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婢子听说世子回来了,便来见世子,世子......” “从马上摔下来了?”谢琅微微挑眉,竟然有些想笑,“那可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三郎君!”那侍女脸色大变,忍不住斥责,“小郎君可是你亲侄儿,你如何说得出这般歹毒的话来!” 第123章 怎么?大兄这是不敢了吗? “歹毒?”谢琅气笑了,“我不过是说两句公道话,怎么就歹毒了?” “哦,他是我亲侄儿,可我还是大兄的亲弟弟呢,当年大兄还想让我摔死呢,可惜我命大没死,只是险些断了腿而已。” “如今我那侄儿遭了此劫难,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代父受过罢了,正合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怎么了?想到谋杀亲弟弟命的人光风霁月,我说两句公道话,就歹毒了?” 侍女闻言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脸色惨白。 什么谋杀亲弟弟?谁人谋杀? 瞧着谢琅的语气,说的似乎便是谢璟,这...这怎么可能呢? “三郎!”谢璟的脸色黑得宛若锅底,“休要胡言!” “胡言?”谢琅伸手从腰间拿出扇子,轻轻摇了摇,轻笑,“大兄敢说,那些事大兄没有做过?” “若是大兄认为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也无愧于心,那便请大兄发个誓吧。” 说到这里,谢琅的眸光一冷,似乎在仔细思量。 过了会,他道:“有了,大兄便发誓,但凡大兄对我做过的那些事,若是为真,便会全数会反噬在大兄这一脉的儿女子孙身上,直到子孙血脉丧尽,就此断绝!” “如此,大兄敢不敢?” “你......”谢璟未料到谢琅会说出这种话来,瞳孔猛地一缩,满眼的不敢置信。 对上谢琅有些冷冽的丹凤眼,他竟然有些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谢琅抬脚上前,逼近他:“怎么?大兄这是不敢了吗?” “大兄那些年做了什么,自己恐怕是清楚得很,要是真的要算,大兄有七八个子孙,估计都不够死的。” 谢琅又上去两步,将谢璟逼退,“大兄,我本无意再去纠缠以前,为何你还要来招惹我呢?还想以长兄的名义想来管我,还想当以前发生的事情不存在,想做一个好兄长......” “你若是敢发这个誓言,证明你无愧于心,我便敬你是个兄长。” “可是你敢吗?你不敢,犯过的错你也还不了,就别端着这好兄长的模样了,我每每瞧见都觉得万分的恶心,仿佛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昔日谢璟恨他抢了爵位,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很多次设计着弄死他。 后来得了王府世子的位置了,又觉得后悔,想要做一个好兄长,更希望他不要计较过去的恩怨,做一个好弟弟,兄弟二人相互扶持。 这多可笑啊...... 谢璟不敢发这个毒誓,也不想再与谢琅再争辩下去了,他换了个话题,“那些事情暂且不论,守言那边出了事,我先去看看他。” 守言,便是谢璟的长子谢守言,平清王府的嫡长孙。 谢琅嘴角一扯,道:“大兄要去便去,我也没拦着大兄,不过......” “不过什么?” 谢琅看向一旁的侍女,眼底的冷意难掩:“不过你这侍女颠倒是非黑白,以下犯上,不敬主子,实在是罪不可恕。” 那侍女听到这里,脸上是白得半点血色都没有。 她忙是跪下磕头请罪:“三郎君恕罪!婢子也是一时冲动才胡言乱语的,求三郎君恕罪!” 便是她是世子夫人韦氏的侍女,可谢琅非要追究她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她定然是没有好下场。 便是韦氏,也护不了她。 谢璟忍不住皱眉,心知这侍女是惹怒了他,怕是不能善了,他道:“你待如何?这可是你大嫂最看重的侍女......” “大嫂的是侍女又如何?便可以不知尊卑,以下犯上骂主子吗?” 谢璟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今日的事情,很大原因都是这侍女那句‘歹毒’刺激到了谢琅,所以谢琅才与他论一论到底谁人手足相残、谁人蛇蝎心肠。 谢璟心中也挂念着儿子的事情,眼下不想再与谢琅掰扯,想了想便道:“既然她是犯到了你手上,便交给你处置就是了,” “那就多谢大兄了。” 眼见谢璟转头离开,那侍女骇得脸色大变,立刻就要追上去。 