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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早一些的时候,她曾意识到太子怀揣着秘密,却无从窥探。 会有关系么? 林苒想不出来这其中能有什么样的关联。“宜雪……”她拥着薄毯坐起身,本想命宜雪备些宵夜以去小书房见一见太子,又很快将这个念头放弃。 “服侍我洗漱休息罢。”林苒掀开薄毯从罗汉床上下来,淡淡吩咐宜雪。 太子似在有意回避,她即便过去,大抵也不会有收获。 不如先休息。 左右太子不会一夜消失,更不可能一直避着她,大可明日再说。 林苒自顾自安心歇下。 留在小书房里的萧照却仍被傍晚的事情困扰。 他知道自己彼时反应有些激烈。 但林苒接连在与他独处时受伤的境况也令他倍感棘手。 秘密太容易暴露。 一旦林苒知晓,他不敢去赌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又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届时她会怎样看待他? 倘若知晓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个秘密,在她眼里,他恐怕要沦落成一个对她只有利用的小人。 他亦无从否认,在最初太子妃之位非她不可与此有关。 无法否认许多事情与这个秘密有关。 哪怕已经不一样了,可发生过的事无从更改。 他不认为她会喜欢这样的真相。 在她被碎瓷片割伤的那一刻,他的手指也立时出现一道伤口,血珠渗了出来。只要他们继续待在一处,她很容易会发现不对劲,因而他让她先行回房休息。 “殿下,太子妃歇下了。” 廊下传来陈安的禀报,萧照微抿唇角,并不感到稀奇。 亦不是坏事。 太子妃能安心休息,大抵未太过在意傍晚之事,兴许也不在意他的反应。 念头在心底浮动勾起几分酸涩。 也罢,萧照想,眼下能瞒一日是一日,坦白真相须得合适的时机,时机未到只会适得其反。 摊开双手,两只手留下的伤口皆与林苒有关。 若早知他会对她动了心,当初无论如何断断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 林苒夜里休息得尚可。 晨早神清气爽醒来,才在春鸢宜雪的服侍下洗漱梳妆妥当,她忽而听见窗外传来几声喵叫。 侯府不曾养猫,既有猫叫声,定是从别处来的小猫儿。偶有野猫溜进府里不稀奇,林苒未太在意,谁知春鸢好奇去廊下瞧一瞧,竟传来一声惊叫。 “娘子!” “奴婢瞧着怎像是东宫那只小黑猫?!” 宜雪很是不信:“怎么会?远在东宫的猫儿如何能跑来侯府?”又对林苒道,“娘子,奴婢也去瞧瞧。”她觉得春鸢在胡说八道,索性去廊下凑一凑热闹,亲眼见过才好同春鸢对峙。 林苒点点头应允。 谁知宜雪出去不一会儿,廊下传进来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惊叫声。 宜雪的反应让林苒弯了下唇,被勾起好奇心。 不等她们进来,她起身径自出去了。 步出廊下,先是瞧见春鸢和宜雪两个人朝她望过来,林苒看一看她们惊讶又欣喜的面庞,视线往下,目光便落在不远处那只小黑猫的身上。通体乌黑,瘦瘦小小,以及一双明亮的琥珀色漂亮大眼睛——林苒一眼认出来,当真是东宫那只她见过许多次的小黑猫。 “娘子,是同一只,对吗?”春鸢欢喜问道。 林苒笑一笑:“瞧着是。”她没有上前,反倒是小猫喵叫一声,主动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几步。 几个人愈发感到惊奇。 宜雪不由得问:“侯府与东宫隔得那样远,它竟也能寻过来?” “可见这只小猫儿灵性,同娘子有缘。” 春鸢依然倍感新奇,探头探脑去看那只小黑猫,又笑着说,“往日里娘子没有白照顾它。” 林苒听她们两个人叽叽喳喳,不置可否。见小猫儿靠近,她一样朝小黑猫的方向走得两步,不曾想却惊扰它,小黑猫迟疑之下直接掉头离开廊下奔向别处。 “让厨房煮点儿鱼汤,我去寻它。” 林苒吩咐一句,提裙步出廊下,独自去追这只小黑猫。 萧照整夜待在小书房。 