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会带人找茬。于是,我早早在山上各处安置了无线监控。如果他真的来,我能第一时间发现并采取防御措施。 半夜是普通人疲劳疏于防范的时机,也是别有用心人作恶的时机。 如我所想,大伯来了。 监控检测到山路上有车经过,迅速报警。 我本就在熬夜看剧,爸爸妈妈在睡梦中惊醒,迅速穿戴整齐,拿好了防御武器。 一,二,三,四,五。 我默默数着车里人数,,试图通过黑白的画面看清每个人的脸。 这五个人,我太熟悉了。 前世,我们一家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8 前世,大伯也曾上门要求换房子,当时的我们没有同意。 于是他撒泼耍横,赖在我家,说什么也不肯走。 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我爸也没好意思赶人家。他偷偷和妈妈说,就当兄弟来串门,有什么不痛快,年后再请他离开。 隔墙有耳,这话被大伯听见,也就埋下了祸端。 除夕之夜刚过,丧尸病毒瞬间爆发,本该热热闹闹的街道上,找不见一个活人,只有越来越多的丧尸在游荡。 大伯时刻惦记着我们要“请他出去”,可他却不知道,妈妈早已经改变了主意。 「外面这么危险,就让大哥在咱家住着吧。厨房里还有不少米面,改天看看情况再出去买点,也能撑个半年。」 「要是真撑不住,也不差大哥那一张嘴。」 「这两天联系一下小涛吧,那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怪可怜的,问问他能不能过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最后饿死也算团圆。」 小涛就是表哥,还没等我们联系上,他就来了。 病毒爆发之初,他和几个混混朋友被困在网吧里,才几天就断了粮。 心中有事的大伯偷偷联系了表哥,这对父子背地里商量着怎么把我们一家清出去,怎么霸占我家的房子和救命物资。 也是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我们一家人熟睡着,准备第二天联系表哥,让他过来避难。 大伯偷偷开门,将四个恶魔放进屋里。 察觉到异常声音,爸爸率先冲到客厅,警惕地问了一声:「谁!」 表哥一记闷棍,敲在爸爸头上,爸爸闷哼一声,脑袋上血流如注,直接晕了过去。 表哥一不做二不休,和几个哥们儿抬着,将爸爸扔下了楼。 我和妈妈睡在一个屋子,早被吵闹声惊醒,见此情景立刻反锁了门。 可房门不结实,表哥一脚踹坏门锁,坏笑着将我和妈妈拽了出来。 漆黑的夜里,我看不见掩藏在浓雾中的清冷月色,却得看见表哥阴狠的眼神,听见大伯恶毒的啐骂。 「还想赶老子走?儿子,把他俩扔出去喂丧尸!」 回忆太过痛苦,我甚至还记得临死时被丧尸啃咬着的剧痛,和妈妈那痛苦绝望的眼神。 上天垂怜我,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这次,他不会再得逞了。 9 轰隆隆的车声在静谧的午夜显得格外震耳,可行进到半路时,忽然停下了。 原本宽敞的山路不知何时坍塌碎裂,陡峭的山路只剩下不到半米的宽度,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这是我设置的第一道屏障,能有效防止丧尸围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拦住一些企图上山的人。 车里的人骂骂咧咧的,但也无奈只能弃车转为步行。 夜半的山路属实难走,前头开路的四人拿走了所有的设备,大伯敢怒不敢言,只等那几个人彻底走远,才敢骂这帮人不尊重老人,也不给他留个手电筒。 山壁光滑冰凉,大伯紧紧贴着岩石,小心翼翼地爬过来。身后时不时有阴冷的风吹过,像是枉死的灵魂,在向每个作恶的人索命。 镜头一转,第一支小队已经抵达了我家。 陈旧的石头院墙不是很高,四个青年男人轻易翻了进来,摩拳擦掌,来势汹汹。 表哥掏出一把匕首,猛然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喝道:「不许动!」 屋内空无一人,回应他的只有凉飕飕的风声。 表哥将信将疑,带着人四处搜索,恨不得挖地三尺,刨出我的踪迹。 「玛德,人都死哪儿去了!」 表哥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脚踹碎了大伯存放在我家的“传家宝”躺椅。 大伯姗姗来迟,气喘吁吁,正赶上这一幕。 