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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林苒才带着和离书先行回承鸾殿。萧照亲自到廊下送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书房一番交谈,想她如此通情达理,亦是心情愉悦。 甚至林苒没有再问起昨夜之事。 没有问,许是已经接受他的那番解释,故而不再追问。 这一桩事情,太子妃不问,萧照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恐理由蹩脚,令太子妃起疑或心生不快。 眼下情势,或该稳中求进。 待时机合适,再给太子妃一个解释。 留在外书房的萧照不知,回到承鸾殿后,林苒翻看那封和离书,深感这位太子殿下比预想中更加信得过。 她便生出些新想法来。 因是这般,当萧照处理过一些紧急的政务,于天黑之际回到承鸾殿,见到的是沐浴更衣、精心打扮过的林苒。她穿着一身朱红绣金线凤穿牡丹寝衣,薄施粉黛、神采奕奕,分外动人。 萧照一时没有多想,与林苒一道用晚膳。 身为太子的他于大婚之初宿在太子妃的承鸾殿,这也是一贯的规矩。 两人用罢晚膳,坐在罗汉床上喝过两盏茶,林苒吩咐宫人准备热水以便太子沐浴。萧照未作他想,宫人将热水备下,自去浴间沐浴梳洗。 但当萧照从浴间出来,见殿内烛光幽幽,光线暗昧,忽觉不对。 然一袭朱红寝衣的林苒已朝他走过来,乃至语声软软来牵他的手:“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安置罢。” 掌心有清晰的柔软触感传来,萧照深感不妙。 他去看林苒,见她面上盈盈笑意,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第16章 第16章他懂林苒的意思。 萧照心念转动间,被林苒牵至床沿坐下。 他定住心神,再一思索,又觉得林苒的行径带着刻意。 太子妃此时的神情很难不令他回想起昨天夜里在前院发生的那些事。昨夜太子妃不是当真想要和他圆房,太子妃既非轻挑之人亦非温顺之人,故而此刻这般…… 几息时间,萧照迅速冷静下来。 猜出林苒别有心思,便认为此事不至于太难办,而眼下应该做的,无疑是确认太子妃有何想法。 多次接触以后,他可以确认一点,太子妃快人快语,不喜拐弯抹角。 如此,有话直说必然是最好的。 他已经走出这一步自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除去他们性命相连这一桩,许多事情只要太子妃想知道便没有不能说,遮遮掩掩徒增隔阂。 萧照暗忖中打定主意。 于是他反握住林苒的手随后又松开手掌,一本正经看着林苒说:“太子妃可是有话想问?” 林苒只是微笑:“殿下此话,妾身怎觉得听不明白?” 萧照见她装起糊涂,便也继续道:“可是白日的事情太子妃仍有疑虑?” “若太子妃有疑虑不妨直言。”林苒没有接话,萧照补上一句。 林苒终于一笑,凑上前去愈发热情:“春宵一刻值千金,殿下怎得光同妾身说这些?殿下,我们安置可好?” 不仅动口也动手。 她手掌攀上太子衣襟,继而倾身,几乎整个人缠上去。 近在咫尺的是一张姣好面容、是鼻尖嗅见的淡淡花香与属于小娘子的柔软身体,视线不经意略略往下一寸,便能瞥见一片莹白波澜。萧照微怔,复移开视线,再不敢直视面前的林苒。 太子的反应让林苒唇边笑意渐深。 她手指轻抬萧照下巴,让萧照不得不看她:“太子殿下不满意妾身么?” 萧照目光被迫落在林苒脸上,望着她盈盈笑脸,深感自己比自己以为的更小看这个小娘子。 有几个小娘子能有胆子这样放肆调戏人? 不过瞧着这样的太子妃,他恍然似领会太子妃的意图。太子妃不心悦他,这件事他很清楚,这般举动真正目的大抵恰恰与昨日大婚之夜他迟迟未至承鸾殿有关。 白日不曾说尽的话终究得说个清楚。 太子妃兴许也是一般心思,方才如同昨夜在前院时那样对待他。 “太子妃极好,孤对太子妃没有任何不满。”