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是他错了,本不该和一个即将娶心上人的人闲聊的,这闲聊的结果就是看他春风得意,看他秀娘子秀恩爱,然后还处处扎他心。 呵! 就你有娘子是不是! 薛空青实在是不想呆下去了,给自己灌了一盏茶,然后起身要走:“我回去了。” 谢琅见他要走,当时也有些懵:“怎么就走了呢?” 他还有好多话想说呢! 薛空青离开的背影不停,闻言只是抬手挥了挥:“累了。” 谢琅见薛空青一下子没影了,好多话憋在心里无处说,也有些郁闷。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嘀咕道:“真的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这人,算了算了,他不想喝茶,我自己喝。” 今日虽无酒,但他似乎已经有些醉了,心情也格外好,而这天上的星月,似乎也格外的璀璨。 漫天星河流光流转,光辉洋洋洒洒于天地之间。 谢琅似乎是醉了一样,闭上眼靠着椅子躺着,任由那月华落在他身上,任由风轻轻地吹过。 在那风中,他还似乎还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第663章 八月初八,大吉 八月初八,大吉。 这一日也是个好天气,破晓之时,天边青光盈盈,朝霞渲染天际。 程娇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才刚刚亮,但院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动静,细听之下不时还有脚步声传来。 这一夜她也睡得很不安稳,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有梦见前世,梦里的她身体健康,开开心心地长大,等到了年纪她就有了对象,等差不多的时候,她就结了婚,家里人高高兴兴地送她出嫁,祝福她幸福长久。 而就在婚礼上,她看见了新郎那一张熟悉的脸,时间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定格,然后她的梦就醒了。 而后她又梦见了这一世,梦见了她出生之后的种种,萧氏为了争宠用尽手段的疯狂,临安侯宠妾灭妻无耻卑鄙,她是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跟在祖母身边一天天长大。 然后的然后...她梦见家里人要将她嫁给梁平远做继室...... 梦到这里,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吓醒了。 醒来时还心有余怵,心中惶惶,还有些后怕,心道幸亏自己得了预示梦的提醒,不然也有可能被逼着走上那一条路。 她不想做人家的继室,更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要用来填补程娥的那不圆满的人生。 这件事是程娇心中永远拔不出的刺,她每想起一次,就恨临安侯一次,甚至连同萧氏也一同怨上。 在她看来,萧氏是她亲娘,若是萧氏不同意,那萧家也不同意,临安侯有哪个胆子敢拿嫡女给庶长女的夫君做继室。 而在那样的境况之下,定然是临安侯给萧氏许出了什么好处,让萧氏妥协,牺牲了她这个女儿罢了。 那一场梦之后,程娇心里有些难过,躲在被窝里哭了一会儿,哭着哭着,等累了又睡着了,睡着了,她又开始做梦。 不过这一次她却是梦见她与谢琅成亲,梦中目光所及之处,满是一片喜庆,她穿着华贵的嫁衣,嫁给了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娶她的郎君。 人生之欢喜,仿佛皆在于此。 便是在梦中,程娇也觉得自己心头的伤怀被抚平,整个世界仿佛冰雪消融,春日归来人间。 大地回春,转眼已经是青山苍翠。 也正是这个时候,天亮了,她的梦醒了。 梦中未成的亲事令她有些怅然若失,这一夜乱七八糟的梦也让她身体和精神有些疲累,躺在床榻上一点儿都不想动。 不过她也没躺多久,便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而后就是一阵放轻的脚步声。 “主子...可是醒了?” “该是差不多起来了......” 是铃铛的声音。 程娇隔着床帐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闷闷地开口:“醒了。” 听到这一声‘醒了’,铃铛松了一口气,忙是上前撩起床帐挂在边上的钩子上,然后便要伺候主子起床,见程娇眼圈有些发红,吓了一跳:“娘子这是怎么了?” 