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我都没想到这些呢。” 程娇见边上的人都在等着,这会儿都纷纷低头不敢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拍开他的手:“行了,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用饭。” “嗯,好。” 谢琅不敢让元景帝久等,说了两句便带着月饼离开了。 程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心口,有些担忧:“也不知陛下可否听说了外面的那些传言......” 程娇不怕别人,连平清王府那些人如何看她的,她都不在乎,唯独元景帝的看她的态度,她心中隐隐还是有些发虚的。 嗯...她真的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娘子啊。 铃铛铃镜闻言心也跟着提起来了,别人他们不怕,但是怕元景帝啊! 铃铛嘴巴有些发干:“那可怎么办啊?” 铃镜道:“陛下便是听说了外面的传言,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而且陛下只召见了侯爷,可见是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那不一定。”程娇咬唇,“我瞧着陛下挺关心他的,肯定会过问,希望他能替我多说几句好话吧......” 铃镜劝她:“侯爷肯定会为夫人说话的,对了,夫人,今日要吃什么?” 说起吃,程娇立刻便将事情抛到脑后,反正这事愁也没用。 她思虑片刻之后,眼睛一亮:“有了,今日先蒸几个蟹来尝尝,我先尝个味儿。” 今年王管事那边也弄到了不少大闸蟹,程娇直接留了三筐,半筐送临安侯府,半筐送平清王府,再有一筐送一些亲友,自己余下一筐,一半做了醉蟹,一半就养着慢慢吃。 “再蒸个桂花饭吧,虽然不是菊花饭,但配着蟹吃也可以,再准备一壶青梅酒......” ...... 程娇一心念叨着吃的,另一边的谢琅则是很快进了宫里, 此时元景帝也难得的有空闲不在上书房批阅奏折,而是在皇宫的最高楼章台楼上,谢琅被内侍引上了楼,见了元景帝,送上了月饼。 “这些月饼都是六娘自己做的,虽然比不得宫里御厨做的,但味道还算是不错,臣出门的时候她让臣带上一盒,让陛下尝个新鲜。” 元景帝站在章台楼的凭栏处,居高楼临天下,仿佛万里山河都在他脚下,他一低头,就能俯瞰这万里山河。 闻言,他瞥了谢琅一眼,语气平淡:“你倒是会替她邀功。” 谢琅微笑:“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哪里是替她邀功,再说了,六娘是臣的娘子,孝敬陛下,也是应该的,何谈什么功不功的。” “这倒是。”这话元景帝赞同,小辈孝敬长辈,这本是应该,可没什么功不功的,不过说起程娇,元景帝略略有些头疼。 “朕听说她送了承恩侯三位美人,可把承恩侯夫人气得不轻啊。” 说起来承恩侯府还是谢琅的娘舅家,程娇这么和承恩侯府对上,将来闹矛盾该如何是好? 谢琅笑了:“此事也不能怪她,是刘世子一片好心想送我美人,她得知之后,只好礼尚往来,准备了回礼,不过她听闻刘世子是个大孝子,于是就把美人送给承恩侯了。” 元景帝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真的是好一个回礼啊!” 这小丫头倒是知道捅刀子往痛处捅,别人给她夫君送美人,她就给人家爹送美人,亏她想得出来。 想必这刘世子气得脸都绿了吧。 “朕要是给你送几个,她是不是也得给朕送几个啊?” “不,她不敢。”谢琅讪讪。 “朕看她是敢得很!”元景帝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怒其不争,“你也是,被她骑到头上来,竟然还任由她胡闹,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就守着她一个人过?” 这可不行啊! 元景帝虽然认了这个儿媳,但皇家子嗣关乎江山社稷,总不可能就让谢琅这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吧,而且一个善妒容不下人的一国之母,那是真的不成的! 谢琅轻咳了一声,然后道:“陛下,臣惧内啊!” “笑话,你还惧内?你当朕是傻子吗?” “陛下,此言差矣,臣是人,怎么就不能惧内了?”是人都有人的七情六欲,他如此,元景帝也如此。 元景帝顿了顿,有些沉默。 