边上候着的寿山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双手缚在身后,押着她跪在地上。 那侍女眼见坐谢璟快步离开,目眦欲裂,癫狂地挣扎叫喊:“世子!世子!您不能不管婢子啊世子!婢子都是为了小郎君!是为了您与世子夫人!” “世子!救救婢子啊!救救婢子!” 然而谢璟并不在意一个侍女的死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 那侍女见人都不见了,趴在地面上痛哭流涕,很是凄凉。 谢琅淡淡地看着谢璟离开的方向,漫不经心地开口:“以下犯上,罪无可恕,寿山,将她带下去,依照家规处置,打三十大板!” “是。” “不是......”那侍女闻言整个人都慌了,又是爬过来给谢琅磕头,“三郎君,求您饶了婢子吧,三十大板,婢子...婢子会死的......” “死不了的。”谢琅站在边上,居高临下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冷意不掩,“我记得你,议论我的是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侍女闻言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谢琅嫌弃地皱眉,吩咐寿山道:“将她带走。” 寿山应了一声是,然后将那侍女宛若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拖走。 谢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虽然已是夕阳偏西之时,可暑热未消,便是在这里站一会儿,身上便有了一些热汗。 他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然后掉头往院子里走去。 想闹,那就早点来吧,看谁怕谁。 正好他也想在成亲之前将这些事情闹明白了,好等他成亲之后,谁人都不敢欺负他的娘子。 想到这里,谢琅恶意地笑了笑,心中竟然有几分期待。 世人若是知晓谢璟做过的事情,他这汲汲营营经营的名声,那可是得全毁了吧。 到时候,想必也应该很有趣才是。 唉,真的很想看到那一天啊! 第124章 你可愿将王府世子之位还给他? 谢璟得知谢守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腿,还险些被马踩了一脚,差点心跳都停了。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便骑马去迎接,在半途上接到了人。 这会儿谢守言已经昏迷不醒,等谢璟将人接回平清王府,世子夫人韦氏已经清醒了过来。 见儿子成了这般模样,韦氏一阵痛哭:“我的儿,究竟是谁人害了你?是谁人害了你?!” “姑母......”韦六郎脸色苍白无血,满是慌乱,“姑母,都是六郎的错,六郎不该带着表弟去骑马......” 说着说着韦六郎也哭了起来。 屋子里一片哭声。 “好了,别哭了。”谢璟被他们二人哭得心神不宁,他伸手拍了拍妻子的背,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儿子,只觉得心慌害怕。 这场面像是回到了当年...回到当年谢琅躺在床榻上的时候。 谢璟的心跳了跳,心中越发不安。 难道这世间真有报应? 因果循环,孩子在为他做过的错事赎罪...... 韦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心中恨极:“我儿,不管是谁人害了你,母亲定然会给你讨一个公道的!” “这只是意外。”谢璟闭上眼,回程时他已经问过了韦六郎,韦六郎是守言的亲表兄,二人自小玩在一起,没有要害守言的道理。 而且两人去马场学骑马也是临时起意,再加上他们去的还是敬国公府韦家的马场,如何有人加害他们? “意外?”韦氏抬起头来,死死地咬唇,手指甲都仿佛要扣进肉里,“我不信有什么意外,我不信!” “定然是有人要害我的守言,是谁人?是王妃?还是谢三?” “住口!”谢璟的脸都黑了,“守言出事,我知晓你难过,却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攀咬......” “是啊,守言出事,我知晓韦氏你难过,却也不能嘴巴一张,就将这事情扣在我头上。” 谢璟与韦氏转头看去,却见平清王、平清王妃带着谢珀、谢璎已经到了门口。 开口的便是平清王妃。 两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而后上前去行礼。 