不能像在沈家一样任性了,知道了吗?” 许斯晴乖巧的点头。 这些天她在两人面前故意表现的很听话,还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成功让温黎清以为自己明白了她的用苦良心,同意嫁去宋家。 温黎清和沈成林拉着她说了许多,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好了柔儿,我们就不多唠叨了,你也长大了,娘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处处约束着你了,往后的路啊,就全靠你自己了。” “娘,我知道了。” “好,娘不说了,你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许斯晴点点头。 送走两人后,她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 许斯晴换好方便行动的简装,背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顺着地图上侍卫换防的间隙,偷偷溜了出去。 之前跟着系统频繁的执行任务,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就在她刚从沈府的墙上翻过去,还没走多远,以为自己自由了时。 之前走了的温黎清突然折返,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跟柔儿交代了。 一推开门,房间内几个侍奉的丫鬟被迷晕躺在地上,再看周围,许斯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温黎清连忙跑了出去,看到十几个侍卫一本正经的守着一个空房间,横铁不成钢道:“人都跑了,你们还在这里呆呆站着,还不快给我去追!” 说完,她又跑前院,调动府中全部人手去追许斯晴。 成婚前夕人跑了,饶是宋家脾气太好,此事也不好轻易收场。 许斯晴刚看到城门口,沈家的人便追了上来。 她在心里暗骂道,该死,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许斯晴连忙躲到暗处。 沈家人举着火把离她越来越近。 这要是被抓回去,这婚不结也得结了。 唉,她的命怎么怎么苦。 慌乱之际,空荡的街道驶过一辆马车,许斯晴看也没看,直接钻了进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等过了这条街,我就下去,还望……” 许斯晴浑身僵住,她呆愣着看着坐在马车上正中央的男人。 下一秒,她被男人猛地抱进怀里,仿佛要将人融进血肉。 赵若渝声音颤抖:“阿晴,你竟然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就那么死去。” 天啊,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谁能告诉她,赵若渝一个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洛阳? 她好死不死,竟然直接闯进了他的马车上,甚至亲手将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马车外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许斯晴回过神,强行压下心中的骇浪,她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 赵若渝后腰重重的撞在马车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可他表情丝毫没变,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见他还想抱上来,许斯晴用力给了他一巴掌,怒声道:“哪来的登徒子?竟敢如此非礼本小姐!” 赵若渝头被打的偏了过去,他神智清醒半分,转头打量她。 眼前这个人和许斯晴长的十分相似,可言行举止却大不相同。 赵若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认错了? 他在打量许斯晴的同时,许斯晴也在打量他。 刚刚赵若渝抱住她的时候,他整个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 除了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左脸,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露出来的手腕,细的仿佛一掰就能轻易折断。 看着他一脸病弱的模样,许斯晴眉心紧皱。 这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有他刚才说的话,听着到像是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 许斯晴晃了晃头,将脑子里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赵若渝对她情根深种?怎么可能! 而见他这幅瘦弱的模样,许斯晴内心只是单单触动了一下,很快便冷静下来。 心疼他,谁又来心疼自己呢? 再说了,他这样也不是自己造成的。 马车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许斯晴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她刚想跳下马车。 手被一双消瘦的手拉住,他的手心的温度不似常人的体温。 “等等。” 许斯晴甩开他的手,警惕的看着他:“公子还想干什么?” 赵若渝紧紧盯着她,想从她眼底看出一丁点异样的情绪。 可惜没有。 眼前这个女子,好像真的不认识他。 赵若渝心脏又开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勾出一抹苦笑。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斯晴死的那天,尸体是他由他亲自抱回来的,他甚至能感受到许斯晴的尸体在他怀里慢慢变凉。 许斯晴是真的死了,甚至这些年不曾来过他的梦里。 得知眼前的女子不是许斯晴后,赵若渝眼神瞬间清明。 “抱歉,失礼了。” 许斯晴翻了白眼,快速翻身下车,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赵若渝喉间传来阵阵痒意,他握拳放在唇边,弯下身子,剧烈的开始咳嗽起来。 突然,他猛地从嘴里吐出一抹鲜血。 伪装成马夫的暗卫,猛地停下马车,掀开帘子关切担忧道:“王爷,您没事吧?” 赵若渝擦去唇边的鲜血,声线不稳:“我没事……” 许斯晴死后,他没有一天不想念她,这种思念几乎快把他折磨疯了。 就连他也不知道,没有许斯晴的四年,他是如何熬过去的。 本来在许斯晴死后三个月里,在一个阴雨天,赵若渝选择追随她而去。 他在胸口戳了一个大洞,然后静静躺在地上等死,血液逐渐流出体内的过程,对他来说及其缓慢。 但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死法,痛苦又漫长。 但他最终还是没能死成,被赶来的皇帝救下。 为了避免他寻死,皇帝在他府上加派了许多人手,每当他忍不住想自尽时,最后一刻总有人冲进来,将他救下。 这对赵若渝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呢? 或许是许斯晴想要他痛苦,所有他才想死都死不成。 思念成疾,再加上时常伤害自己的行为,这些年,赵若渝的身体终于被他折腾的越来越差,一点风吹草动就生病。 毕竟身体再强壮的人,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现在他染上风寒已经一个月了,夜里病痛难耐,太医院开的药方对他没有丝毫作用。 听闻洛阳有位妙手回春的神医,神医踪迹难猜,皇帝便差人将赵若渝送到此地,吩咐人找出神医,务必将他治好。 但是他早就不想活了。 这些年若是没有皇兄干预,或许他早就下去陪许斯晴了。 从京城一路到洛阳,他费了一番力气,将皇兄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净数甩掉,只留下一个常年呆在他身边的暗卫。 赵若渝来洛阳也压根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等死。 