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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后谋害她的人一开始便打的这个算盘。 “好端端的为何要谋害于我?”王溪月心中惴惴,甚为不解,“我被姑母接进宫已有七年时间,从不曾发生过这种事情。近来我亦不曾得罪于谁,何苦惹来这灾祸,还……”牵累小宫人性命。 “虽不知背后之人为何做出这等事,但昨日失手,这阵子大约不会再有动作,且未必没有别的线索。”萧照看王溪月一眼,“走吧,去凤鸾宫。” “姑母那边……” 王溪月一愣,见萧照径自往书房外去,也连忙收敛思绪,快步跟上。 而当萧照和王溪月到得凤鸾宫时,永宁公主萧婵也在。 两人迈步入得凤鸾宫正殿,便见王皇后面色不豫,萧婵则低着头立在一旁,显见有什么事。 “儿臣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 “见过姑母,给姑母请安,见过阿婵姐姐。” 萧照与王皇后见过礼,王溪月也同王皇后和萧婵见礼。 被免礼后,她看一看自己姑母再看一看萧婵,迟疑问:“姑母和阿婵姐姐怎么瞧着不大高兴?” 王皇后听言,埋怨瞥向萧婵,又收回视线望向萧照和王溪月,轻叹一气:“太子,阿月,你们来得正好。那小宫女的事情你们已经知晓,永宁方才来见我,便向我请罪,说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宫人,以致于闹出那么一档子事情。” “阿月,我自然心疼你。” “但我焉能分辨不清究竟是谁的过错?难道我还能因此迁怒阿婵不成?她就是成心气我!” 原是因为这个姑母才这般不快。 王溪月听得讶然:“阿婵姐姐……”心下亦如自己姑母般倍感无奈。 怎么会是阿婵姐姐的错呢? 要怪,自然也应当怪那背后作乱生事、不安好心之人。 “姑母,我明白了。” 王溪月几步上前,轻扯萧婵衣袖,气鼓鼓道,“想来是阿婵姐姐眼中我乃小肚鸡肠又喜迁怒无辜之人,才眼巴巴来姑母跟前请罪。” 不同于王溪月的可爱俏丽,萧婵生得一张鹅蛋脸,细细的眉,眼角眉梢自有一股沉静气质。 只她这会儿皱着眉,便显出几分纠结来:“到底是明心殿的宫人,又时不时在我跟前伺候,若我能早些发现那小宫女有问题,也不至于叫你无端受这样的罪。” “阿婵姐姐,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溪月捏一捏她的手掌,“且那小宫女未必不是一时受人威胁呀。” “依我之见……”已然从小宫女之死的震惊中恢复冷静,王溪月思索中慢慢道,“说不得那背后之人乃临时起意,而非蓄谋已久。因知晓我们关系亲密故而笼络了那小宫女,正是为了引我上钩。” “姑母,太子表哥,我的这番分析可在理?” 说罢她再扯一扯萧婵衣袖,笑道,“这次我当真遭好一番罪,阿婵姐姐心疼我,何不将那匹缠枝牡丹提花的料子送我裁新衣?” “知永宁对你好,你便惯会讹她。”王皇后笑骂王溪月一句,又敛笑说,“你们两个亲如姐妹,阖宫上下无人不知,若非因为这个,那背后之人不会用出这般计策,你也不至于轻易中计,这是专门冲着你来的,可谓用心险恶。”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溪月道,“往后我自当更小心。” 她扭头去看萧婵,“只无论如何,没有因为此事迁怒阿婵姐姐的道理。” 萧婵也回望王溪月,对视半晌,她似不再纠结这件事,心绪稍微放松下来,笑一笑说:“那匹料子的确适合阿月,回头我便命宫人送去春禧殿。” “果然是阿婵姐姐好。”王溪月也笑,乐呵呵亲昵挽住萧婵的胳膊。 当 余光无意瞥见一言不发、悠闲安坐的萧照,王溪月终于记起正事,主动问王皇后:“姑母,那小宫女寻见以后,可曾在她身上发现什么线索?” 王皇后示意王溪月和萧婵坐下说话。 沉默几息,她眉眼染上两分凝重,徐徐开口。 “那小宫女已死,旁的宫人口中也未盘问出什么来。唯一抓出来个与她是同乡的小太监,且从那小太监的住处搜出一包金银,说是那小宫女生前托付于他,让他日后转交给她家人。” 