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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岚撑着胳膊看着他,“不喜欢?我见你看了他好几次。” 谢鸢:“……” 他笑笑解释说:“我随便看看而已。” “那你自己挑一个?”楼明岚又说。 谢鸢连忙摇头:“不用了,我不搞这种的。” “那你都搞哪种?”楼明岚慢悠悠开口,“温温柔柔喊你小哥哥的,还是身材健壮能把你举起来的?” 谢鸢有点茫然,但很快意识到楼明岚语气里的调侃和误会,笑笑解释:“不是类型的问题,是我不搞这种一夜情服务。” “是吗,”楼明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伸出去的小腿又轻轻点了两下,皮鞋间擦过谢鸢的裤脚,随意地问,“那你是搞什么样的情?一见钟情还是日久深情,嗯?” 谢鸢见他这样,便知道楼明岚是故意在逗他,又或者是试探他,可还是被他上扬的尾音撩得像是猫爪子按了心脏似的心痒。 “那谁知道呢?”他勾起唇角,似笑似嘲地开口,“说不定我搞的是死缠烂打锁在家里不放手的那种情呢。” 这回是楼明岚微微一怔了,幽沉的眼底错愕一闪而逝。 谢鸢没有多说,侧眸瞧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长发冷美男,从口袋里抽出几张泰币塞人衣领口袋里,要打发人出去。 “还挺熟练啊。”楼明岚悠悠说了一句。 谢鸢看着他,毫不客气:“没有岚董挑人熟练。” 楼明岚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后偏头笑了起来。“又不是给我自己挑的。” 谢鸢没说话,侧眸安静地看着他的笑脸,忽然很想问,会给自己挑吗? 但他没有开口。 在东南亚这边,情色交易是不可或缺的“生产力”,处处可见,不过今天至少明面上,不是玩的那种服务,来这里陪客的男孩女孩,多是在递酒杯,点雪茄,以及侍弄香篆,泡茶调酒,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 楼明岚不想显得过于不合群,没让那长发男离开,让人坐在一边待着。 那男人倒也识趣,没往楼明岚身上贴,只给他端端杯子,倒倒酒,后来还因为演出开始,光顾着看演出,什么也不干了。 这场演出演的是名为Thep-Jarm-Leng的蝶神的故事,融合了蝶神信仰传递,蝴蝶牌制作来历,以及吴哥因一只蝴蝶被发现的典故,融合改变的舞剧。 演出很精彩,现场众人都身心投入,大概只有谢鸢是个意外,起初他也被演出吸引,毕竟蝶神是他唯一熟悉且颇为信仰的神,但后来随着演出进行,他的思绪不自觉发散,目光也不自觉侧眸看向楼明岚,根本不知道上面又演了什么。 楼明岚察觉到他的目光,疑惑地挑了下眉毛。 谢鸢摇了摇头,扭头重新看向了舞台方向,脑子里却还是只有楼明岚。 20岁的楼明岚。 说他是小蝴蝶的楼明岚。 和他一起看蝴蝶破茧的楼明岚。 那是佛歌诞放生日,主持放生仪式的高僧正是玉佛寺的住持,而请求举办放生仪式的信徒呢,则是纳塔上班那间酒吧的老板。 或许是因为出生在中国,奠定了无神论的基础,谢鸢回到泰国之后也还是对神佛没什么敬畏之心,信仰更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信一下,比如外婆和母亲的要求他陪着一起去拜佛,又或者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搬出信仰解救一下。 也就是因为他这种随心所欲的信仰方式,才能干出人家在上游放生,他拿着鱼竿在下游钓鱼的事儿。当然这事儿他也不常干,也就偶尔想吃鱼的时候去碰碰运气。 Preecha和酒吧有私怨,不想大动干戈的报复,便只能找点小麻烦,隧在听说那老板在办什么放生仪式时,一早准备好鱼竿,拉着谢鸢去下游钓鱼,要把他的好运给钓走。 谢鸢觉得好笑,但也惯着他,跟着去了,只是他没想到在上游放生的还有楼明岚,而且就那么巧,谢鸢成功钓上鱼,正得意招摇的时候,楼明岚从亭子另一边经过。 谢鸢拿着鱼竿拎着鱼,楼明岚戴着佛珠提着桶,就这么遇上了。 谢鸢看看桶,楼明岚看看鱼,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后来还是谢鸢先回神,抽着嘴角问:“这不会真是你放的鱼吧?” 楼明岚平淡的目光掠过鱼,停在谢鸢尴尬泛红的耳朵尖,点了下头。 谢鸢:“……” “这,这只能说,这鱼命有一劫,不能怪我。”谢鸢甩锅,“我就随便甩了一杆。” 