他把堆积的要紧些的事务处理完毕,将就睡得两个时辰,准备去见林苒。 昨天夜里没有回房去休息,今日总归不能再避而不见。 起码得陪她用个早膳免得惹她多想。 萧照打定主意,吩咐陈安命人送热水进来洗漱梳洗,堪堪整理好仪容,却先从陈安口中得知林苒不在荼锦院。“太子妃去了何处?”他眉心微蹙问得一声。 “说是瞧见只猫儿,太子妃便自个追着那猫儿去了。” 陈安躬身答,“但不曾出府。” 猫? 萧照记得,林苒曾经对一只小黑猫很感兴趣。 “孤去寻太子妃,不必跟来。” 林苒是独自去追小猫儿的,萧照便也没有让人跟随伺候,一个人去寻她。 哪怕已经在定远侯府住得几日,他对定远侯府的布局亦谈不上熟悉。不过林苒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踪迹,府中仆从多有撞见过她的,即便不知她此时在府中何处,想要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并不难。 是以,萧照没有太费劲追到小花园。 他在小花园里一路走一路寻觅林苒的身影,偏偏迟迟不见人,乃至未能捕捉到什么特别的动静。 正当疑心林苒已经离开时,头顶悄然中响起一声猫叫。 萧照微怔,仰面去看才注意到树上有人。 是林苒。 看着树上怀里正抱着只小黑猫的小娘子,萧照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太子妃怎么又跑树上去了?” 萧照后退几步,仰头静静看得林苒几息时间劝道,“下来罢。” 秋日里的樱桃树已是树叶稀疏枯黄,再不复夏日里的茂密翠绿,藏不住小娘子,也藏不住猫儿。树上的林苒低头望向萧照,同样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连同他说出口的话亦如此耳熟。 林苒想起在东宫那次,她追着这只小猫儿到樱桃树上。 当时的萧照站在树下对她说:“你快下来。” 当时什么也不曾多想。 只是眼下,同样要她从树上下来,令她想起自己昨日种种思虑。 太子害怕她受伤。 无论她上树、荡秋千乃至用匕首削个桃皆令他不放心? 可是,长公主府可能有危险也是让她去了的。 她想要袖箭防身,他没有拒绝。 林苒又有点儿糊涂了。 但她不知真相,便不知太子如何考量的这些事情,唯有太子暗藏秘密、别有心思 不会有错。 今儿是个阴天。 厚重的云层遮蔽天光,秋风萧瑟,吹不散天地之间那一抹阴郁寂寥。 林苒手掌抚过怀里的小黑猫,望一望天色,继而收回视线,再去看萧照。她开口语调轻快,如往常那般带着调侃之意:“殿下怎么得闲来这儿?” 萧照听出林苒的不快。 被无端冷落一整夜,他想,以她的性子愿意表露不快便是愿意听他解释。 思及此,萧照稍微变得安心,语气平和道:“要紧的事务昨天夜里已经处理妥当,方才去寻太子妃,本欲同太子妃一起用早膳,却发现太子妃不在荼锦院。想着只当散步,故而出来寻一寻。” 林苒笑:“还以为妾身将殿下惹怒,殿下不愿意理会妾身了。” “孤不该生气吗?”萧照反问。 “无非想要太子妃一幅画,太子妃不愿便罢了,何必故意将自己弄伤?” “妾身几时故意将自己弄伤了?”林苒好笑。 萧照挑了下眉,却不接话。 以为她故意受伤逃避作画故而生气? 林苒不信萧照的说辞,但不准备同他多纠缠这个问题。 她又摸一摸怀里乖巧的小猫儿,轻哼一声:“分明是太子殿下见不得妾身清闲自在,才非要将妾身喊去。若非太子殿下要妾身去作画,怎会有后来的事?” 萧照便说:“太子妃笑得太大声,孤在小书房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妾身高兴,殿下未免太过霸道。”林苒对他的巧言令色几乎想翻白眼,但不得不承认,太子实在很有定力,滴水不漏,企图蒙混过关。若她愚笨些,想必要信了这番说辞。 “霸道么?” 萧照目光上下打量面前的这棵樱桃树,“太子妃既能爬树,可见手上那点儿伤已然无碍。” “今日便将画作完成罢。” “待用过早膳,太子妃随孤一道去小书房。” 林苒:“……” “下来罢,孤不逗你便是了。” 见树上的太子妃一脸吃瘪,萧照忍笑,再次喊她下来。 林苒看太子一眼,立刻道:“殿下答应妾身一件事,妾身再下去。” 萧照颔首:“你说。” “妾身应允太子殿下的事情定会做到。”