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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檐下。 往后他们各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罢。 …… 萧照睁开眼,发现外面天亮了。 坐起身,昨日的头昏脑胀减轻许多,想是太子妃病症有所缓和。 想着萧照将陈安喊进来,命准备热水洗漱梳洗,好再去看一看林苒,陪她用个早膳。不曾想,竟从陈安口中得知,林苒昨天夜里来过一趟小书房。 他少有睡得沉,对此毫无所觉。 不知林苒来过更不知她来小书房是否觉察到什么不对。 “太子妃几时来的?”萧照沉声问。 陈安未作他想,恭敬回答道:“约莫寅时一刻过来的,恰逢太子在歇息,太子妃只待得半刻便回去了。” 萧照默一默,又问:“太子妃尚在病中,夜里怎未安心休养?” “奴才不知。”陈安说,“瞧着是惦记太子殿下,故而特地过来探望。” 从陈安的话里辨不出林苒有无奇怪之处。 “嗯,孤知道了。”萧照点点头,心下自有思量然而不再多问。 洗漱梳妆过一番,他去寻林苒。 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的林苒这会儿将将醒来尚未起身。 “太子妃病着,不必拘礼。”大步走到床榻旁的萧照先行开口免她请安。 林苒笑一笑:“多谢殿**恤。”便安心靠坐在床头。 春鸢宜雪互相看看,相携无声退到外间。 萧照没有坐,立在床榻旁看着林苒:“听陈安说太子妃半夜不好好休息,竟跑去小书房寻孤?” 林苒如今窥探到那个秘密,心中有数,晓得太子有意言语试探。她已然打定主意,不慌不忙:“夜半醒来,发现太子殿下连续两夜不曾回来休息,难道不应该去瞧一瞧吗?若对殿下不闻不问,不知落在外人眼中,妾身这个太子妃如何失职,又如何不得太子殿下宠爱。” “殿下当真不觉得不舒服么?” “那样的一张小榻,如何能休息得好?” 萧照凝视靠坐在床榻上的小娘子,无论表情或语气,均无异样。他道:“虽说太子妃向来睡得沉,但你人在病中,扰你休息总归不妥,因而昨夜仍宿在书房。” 林苒说:“到底委屈了太子殿下。” “不如今天回东宫罢。”她沉吟中问一句,“沈家的事应是有着落了?” 那个时候萧照说陪她回定远侯府省亲,其中也有避一避沈妃的用意。 过得这么几日,沈妃想来已经有所动作。 林苒没有刻意去打听。 不过,她知道太子不会不清楚。 “去凤鸾宫求过母后,被母后劝了回去。”萧照不瞒她,“这两日倒也安分,不曾求见父皇,应是明白这一次的事情单凭她回天无力。” 林苒轻唔一声:“沈家……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太子妃希望怎么处置?”萧照反问道。 她希望怎么处置? 林苒品着萧照的话笑问:“殿下这是允妾身干涉朝中事务吗?” 萧照理所当然:“有何不可?” “殿下既这样说,那妾身便直言了。”林苒说,“单论长公主府行刺一事,沈家恐怕遭人诬陷,罪不至死。但若与沈家往日罪行一并处罚,则另当别论。沈家女眷多受牵连,如何处置又是一桩问题。” 萧照不语,她又道:“妾身信口胡言,请殿下见谅。” “如何处置沈家自有朝廷章法。” 萧照却笑:“太子妃说得在理,孤如何会怪罪?沈世才已死,沈新私下肆意敛财,大多上供给了孤的父皇,若论罪行,究竟是谁罪孽深重姑且要仔细论一论。” 但怎可能定皇帝陛下的罪? 林苒听出太子话中辛酸,不由得宽慰:“陛下和殿下,终究是两个人。” 皇帝是皇帝,太子是太子。 林苒内心从不将他们做的事情混在一处评判。 “太子妃能这样想,孤甚是欣慰。”萧照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发顶,而后说,“待案子审理完毕,沈家会被抄家,沈家众人流放岭南,女眷随行,至少他们家人能在一处,互有照应。” “他们还不能有事。” 