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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必心疼,反叫我过意不去。” 王怀仁却追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是我自己不小心……”王溪月一顿,企图打个哈哈蒙混过关。 王怀仁直接打断她:“妹妹为何遮遮掩掩?我分明听说那时有人故意将你推入湖中,这般行径显见有人想要加害于你,如何到妹妹口中变成自己不小心?” 三哥往日里远在太原。 王溪月本以为,他定不清楚宫中发生的这些事,不意他了解得如此细致。 “三哥怎么……” 没办法装傻充愣,王溪月索性反问,“三哥是从何处知道的消息?” 王怀仁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轻易看破她的答非所问,因而说:“妹妹不愿意多说,或是不愿意我挂心,只这样大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承担的?我既是三哥又已知情,如何假作不知,对自家妹妹的性命安危置之不理?” 王溪月垂眼,脑袋跟着低下去,不吭声。 王怀仁又耐着性子说:“妹妹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可好?同我说一说究竟怎么回事。”他不催促,选择静静等待王溪月自己做决定。 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事情忽然被重新翻出来晾晒于人前。 被关心、被惦记皆使得王溪月鼻酸,她眨一眨眼睛,眼泪便如同河水决堤般扑簌簌往下落。 半晌没有等来只言片语的王怀仁觉察出不对。 撩开纱帐,见妹妹压抑着哭声泪流满面,一颗心好似被无情地揪住。 “妹妹,没事的,有三哥在……” 王怀仁往前走得两步,摸一摸王溪月的发顶柔声安慰。 一句话令王溪月情绪彻底失控。 那些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委屈终于得以痛快发泄,她再顾不上别的,扑进自己三哥怀中嚎啕大哭,声声呜咽在里间轻轻回荡。 王溪月哭了个够。 将王怀仁身上一件锦袍哭湿一大片。 看见那大片水渍洇染的痕迹,王溪月揉揉鼻子不好意思说:“三哥,抱歉。”换来王怀仁递来的一方帕子,“无妨,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妹妹先擦擦脸。” 王溪月接过帕子,慢慢擦去脸上的泪痕。 发泄过后,情绪缓和,她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说与自己三哥听。 “……后来再没有别的证据,沈妃娘娘又受了罚,也不了了之了。”王溪月提起旧事,一张小脸皱起来,轻叹一气道,“这两个月倒也平静,未曾再有当初那样的事出现,只心下难免惴惴,不知那幕后之人哪一日又卷土重来。” 王溪月依旧忧心忡忡,唯恐暗箭难防。 殊不知,她的三哥在认真听她说话期间一颗心早已沉沉落下去。 正因得知妹妹出事,王怀仁才将日程提前,赶来京城。 但个中细节,今日方有机会了解。 心怀鬼胎但死于非命的小宫女,沾染独特香气的金银珠宝……王怀仁深深皱眉,想起在凤鸾宫外偶遇永宁公主萧婵,萧婵将他引至小花园,主动同他说起妹妹曾因遭人谋害落水一事。 他不知萧婵此举何意。 许久未见,总觉得相比从前萧婵又变了一些。 “三哥是如何得知这事的?”王溪月兀自忧虑许久,再次发问。 王怀仁回过神,试探着说:“是永宁公主告诉我的。” “阿婵姐姐?”王溪月惊讶之余鼻子又一次泛酸,泪眼汪汪道,“阿婵姐姐定是猜出我不愿意多提,才背着我偷偷告诉三哥,让三哥来安慰我。” 王怀仁听言,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他看一眼妹妹感动的模样,终究只低声说:“妹妹喜欢永宁公主我一直知道,可你们往日关系再亲近,到底是身份有别。而今坊间流言纷纷,甚至说你这个乐安县主地位赛过公主,实非好事。” “外面竟这么说?” 