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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 林苒认真听王溪月说罢事情始末,也理解王溪月之前的支支吾吾、无法直言。此事说来本为王溪月和薛敏瑜的矛盾,哪怕礼物原本是要送给她的亦同她关系不大,可一旦叫她知道,反似将她牵扯其中。 但在林苒眼里,这位灵秀郡主薛敏瑜强抢贺礼的举动很是令人玩味。 她想起前两日永嘉长公主与她初见便不甚友善的态度。 “灵秀郡主……” 林苒兀自沉吟片刻,斟酌问,“灵秀郡主从前难道也是这般?” 王溪月鼓一鼓脸颊有些泄气道:“表嫂,我之前不曾与你实话实说,其实我同灵秀郡主关系不好也非一日两日,这些本与表嫂无关,更不该将表嫂牵扯进来。” 眼见王溪月变得垂头丧气,林苒伸手摸一摸她的脑袋,继而端起那盏冰镇酸梅汤塞到她手里:“我对永嘉长公主、灵秀郡主知之甚少,若连你也不愿意同我多说,我委实不知道该去问谁了。” “只是我记得灵秀郡主应当与你年岁相仿。” “按理你们本称得上是自幼相识,又……何至于此?” “自我被姑母接进宫时起,灵秀郡主便不喜我了。”王溪月灌下半盏酸梅汤,略缓一口气,摇摇头,“不仅是我,连对阿婵姐姐也是这般态度。” 对永宁公主一样蛮横? 王溪月的话让林苒意识到这其中牵扯的问题大约不是王溪月能说明白的。 不同于王溪月这位皇后娘娘的侄女,永宁公主萧婵乃陛下之女,在身份上和王溪月无疑存在一些差别。可若灵秀县主对永宁公主也是这种态度,意味着在她的眼里这种差别不甚重要。 林苒所能想到的是灵秀郡主如此行径少不了永嘉长公主的影响。 毕竟永嘉长公主似乎也不喜欢她这个太子妃。 她和长公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若想继续深究,可以为她解答的大约除去皇后娘娘便是她那位太子夫君。 先前惦记着寻个机会同王溪月打听,因而不曾问过太子,现下看来,等回东宫问一问太子才是最便宜的。 “罢了。”心思转动不过数息,林苒去看王溪月,宽慰她道,“我知你有这份心便是,说到底此事从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必为此自责伤怀……”说话间她忽然一顿,转而好奇问王溪月,“阿月在珍宝阁定做的礼物是什么样的?” 王溪月不知林苒为何突然问起那份贺礼。 但她老老实实回答:“是羊脂白玉雕的奴狸戏水摆件,十分可爱。” 林苒眨了下眼睛。 王溪月皱眉说:“是我自己画的样式,图纸我还留着一份呢。” “图纸能不能让我瞧瞧?”林苒问。 王溪月点点头,当即喊了大宫女秋棠进来,吩咐去取。 当秋棠将图纸取来,林苒看清楚上面的奴狸戏水图样,不由得扑哧一笑。 王溪月不解:“表嫂,怎么?” “阿月,你用心准备的贺礼我收到了。”林苒笑吟吟望向王溪月,复又站起身来,眉眼弯弯对王溪月伸出手,“走,我带你去瞧一瞧。” 王溪月懵懵然被林苒带去东宫。 在承鸾殿,她见到那个羊脂白玉奴狸戏水摆件,正是她亲自设计图样、在珍宝阁定做的那一个。 林苒莞尔摸了两下栩栩如生的奴狸。 “阿月,我没有骗你吧,你这份贺礼我当真收到了。” 长公主府送来的贺礼她曾过目,之后便让宜雪和春鸢一一登记在册,收进小库房。因这摆件煞是可爱,她颇有印象,不想竟原本是乐安县主要送她的礼物。 王溪月久久方回过神。 “原来……灵秀郡主是在故意戏耍我。” “她欺负人,自然是她不好。”林苒笑着捧住王溪月的脸揉两下,开解她,“可你闷闷不乐,只是因为她欺负人吗?没有一星半点是因为用心准备的礼物落了空吗?现下礼物已经在我手中,你的心意我也知晓,灵秀郡主为了让你生气花费重金,若你当真一直耿耿于怀,岂不更是让她得逞?” 王溪月既说灵秀郡主从前便不喜她,想来这么多年两个人常有龃龉。 因此这一次异常郁闷,想必与被强抢的贺礼颇有关系。 “可……”王溪月疑惑看着林苒,“表嫂,你当真不在意吗?” 林苒松开手反问:“在意什么?” “在意这礼物不是直接从你手里到我手里的?”她似若有所思,“但归根结底,你精心准备这份礼物不是希望我开心吗?倘若礼物毁损,说不在意多少自欺欺人,但东西好好的呀。” 王溪月拧眉,兀自沉思半晌,恍然大悟。 她抬头冲林苒笑一笑,发自内心的笑全然不同于春禧殿的勉强笑容。 “表嫂,我明白了!