楼明岚走过来,看着他脚边桶里还游着的几尾小鱼,点头赞了一句:“甩杆技术不错。” “这可不是技术,是运气,”谢鸢狡辩,“这几条鱼运气不好。” 楼明岚闻言扑哧笑了起来。 见他眉目倏然放松,染上灿金的夕阳,漂亮得好像展颜的金佛,谢鸢目光不自觉发呆。 还是从旁边林子里探出脑袋的Preecha让他倏然回神。 “快跑快跑,有人来抓我们了。”Preecha冲过来,提着水桶就跑。 谢鸢:“……” 这不是已经被逮住了吗,还跑什么。 不过看见有警卫过来,他还是跟着Preecha溜了。 当然那些鱼他也给放了回去,还很不特意地在楼明岚回住处的必经之地等了一会儿,又很不特意地告诉他,鱼好好地放回河里了。 楼明岚盯着他瞧了片刻,随后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谢鸢绷着的心神松下来,垂眸看见他手里拿着截小树枝,中间结着个绿色的果,巴掌大,像小丝瓜又像大青芒。 谢鸢便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楼明岚:“你。” “嗯?”谢鸢一愣,还以为楼明岚在骂他,“你说我瓜?” 楼明岚闻言笑起来,解释说:“这不是瓜,这是蝶蛹。” “真的假的?”谢鸢闻言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绿色的“瓜”,感觉很惊奇,蝴蝶常见,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蝶蛹。 “嗯,应该是忘忧尾蛱蝶,快要破茧了。”楼明岚告诉他,这是来寺里的小孩从树上掰下来的,那小孩跟谢鸢一样,也以为是瓜,准备要掰开的时候,楼明岚撞见了,便用口袋里一兜巧克力糖换了回来。 谢鸢不知道什么是忘忧尾蛱蝶,但他想象了一下那股囊囊的绿色玩意儿里面有一只鼓鼓囊囊的毛毛虫,不自觉就有点心里发怵。 “既然遇上了,就送你了,”楼明岚把那截树枝递过来,含笑说道,“小蝴蝶。” 虽然谢鸢的名字叫“Kerlap”,是马来语里蝴蝶翅膀闪烁的意思,可以指代蝴蝶,但他其实并不喜欢蝴蝶,甚至还有一点恐惧,也就是因为这名字是外婆取的,他才没有任何意见地认下了。 而“小蝴蝶”这三个中文,除了外婆在谢鸢小时候用不算熟练了中文叫过他,就只有楼明岚了。 谢鸢应该是讨厌的,可或许是因为楼明岚嗓音好听,容貌好看,谢鸢被蛊惑似的,接过了那截树枝,把那绿色的瓜,哦不,忘忧蝶的蛹带了回去。 前后也不过两三天,那只蝶蛹,还真的发出了破茧的动静。 谢鸢那晚正躺在床上盯着窗台上的的树枝发呆,瞧见绿色蝶蛹时而突起时而凹陷,当即吓得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死盯着。 那从内往外的突起动静其实是有些诡异,有些渗人的,仿佛恐怖片里的异形孵化,下一秒就能钻出满身绿色粘液的怪物。 可谢鸢在短暂的愣怔之后,一把抄起树枝就冲出了家门,不顾母亲追赶询问的喊叫,骑上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冲到了楼明岚暂住的小楼。 夜深人静,二楼那扇窗户已经熄了灯,谢鸢可没想那么多,捡石头就想砸窗户,随后又怕真给玻璃砸碎了伤着人,只好费劲儿地爬上了靠近窗边的一棵榕树。 等到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枝桠准备敲门,不敲窗的时候,屋子里忽然亮起一盏微弱的壁灯。 听见动静了楼明岚打开窗,看见茂密葱郁的榕树叶群,也看见蹲在树杈上,面容晶亮的谢鸢。 “明岚,它真的要破茧了!” 皎皎月光下,少年那张挂满汗珠,嚣张又桀骜的面容,在短暂的愣怔之后迸发出明亮的喜悦神情,献上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朝他伸出手。 蝴蝶破茧而出,世界在那瞬间—— 光芒四射。 第40章 40 对于有昆虫恐惧的人来说,蝴蝶破茧其实蛮恐怖的。 谢鸢的兴奋劲儿在看见楼明岚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随后又在蝶蛹破开,灰色的蝶翅咕涌咕涌探出来时跌入谷底。 “真出来了。”谢鸢又嘀咕道,“有点神奇。” 还有点恶心。 谢鸢没说,只是把手里的根树杈往前挪了一点,怼到楼明岚面前。 楼明岚以为他是在献宝让自己看,便顺手接过来,耐心等着那只蝴蝶挣脱出来。 谢鸢可不敢看,只好盯着楼明岚看。 他方才应该是准备入睡,又或者已经入睡,开的是床头不算明亮的花瓣吊灯,床头柜上放着那枚蝴蝶牌。 