王溪月愣怔之余紧拧着眉,陛下膝下从来唯有一位公主,这流言矛头岂不是指向阿婵姐姐? “定是有人蓄意挑拨,故意散布此等流言,让阿婵姐姐和姑母、太子表哥离心。”她不悦撇嘴,“不过这些人是不可能得逞的,阿婵姐姐那样好,才不中计。” 王怀仁说:“纵然永宁公主未必介怀,妹妹也一样应当更有分寸。” 妹妹性子太过天真单纯,他很担心。 王溪月不是第一次从自己三哥口中听见这样的劝告了。 为着外人闲言碎语刻意和阿婵姐姐疏远,她不愿意,但三哥反复劝告也是为她考虑、为她着想。 说她地位赛过公主……实在过分也过火。 不敢想,这些话传到阿婵姐姐的耳中,阿婵姐姐会是何种心情。 “若我表现得不甚在意,是不是会让阿婵姐姐难受、让这些流言更加放肆?”王溪月想到另一层,不无沮丧,“三哥,我明白了,往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经一事,长一智。 隔得许久再见,王怀仁发现妹妹的确长大了。 放在以往,她只会告诉他,谁都影响不了她和萧婵之间的感情。 如今已知晓努力学习“谨言慎行”。 “妹妹长大了,三哥很欣慰。”王怀仁伸手轻捏一捏她的脸颊,笑说,“既然妹妹这般懂事,三哥迟些去小厨房给你做几道 爱吃的家常菜如何?” “当真?”王溪月两眼放光,惊喜不已。 她瞬间将烦恼抛在脑后,几乎要从床榻上跳下来,王怀仁及时把她摁住:“妹妹生着病,先好好休息。” 王溪月嘿嘿一笑:“好。” 王怀仁也笑,帮她扯过锦被严严实实盖好:“睡一觉便能起来用膳了。” 王溪月轻“嗯”一声,乖巧闭上眼。 过得数息,她蓦地重新睁眼望向王怀仁,冒出一句:“姑母最近在帮阿婵姐姐相看驸马。” 立在床榻旁的王怀仁眸光微闪。 他口中问道:“妹妹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待阿婵姐姐尚了驸马便多半要搬去公主府住。”王溪月往锦被里缩一缩,“往后见面机会也多半要变少,如今这般天天能见面的日子,许是不会有了。” 王怀仁嘴唇张一张,没能说出安慰的话。 王溪月但笑:“想来也无妨,不能天天见面兴许要更想我呢。” 话音落下,她自顾自闭上眼:“三哥,我真的睡啦。” “嗯。”王怀仁应声,直到妹妹沉沉入睡,他从里间出来,转而去小厨房亲自为妹妹准备午膳。 …… 林苒一回东宫便询问太子回来与否。 得知萧照仍在太极殿议事,她先行回承鸾殿。 春鸢从外面进来时,宜雪正服侍林苒梳洗,她几步上前,一福身禀报:“殿下,长公主府来人了。”宜雪动作顿住,林苒偏头望过去,春鸢又压低点儿声音道,“说是来送请帖的。” 那是关乎长公主生辰宴的请帖。 见过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后,吩咐宜雪去送一送,林苒翻看过几眼请帖,站起身道:“我去书房等太子。” 来送生辰宴的请帖自然没有任何的不妥。 但思及太子与长公主关系微妙,又有皇帝陛下前几日落空的刁难,对此事不能不多加思量。 林苒把这封请帖一并捎上。 只当她到得太子书房,太子尚未回来,却意外在书房外面见到另一个人。 “见过太子妃。” 灵秀郡主薛敏瑜本在书房附近的水榭中小坐,见林苒身影,半晌才信步闲庭离开水榭与她见礼。 林苒看着眼前稚气未脱但藏不住趾高气昂的小娘子,微笑说:“灵秀郡主不必多礼。”随即又问,“太子殿下这会儿尚不得闲,不知灵秀郡主前来所为何事?” 薛敏瑜扯了下嘴角,表情有些玩味,笑吟吟说:“本是来寻太子表哥的,但来得不是时候,不过想来把东西交给表嫂也是一样的,只须得麻烦表嫂再转交给太子表哥了。”她一面说一面伸手从丫鬟手中接过两本书册子递给林苒。 “我姐姐从前借太子表哥的诗集。” 薛敏瑜对林苒解释,“过去一直忘记归还,今日我来替姐姐还书。” “好,我会转交殿下的。”林苒笑意不改道。 她接过那两本书册子,也目送薛敏瑜福身同她告辞、扬长而去。 替姐姐来还书…… 林苒手指轻轻摩挲着书脊,想起之前有一次曾从宫女口中听说薛敏瑜这位已经出嫁的姐姐。 在小宫女的口中,灵秀郡主的姐姐丹阳郡主薛敏瑛乃是与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且也天生一对的小娘子,是太子殿下一直无法忘却的存在。今日薛敏瑜来替姐姐薛敏瑛还书,实是一个有点儿莫名其妙又有点儿意味深长的举动。 留宜雪在外面,林苒携着书册子独自进去萧照的书房。 