林苒听罢,点点头帮萧照补上一句。 第45章 第45章平安喜乐,顺心顺意。 林苒虽尚在病中,但同在京中,回东宫十分便宜,不至于路途颠簸。 因而待与父兄用罢午膳,他们便启程回去了。 萧照送林苒回承鸾殿。 直到她歇下,他才从殿内出来。 林苒知道,在她病愈之前,太子是不会宿在承鸾殿的。 她无什么所谓,反而以他们眼下的情况,少见面对彼此都不是坏事。 人在 病中的林苒回来后先安心将养身体。 一如她所想,之后的几日太子偶尔会过来陪她一起用晚膳,但太子未曾有一夜留宿承鸾殿。 只是每次见到萧照,林苒便要回想起那天夜里在定远侯府在她的小书房所见所知。她时而感到事事虚幻,那个无意之间窥探到的秘密如此不真切,与此同时,却又知晓那些不是假的。 纠结无益,不如认真考虑往后究竟该怎么办。 太子与太子妃和离从无先例……但太子允诺过她便会言出必行。 和离之后重新开启新生活才更重要。 她对东宫的一切、对太子妃之位并无留恋,对将来的皇后之位亦无想法。 细想想,当真没有什么值得专程带走的。 事事不过身外物。 午憩醒来的林苒坐在梳妆台前,心下想着这些,余光却瞥见妆奁里的一支鸳鸯海棠纹白玉簪,与这支白云簪搁在一处的还有一支海棠木簪——是七夕出游那日萧照为她买的,那一日被买下来的不止这支海棠木簪而是那小摊上的所有首饰。第二日,萧照命人送来更多华丽精致的首饰。 她伸手将海棠木簪取出来拿在手中端详片刻。 当初太子是什么心情? “太子妃怎对着这木簪子发呆?” 春鸢见林苒愣神,大大咧咧道,“莫不是太子殿下这几日少来承鸾殿,太子妃想念得紧?” 思绪被春鸢惊悚的话语拉回来。 林苒回神,手里那支海棠木簪立时被她放回匣子里:“多嘴!” 春鸢以为自己说中林苒心思,不禁偷笑。 “太子殿下爱重太子妃,得闲定会过来陪太子妃的。” 林苒自不会去争辩太子是否爱重她。她扯了下嘴角,只道:“今儿有些想吃芙蓉肉和雪花糕……再添一道鱼圆,让人去典膳所说一声。” “是,奴婢亲自去一趟。” 这几日将养身子,吃得比往日里清淡,故而林苒一开口,春鸢当即应声。 萧照今天没有过来陪林苒用膳。 但当典膳所备下的晚膳送至承鸾殿时,王溪月过来了。 林苒有些时日没见她。长公主府遇刺后回了定远侯府,这几日因着生病也未进宫请安。不想今日一见,却是王溪月耸拉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红红的,分明哭过。 “表嫂……” 王溪月入得殿内,见到林苒,一开始便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 宜雪不动声色多添上一副干净碗筷。 林苒直接拉着她落座:“这个时辰来寻我,阿月定不曾用膳,来得正好,我们一块儿吃。” 没有被问发生什么事,反而惹得王溪月落泪。她低下头,眼泪扑簌簌止不住,见状,林苒接过宜雪递来的帕子,只眼神示意她们先退下。 “怎么突然哭成这个样子?”林苒一面用帕子替王溪月擦着泪一面问她。 王溪月泣不成声,唯有眼泪变得越发的汹涌。 林苒噤声,收起那方帕子,站起身把人揽入怀中给王溪月一点安慰。靠在她身前的人“呜哇”一声,彻底崩溃,一张脸埋在她身前,干脆抱着她痛哭起来。 王溪月哭得止不住,像恨不能把满腹的委屈痛快哭尽。 林苒手掌轻拍她的后背,不免暗暗猜测她如此伤心难过的缘由。 皇后娘娘在宫里,她的三哥也尚在京中。 想来不是家里出了事。 她是乐安县主,轻易不会叫人欺负,当真被欺负,反而不必来寻她,自有皇后娘娘会为她做主主持公道。这样想来,能令她这般伤心难过的便是那一人了。 徐明盛。 林苒记得王溪月曾经与她倾诉害怕嫁做人妇。 她那时以为王溪月与徐大人有不愉快,试探之下知晓并非如此。 但今日恐怕当真是有什么不愉快。 徐大人……她隐约记得,长公主生辰宴那一日,徐大人应是去保护了阿月,怎么反倒闹成这样? 王溪月哭得许久,慢慢止住泪,也哭湿林苒身前的一大片衣裙。抬头瞧见那片水渍,王溪月脸红了红,林苒只递给她帕子擦脸,又替她倒一杯茶水,借故离开:“我去换身衣裳,等我。”