谢琅见此,便顺道和元景帝打起了感情牌:“舅父,既安与六娘真的挺好的,虽然说旁人觉得她善妒不能容人,但既安却喜欢她这一点。” “既安这辈子就没被几个人真心在乎过,也就她将既安当成珍贵的宝物,唯恐旁人来抢,既安和她在一起,是真的很开心,我们只想这辈子快快乐乐地过,不想中间再多出什么姬妾来。” “再说了,我与她定亲之前便答应过她,既然要娶她,就不能有旁人的,我也不能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若是连给妻子的承诺都不能遵守,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元景帝眉头都皱起来了,半晌,才道:“可若是如此,那子嗣......” 谢琅道:“子嗣之事,若是以前没有过继,我都觉得没有都没关系,毕竟谢家的香火,我不在乎,也无需我来继承,但后来过继了,我想了想,将来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一个就够了?”这恐怕不太够吧? “够了啊!我觉得这孩子是男是女都好,若是男孩,我们就好好教养他长大,等他长大了,给他娶一个他喜欢的妻子,若是个女娃娃,我们就给她招婿。” “招婿?” “是啊,招婿,给她捉摸一个小女婿,日后生下的孩子姓李就成了!” 第742章 君为天下父,万民皆吾子 谢琅这如意算盘打得真的不要太好,他们就生一个孩子,将作为父母所有的疼爱都给这个孩子。 至于香火继承,他们也并不在意,人死如灯灭,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他们夫妻俩都是实在的人,求只求这一世圆满快乐,哪里管得着死后有没有人拜祭。 若是为了死后事而坏了生前的美满幸福,那简直是傻子才去做的事情。 “你倒是敢想。”元景帝憋了好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来,同时也颇为头疼,一时半会的,竟然不知该如何劝。 谢琅能这样想,无非是早年过得太苦,母亲厌恶他,恨不得他死,父亲的心偏向长子,眼见他被长子欺负,也不管不顾。 他那些年十分的厌世,对于生死都看淡了,后来定了亲才好些,知道要上进。 他所渴望的,就是有人能真心真意将他放在心上,关心他,在意他。 正巧,程娇便是那样的一个人。 若程娇是个贤惠大度的女子,那倒是两全其美,可她偏生性子也独,她不愿夫君有别的女子,便是背上这‘妒妇’之名也在所不惜。 若是他非要给谢琅塞几个侍妾,程娇或许拒绝不得,也不敢拒了,但依照她的性子,很可能就和谢琅一拍两散,直接不过了。 程娇若是不和谢琅过了,谢琅就能好了? 估摸着这辈子也好不了了。 或许还为此怨上他。 到时候,他倒是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再说了,谢琅一不在意香火,二也不想要什么美人,只想和娘子两个人长相厮守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若他只是元景帝的外甥,元景帝也会觉得他这样子过下去也不错,但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嫡子,是将来的储君,也是一国之君,如此,便不妥了。 此题无解。 元景帝心中有些烦,谢琅有谢琅的道理,程娇有程娇的坚持,若是他强求,对谢琅而言,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什么中宫嫡子,什么储君帝君,对他而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或许他更情愿的,就是做如今的景阳侯,和娘子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 元景帝想了又想,忍了又忍,只好将这笔烂账记在首阳长公主和平清王头上。 若不是这两人不做人,谢琅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 可气! 真的是太可气了! 不过主要还是他自己也心虚,对谢琅也有诸多愧疚,不敢强求,生怕适得其反,连一点父子之情都留不住。 “行了,此事暂且不提,明日便是中秋,你们打算如何过?” “中秋如何过?”谢琅有些诧异元景帝会过问这些,但也把计划说了说,“白日的时候,应该会与诸位一同去宗庙祭拜先祖,祭拜之后,便一同用午食,然后各自归家,待入夜了,我与娘子打算去看夜市。”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难得不禁宵,长安城的街头应该很热闹。” 元景帝点点头:“确实很热闹,大盛历经四位君主,再加上朕,已经是第五位了,百年已过,如今的民生确实是最好,世人还言,此乃元景盛世。 诸多夸赞朕心中高兴,觉得多年辛劳没有白费,却也知道这盛世并非朕一人之功绩。” 