王皇后让大宫女锦绣将东西拿进来。 几块金饼子加上一些银锭子,是宫里的东西,但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溪月和萧婵两个小娘子之间的事情萧照无意插手,因此没有开口。这会儿也不过随便捡了块金饼子拿在手里瞧一瞧,待他将东西放回去后,收回手来,反嗅见一丝若有似无的幽香。 香气自指尖传来。 是在摸过金饼子以后才沾染上。 小宫人大多用不起香料,这些金饼子银锭子也起码放得几日,如此经久不散的香气并非普通香料能留下,而若是稀罕的香料……萧照挑眉,多看两眼那包黄白之物,从过来凤鸾宫起便寡言少语的他终于道:“这金饼子有古怪。” …… 赏花宴过后的第四日,沈昭仪被罚禁足三月。 这是皇帝陛下亲自下令的。 只因先前搜刮出来的那些金银沾染香气,经过仔细查证,那一味香乃皇帝陛下从前命人专门为沈昭仪所调制,亦是旁的妃嫔处皆没有的名贵香料。 证据摆在面前,沈昭仪无可辩驳。 皇帝陛下无法一味回护,不得不为此下旨处罚沈昭仪。 如此惩戒,王溪月不感到意外。 甚至以皇帝陛下往日对沈昭仪的宠爱与纵容,若非姑母执意为她讨公道,沈昭仪根本不会被禁足三个月之久。 且比起沈昭仪被禁足,她更加在意沈昭仪为何要如此。 这实在令人费解。 她平日里与沈昭仪见面不多,亦无利害冲突。 和沈云芝虽曾有过口角,但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说来没道理忽然大费周章要对她痛下杀手。 何况因着陛下对沈昭仪的万千宠爱,有些时候连她姑母都要让着沈昭仪。 沈昭仪究竟为何要谋害她? 王溪月想不明白,在定远侯府听闻沈昭仪被禁足的林苒更想不明白。 由于有沈侍郎停职一事在前,沈昭仪被皇帝陛下禁足之事愈显得意味深长,是以这消息暗地里传得很开,也传到林苒耳中。 她不知皇后娘娘、乐安县主与沈昭仪乃至沈家之间是何种关系。 但若偏偏选定在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上谋害乐安县主…… 难道与那场赏花宴的特殊之处有关? 看似谋害乐安县主,实则想要破坏那场赏花宴,破坏皇后娘娘为太子相看、遴选太子妃的安排? 沈昭仪,有必要这么做吗? 抑或两个目的皆存在,甚至不止这两个目的? 但想起那日沈云芝带人围堵她企图刁难羞辱她的举动,又莫名感到古怪。是因为沈云芝对沈昭仪的谋划并不知情?还是,那背后之人,其实也并非沈昭仪? 林苒对宫里这些事情知之甚少,捋不清其中弯弯绕绕。 只那日偶然救下乐安县主,落在这背后之人眼中未尝不是坏其好事,因此被记恨上也不无可能。 倘若谋害乐安县主一事当真乃沈昭仪为之,加上她先前和沈家兄妹有过冲突,沈侍郎被停职和定远侯府有关……这梁子已经结下的可能性更大了。 思及此,正在庭院里折花的林苒随意折下一枝桃花便往书房去。 又顺便吩咐道:“宜雪,帮我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她不爱惹事,但也不怕事。既然短短时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又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首先得先多多了解沈家这些人才行,而她身为女子,日后更有可能接触的还是沈昭仪和沈云芝。 上一次乐安县主来侯府,曾答应同她多说一说京城里的人和事,且她们约定待她身体康健要一起去看傀儡戏,现下正派上用场。 林苒走进书房,搁下手中桃花花枝。 净过手后,她在书案后坐下来,思索片刻方提笔专心致志给王溪月写信。 当天,一封来自定远侯府的书信被送到负责掌管东宫羽林卫的徐明盛手中,萧照正巧从外书房出来,撞见这一幕,随口问:“谁的信?” “太子殿下,是定远侯府的林小娘子写给乐安县主的信,托卑职转交。” “有乐安县主的玉佩作为信物,应当不假。” 徐明盛将一块小鹿玉佩连同这封书信呈到萧照的面前。这玉佩王溪月时常戴着,萧照也认得。