她在窗下的玫瑰椅上坐下来,随意翻看起这两本无端被送还回来的诗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将林苒神游的思绪拉回来,她不紧不慢抬头,知是太子来了,手指点一点翻开的书页,一字一句把上面这句诗句读一遍。 这句诗句被人在书页上临摹两遍。 那是两道不同的字迹,显然出自于两个人之手——除去太子殿下与丹阳郡主想来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 特地来东宫归还诗集的薛敏瑜又是什么意思? 萧照刚从太极殿回来。 踏入书房,一瞧见林苒的身影,便听见她口中冒出这么一句话。 “太子妃今日好雅兴?”萧照一笑,走上前。 林苒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回书册子上,手指依旧点着书页,示意他看。 走到林苒身侧的萧照顺从望过去。 一时间,他认出自己的字迹,同样认出另外一道字迹。 林苒笑笑:“好雅兴的人大约是太子殿下。” 萧照:“……” 他的清白,似乎岌岌可危。 第32章 第32章“其实太子殿下说的每一个字…… “太子妃此言,孤倒是听不懂了。” 萧照哂笑,一撩衣摆在茶几另一侧的那张玫瑰椅落座。 林苒随手将诗集合上,看破不说破太子的装傻充愣:“方才灵秀郡主来过,留下这两册诗集,说是替姐姐来还书。妾身心有疑虑,翻看几页书册,愈发糊涂。” 在来书房的路上,萧照已经知晓事情的始末。 此刻他只问:“太子妃因何糊涂?” 林苒手肘撑在茶几上,双手托腮,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两分,弯唇道:“自然是糊涂,太子殿下和丹阳郡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丹阳郡主早已出嫁,这诗集却在今日归还,‘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真令人动容。” 萧照斜眼看她,轻笑一声:“太子妃这难道是醋了?” “太子妃不应该醋吗?”林苒轻抬下巴反问。 萧照却知,她根本不会为这个吃醋。 因为她不在乎……嗯……不对,是因为她清楚薛敏瑜的举动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凭太子妃的聪慧定然已经注意到其中的蹊跷。 “应该。”萧照笑笑,伸手将上面那一本诗集取过来。 倘若薛敏瑜今日不来归还,他早已经忘记这些两本书册子,甚至记不起是在何时被借了出去的。 林苒倒当真好奇太子和丹阳郡主的关系。 上一回没有能打听出什么,这一回,太子总不能够又避而不答。 林苒看着翻看起书册子的萧照。 静默过数息,正欲开口,先听太子问:“姑母生辰宴的请帖可送到了?” “姑母谴人送来了。”林苒将被她压在另一本诗集下的请帖抽出来摆在最上面,“不知太子殿下怎么看姑母过些时日的这一场生辰宴?” 萧照直白说:“我们才惹父皇不快,这请帖背后少不得来者不善。” 林苒沉吟中又问:“那……太子殿下以为,姑母的生辰宴同这突然归还的诗集可有关联?” 萧照听见这话便忽地轻笑出声。 果真是错不了,太子妃晓得这里头的不对劲。 但,恐怕生辰宴同这忽然被归还的诗集并无什么关联。 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若非有人背后撺掇,灵秀不会在今日巴巴跑来东宫还什么诗集。”萧照手指点一点书册子,“不过想来太子妃无须忧虑,即便此举另有目的,只要你我夫妻同心,自可迎刃而解。” 夫妻同心,迎刃而解? 听出萧照几句话的弦外之音,林苒一笑:“太子有所评断,不妨直言。” 她对长公主、丹阳郡主、灵秀郡主知之甚少。 纵然如今身为太子妃,消息也远远比不上太子那般灵通,有什么事,到底是太子了解得更透彻。 萧照只问:“太子妃怎么看?” 林苒道:“从前有一回妾身从小宫女口中听闻过丹阳郡主,今日又牵扯到丹阳郡主,却不知这其中是否有所关联。但无论是否有关联,粗粗看来倒似有意挑拨妾身与殿下的关系。殿下方才既道‘夫妻同心,自可迎刃而解’,妾身不免以为殿下也有一般推测。” “所以殿下当真不准备解释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听来是有人想同殿下再续前缘。” 