平清王妃的脸都是黑的,她微微抬起下巴,斥责道:“韦氏,我虽是继婆婆,可你无凭无据将事情栽到我头上是没有道理的,改明儿我倒是要问问你韦家,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 “母亲莫要动怒。”谢璟赶紧道,“娘子不过是一时伤心过度,这才胡言乱语的,儿子并没有怀疑任何人,今日守言是与韦家六郎一同去的马场,去的也是敬国公府的马场......” 因着敬国公府韦家的儿郎时常去那马场里骑马练骑射,将四周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不管是平清王妃还是谢琅,都没有将手伸到敬国公府的马场里去的本事。 “今日守言之事,只是个意外。” 平清王妃的目光冷冷:“既然是意外,便不要胡乱攀咬。” “你这妇人,一张嘴不修口德,也难怪是手下的人有样学样,待回头了,好好反省自己,也教训教训手下的人,别是一点尊卑都没有。” 韦氏的侍女辱骂谢琅被谢琅的人抓去打了三十大板的事情,平清王妃自然是知道的。 倒是韦氏刚刚醒来,还不知此事,听了平清王妃这些话,她忍不住反问:“母亲说的什么话?儿媳手下的人如何不守规矩了?” “大嫂的人哪里是守规矩了?”谢璎笑了一声,“大嫂身边伺候的,那个叫棋儿的侍女,跑去三兄院子门口去辱骂三兄,以下犯上,刚刚被打了三十大板。” “要我说啊,三兄也实在太过仁慈,这等贱婢,吃了几日的好饭食,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便是一条狗,敢冲着主子吠那都是要打死的。” “吃我谢家的饭,竟敢辱骂主子,大嫂可真的是会教导人。” “怎么可能......”韦氏不信。 “怎么不可能?当时大兄也在,是不是啊大兄?当时那贱婢胆敢辱骂三兄,若不然大兄怎么也会护着一些......” 谢璟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他还能将他与谢琅之间的争吵说出去? 没有办法,他只能点头:“是那侍女口出狂言,罪不可恕,打她三十大板都是轻的。” 说罢,他又对韦氏道,“一个侍女罢了,犯了错就该惩罚,你不必多想,如今要做的,便是好好照顾好守言。” 说起谢守言,韦氏心中又是一痛。 她转头看着安静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儿子,趴在床榻便又哭了起来:“守言,我的守言......” 平清王妃与谢璎还想怼她几句,但见她哭得凄惨,也歇了心思。 等府医过来给谢守言看过伤,得知谢守言休养几个月就能好了,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平清王妃带着谢璎谢珀立刻掉头就走,平清王留在了后面,与谢璟说了会话。 “看到守言这个样子,我倒是想起了三郎。”平清王脸色有些不好。 谢璟闻言脸色微变:“父亲......” 难道父亲也知道他当年做过的那些事了? “我知道那些年因为爵位一事,你对他有恨,可是我不曾想,你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平清王也是后来才知晓的,但谢璟也是他的亲儿子,他对这个长子也有愧疚之心,故而只能将此事放在心里。 也因此,他很长时间不敢去回想过去,也不敢面对谢琅。 “你心里怀疑他吗?毕竟他是最有可能报复你的。” “不曾。”谢璟摇头,“他手还伸不到敬国公府里去。” “也是。”平清王叹息,“这些年我冷眼看着,知晓你有悔过之心,想做一个好兄长。” 谢璟低下头来,面上有些愧疚和疲惫:“只怕三弟是不肯原谅我的。” “这些日子我也想了许多,论起来,终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你这个做兄长的对不起他,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能补偿他,只是怕你不愿。” “什么主意?” “将爵位还给他。” “...什么?”谢璟怀疑自己听错了,“父亲您说什么?” 平清王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可愿将王府世子之位还给他?” 第125章 他与你哪来的终有一天? 谢璟再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满脸的不敢相信,脸皮都僵了。 平清王又问他:“怎么?你不愿意?” 谢璟艰难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平清王,眼稍都有些发红。 他道:“父亲说的是什么话,我本是父亲嫡长子,世子之位本该是属于我的,何来的让与不让?” “我不过是拿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本该属于他的,凭什么让给谢琅? 