林苒语气变得正经起来,“但殿下往后不可再拿此事压人,尤其不可说出‘今日便要如何‘之类的命令。” “好,孤答应你。”萧照又颔首,随即再退开几步,等着她从树上下来。 林苒这才放开怀里那只小黑猫。 她一如既往身手敏捷从樱桃树上下来了。 见太子上前相护,直到确认她不至于脚滑栽下来才拉开距离,便记起在东宫那次也是如此。 林苒认为,日后她须得找机会试探试探太子。 那个未知的秘密大约同她很有关系,以致于太子对她的许多事感到紧张。 既然与她有关,她便无法置之不理。 她想知道真相如何,哪怕真相如何残忍残酷,总好过一无所知。 林苒心思坚定却不甚着急。 离开小花园,她和太子一道回荼锦院去用早膳,一切似与往常无异。 那只小黑猫林苒依旧没有管它。 本在东宫的小猫儿出现在定远侯府固然稀罕,但特地留住它抑或是将它送回东宫皆无必要。 用罢早膳,萧照回小书房,林苒回闺房休息。 外祖母今日也来看她,且特地带上亲手做的小饼——中秋在即,待林苒与太子回东宫,多有不便,索性提前做上一些让外孙女尝尝小时候的滋味。 用过早膳不久的林苒十分领情尝得两块。 后来同外祖母坐在罗汉床上聊天,聊得一阵犯起困,但强撑着和外祖母一道用过午膳才去休息。 这一觉林苒睡得许久。 勉强睁开眼,闺房里光线昏暗,辨不清时辰。 林苒伸手撩开帐幔,不过略挪动下身子,忽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继而发觉身上发冷,有一股隐隐的酸痛感。守在外间的春鸢正巧进来瞧一瞧,注意到帐幔下的动静,快步上前道:“娘子醒了?” “什么时辰了?”林苒声音低哑问。 春鸢道:“已是戌时……娘子这会儿声音怎这样哑?” 饶是平日不如宜雪细心的春鸢也立刻发觉不对,当即将宜雪唤进来。房中掌上灯,试过林苒额头温度,宜雪脸色微变:“娘子有些发热,奴婢这便去请太医。” 林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生病,由着宜雪去。 她没有起身,头脑昏沉躺在床榻上,想兴许是晨早在樱桃树上吹得许久的风才会染上风寒。 回想这几日不是受伤便是生病愈发头疼。 顾不上等太医过来为她诊脉,醒来不过片刻她又昏昏沉沉睡去。 宜雪去请随行的太医时顺便将林苒生病的消息递给陈安,事关太子妃,陈安没有耽搁,立时禀报给太子萧照。得知林苒生病,他才知白日身体不适的真正缘由,当下从小书房出来去看一看她。 “太子妃前些时日受伤,本便虚弱,今日又吹风,故而染上风寒。” “微臣已开过药方,待太子妃不再发热便无大碍了。” 太医为林苒诊脉过后将情况禀明。 萧照略一颔首,允他告退,复上前两步,行至床榻旁,伸手撩开帐幔,去看昏睡中的林苒。 记得当初乐安遇害落水,是太子妃撞见下水救起的她。 后来,太子妃生病,他也跟着生一场病。 今日又这般,心境却大不相同。 萧照想着,重新放下帐幔,吩咐过春鸢宜雪仔细伺候林苒便回小书房了。 昏睡的林苒不知太子来过。 醒来后从春鸢宜雪口中得知此事,她无甚想法,只是在她们的服侍下灌下一大碗刚熬好的汤药。 太医开的药方有安眠之效,因而喝过药,不多时,林苒又昏睡过去。 这一次再醒来便已是寅时将至。 大抵昏睡太久,身上比起之前又舒服许多,林苒迟迟未再入眠。 百无聊赖,不免记起萧照。 今天夜里太子也没有回闺房来休息。 已是连续两日如此了。 当真这样忙吗?林苒随意拨弄着锦被上一只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回想太子得知她生病来看过她,无端觉得太子今夜如昨夜一样,其实在有意回避。 受伤要回避,生病也要回避么? 却不是每一次受伤都回避她,在长公主府受伤那次,太子不曾如何。 林苒思索中又有些疑心是自己想得太多。 或许不是回避是当真忙呢?不过……是与不是,一探便知深浅。 趁这会儿清醒,林苒生出念头,想要去小书房瞧一瞧。因是要去寻太子殿下,宜雪见她精神头不错,没有劝阻。她也没有梳妆,更深露重,穿上一件披风将自己裹得严实些便往去了。 依旧是陈安守在廊下。 见林苒过来,念着太子妃人在病中,他不无惊讶,正要行礼请安,被林苒先一步抬手拦下。 “怕扰太子妃休息,太子殿下已经在小书房歇下了。” 陈安将声音压得极低对林苒道。 太子歇下了? 