谢琅恭敬道:“陛下功在千秋,世人有目共睹。” “功在千秋,或许吧,只是三郎啊......”元景帝凭栏而立,举目四望,黄瓦红墙的宫殿皆在他脚下,仿佛是他龙袍上那一簇簇浮云。 “朕想要的,并非一朝一夕的盛世,而是想让盛世能更长久的传下去,太过长久的...朕管不了了,唯一能做的,便是为这天下挑选一个英明的君主。” 所以太子耳根子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不辨是非,他换。 他是偏重嫡子,但是实在是太差劲了,扶都扶不起来,那就怪不得他了。 之前他一直颇为苦恼,几个儿子各有缺点,他也难以抉择,最好的选择或许就是齐王。 但齐王此人,表面看着确实是不错,是仁贤之君,能礼贤下士,但猜忌之心很重,心眼也小,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若是没有别的选择,他确实会选择齐王的,虽然称不上有特别优秀,但也算是勉强可用。 但如今他有别的选择,齐王就差了点意思了。 谢琅站在元景帝身边,风吹过时,衣袂翩翩,可两人却如同山石松柏一般,一动不动,也没有再说话。 “有时候朕觉得你和朕很像。”不知道过了多久,元景帝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是吗?”谢琅微笑,“能像陛下,是既安的福气。” 元景帝回头看他:“朕说的不单单是长相,而是说脾性。” “脾性?” “是啊,你啊,和朕一样的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元景帝轻叹。 “朕幼年之时,经历也与你差不多,那王皇后仗着是先帝的嫡妻,肆无忌惮地欺辱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我那两位嫡兄也如此。” “至于先帝,大概和平清王很像吧,他一心偏着嫡妻和嫡子,至于别的儿女,那都是为了开枝散叶生的,活下来是自己的本事,死了他也不会多在意。” 首阳长公主如同当年的王皇后,而平清王如同当年的先帝,谢璟,便如同他当年的嫡兄。 他们父子二人所遭受的苦,几乎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元景帝心中异常愤怒。 此仇不报,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朕当初只想好好活下去,再也没有人敢欺辱到朕的头上,就好比你如今一心想着与程六娘好好过日子,但是朕很希望,你也能和朕一样,将目光看得长远一些。” “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谢琅蹙眉,目光看向远方,心中有些不明白。 “是啊,将这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看到更高更广的天地,也看得到这山河日月、天下万民。” 山河日月天下万民? 谢琅心觉得这个词用得很不对劲,觉得这不该是用在他身上的,于是他皱起眉头:“陛下,臣不明白。” 元景帝笑了笑:“你如今不明白也好,待到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只是朕希望你能记住朕今日同你说的话。” 君为天下父,万民皆吾子。 吾皆爱之,守之。 第743章 旁人是千针万针出锦绣,你是千针万针戳筛子 当日,元景帝还留了谢琅在宫中用晚膳。 临近宫门落锁的时候谢琅才匆匆离宫,待他回到景阳侯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渐渐浸入黑暗之中的府邸也渐渐归于平静,他一路踏着青石板往内院走去,偶尔还碰见一二仆从侍女向他行礼。 皎皎明月在天,已经是将近圆满,凉凉的夜风吹拂,有秋日凉,有桂花香。 “侯爷。” 见他归来,院中的侍女屈膝行礼。 谢琅伸手摁了摁眉心,问道:“夫人可是用饭了,今日吃了什么?” “夫人让厨房蒸了一些蟹,吃了两只,又吃了一些桂花饭,但吃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胃口。”铃铛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 “原本夫人是想等侯爷回来一起吃蟹的,可惜侯爷没回来,她自个一个人吃,似乎不大想吃的样子。” 这些日子两人吃住都在一起,今日谢琅留在宫中用膳,程娇自个吃着,连蟹都觉得不香了,吃了两只,又吃了半碗桂花饭,就不吃了。 谢琅点点头:“去让厨房准备一些粥和小菜,一会儿送过来。” “是。” 嘱咐完这些事,谢琅便抬脚往正房走去,瞥见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便进了书房,抬眼时,也正好瞧见程娇坐在一盏宫灯前拿着一个绣棚在绣花。 