他扫一眼玉佩又伸手接过信笺,见信封上“乐安县主亲启”几个字铁画银钩,颇有锋芒。 前些时日王溪月去过定远侯府。 她后来在他面前提起过和林小娘子约定一起看傀儡戏。 让徐明盛转交信笺…… 多半是王溪月的主意,借此让徐明盛能拿着玉佩和书信去寻她。 “让乐安过来一趟。” 萧照吩咐陈安,将这封信交回徐明盛的手中,自己则重新回到了外书房。 得到消息的王溪月赶来东宫,只是一见萧照便忍不住幽幽抱怨道:“太子表哥何苦让我走一趟,待徐大人得闲去寻我不好吗?” 萧照见她从徐明盛手里取回玉佩和书信,淡淡道:“你们两个小娘子通书信,何必要将徐大人牵扯进去?他是孤东宫羽林卫的统领,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王溪月明白自己不占理,说不出反驳的话,声音低了点但识趣说:“下次不会麻烦徐大人了。” 她福一福身,要告退,萧照又道:“不瞧一瞧信里写了什么?” “这两日沈昭仪被禁足之事传开了,林小娘子未必不曾听闻,何况赏花宴上你落水之事她亦是知情人,兴许她已猜到两桩事情有关联。若这封信与此有关呢?” 几句话让王溪月反应过来。 她便当着萧照的面将这封信拆开,迅速阅览过,一笑道:“林小娘子是想约我后日看傀儡戏。太子表哥,借笔墨一用,我这便回信应允林小娘子的邀请。” 林苒要和乐安见面,于他……也是一个机会。 这几日将他和林苒之间的事想得清楚,正缺这个见面机会的萧照立时暗暗打定主意。而后,他十分配合扬声命人为王溪月准备纸墨笔砚。 第7章 第7章他赌不起,也冒不起这个险。…… 入得三月,天气愈发暖和。 这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林苒晨起用过早膳,便坐在梳妆台前让大丫鬟为她梳妆打扮。 她今儿和乐安县主约好去看傀儡戏。 乐安县主应允她的邀请以后她已着大丫鬟安排,不过未免出现纰漏,早些过去瞧一瞧为好。 “二哥。”梳妆妥当从荼锦院出来,林苒一眼发现正等在外面的林长洲。 她走上前去,“是不是让二哥久等了?” 听见自己妹妹的声音,林长洲转过身来,含笑说:“我也才刚到。” 林苒弯唇点点头:“二哥,我们走吧。” 林长洲今日不陪林苒去看傀儡戏,只因有别的事情出门,正好顺道送她过去。是以两相碰面,他们一起从定远侯府出来,林长洲骑马,林苒坐马车,前往瓦舍。 时辰尚早,临街各色铺子虽已开门,但路上行人不多,这会儿有些冷清。 唯有他们去的瓦舍要比别处多两分热闹。 这里是京中最大一处瓦舍。 内设有四十座勾栏,几乎日日不休,从早到晚皆有精彩的演出可看。 在其周围酒楼茶馆林立,又有铺子不计其数。 瓦舍热闹之时,这些酒楼茶馆铺子也无不川流不息、人来人往。 林苒刚从马车上下来便听见瓦舍里传来吹拉弹唱动静。纵然从边关回到京城有些时日,但直面这样的繁华热闹仍会令她生出恍惚之感。看着大门处的帐额,也想起小时候爹娘带她和大哥二哥来看戏,转眼便已是近十年前的事情。 翻身下马的林长洲抬脚走过来,见林苒正望着瓦舍大门出神,不由问:“妹妹,怎么了?” 被拉回思绪的林苒摇摇头:“没事 ,二哥。” 林长洲便没有追问,两兄妹又一道穿过大门入得瓦舍。 一直将林苒送到看演出的那座勾栏,确认一应事宜无误又叮嘱过春鸢宜雪照顾好林苒,林长洲方才先行离开。 有自己二哥周全一应事宜,林苒只须坐在观看演出的最佳位置喝着茶耐心等乐安县主前来赴约。但一盏茶喝罢,尚未等来乐安县主,却意外遇见探花郎陈云敬。 “林小娘子?” 不算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林苒抬头,恰与陈探花打了个照面。 认出是探花郎,林苒当即起身,微笑着礼貌与陈云敬见礼:“陈大人。” 确认过林苒身份的陈云敬也笑起来,回以一礼:“在远处瞧着便觉眼熟,当真是林小娘子,是来看演出么?” 林苒道:“确实约了人。” 又问,“陈大人也是来看演出的?” 陈云敬便解释:“家中母亲生辰将至,又最喜杂技表演,故而提前来约定日子,请戏班子届时去府上演出。” 林苒了然点一点头:“陈大人如此细心周道,想来夫人定会高兴。” 