萧照直面林苒也直面林苒的话,又一边说一边抓住她手腕,将她调戏自己的手挪开,随即扶着她的肩拉开一点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见她衣裳有些凌乱,萧照伸手将她滑落的寝衣拉好,藏起那些旖旎春光。 “白日与太子妃所说种种绝无虚言,因是这般,孤确有迟一些再要子嗣的打算。”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羞耻感,萧照强作平静,对林苒道,“眼下诸事不明朗,大约要委屈太子妃了。” 从太子口中听见这样的话,林苒谈不上惊讶。 这其实与太子昨日磨磨蹭蹭不来承鸾殿的行径对得上,只是与昨日的话对不上,但她在意的也已经不是这些。 是以林苒笑意不改听罢萧照这些话,眼也不眨说:“妾身不委屈。” 她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端详数息,“只要能和太子殿下做一对真夫妻,妾身便不委屈。” 字字句句落在耳中,连同她柔软掌心传来的温热,几乎令萧照浑身僵硬。 胸腔里的那一颗心脏却剧烈跳动了几下。 他看见她那双明亮眼眸,仿佛也看见她眼底清晰映出他的失态。 脸颊便不受控制变得滚烫起来。 “林苒……”那一声太子妃莫名喊不出口,萧照喊她名字,眸光微沉,乃至语气比白日在书房谈及和离书时更为郑重,他说,“孤不能这么做。” 掌心感受得到太子脸颊的热,亦听得出来他语声真切。 因他诚挚,林苒便道:“为什么不能?太子殿下,我们是夫妻,拜过天地、拜过宗庙的夫妻。” 为什么? 因为他是太子,因为他们性命相连。 若他今日肆无忌惮,只顾自己贪图享乐,接受她的一切,又顾忌忧虑她万一有孕连累自身,选择以避子汤轻贱她,根本不在乎她是何种感受,那么迟早有一日他会变得如他父皇那般面目可憎。 “是孤 的问题。“萧照沉声说。 他没有更多解释,沉默中移开林苒捧着他脸颊的手掌,径自站起身。 林苒也抬头去看萧照。 一句“孤不能这么做”又一句“是孤的问题”令她明白那个答案在太子眼里属于难言之隐。 既然是难言之隐,便轻易不会告诉她,执意追问恐怕收效甚微。 不提她没有追根究底那份心思。 但借着太子的态度,另外一件事足以确认——太子无意与她有夫妻之实,他们往后的确要做一对假夫妻,至少在太子眼里是这样的,而她赞同与否,却总归没必要也不可能对太子霸王硬上弓。那么,在这件事情上已然无须废话。 “妾身明白了。”林苒微笑,亦站起身。 萧照偏头,不等他再开口,怀里先被塞过来一个软枕。 “太子殿下这般说,妾身自然听从殿下的意思。”萧照听林苒语气颇为无辜道,“如此一来,凡事合该注意分寸,妾身也不好占殿下便宜,叫殿下为难。” “大约也要委屈殿下了。” 话音落下,萧照怀里又多出一床薄薄的锦被。 他低头去看怀中的枕头锦被,继而抬头看一看满脸无辜的林苒,最后看一看变空的床榻,抿一抿唇,只是将那床锦被放回去:“虽仍天气炎热,但晨早易受凉,太子妃多注意身体。” 说罢不迟疑不犹豫,带着软枕自顾自走向里间的那一张罗汉床。 林苒立在床榻旁看着萧照的背影,嘴角微弯,在萧照躺下休息之后,她也放下帐幔,上床休息。 殿内渐渐陷入夜深寂静中。 萧照束手束脚躺在罗汉床上难以成眠,终究睁开眼,朝床榻的方向望去。 他懂林苒的意思。 倘若他们要做一对没有夫妻之实的假夫妻,人前许多事倒罢了,人后同衾同眠多少不像话。 这两日同林苒的相处经历于他可谓绝无仅有。 在她面前,他浑似没有半点身为一国太子该有的威严。 不但昨日大婚之夜一路将她从前院背回承鸾殿,而且今日被迫挨挨挤挤睡在这张罗汉床上,连床榻也上不得。她不畏惧他,一如当初在茶楼敢直言拒绝他。 思及林苒实在不好糊弄,头疼的感觉再一次冒出来,望着纹丝不动的帐幔少顷,萧照收回视线。 他深吸一气,抬起手臂横档在额前,又觉得在林苒面前耍不起威风也好。 有个人在身边时常用不一样的方式提醒着他,可免他骄纵狂妄。 兴许会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断断续续想着这些同林苒有关的事情,萧照终于慢慢睡着过去。因不得不蜷缩身体躺在罗汉床上,他一觉睡得不甚安稳,天边才泛起鱼肚白便已迷迷糊糊醒来。 