程娇不明所以:“什么怎么了?” “眼睛。” “眼睛?”程娇伸手摸了摸眼眶,想起昨晚哭了一会儿,当即脸色微变,“快,快拿镜子给我!” 铃铛去妆台那里去了一把手持铜镜过来,程娇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有一点点肿,不碍事,你去让人煮两个鸡蛋过来,一会滚一滚就能消肿了。” 铃铛点头,转头嘱咐人去煮两个鸡蛋,转头见程娇已经从床榻上起来,便去取一件衣裳过来给她先穿着。 “灶房的水已经快好了,娘子可以先洗浴,等过会儿便有人来给娘子净面,再用点早食,前来给娘子送嫁的人就要来了。” 时下成亲的吉时都在黄昏,新人都是黄昏进的家门,她嫁得近,前来迎亲的队伍估计过了午时才会抵达。 故而她的嫁衣也不必那么早就换上,就着这段时间,她可以和前来送嫁的亲人姐妹们聊聊天,甚至可以小憩一会儿,等到了午时,再梳妆打扮,等待吉时出嫁。 可以说是很体贴人了。 程娇趁着还未有客人来,先去洗了个头洗了个澡,等她洗完澡出来,就有人取来了刚刚剥了壳的鸡蛋,她一边晾头发一边滚一滚眼睛消肿。 等头发快干了,那眼眶的红肿也全消了。 铃镜取来了一身红色襦裙先给她换上,又给她挽了一个简单发髻,然后便让她吃些早食,等她刚刚用了一些吃食放下碗筷,程姝、程娴、程妍就来了。 程娇起身出门迎接。 程妍笑哈哈:“六妹,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亲自来接我们,真的的难得啊!” 以前程娇都不爱这些人来她的院子里的。 程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想见;程娴是小心思特别多,似乎总是在算计你什么,她也不想见;最后程妍,她觉得程妍傻里傻气的,脑子不太好事也多,也不想见。 故而这些人来她这里,她都烦得很,觉得是爱来就来,不来就滚,这种亲自出来迎接的事儿,确实是从来没有过的。 程娇脸皮够厚,也不觉得尴尬,笑笑道:“这不是往日不懂事怠慢了几位姐姐嘛,今儿个几位姐姐来送嫁,我若是再失礼,那就是我不是了。” 以前都是小娘子之间打打闹闹,气不过就算是打一架都算不得什么事,可如今各自婚嫁,日后讲的就是人情往来和人情世故了,是该客气有礼一些。 “哟,那真是难得,你竟然还承认自己有错了。”程妍惊讶,看她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的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在她印象中,她这位六妹可是凶得很啊,就算是有错那都得掰出一个证明自己没错的道理的,她竟然承认自己有错? 这太阳...当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程娇赏了她一白眼:“你才是吃错药了。” 程娴咳了一声道:“好了,五妹,我们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斗嘴的。”说罢,程娴还对程娇笑了笑,“六妹,这里可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帮忙的地方?”程娇想了想,道,“也没什么要帮忙的,不过一会儿应该有人来,到时候请几位和她们说说话聊聊天好了,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第664章 因为他想去 清晨太阳升起,晨光普照大地,平清王府门前还有家仆在清扫门前的空地。 当值了一夜的护卫与前来换班的护卫打了招呼,然后便回去歇着了。 也正是这时候,有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平清王府门前,一只干净修长的手轻轻撩开了车幔,然后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年轻男子从车厢中走出。 中年男子一身暗绣青竹的青色长袍,身形虽然有些瘦弱,却也风姿不凡,他彷如青松青竹,气质是儒雅又温和,但他又生得一双冷静严肃的双目,在这一身儒雅之中隐隐散发出一股威严。 他踩着车夫放在车厢边的凳子下了马车,平清王府便有了管事上前来迎接。 管事对着来人恭敬一拜:“拜见上官仆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尚书省右仆射,元景帝的心腹大臣,堂堂四相之一。 上官仆射微微颔首,问管事:“你家王爷今日可是在家中?” “在的。”