他一边大骂「败家玩意」,一边试图抢救一下那破碎的椅子。 表哥将匕首狠狠插进碎裂的木头上:「老东西,你不是说他们肯定知道消息囤了东西?东西呢?人呢?」 大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他赶紧收回手,生怕那尖利的匕首扎进他一把老骨头里:「他们……他们……老房子,他们一定在老房子里!」 表哥啐了一口,背着包,招呼几个兄弟,朝我们家的方向摸黑前进。 我和爸爸妈妈互相对视,我们都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山路难行,大伯拽着表哥的胳膊,似乎生怕再被甩掉。 村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此刻寂静空旷,在朦胧月色与树影交错映照下,显得十分吓人。 不时有狼嚎声响,像是在恐吓入侵者。 「大哥,你们家这山上会不会有狼啊?」 胖子畏畏缩缩地跟在表哥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哪儿有什么狼,再说,狼能打过咱们?怕什么怕!你去开路,壮壮胆!」 胖子被推搡着向前,一个没站稳,似乎被什么绊倒,「啊!」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大胖爪子下意识拽到大伯的裤脚。 大伯吓得够呛,「嗷」一声撒腿就跑,转眼竟把表哥几个甩在了身后。 表哥啐骂着:「不靠谱的东西!」说着抄起匕首,气冲冲地走在最前面。 我在监控里看着,兴奋地和老妈击了个掌。 胖子哪里是无端摔倒,他是踩到了我埋伏的陷阱。 涂了麻药的捕鼠夹,你就踩吧,一踩一个不吱声。 而这样的陷阱,我还有不下一百个。 10 怎么复仇?这是我重生以来,最为在意的一件事。 我没有表哥那样的身手,也买不到什么枪械设备,也无能驱使山林野兽。 相较于身强体壮的敌人,我家几乎占尽了老弱妇孺,简直不够打。 但我有钱。 重生后,这是我最大的底气。 打造水泥堡垒和囤货花费了我大半的积蓄,剩下的钱,我将全部用来采买复仇的装备。 买不到枪支弹药?没关系,重金聘请山野巧匠,总能做出威力强大的土武器来。 没办法驱使豺狼虎豹?没关系,我知道表哥最怕什么,也知道哪里能搞到…… 我按下一个按钮,复仇机关的第一步,启动。 “碰!” 万籁俱寂的林子里,一个可疑的麻布包裹忽然从树上掉下来。 表哥环视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便抄起匕首,随意地划了两下。 包裹缓缓渗出血来,一股难闻的腥味蔓延开来。 被刀刃划过的口子中,缓缓爬出几条冷血黏腻的东西。 是蛇! 表哥浑身战栗,拔腿就跑! 剩余两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包里是个什么东西,只看见唯一认识路的人瞬间跑出十米开外,他俩咬咬牙,只能跟上! 嘶嘶声逐渐蔓延开来,紧紧追随着猎物。 树梢间悬挂的藤蔓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刺客,紧紧盯着每个路过的人,似乎随时都会发出致命一击…… 监控画面不断切换着,短短几分钟,表哥似乎跑出了几百米远。 「我说,那蛇不能追来了吧?」 瘦得像麻杆一样的人疯狂吐槽:「太恶心了,密密麻麻全是蛇,我去……」 他跑累了,呼哧带喘的,似乎是想从表哥背包侧面抽瓶水喝。 岂料他刚抬起头,就看见…… 不远处,一个悬空的、披头散发的白色身影正缓缓飘过来! 「啊!!!」 漆黑的夜里,那一抹白色是那样显眼,那丛林中漫不经心吹过的风都似乎带着鬼魂的怨气。 表哥还没动作,身后那俩人已经夺路狂奔! 他们似乎是怕沿着原来的路走会遇到蛇群,此刻换了条路,疯狂地跑着,丝毫没注意在那繁茂枝叶的掩盖下,潜藏着怎样的深坑! 11 这一招,我称之为:赶猪进洞。 蛇是我设置的第一道关隘,表哥最怕蛇,他一定会受惊吓,然后随机走上前方的两条路。 左侧那条路上,我设置了白衣“女鬼”。漆黑夜里,做贼心虚,遇见女鬼,大多数人会害怕,从而换到另一条路上。 右侧那条路上,我付了重金,请挖掘机师傅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无论他们走到哪儿,都大概率会走到我想要他们去的路上。 而我的表哥,很聪明。 在经历了第一次惊吓后,他或许已经意识到那蛇并非从天而降,一定是有谁故意设下了圈套。 于是此刻,他第一时间没有跑开,反而抄起染血的匕首,猛地冲上前,朝着那漂浮的白色东西一阵乱划。 