殿内依然异常的安静。 萧照坐起身下意识看一看床榻方向,垂落的帐幔亦如夜里纹丝不动。 摁揉两下额角,又倚靠罗汉床坐得半晌,他彻底清醒。 想到林苒尚未醒来,索性起身捞起软枕走向床榻,撩开帐幔,床榻上的小娘子睡得正香甜。 昨天夜里那点儿纠葛显然不曾影响到她。 正如大婚之夜他从浴间出来,她也如这般酣眠,好像没有比她睡觉更重要的事,故而什么也影响不了她休息。 看着林苒的睡颜,萧照动作很轻将手里的软枕放回去。只是收回手来这一刻,想起昨日晨早林苒故意用孔雀羽毛捉弄他,不禁生出两分逗弄心思。 然而手指即将触碰林苒鼻尖的一瞬,他动作一顿,看一看这张熟睡的面庞,终是没有下手。 最后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萧照便收回手。 尽管动作很轻,睡梦中的人依旧若有所觉察,别开脸又翻了个身背对他。 萧照失笑,轻手轻脚退开两步,放下帐幔朝外间走去。 林苒醒来的时候,萧照已经离开承鸾殿。宜雪和春鸢进来服侍她起身,春鸢向来口直心快,一面挽起帐幔一面笑道:“太子殿下说让太子妃好生休息,不让吵醒太子妃,不知太子妃休息得可好?” “挺好的。” 林苒懒懒打个哈欠回答,心下琢磨春鸢的话,大致猜出怎么一回事。 罗汉床想来睡得很不舒服。 因而太子殿下早早起身离开承鸾殿……哪怕休息得不好,太子也没有吵醒她,意外的厚道。 昨天夜里若太子对她的行为有所不满,她绝不会执意分床而眠。 可太子全无异议,接受这种安排。 太子殿下的难言之隐竟令他退让到这种地步。本不该窥探旁人隐私,但眼见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愿意如此委屈自己,她实在按捺不住生出些好奇。 会有机会知道吗? 在东宫的时日一长,总会有机会知道吧。 洗漱梳洗过后,林苒用罢早膳,趁太阳刚刚升起,稍事梳妆便带春鸢和宜雪从承鸾殿出来。不做什么,单单在东宫各处走一走、逛一逛。 东宫重重殿宇无不富丽堂皇,亭台楼阁无不雕梁画栋。 后花园同样被东宫宫人打理得极好。 盛夏时节,荷花娉婷,莲叶田田,一尾尾红色的鲤鱼穿行其中,悠然自在。荷花池附近一座凉亭,凉亭另一侧有一架葡萄,圆润饱满的碧色葡萄在日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诱人非常。 她在后花园还瞧见几棵樱桃树。 若非见到树上缀着一串串漂亮的果子,倒忘记正是樱桃丰收的时节。 而这几棵樱桃树勾起出嫁前听来关于爹娘相识的记忆。 想起那样美好的故事,林苒心情也很好,在樱桃树前流连许久。 后来这件事传到萧照耳中。樱桃树?他不知林苒为何因几棵樱桃树高兴,但思忖过片刻,将陈安喊来,吩咐送一筐新鲜樱桃到承鸾殿去。 收到一筐樱桃的林苒更不懂萧照的想法。 但既然送来,她照单全收,立时让宜雪洗了来尝一尝。 傍晚时分,萧照如前一日过来承鸾殿和林苒用晚膳,亦歇在承鸾殿。 将宫人屏退以后,林苒没有提分床而眠之事,他却格外自觉地自己取了软枕,去罗汉床上休息。 林苒没有阻拦他。 于是两个人又一夜相安无事,翌日醒来,萧照果然离开去上朝。 被宜雪和春鸢服侍着起身的林苒用过早膳则梳妆打扮一番,而后乘软轿进宫向王皇后请安。 到得凤鸾宫,她入得正殿,规矩与王皇后见过礼,落座寒暄过一阵,便听王皇后道:“太子妃却是来得正好。本该让永宁和乐安一道去拜见你这个皇嫂,偏乐安这几日心情烦闷躲在春禧殿不肯见人,不如太子妃替我去劝劝她。” 王皇后开了口,林苒没有不应承的道理。 在见到王溪月以后,她明白为何王皇后让她来劝——乐安县主心情烦闷的原因,实则与她有关。 第17章 第17章问一问太子才是最便宜的。 乘软轿从凤鸾宫去往春禧殿的路上,林苒略微思索一番王皇后的话。 从皇后娘娘的态度看,乐安县主心情烦闷、不肯见人多半与这几日发生过的什么事情有关。 说起同乐安县主之间的关系,相比起与乐安县主相识不久的她,不拘皇后娘娘抑或永宁公主无疑要同乐安县主更亲近。但皇后娘娘特地开口让她去趟春禧殿…… 不仅如此,且半个字也未提乐安县主心情烦闷的原因。 倘若不是不愿意,则许是不方便提。 