管事笑答,“幸亏您来得早,若不然我家王爷王妃就该去景阳侯府了,对了,您今日前来是找我家王爷的吗?” “闲来无事,找你家王爷喝喝茶,不知他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 管事虽然觉得上官仆射这个时候上门找平清王喝茶透着一种古怪的意味,但这位既然都亲自登门了,面子自然是不可能不给的。 平清王再急着去景阳侯府,但和上官仆射喝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有的。 “您请,属下已经派人去禀报王爷,还请您去正院稍后。” 上官仆射点了点头,带着身后一身青衣的年轻人往府里走去。 那年轻人看着平清王府气派的大门,府中更是雕梁画栋,树木成荫,繁花簇簇,仿佛是身在仙宫琼楼之中,一时间竟然看痴了。 “此处如何?”上官仆射问他。 那年轻人回神,顿了片刻道:“宛若仙居。” 上官仆射笑了一声:“就没有点其它的想法?” 年轻人又想了想,最终道:“平清王不愧是盖世英豪,确实是个有真本事之人。” 上官仆射又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平清王正在试今日要穿的衣裳,觉得这件不合适显得他胖了,那一件又显得他气度不够,换了两三套,弄得平清王妃都有些烦了。 “王爷,您又不是去做新郎官,穿哪件不成,妾身觉得这几件都挺好的啊!” 新做的衣裳和以前做的衣裳不管用料也是手艺都是极佳,也十足配得上他这王爷的身份啊! 他若是觉得新做的不够气派,穿之前做的也不差,可觉得都不好,现在上哪儿给他变出一身衣裳来。 这不是为难人嘛! 平清王妃真的是很无奈:“便是您觉得不合适,改日妾身再让绣娘给您做几身,可这会儿妾身也没法子给您变出一身新的来,要不,您就先挑一身将就着穿好了,妾身觉得都挺好的啊!” 平清王也不知不讲理之人,闻言也只好点头:“那还是最新做的那身好了。” 这一身衣裳正是为了谢琅成亲做的,但平清王总是觉得有点不得劲,一会儿觉得颜色太花,一会儿又觉得花纹不好看,一会儿又觉得显得他身影臃肿不够健朗。 总之,哪哪都不得劲,就好似天底下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衣柜里缺了一件完美无暇的衣裳一样。 这些个俗物,就没有一件能衬托出我的英姿/美貌。 正是这会儿,有侍女匆匆来报,说是上官仆射来了。 平清王微微拧眉:“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真要说起来,平清王与上官仆射同为元景帝的得力能臣,一个武官一个文臣,两人也是跟着元景帝一路走来的,可这些年因为避讳,私下往来并不多。 毕竟这一个文臣之宰相和一个武官郡王,若是往来密切,委实是不太好,元景帝也未必会放心他们,故而他们都识趣地少了往来。 上官仆射上一次登这平清王府的大门,还是二十年前平清王娶王妃的时候。 而如今,上官仆射突然登门,委实是透着一种古怪的意味,平清王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侍女回道:“说是来找王爷喝茶。” 平清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挥了挥手让侍女下去,准备换一身衣裳去见客,人既然来了,不管他什么目的,还是要见一面的。 平清王妃也困惑:“上官仆射为何这个时候来?难不成他不知今日是三郎大喜的日子吗?” “或许就是来找我喝一杯茶,耽搁不了什么时间,你别太往心里去。”平清王没有告诉平清王妃自己心头的不安,而且告诉也没用,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忧罢了。 “你且将事情都安排好,我去去就回,一会儿再去景阳侯府。” 平清王妃点头应下,平清王换了衣裳,便匆匆赶去见上官仆射。 他来的时候,上官仆射正安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听到脚步声,他与他身后的随从皆抬头看来。 上官仆射起身,对他露出了一个和善客气的笑容,与他作揖一礼:“平清王。” “上官仆射。”平清王还礼,“请坐。” 两人客气了一番,平清王便往主位走去,路过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个睁大一双眼睛,一脸好奇看着他的年轻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暂时也没多问,各自坐下之后,他便问上官仆射:“不知你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还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上官仆射目光扫过四周。 