就是不知,她欢不欢迎自己。 一想到这里,心脏又传来一阵刺痛。 “王爷,刚刚那个女子是……” 暗卫早就察觉到许斯晴的气息了,在她凑近时,看清她的脸之后,他有过一瞬间晃神。 这才让许斯晴钻了空子,轻易进了马车。 赵若渝漆黑的眼眸,升起一抹微亮的光:“她不是阿晴,但她们……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那要不要属下前去打听一下那名女子是谁?” “……不用了。” 许斯晴要是知道,又会说他在祸害人吧。 暗卫闭上嘴,没在说话。 另一边,许斯晴遮住脸,悄悄行走在漆黑的巷子里。 现在外面全是沈家派来抓她的侍卫,出城是出不了了,只能先呆在城里,然后在想办法出去。 她藏匿在黑暗里,只身前往巷子深处走去。 许斯晴看着眼前好几处破败的房屋,选了一处勉强能住人屋子,推门进去。 门刚被推开,一股灰尘混合霉味的难闻味道散了出来。 许斯晴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几年前发生过一场火灾,死了不少人。 住在这附近的人说,夜里经常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并且还不止一个人听见了。 久而久之,有鬼的谣言被传了出来。 本来也有人不信,后来附近的人逐渐搬走,慢慢的也扛不住害怕,最终还是搬走了,毕竟命重要。 这还是她在沈府从下人的口中偷听到的。 许斯晴丝毫不害怕,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况且她一个已经死了一次的人,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从某方面来讲,她算半个鬼。 而且就算真的有鬼,许斯晴也不怕,她宁愿被鬼掐死,也坚决不要回去嫁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这个地方勉强算是能住人了,毕竟风吹不进,雨淋不到的。 许斯晴躺在硬的像快石头的床上,身上盖着潮湿发霉的被子。 这还是她好不容易在这里翻出来的呢。 许斯晴是一个能吃苦,又能安心享福的人,哪怕躺在这里,她也丝毫不气馁。 这也是她在现代被遗弃,也能摸爬打滚长大,甚至过的还算不错的原因。 许斯晴闭上眼,想睡觉,可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赵若渝的脸。 心里莫名升起一抹烦躁,她强行将这抹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了下去,又强迫自己睡觉。 翌日清晨。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进这条巷子,最终停在一扇破旧的门前。 一个身形高挑,又过于消瘦的男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赵若渝。 厚重的披风将他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 最近天气有些凉,被冷风一吹,他怕是又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赵若渝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坏境,开口道:“凌风,你确定是这里?” 被换做凌风的暗卫,上前道:“是这里,属下之前先行一步,来这洛阳城打探过了,神医就居住在这里。” 赵若渝点点头:“敲门吧。” 本来赵若渝是不打算来的,但昨天晚上看见那个跟许斯晴长的十分相似的女人后,他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 罢了,先看看吧,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呢。 这些年许多有所成就的大夫看见他,都摇摇头,说他身体的根基早就被糟蹋坏了,只能喝药调理,彻底根治不了。 凌风抬手敲了几声,门内丝毫不见响动,里面安静的好像根本没住人。 “算了,走吧。”赵若渝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对于他这破败的身体能不能治好,他毫不关心。 凌风没动,他不甘心的用力敲了几下。 终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白发老头怒气冲冲道:“谁啊?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打扰老夫睡觉!” 凌风心中一喜,赶紧道:“请问阁下可是传闻中那位能妙手回春的神医?” 白发老头警惕的打量了一下两人,见他们似乎真的是来求医的,侧身给两人让了路。 “进来吧,你们两个谁有病啊?” 凌风拉着不太情愿的赵若渝走了进去,又推到白发老头面前。 “是我家公子,还望神医替我家公子好好看看。” “先过来坐吧。” 白发老头带着两人走到院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他静下心来,将手搭在赵若渝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后,白发老头收回手,凝声道:“你走吧。” 一旁站着的凌风表现的比赵若渝这个病人还着急,追问道:“怎么了大夫,是不能治吗?” 白发老头捋了捋胡子,缓缓道:“身体的根虽然坏了,但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身体的病或许可以治好,但心病却难医啊。” 赵若渝站起身:“多谢大夫,在下也觉得这病难医,所以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凌风赶紧追上来,神色有些焦急:“公子您……” 赵若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凌风赶紧低头闭上嘴,只是这心里依旧感到不平。 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离白发老头隔的不算远的一户人家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凌风连忙站到他身前,手放在腰间的剑上,神色警觉的盯着那处。 他打听过了,这里除了神医一户人家,附近没有任何人居住。 只见,一个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似乎是女子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 说来也怪,赵若渝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昨夜误上他马车的那个女人。 许斯晴浑身一僵,还以为是沈家派来抓她的人找到了她。 她转头一看,赵若渝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许斯晴眉心一跳,怎么又是他? 昨天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马车已经算是意外了,可为什么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见他?真是阴魂不散的。 而且她都遮的这么严实了,为什么还能认出她? 两人隔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突然,赵若渝猛烈的开始咳嗽起来,他握拳放着唇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显然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许斯晴收回视线,内心异常平静。 从她死后到醒来不过短短半月,但她对赵若渝的感情好似也在这没真实经历过,却深感漫长的四年里渐渐被磨灭掉。 再次见到他,要说恨,许斯晴确实恨过。 毕竟没有人在真心付出后却被欺骗感情后,不会感觉到恨吧? 许斯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今日出来也只是想去街上买点易存放的食物,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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