让王溪月一个人静一静,重新平复心情。 林苒去得约一刻钟才回来。 心绪变得比之前平静的王溪月依旧乖巧坐在桌边,脸颊的红晕暂未消退。 “表嫂,我又丢人了。”王溪月垂眼,小声对林苒说。 林苒笑:“什么丢人不丢人不清楚,这会儿实在饿得慌却是真的。” 王溪月更加羞愧,埋下头。 林苒摸一摸她的脸:“我让人把饭菜热一热,再让人送热水进来,阿月待会儿正好梳洗一番。” 脸颊被泪水冲刷过后有种黏腻感。 王溪月默许林苒安排,去梳洗过才回来见她。 之后她们用晚膳。 待填饱肚子,王溪月的情绪也彻底平复,她便同林苒说起心事。 去长公主府赴生辰宴那一日,一场意外刺杀与徐明盛的保护让她心乱如麻,不知徐大人究竟在乎她还是不在乎。寻得机会,她去道谢,想着趁机问个清楚。 她不想再猜,想要确认他心意。 她以为不管得到什么样的答案自己都能接受。 然而,当听见徐大人亲口说那一日不过为着保护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顺带也庇护她,她终究承受不住。知晓自己从前的纠缠令他困扰,知晓他对自己从来无意……她难抑伤心,未寻见阿婵姐姐,难以对姑母倾诉,于是来了东宫。 “表嫂,我羡慕你。” “若能如你同太子表哥一般感情甚笃便好了,那该有多幸福。” 王溪月恳求的话语落在林苒耳中,林苒却忍不住想笑。 若叫眼前小娘子知晓真相,知晓一切皆是假象,会不会叫她再崩溃一场? 可见有时她们都一样。 表面花团锦簇,实则各有各的难处。 “许是如今缘分未到,阿月不急,日后定也会得遇良人。”林苒宽慰她,“感情之事最难强求,洒脱些,既放过自己,也可以给彼此留个余地。” 话说出口,又觉得未必只是宽慰王溪月。 日后同太子之间体面收场,对他们这对假夫妻同样是最妥当的。 王溪月兀自惆怅,未能觉察出什么。 她轻叹一气,趴在罗汉床榻桌上:“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林苒笑笑,摸一摸她的发顶:“那不说日后,只说今日。”王溪月抬眼,林苒继续道,“已是这个时辰,回宫也不甚方便,阿月不如在我这承鸾殿歇上一宿?” “嗯……麻烦皇表嫂了。” 不知不觉亥时将至,回宫确有不便,王溪月不好意思应承下来。 林苒颔首,吩咐宜雪带宫人去偏殿稍作收拾。 这消息不一时传到萧照的耳中。 王溪月哭哭啼啼特地跑来东宫寻太子妃,哪怕萧照平素不管这些事情,亦猜得到与徐明盛有关。他无心插手此事,便没有专程将徐明盛喊来盘问,但徐明盛还是来了外书房禀报事宜。 “陛下暗中撒出去不少人手前往江南。” “似乎想找什么人。” 萧照抬眼,徐明盛又斟酌着道:“未免打草惊蛇,不曾抓人私下盘问,但以收到的消息看,陛下要寻的应是十数年前下江南时的故人。” 十数年前…… 那时他们年幼,萧照对当年的事所知甚少,不过他记得,母后不曾同往。 留守宫中的皇后娘娘整日以泪洗面。 他无意中听过小宫人的议论,道是皇帝陛下在江南又收了不少美人。 年幼时懵懵懂懂不知真意。 长大一些,依旧记得那时听来的这些话语便逐渐了然。 这事不难想。 在宫中荒淫无度的人,难道在别处会突然转性么?不过换个地方横行无忌、肆意妄为罢了。 此番所谓派人下江南、寻故人,若与当年之事有关……萧照面上浮现一点讥诮笑意,问徐明盛:“你觉得孤的父皇忽然想找的会是什么样的故人?” 妄自揣测圣心是大忌。 徐明盛默一默,仍说道:“陛下当年宠幸过的美人,早已非豆蔻年华。” 为当年旧情寻人的可能性极低。 不为旧情,便有其他目的,那定然是对皇帝陛下而言十分迫切的事。 “沈家沾上外族,沈妃失宠,沈妃腹中未出生的那个孩子日后注定要面对重重困难。”萧照把徐明盛说不出口的话一一补全,“孤令父皇不顺心不是一日两日,倘若他认定长公主府刺杀一事乃孤有意做戏,势必心慌意乱。只以父皇脾性,今时今日才寻人,多半往日不知情,想来是有人故意往他面前递消息,诱使他动了这番心思。” 徐明盛垂首。 萧照道:“只怕无论有没有那个人,孤的父皇皆会有所收获。” 