单薄的白布被切割成破碎布条,硅胶构建的肉体流不出一丝血迹,那凌乱的假发也掉了下来。 「装神弄鬼。」 表哥不屑地吐槽着,随手砍断了几根极细铁丝构建而成的简易滑轨。 这关没有抓住你,没关系。 我将会在前方等着你。 右侧道路上传回监控,那两个人果真掉进了我布置好的陷阱里。 我看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天微微亮,丛林中的一切都逐渐有迹可循。 可那两个伙伴,他是轻易别想再找到了。 表哥四处张望着,快速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方位,也确定了我家的方向。 如今就剩他一个人,却依旧信心满满,好像很笃定我和爸爸妈妈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样。 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拉开背包的拉链,向里面看了看,像是在确认包里的东西是否还在。 他的身体正好挡住摄像机,我没办法看清那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只看见表哥十分满意地拉上拉链,又背上了包,露出令我毛骨悚然的笑。 这笑容,与前世他杀害我爸爸,把我和妈妈喂丧尸时露出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他离我家越来越近了。 爸爸已经准备好两套防刺服和电棍,并递给我各式各样的喷瓶。 防狼喷雾……辣椒水……麻醉喷雾…… 「小心点,注意安全。」 妈妈担忧地看着即将出门的我和爸爸,我回她一个自信的微笑。 「放心吧妈妈,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12 我和爸爸穿戴整齐,沿着建房时预留的应急通道撤出安全屋,藏在了附近山上一处隐秘的石洞里。 表哥越靠越近了,他会路过我们隐藏之处,然后向前再走一百米,拐个弯,就能看见厚厚的水泥墙。 我估算着时间,朝着身边的摄像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妈妈一直在监控室盯着,见我信号,直接按下最终的按钮! “轰!” 预埋的土炸弹终于迎来他的高光时刻。表哥身后一片不起眼的凸起猛然炸开,霎时间烟尘滚滚,枝叶纷飞!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我听来那是最悦耳的声音。 我透过烟雾看去,表哥的右腿被炸的血肉模糊,此刻正奋力拖着身子,缓缓从烟雾里往出爬! 我和爸爸赶紧冲上前,一人一闷棍,敲在了还未反应过来的表哥头上。 表哥的背包被炸飞,翻滚下山,落进了不知道哪片林子里。 我捡起炸飞的匕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然后捆住表哥的手脚,打了个捆猪的结。 爸爸背着表哥依旧健步如飞。逃得过天降蛇包,逃得过白衣女鬼,最终,表哥还是走回了我为他设定好的道路。 “扑通。” 「涛哥!涛哥!醒醒!」 深坑底,两个“失足”摔进来的难兄难弟唤醒了表哥,也唤醒了一个只会大吼大叫的疯子。 「我怎么会在这!啊啊啊啊啊!我的腿!!!」 搬运完表哥后,我和爸爸又从村里搞了个小推车,将最初被捕兽夹麻晕的胖子也扔进坑里。 十五米的深坑,摔不死人,却能将手无寸铁的人困一辈子。 坑底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或许吃土能撑过一阵子,不过是眼见着生机流逝却没有出去的希望,徒增绝望罢了。 坑口不大,天色大亮后,依稀能透过一束光。 我站在坑边上,挡住了唯一一丝光亮。 胖子醒了,他皮糙肉厚,摔下去的一瞬间压趴了另一个瘦子。 瘦子拼了命想从胖子身底下挣脱而出,可唯一能抓住的只有表哥那被炸伤的大腿。 表哥嚎叫着试图挣脱瘦子的魔爪,可瘦子死死抓住那条染血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最后一位颓废地倚在坑底,小眼睛却滴溜溜转着,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四个最难对付的都在这了,仇还没报完。 我把附近的监控集中对准坑底,这样就能随时看到坑洞中的信息,也好看看,这四个恶魔,谁会成为最长命的倒霉鬼。 「走吧。」 爸爸叫我。 