林苒望一眼小书房的那扇门,轻声说:“我进去看一看殿下。” 萧照不曾特别吩咐不许太子妃打扰,陈安自不至于拦着林苒不许她进去。是以,林苒很顺利入得小书房,进来本有些动静,偏偏没有吵醒睡梦中的人,林苒见太子未醒,便轻手轻脚走上前,走到萧照用来将就歇息的那张小榻前。 身高腿长的人被迫缩在小榻上,光 瞧着便觉得不舒服。 林苒来回扫视萧照几遍,目光落在他搁在锦被上受伤的那只手,静静看得数息才移开视线。 萧照去承鸾殿的次数算不得少。 哪怕起初分开睡,但无碍林苒了解他这个人向来浅眠、睡梦中一贯警醒。 可今日,有人进来了,他混无所觉。太累了么?林苒望向书案,堆积的奏折如小山,只是往前太子要面对的一样是堆积如山的朝务,辛苦却大约早已习惯。 转过脸再看一看小榻上的萧照。 不经意一瞥,忽而瞥见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处,显露出一截白色纱布。 林苒微怔,定睛细看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她俯下身再凑近,迟疑中小心翼翼手指拨开一点衣领。 虽已然未能看清全貌,但足以知晓在萧照肩膀处的确有被包扎过的伤口。 肩膀的伤……林苒猛然记起自己肩膀那道伤。 她呼吸一滞。 念头尚未在脑海中真正明晰,胸腔里一颗心脏先不受控制狂跳。 林苒愣愣的又伸出手,鬼使神差触碰了下萧照的额头。 肌肤相触,指尖感受到的热意令她迅速缩回手,心也顿时跳得更快。 脑袋嗡鸣间她下意识想要夺门而出。 转身走得两步,想到慌乱的反应必定令陈安起疑,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几次深呼吸过后,林苒勉强平复翻涌的情绪。 她折回小榻旁替昏睡中的萧照掖好被角,这才从小书房出来了。 回到闺房,林苒面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她再也无法入睡,脑海中全是与萧照有关的事情。 太子肩上有伤,额头滚烫似生病……难怪太子今日睡得这样沉,丝毫不曾发觉有人出入小书房。但恐怕不是太子在何处受伤,而是关乎到那个暗藏的秘密。 不是太子受伤而是她受伤,不是太子生病而是她生病。 纵然荒唐,偏偏足以解释所有的事。 那日在桃源寺只怕不是太子不小心伤到自己。 是因为她被树枝划伤,伤口无法遮掩,一旦被她注意秘密无法掩盖,索性故意弄出新伤来。 所以才会有两道伤**叠。 所以这两日他确实有意在回避她,甚至并不仅仅是这两日如此。 太子担心她受伤。 因为她受伤,意味着他也会被牵连。 诸般想法与推断在心底翻腾,越荒谬越好笑,只是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林苒有些笑不出来——原来太子认定要她做太子妃是这样的原因。她虽从未信过其他的说辞,但真相实在太过冲击。 平心而论,太子待她不差。 至少太子从来没有选择更为偏激更为惨烈的方式强行将她困住。 可那又如何? 一切于她皆是无妄之灾,她亦不愿如此,但别无选择。 林苒记起太子承诺过的和离书。 她心神稍定,领悟他此举真正用意。 当初迎娶她为太子妃非本意,她嫁入东宫亦非本心,无奈之下不得已之举才有他们这一对夫妻。他们不知为何有这般牵扯,说不得哪一日这种牵扯便会消失,待到那个时候,自然不必绑在一起。事先承诺,等的无疑便是那一日。 太子考虑得周全。 对于他们而言,已称得上是不错的安排。 林苒想,也不无不可。 如今她与太子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唯有待朝堂诸事尘埃落定她方能离开。 恰如太子当初对她说过的,他需要她的帮助。 且非她不可。 林苒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长吁一气。 眼下形势,不必让太子知晓她已窥见他们之间的秘密。 总归尚且要在一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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