几桩事情串联在一起。 可见那背后之人动作越发急切,不会等得太久便要露出狐狸尾巴来。 不管他们真正目的是什么,他这个太子都注定是阻碍。 矛头迟早对准他。 “确实不必打草惊蛇。”萧照沉吟中说,“便瞧一瞧他们届时究竟要找回个什么人出来。” 徐明盛应是,一时无其他事宜便欲行礼告退。 但记起王溪月今夜宿在承鸾殿,在徐明盛走到门边时,萧照忽而开口问:“你和乐安,究竟怎么回事?” 徐明盛脚下步子顿住了:“殿下明鉴,微臣与乐安县主并无瓜葛。” 并无瓜葛?莫怪她今日要去承鸾殿寻太子妃。 “你心里有数便是,去吧。”萧照平静道,对此再无其他的话。 “是。” 徐明盛应一声,推开门出去了。 夜深人静,萧照待在外书房兀自回想一遍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想这背后之人以林苒为饵,想起奚鹤鸣为林苒挡箭,以及奚鹤鸣与是他的皇妹正相看的驸马人选。 奚鹤鸣纵有古怪,毕竟只是忠勇侯府的出身。 他背后之人才是操纵一切的存在。 萧照抬手摁揉两下眉心,又记起在定远侯府的最后一夜林苒去看他。不知为何,每每记起此事他内心总有不安,然而这些时日,太子妃并无任何奇怪之处。她待他一如往常,在承鸾殿也无异样……大约是他多思多虑方心有惶然。 嗯,等伤再养好一些。 萧照想,等身上的伤再养好一些,他再抽空多陪陪她。 …… 王溪月在承鸾殿偏殿住得一夜。 翌日晨早,她陪林苒用早膳,之后两个人一道进宫去给王皇后请安。 王皇后知晓林苒生病,怜惜她身体,命大宫女锦绣备下许多补身子的名贵药材,让她带回东宫去。林苒谢过,一一收下,领了皇后娘娘这份好意。今日请安,林苒也从王皇后口中得知丹阳郡主回京了。 “不止丹阳郡主,端王世子也一并来京城。” 王皇后叹道,“世子体弱,来京路途颠簸,又须得将养许久。” 端王世子缠绵病榻,林苒从萧照口中听说过。 不过他们夫妇回京今日才耳闻。 有过在长公主府遇刺之事,更不必同长公主一家多打交道。他们夫妇对于林苒而言称得上两个素未谋面的陌路人,她笑一笑,未予置评。 未出两日即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团团圆圆的节日,宫中设下宴席,但往年最热闹的中秋今年却显得冷清。 席间没有嚣张跋扈、趾高气昂、万千恩宠的沈妃娘娘,连延兴帝只略略坐得片刻便离席而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们无人欣赏,这宫宴便显得沉默起来。 殿内的气氛古怪。 一顿饭,所有人都没胃口,在延兴帝离开后不久,王皇后借故离席,萧照也带着林苒先走一步。 回到承鸾殿,宫人已另外备下热腾腾的吃食。净过手后萧照率先落座说:“孤瞧着太子妃方才也没吃什么,幸而提前命他们备下晚膳。” 同满屋子的生面孔一起用膳确实有些吃不下。 林苒本不觉得饿,见这满桌佳肴多是她爱吃的菜式,又被勾起食欲。 “殿下有心了。” 她也在小宫人的服侍下净过手,复在萧照身旁坐下,待他提筷,便跟着提筷同他一起用膳。 吃得第一口,林苒便尝出来这不是典膳所准备的饭菜。 只未立刻下定论,她又去尝其他菜肴,试过几道后,终于确定。 “这是……侯府的厨子做的?”林苒偏过头去看萧照。定远侯府的厨子是她爹爹专程按照她的口味挑的,何况几日前才回去小住过,她不会认错。 萧照一味替她夹菜,不置可否。 尽管如此,但林苒从眼前之人脸上神色瞧出些许求表扬的意味。 她扯了下嘴角,没有顺萧照的意,安静用饭。萧照等得许久也未等来夸赞,并不气馁,只在用过饭后,命人撤下碗碟,奉上茶水点心与新鲜果品。今日乃是中秋,点心里自然少不得一碟小饼。 “太子妃且尝尝,权当应个景儿。” 萧照替林苒取个小饼递过来,林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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