平清王见他情绪有些激动,却道:“可你也该明白,若不是我与陛下约定将来的继承人是我与首阳长公主之子,便是我功绩无双,能封一个侯爵已经是不错了。” 这郡王的爵位,原本就是陛下为了补偿首阳长公主与谢琅的,若不然哪一个臣子能获封一个郡王的爵位? “可是这世子之位,也是长公主指给我的!” 谢璟脸色僵硬,眉心紧拧的是时候眉心的竖痕很深,面容也有些冷冷沉沉的,像是寒风里的孤城,又仿佛有一撮冷焰在烧着。 “是长公主指给你的。”平清王看了看天空,看着这夕阳落日好景,叹息,“不过说来说去,也是你从三郎手里抢过来的。” “既然是你不愿还,我也不会逼迫你让出,不然你与三郎少不得兄弟阋墙你死我活。” 谢璟听到这里,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平清王道,“不过,你既然不愿,也不必在三郎面前说什么做一对好兄弟之类的话了,莫要凑到他面前招惹他了......” 谢璟一愣,他怎么就听不懂了:“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清王道:“你若是真心悔过,便多为他着想,你应该知晓,他最是不愿见到你的,就像当初你不待见他一样,他也不待见你。” 谢璟却不赞同这话:“我知晓我当初做错了,如今也是想补偿他,想做一个好兄长,难不成还有错?” “我与三郎到底是一家兄弟,我知晓他对我有怨,我相信终有一天......” “什么终有一天,他与你哪来的终有一天?”平清王见与谢璟实在是讲不通道理,脸色有些黑了,“谢璟,你怎么就听不懂本王的话了!” “你抢了属于他的东西,三番五次地想要他的命,你们此生不成死仇你死我活已经是好运了,你还想要他原谅你,与你兄友弟恭,你不觉得强人所难,十分可笑吗?” 设身处地想一想,谢琅不报复谢璟已经算是良善了,还要他原谅谢璟,这不是在恶心他吗? 平清王只觉得心累。 当年谢璟心思阴暗,想方设法想弄死谢琅。 而如今,该得到的都得到的,又说想做好兄长,也不过是因为...因为自己仅剩的良心过不去,为了自己的良心安宁,将自己装点成堂正光明的人罢了。 说到底,都是为了他自己。 “你觉得自己后悔了,想要做一个好兄长,多给他一些关怀,就可以平了当年你做过的那些事吗?” “本王告诉你,不可能的,在三郎看来,你要是离他远一点,他还敬你是条汉子,从此只当你是无关紧要的陌路人。” “如今你什么都得到了,害人的事情也做了,又想做好人,想要他原谅,想要自己半点罪孽都没有,他就觉得你无比的恶心虚伪。” “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就离他远一点。” 谢璟被戳中了阴暗心思,脸色不好看,但却也不愿承认。 他僵硬着脸道:“父亲,您说这些儿子都不知道,儿子只是觉得我们是一家人,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知道三弟对我有怨,可我总要做好一个兄长,日久天长,他总会原谅我的。” 平清王听到这里,当真是一口气梗在心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当真是执迷不悟,冥顽不灵!” 平清王再也不想和这个儿子说话,甩袖抬脚就走。 谢璟看着平清王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袖口下的手指死死握成拳。 平清王回去之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连夕食都没出来用,平清王妃见此,亲自给他送了一些饭食过去。 “王爷是在忧心守言吗?府医也说了,守言休养几个月便能好了。” “我也不全然是在忧心守言,我是在忧心大郎和三郎......”平清王坐着不动,在灯烛之下,他的面容有些憔悴。 “爵位的事情,我知晓我做得有所欠妥,可大郎与三郎同样是我的儿子,大郎是嫡长子,长公主又开了口,我自然就同意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谢琅,可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两个继承做继承人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只能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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