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斜襟睡衣,衣领半松,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在暖色灯光下呈现一种暖玉质感,及肩的头发披散在颈侧,看着柔软又别具隐秘的性感。 而他那张脸,正神情专注垂眸看着蝴蝶,眉目舒展,眼神宁静,时而浮起惊艳似的光华,时而又挽起神圣似的笑意,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谢鸢此时并不能领略到他身上发散的吸引力源自于什么,只觉得冷气从窗户飘出来,伴随着幽静的草木香,让他周身毛孔舒张,呼吸一样舒爽。 炎夏的燥热并没有被缓解,可他的心情却逐渐宁静,像是泡进了温泉,懵懵然地心软,稳当当地落地。 直到蝴蝶完全挣开束缚,眨眼间,那团不起眼的灰色,化作美丽而繁复的花纹,倏然展翅,飞舞而起。 楼明岚随之抬起眼睫,有星光落进去,又有星光飞散开。 明明是很近的距离,可谢鸢却觉得他在变得遥远,像从光阴缝隙里回眸时神明温和的剪影。 谢鸢没由来的想:妈妈,爱神降临啦。 蝴蝶扇动翅膀,飞向崭新世界。 美丽而神秘的蝴蝶时而悬停半空,时而落于窗柩,随后又飘扬展翅,飞往黑夜的更深处。 万籁俱寂中,演出落下帷幕。 谢鸢听见有掌声响起,他转过脸,看见楼明岚撑着手面对着他的方向,正在凝视着他。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夜晚的他一样。 谢鸢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仿佛穿越时空,啪嗒落进了七年前的温热夜风里,一样的懵懵然发软。 只是相比从前,多了些许长久没着落酸和涩。 “好看吗?”他听见楼明岚的声音。 那股酸涩突然压不住,谢鸢笑起来:“好看。” 楼明岚一怔,随手小心翼翼地抬手用指背碰了一下他的眼睛。 “怎么还看哭了。” “没有,就是眼睛有点痒。”谢鸢眼睛眨巴眨巴连忙往后退,抿去那一点湿意。 楼明岚收回手,神色温和地冲他笑了笑。 背后有其他同样欣赏演出在谈论着什么,又问询问楼明岚的看法,楼明岚便起身,微微挡在谢鸢身前,应对那些寒暄。 再之后,众人没有多留,各自回到山庄主任帕颂安排的住处。 今晚留宿的人不少,房间没那么充足,楼明岚有单间,谢鸢作为助理,自然是和齐渊一间住双人间。 回去的路上,楼明岚问谢鸢这么着急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谢鸢简单说了关于收购案推进不下去的难点。路途很近,加上还有旁人,俩人就浅浅聊了几句。 楼明岚知道谢鸢的外婆去世的事,也知道他外婆和母亲信仰蝶神,方才见他那样以为他是动了哀思,提起工作本意只是随便转移谢鸢的注意力,到了住处也就停下了,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谢鸢点点头,目送楼明岚走进自己的房间,随后他和齐渊一起回到他俩的房间。 洗漱出来之后,齐渊不在屋子里,谢鸢皱了皱眉,关系没到那份上,也没出去找,见这间酒店花园夜景不错,索性在窗边吹了会儿风,没过一会儿就瞧见楼下有个熟人。 先前楼明岚给他挑的长发冷面男,手里还提着木盒,正在跟站岗的守卫说是来点助眠香服侍客人入睡的。 不多时,谢鸢在房间里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一直往前,停在更靠里的属于楼明岚的房间门口。 谢鸢打开房门,作势走到另一边的露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是齐渊开的门,听人说是了来意,就这么放人进去了。 随后房门关上,谢鸢捏断了手里的烟。 卧室内,齐渊拿着检测设备,将房间内仔仔细细搜查干净,确认没有任何监听设备之后,朝着楼明岚点了下头。 “Aaron?”楼明岚看向长发男。 长发男点点头,拨开假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楼明岚,用流利的英语开口:“你真是嘉逸的董事长楼明岚?” 楼明岚坐在沙发上,颔首点头:“是我,需要给你看护照吗?” Aaron微微挑眉,楼明岚还真让齐渊拿来护照给他看。 确认身份之后,Aaron这才松了口气儿。 “现在我亲自来见你了,应该足以表示我的诚意,能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了吗?”楼明岚慢悠悠地开口。 