黑夜过去,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 想必此时,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饭,正等我们回家呢。 13 百十来个监控器同时开着,覆盖了半片山脉。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监控,试图寻找大伯的踪迹。 他藏的很好,三天了,杳无音信。 大坑那边也逐渐静了,我仔细查看时,发现四人都没逃出去,此刻似乎已经认命等死,又似乎在积蓄力气,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第四天时,我终于在角落的屏幕上,捕捉到了大伯的踪迹。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跌跌撞撞,眼神呆滞,浑身是血,好像失了心智。 苍蝇嗡嗡地绕着他飞,不时停在他身上,似乎把他当成了移动的住宅。 我调了附近监控,仔细分析着他在这几天的行动路线。 第一天时,他和表哥走散,去了我家。 第二天,躺平。 第三天,躺平。 第四天,大伯估摸着表哥几人应该已经得手了,于是兴冲冲地出了门,向山洞的方向走。 在半路上,大伯捡到了表哥那被炸飞的背包。 「这包咋在这呢?」大伯嘟囔着,背起书包,似乎要把它带给表哥。 快到我家时,大伯看到了那爆炸后的土堆,和渗进地里的暗红色的血。 大伯吓得够呛,他知道表哥几个来时肯定没带这么有杀伤力的武器,大概率是遭遇了埋伏。 他不敢久留,慌忙找了个山洞躲起来。 大伯已经快三天没吃饭了。 这番“走亲戚”消耗了他全部体力。他虚弱地依靠在山洞墙壁上,颤颤巍巍地拉开表哥的背包。 监控离得很近,我清晰地看到,大伯从中掏出了一块灰绿色的肉。 那肉一定臭烘烘的,我看到许多飞虫兴奋地聚集过来,似乎是想分一杯羹。 大伯也顾不上生熟,胡乱地往嘴里塞着。 或许是太久没有进食,又或许那血腥恶臭的肉尝起来其实是人间美味,大伯竟越吃越兴奋,越吃越疯狂,甚至吃红了眼,甚至连那趴在肉上吮吸的苍蝇都吞进了嘴里! 我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干呕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那块肉很大,塞满一个背包。 在大伯的撕咬下,仅仅五分钟就全都进了肚。 大伯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将书包叠起来枕到脑袋下,似乎是想睡个好觉。 我快进着视频,却发现不到十分钟后,刚刚睡下的大伯,忽然坐起来了。 他像是粗造滥制的提线木偶,只有躯干硬挺挺地直了起来,凌乱的头颅像是被遗忘般孤零零地坠在脖子上,仰着向后,几乎快要贴在后背上了。 他踉跄着站起来了,脆弱的喉咙就那样贴着石洞顶划着,流下诡异的绿色液体。 他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瞳孔涣散,仔细看时,似乎幽幽发绿。 我后背一凉。 大伯,变成了丧尸。 14 他是什么时候感染的? 我打开坑洞的监控,发现表哥几人正围着胖子忙乎着什么,手脚灵活,没有变异的征兆。 他们是同时出的小区,同时上山,只接触过彼此,就算要感染,也应该一起尸变。 可其他人还好好的,只有大伯…… 唯一的区别,是大伯吃了块肉。 对!是表哥包里那块肉! 我忽然想到进山时,表哥就一直背着包,他平常可不是这种会准备行李的人。 我又想到表哥斩杀了“女鬼”那晚,他在剧烈奔跑和打斗后,打开背包仔细确认其中东西完好无损,然后露出的阴冷邪肆的笑。 前世的回忆不断浮现,手机播放着的丧尸短视频也在提醒着我,异变后的丧尸,肉腐烂的更快,会呈现出腐败的灰绿色。 我不知道表哥是何时发现的丧尸,也不知他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下,才能无伤地获得这么一大块丧尸肉。 但他不辞辛苦地背着它爬了半座山,又穿过村庄,走过大半丛林,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当时炸弹没有炸飞背包,没有炸伤表哥,他是否会趁着某个机会,将那通过伤口或黏膜就能传染的丧尸病毒过渡到我的身上? 又或者他率领队伍轻而易举就能攻占我的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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