她下手戳戳很快,一会皱眉一会儿拧眉,一会儿脸都皱巴起来了,显然心情不太好。 谢琅见此情此景,突然笑出声来,刚才的沉闷仿佛是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 “你笑什么?”程娇回头,一手抓着绣棚一手抓着绣花针怒视他,“怎么,难不成我就不能绣花吗?” 谢琅压下笑意,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瞥了一眼绣棚上的一坨,笑问她:“这绣的是什么?” 他这娘子的绣艺哟,真的是不敢恭维。 他心道:你放过这布料吧,旁人是千针万针出锦绣,你是千针万针戳筛子。 程娇看了看上面红色的一团,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不服输,哼哼道:“这是太阳。” “哦,红色的太阳......” 程娇鼓起脸狡辩:“这是晨早刚刚升起的太阳,你懂不懂啊!” 谢琅忍不住又笑,见她眉头一挑,就要恼了,忙是顺着她哄道:“好了好了,这是早晨的太阳,不过娘子,你还是放过这针吧,小心戳着自己了。” 程娇眉心微皱,也是头疼:“我明明画花样子就很好,旁的需要细心的活儿我也做得,怎的就拿不好一根针呢,愁人!” “世人总有自己擅长或是不擅长的事情,我家娘子最会赚钱了,如此,舍了一些钱银请绣娘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 程娇皱眉想了想,大约是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果断放弃:“那就不绣了,不过这话是你说的,日后可不能说我不贤惠,不懂女工绣艺,不能亲自为你做衣绣衫。”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谢琅干脆仰躺在木榻上,像是晒咸鱼一样一动不动。 程娇伸手推了推他:“陛下怎么突然留你用晚膳了?” “我也不知。”谢琅对此也颇为困惑,甚至有些心慌,他坐起来道,“我总觉得陛下有些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了?” “说不上来。” 真的要说,好像是突然对他很关心的样子。 只是关心得似乎有些过了,有时候说的某些话,他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也有些心惊肉跳,不敢去深思。 “那陛下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程娇好奇,又推了他两下,“你说来给我听听,咱俩合计合计,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指不定咱俩商量商量,就有结果了。” 谢琅摇头:“不可说不可说,有些话,入我之耳,不可再传了。” 程娇眯起眼:“这么严重。” 谢琅‘嗯’了一声:“知道了没什么好处。”最多也只能和他一起发愁罢了,如此,还不如不知道了。 程娇顿了顿,最后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纠缠,转念对他道:“我今日让人蒸了蟹,给你留了两只,在灶上温着,你可是要吃?” “吃,当然要吃。”谢琅顿时心情好了不少,至少有人挂记他是吧,“我家宫中也没吃多少,也有些饿了,听说你也没吃多少,我让人给你做了一些粥,一起吃就是了。” 程娇闻言,顿时也开心了:“那我们一起吃。” 夕食的时候错过了,如今正好也补回来。 没多久,厨房那边便送来了蟹和紫米粥,紫米颗颗分明,煮得很稠,香味也很浓。 程娇喝着粥,看着谢琅坐在一旁吃蟹。 他先是吃了一个,然后拿剪刀剪蟹钳,程娇盯着那蟹钳看几息,最终还是忍不住把碗伸出去:“我要吃这个,粥淡了,不好吃。” 谢琅:“......” 他无声笑了一下,瞧着她理直气壮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到底是弄了一个蟹钳肉放她碗里,叮嘱道:“钳子的肉,性寒,你少吃些。” “这你都懂?”程娇觉得神奇。 “我怎么就不懂了?难不成我就不关心你了?”谢琅快速地又开了另一个蟹,问她,“要不蟹肉给你?” “不了。”程娇摇头拒绝,“我吃了俩了,不能再吃了,再吃明天就不能吃了。” 谢琅嘀咕:“我还以为你是心疼我不和我抢呢,没想到是......” 程娇恼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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