萧照辨出林苒 看热闹的心思。 他无奈,也生出些许的恼,见她睁着一双无辜的漆眸看着自己,不由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 林苒吃痛皱眉,埋怨瞪过来一眼。 额头同样位置传来痛感的萧照又气又好笑,暗道自己手欠,伸手想要去替她揉一揉额头,反被林苒迅速躲开。 “殿下不能好好说话吗?” 林苒揉了两下额头泛疼的地方,“妾身亦是不想受人挑拨才有此一问。” 萧照忍笑,收回手,表情变得正经起来道:“丹阳郡主前些年远嫁为端王世子妃,而今年初始,端王世子缠绵病榻,如今愈发不见康复迹象,想来姑母有意为自己的女儿早做筹谋。” 世子病重…… 林苒顿悟,一旦世子病去,长公主自不会想女儿守活寡,那么身为世子妃的丹阳郡主定是要回来京城的。 “当真要再续前缘。” 见萧照斜睨她,林苒嬉笑却当即识趣扯开话题,“若如殿下所言,两桩事倒应无甚关联。” “孤同丹阳郡主从来清清白白,既无前缘,也不会有何后来。”萧照没有轻轻放过林苒的嬉笑之言,反而愈发严肃同她说,“姑母确曾有意将丹阳郡主许配与孤为太子妃,兼之曾同在皇家书院读书,故而暗地里有些风言风语,但孤同丹阳之间清清白白。” 林苒听太子一番话便知他不甚喜欢这玩笑话,认真应:“妾身明白了。” 萧照挑眉反问:“明白什么?” 萧照觉得林苒不明白。 正因为太子妃根本不在乎也不明白,所以轻易说出这些玩笑话。 被反问的林苒正经看一眼萧照。 她能感觉出太子的不满比前一刻又多了些许,大抵认为她态度不够端正。 不过,她当真明白了。 “总之妾身明白了,反倒殿下明白吗?”林苒笑吟吟。 萧照仍旧是同一句:“明白什么?” 林苒笑。 她轻勾嘴角,一双眸子望住萧照,一字一句道:“其实太子殿下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信。” 每一个字,都信。 萧照思绪一滞,回望林苒,对上她乌润润的一双眼睛。 书房也似在刹那陷入寂静。 窗外掠过一阵秋风,一丛翠竹竹叶沙沙作响,声声敲打在心尖。 “所以此番前去长公主府赴宴,殿下可否赠妾身袖箭以自保?”林苒朝着萧照摊开手,“若殿下也认为或有危险,妾身这个要求应当不过分罢?” 身在东宫,且又身为太子妃,林苒身边自不会有这些利器存在,既防自伤也防对太子不利。 直接问太子讨要,太子知晓此事、得到他首肯便无什么大碍了。 萧照回过神。 他视线落在林苒的掌心,半晌颔首:“好。” …… 长公主的生辰宴是在十日之后。 林苒提前备下贺礼,到得长公主生辰当天,用罢早膳,稍事准备便先进宫去给王皇后请安。 王皇后和王溪月到得今日皆已病愈,萧婵作为小辈自也不能不去长公主府贺寿,因此她们四人定于申时附近自宫中乘软轿去往长公主府。 林苒到凤鸾宫时,王溪月、萧婵便已经在了。 三人一道陪王皇后准备赴宴之事,轻松说笑之间已是吉时将至。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差两刻便至申时之际,忽有小宫人进来向王皇后禀报。 林苒不知太子为何前来,好奇望向那小宫人,反而王皇后偏头看她,笑一笑道:“我看这孩子定是不放心你,才偏要过来再瞧一瞧的。” 打趣的话惹得王溪月和萧婵笑起来。 林苒只是不信,昨夜太子已经将她要的袖箭送到了,还能有什么不放心? 偏偏太子当真是放心不下她,才又走这一趟凤鸾宫——长辈的生辰宴毕竟严肃,宴席之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实非能安心用饭的场合。念着这一层,他命御膳房备下些糕点,特地送了过来。 两名小宫人手中的食盒被锦绣姑姑命人接过,太子看一眼林苒,对王皇后说:“母后,孤再单独同太子妃叮嘱几句。” 王皇后笑着摆摆手:“去吧,也不必这样同我请示。” 太子应声,直接朝林苒伸出手。 林苒看一看太子的掌心,再看一看太子,勉强弯着嘴角将手递过去。 她心下愈发觉得太子奇怪,然而当着王皇后、萧婵、王溪月和诸多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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