他们上次见面是骑马踏青碰上沈家人的那日。 之后朝堂之上,陈云敬站出来为她作证,无论是否听从太子之意,定远侯府也算承他的情。 今日得见,林苒便道:“先前之事,要多谢陈大人。” 说着她垂首与陈云敬深深一福,谢过他。 “无非实话实说、就事论事,林小娘子不必如此客气。”陈云敬伸手虚扶林苒一把,待她起身复道,“林小娘子一片侠义心肠令人钦佩,却恐营蝇斐锦,当曲突徙薪,方可防范未然,视险如夷。” 这是提醒她日后要小心沈家人。 陈云敬一片善意,林苒再一次冲他深福道谢,莞尔而笑:“陈大人真知灼见,我定铭记于心。” 比林苒更早来到瓦舍的萧照隐在暗处远远看着这一幕。 先前有所疏忽的事情重新被注意到。 萧照终于回想起来,林苒在东梁河堤岸与沈家兄妹起冲突那一日,以及更早在桃源寺的那一日,其实皆是与陈云敬见面,彼此相看。如若顺利,寻常在此之后便可过定,交换庚帖,将亲事定下来。 林苒现下正当被家中长辈操心着婚事的年纪。 以他们如今这般情况,她若嫁给陈云敬又或者嫁给其他男子……光想象这种可能与因此可能引发的状况,萧照便嘴角微微抽搐。 这几日他一直在考虑的也是这些事。 既然他们性命相连,那么,唯有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两分。 将她迎娶为太子妃是个办法,只依旧有顾虑。 若论家世、样貌、品性,太子妃之位,她全然担得起,但以她的脾性,强娶恐怕多有不妥。 尽管只称得上和林苒见过几面,但凭借之前发生的几桩事情,萧照认为强逼这个人对他绝无好处。或许有许多极端的法子完全能够用来确保他们之间这一层关系不会对他产生太大影响,可当真用极端的法子,他便得想清楚,自己是否承担得起可能带来的反噬。 林苒这个小娘子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甚至有一股超乎常人的果决勇敢。 在她身上,他赌不起,也冒不起这个险。 不可太过强硬,便须得怀柔,须得拿出点真心实意来。 但,倘若林苒已心有所属? 当真落得那般情况,他恐怕只得做个恶人了。 萧照望着与陈云敬似相谈甚欢的林苒,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幸而王溪月终于赶到,陈云敬也再没有多留,很快辞别她们,先行离开。见林苒和王溪月相携着入座,他亦重新坐下来,陷入沉思。 顺利与林苒碰头的王溪月很是高兴。 只不知自己是否来得太迟,她也告罪道:“路上有些耽搁,林小娘子,是不是让你好等?” “尚未到约定时辰,县主来得不迟,我亦不曾久等。”林苒一笑,又对王溪月说,“方才闲来我已经先行点好一出《玉簪记》让他们提前准备,县主若有别的想看的,也只管吩咐。” 《玉簪记》这戏王溪月是知道的。 讲的一位道姑与同她两情相悦的书生终成佳偶的故事。 王溪月有点儿诧异:“林小娘子原来喜欢《玉簪记》这样的戏么?” 林苒笑:“县主为何这样说?” “只是原本以为你会同我一样喜欢《木兰从军》那样的故事,我往日倒是常看那个。”王溪月解释,继而弯唇,“今日瞧一出不一样的也顶好。” “那我们先看《玉簪记》再看《木兰从军》。”林苒迅速拿定主意,让宜雪去知会戏班子一声。 王溪月没有异议,认同林苒的安排。 闲聊之间,在瓦舍里负责跑腿的小二们也相继送来热乎乎的糕点与干果。不多时,戏台子上热热闹闹开始演起一出道姑与书生的故事,林苒和王溪月便坐在台下一面吃干果点心一面认真看戏。 虽然约王溪月出来看傀儡戏别有原因,但林苒不着急提那些事。 何况瓦舍人多眼杂,从来不是聊正事的地方。 待两出戏看罢,林苒和王溪月也从瓦舍出来移步至附近的酒楼用膳。 入得雅间,几分心神恍惚的王溪月在桌边坐下,长长出一口气:“从不知看傀儡戏也可以是这样累的事情。” 一出《玉簪记》一波三折历经艰难终得圆满。 一出《木兰从军》尽显巾帼英雄气概。 两出戏一股脑儿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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