平清王会意,抬了抬手,守在屋里的侍女行礼退下,守在门口的护卫也让院子里的人散去,临走之前还顺手将大门关上。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有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了进来,光明所到之处,阴暗退散,便是那漂浮在空中的细小微尘都无所遁形。 上官仆射平静地看着平清王,那目光之中似有几分唏嘘,他道:“陛下所言,你今日便好好地呆在府中,景阳侯府便不要去了。” “为何?”平清王皱眉,脸色不大好,元景帝就算是皇帝,可也管不到他家事头上吧。 “因为他想去。” 第665章 小子谢意,拜见平清王 是了,因为元景帝想去。 他还想今日坐这高席的主位,想做这新郎新娘的高堂。 所以这平清王与平清王妃,最好今日最好是不要出现在景阳侯府了。 平清王若是去了,到时候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虽说谢琅如今明面上是过继给了福王,但平清王到底是他生父,福王又不在了,平清王夫妇若是去了,也应当是坐主位才合理。 可若是平清王不去,元景帝去了,他以‘皇帝’‘叔父’的身份坐那个位置,给新人主婚,受这新人的礼,那是谁人都挑不出错来。 不但如此,估计今日前来的客人都羡慕得不行,觉得谢琅当真是深受元景帝的关怀偏爱。 “他想去就去,我为何就不能去了?”平清王的眉头死死地皱紧。 在平清王看来,他与和元景帝要去这并不是一件冲突的事情,大家都可以去嘛,为何元景帝去了他就不能去了? 平清王心头气得不行:“我要去向陛下问个明白。”纵然是帝王,也不能这般不讲理吧! “王爷莫要动怒。”上官仆射开口劝了一句,然后回头示意身后的年轻人上前。 那年轻人会意,上前对着平清王深深作揖一拜:“小子谢意,拜见平清王。” “谢意?”平清王的目光落在这年轻人身上,神情有些古怪,“我怎么觉得你这模样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你是何人?” 年轻人谢意垂了垂眼帘,看向平清王的目光有些忐忑慌乱,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那些人留着他,应该是为了对付平清王的。 不过有一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纵然平清王是他叔父,但他们这边的谢家,对平清王似乎没有什么威胁力吧。 最多就是事情捅出来之后,世人会说两句平清王不孝,没有给父母养老送终,但平清王早早与亲人分散,是养父母抚养长大的,他没有回去找以前的亲人,随便找过借口,说自己忘了,那就谁也挑不出错来了。 上官仆射见谢意不开口,也不在乎,笑了笑道:“说来也是巧合,此人算起来也是王爷的亲人。” “哦?亲人?”平清王皱眉。 姓谢的亲人,还是这个年岁,难道他在外面有什么遗珠吗? 不对,这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外头从来没有个女人,怎么可能有什么遗珠,难不成还能自己蹦出来? 难不成是...是谢...... “谢家人?”他脱口而出。 与他本身无关,却又是他的亲人,似乎也只有谢家那些人了。 上官仆射点头:“王爷猜得不错,此人便是你的亲侄子,他的父亲便是你那至亲兄长谢福生。” “原来是他的儿子。”平清王一阵恍惚,深藏在记忆最深处的记忆涌来,他看着谢意的这张脸,仿佛还有几分谢福生年轻时候的样子,不免有些感慨,“难怪我觉得有些眼熟,你长得很像你父亲。” 谢意点头:“小子确实与父亲长得极像。” 平清王也点点头,问他:“你父亲可是还好?你祖父祖母可是还好?” 谢意哑了哑,低头道:“父亲一切都好,至于祖父祖母...他们、他们都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 平清王一愣,整个人都恍惚了,眼中也有些难以置信:“是吗...过世了...也是,我如今都四十多了,他们若是还活着,如今也六十多了......” “不知不觉,竟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平清王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难受,那些怨啊恨啊,仿佛在知道他们死讯的时候,就突然那么诡异地散去了,留下的,唯有遗憾和怅然若失。 有那么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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