林苒猜不出王溪月遇到什么事,不过心里有数,也知如何应对。只是皇后娘娘提过王溪月不肯见人,她便以为自己可能会碰壁,但小宫女进殿内通报后,不一会儿乐安县主便迎出来。 “皇表嫂!” 王溪月快步上前拉过林苒的手,似惊似喜问,“你怎么来啦?” “听闻你心情不好,过来瞧瞧。”林苒一面说一面暗暗打量几眼王溪月。 往日笑容灿烂、性子开朗的小娘子此刻纵然脸上有笑,然而眉眼藏不住的愁绪,远不似往常那般明媚照人。瞧着确如皇后娘娘所说“心情烦闷”。林苒心下有计较,面上不显,又说,“我来得突然,兴许有些冒昧,阿月勿怪。” “表嫂折煞我。” 王溪月连忙道 ,“本该我去拜见表嫂的,如今这般全是我的不是。”立时将林苒迎入殿内。 林苒但笑,随她入得正殿。 未几时两人各自落座,宫人一一奉上冰镇酸梅汤、果盘并几样干果点心。 因想要同王溪月单独说话,林苒先让随她入宫的宜雪退下,又示意殿内其他春禧殿的宫人也暂且退下。王溪月的大宫女秋棠察言观色,见自家县主没有反对之意,这才领着众人一道无声行礼告退。 待殿内余下她们二人,林苒方才主动问:“阿月为何心情不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事的。”王溪月摇头否认,笑容却勉强。 林苒便看她一眼说:“瞧着不像没事,像偏不愿意让我知道。” 王溪月眸光微闪,依旧在笑:“表嫂怎么会这么想?”随即有意转开话题,自顾自将一碟红彤彤的樱桃煎往林苒面前递一递,“我那大宫女秋棠做的樱桃煎最是美味,表嫂也尝尝。” 林苒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摁住她手腕看着她:“原是你我如今生分了。” “从前有什么事,问起来总归愿意同我说。” 当初因偶然救起落水的王溪月,她向王溪月讨教过许多京城里的人和事。 至少那时的王溪月不像现下这般遮遮掩掩、避而不答。 王溪月愣怔看得林苒几息时间,垂下眼:“当真无事,只怪姑母太过操心才会让表嫂……” 话未说罢,先听林苒问:“可是与我有关?” 王溪月再一次愣怔:“表嫂怎么会……”话出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她立时噤声,然而抬一抬眼瞧见林苒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试探之下确认这桩事情和自己有关系,林苒收回手来。 她冲王溪月一笑,语气轻松:“不怪你不肯说,想来是难以启齿。”也不怪皇后让她来春禧殿。 “确实难以启齿……” 见瞒不过,王溪月终于放弃挣扎,垂下眼抬手摸了摸鼻尖,“不过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林苒道:“那你同我说一说?” “阿月,告诉我吧,你不告诉我,我又好奇又担心,只能去别处打听。” 王溪月顿时双手捂住脸:“丢人得紧,表嫂可千万别去打听。”半晌似下定决心,她慢慢放下手,一双眸子望向林苒,“我……我说,表嫂,我全都告诉你。” 两刻钟后,林苒了解让王溪月烦闷的那件事。 果真谈不上大事。 这一桩事情并不复杂,因着太子与林苒大婚,王溪月便提前去珍宝阁定做一份贺礼想送给林苒。然而这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却被人强抢——强抢王溪月这份贺礼的也不是旁人,正是灵秀郡主。 珍宝阁的掌柜的得罪不起王溪月这个乐安县主,更加得罪不起薛敏瑜这个灵秀郡主,束手无策。 当王溪月得知贺礼被强抢时,东西已经不在珍宝阁了。 这之后王溪月曾上长公主府去见薛敏瑜。然而薛敏瑜矢口否认,只说不知情,王溪月全无办法,她既不能大闹长公主府,也不能让自己姑母出面。 一口气不得不憋在肚子里,王溪月心里不痛快,精心准备的贺礼又弄丢了,愈发感到委屈。 满腹委屈无处发泄,到头来唯有将自己闷在春禧殿,不愿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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