Aaron思忖片刻道:“可以给你,但是你得保证,不能在我新闻发出去之前向外泄漏里面的信息。” “方便问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布吗?”楼明岚问。 “不能确定,还有新加坡那边的一些调查结果没有确定。”Aaron说,“就算现在发出去,也不会对世峰造成太大的影响。” 楼明岚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说:“我可以答应不对外公开这份资料,但是完全保密,只能到今年年底,如果你在年底之前搜集到足够证据,我依然愿意花钱买下来。” Aaron闻言露出不满表情,楼明岚没有再开口,给他充足的时间思考。 约摸过了两三分钟,Aaron作出决定点点头:“OK,成交,东西我放在清迈了,地址我写给你,你最好亲自过去拿,我朋友认人。” 楼明岚微笑起身,和他握手:“我知道了,合作愉快。” 两人谈妥,楼明岚便让齐渊回去休息,Aaron也准备离开,走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间。 在Aaron出来之前,楼明岚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齐渊发来的。 “岚董,谢先生刚才一直在门外。” 楼明岚有些疑惑,下一瞬屏幕又弹出一条消息。 “黑着脸抽烟。” 楼明岚想象了一下谢鸢黑脸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一声。 卫生间传来开门动静,Aaron走出来跟他告辞。 楼明岚看着Aaron,眯了下眼睛。“等等,麻烦你再多待一会儿。” “嗯?”Aaron警惕地往后退了一些,“你不会真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我可不是真来卖,只是正好帮人顶了班。” 楼明岚说:“不至于,我有喜欢的人。” Aaron没再说什么,想着太早出去怕不是会让人认为他只有十分钟,便配合地留下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寂静弥漫,只有作为借口提来的香粉扩散出香味儿。 而在门外的露台,则是苦涩的烟味弥漫。 齐渊出来之后,那房门没再打开,也没人出来,谢鸢舔了舔唇上的银环,又抽了一支夹在指尖。 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只是看见那人被放进来,心里就很不舒服,石头一样压在胸口,等到他出门看见那人顺利进门,胸口的石头就像是长出的尖刺,不舒服变成了痛苦。 楼明岚那天在餐厅说自己是同性恋,谢鸢其实没有太往心里去,要说不信也没有,说信也算不上全信。 现在看见那男人顺利进门,并且没再出来,他才终于清楚地意识到,楼明岚那会儿说那句话,不单单只是为了顶回去他的“恐吓”。 脑子里的恶念一发不可收拾,将那个光风霁月,神圣干净的楼明岚污染变脏。 说不定他就是这样的,黑心商人版2.0的楼明岚就是私底下会玩这些事情的,只是藏得好,没有人发觉。 可黑暗不断蔓延,谢鸢有忍不住亲自上手擦干净,精神分裂一样地想:不是这样的,楼明岚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他不会,他干干净净,他澄澈心静,他不屑于这种肮脏的情色交易。 怎么不是呢? 是的话,岂不是很好吗? 别人送的小男孩可以,他谢鸢不就可以吗? 他是这样的,不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吗? 一时兴起也好,随便玩玩也罢,他谢鸢总归可以不单单只是普通朋友了。 可还是不行啊。 谢鸢咬着香烟苦笑。 就算是随便玩玩,谢鸢玩得起吗? 未曾尝过滋味就已经生出了不堪入目的恨意,要是尝了他还能只是随便玩玩? 怕是会不止不休,没可能停下的。 不管楼明岚的意愿,纠缠到死的。 那就别停下,别去管。 得到就好了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的鸭子都能靠近,他却只能在角落自怜自艾,凭什么? 嘲讽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谢鸢磨着牙齿,在咬断烟蒂那一瞬间,恶念疯长,谢鸢踏过红线,势汹汹地冲出去。 妈的。 不可以。 谁都不可以。 楼明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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