我想送表嫂贺礼,表嫂收到了,我的祝福表嫂也收到了。纵然一场波折,可如若我不躲在春禧殿生这闷气,其实并无差别。” 她一味躲在春禧殿和自己较劲,对于薛敏瑜来说不过一场热闹。 甚至或许她越如此,薛敏瑜越开心。 被林苒点醒,王溪月也认为自己这些天愁眉苦脸、郁郁寡 欢乃至累得姑母替自己操心很不值当。 若她早些来见表嫂岂不早知礼物送来东宫了? “倒不怪你郁闷。”林苒见王溪月想开了,微笑说,“这世上几个人遇上这样的事能不郁闷呢?只是不希望你太过纠结,反而拿别人犯下的错苛刻自己。”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 “但往后得想办法让灵秀郡主不敢这么欺负人才是。” 王溪月听罢林苒的话顿时为难起来:“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若同她一样强横,只怕要惹得长公主寻姑母的不是……那我是当真罪过。” “灵秀郡主不来招惹你自然相安无事。”林苒但笑,没有多聊这个,只说,“也罢,总之这一次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瞧瞧这奴狸,着实可爱。”便和王溪月欣赏起羊脂白玉的奴狸戏水摆件。 细细看,一汪池水里有几尾游鱼。 有只奴狸伸出爪子,仿佛要将那鱼儿抓上来。 聊起自己亲自设计的摆件,王溪月终于将那些不愉快抛在脑后。 离开东宫的时候,她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而林苒在送走王溪月后便吩咐宜雪:“去打听下,太子殿下可在书房?”宜雪应声而去,回来也带给林苒确切的消息,太子不在书房,在太极殿和大臣们议事。 想见太子是为着了解长公主的事情。 知萧照不得闲,林苒本也不急,姑且将这一桩事情放一放,自去忙别的。 太子妃不是什么清闲人儿。 偌大的东宫事务繁多,打理起来更是不容易。 林苒清楚自己对这些谈不上擅长,更清楚往日里没有她这个太子妃东宫诸事照样井井有条。是以不打算勉强自己非要将东宫各项事务打理得多好,只要不在她手上出乱子即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想不出大乱子,便不能不熟悉东宫事务。 起码不能让底下的人以为她好糊弄,以为她什么也不懂,进而生出异心。 萧照和大臣们议事结束后从陈安口中得知太子妃曾打听他去向。 “太子妃不曾提有什么事?”他问。 陈安躬身回答:“不曾。” 顿一顿陈安又说,“后来太子妃见过几名内官,想是在了解东宫事务。” 萧照眉心微蹙,略略颔首。 陈安再将乐安县主来过东宫的事情说与他听。 进宫去和母后请安,却和乐安一道回来东宫,乐安离开后又打听他去向……萧照猜出林苒应当有事想见他,因他在与大臣议事不得不作罢,索性吩咐陈安备辇:“孤去一趟承鸾殿。” “是。” 陈安躬身应下,当即出去传令。 几名内官退下以后,林苒方才歇息过片刻,便得知太子过来了。她唯有起身迎出殿外,在萧照从轿辇上下来时,冲他行礼请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太子妃免礼。”萧照大步走到廊下,伸手虚扶林苒。 示意宫人们候在殿外,他同林苒入得承鸾殿正殿,开门见山:“太子妃可是有事要见孤?” 第18章 第18章“殿下今夜准备宿在承鸾殿?…… 林苒不曾命人给太子带话。 但听太子这么一说,她反应过来太子这是专程来承鸾殿见她的。 “是有事想见殿下。” 林苒颔首,在罗汉床上落座,莞尔而笑,“却不曾想太子殿下这般看重妾身,亲自前来。” 萧照也一撩衣摆径自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坐下。他逐渐习惯林苒这般不正经口吻,因而淡淡一笑:“孤如何会不看重太子妃?”又问,“太子妃因何事想见孤?” 林苒不动声色挑了下眉,轻“唔”一声:“其实前两日便好奇了。” 她看向萧照道,“姑母为何不喜欢我?” 所谓“姑母”自然是指长公主。 萧照偏头也看向林苒:“太子妃是想问孤同姑母的关系如何?” “是啊。”林苒轻轻点头,且十分贴心执壶为萧照倒一盏茶递到他手边,“妾身实在好奇,只得问一问殿下,望殿下善心替妾身解惑。” 萧照斜睨一眼手边那一盏茶水,轻扯嘴角,淡定端起茶盏略略品尝。 茶水入喉有股淡淡的清凉,是特地添了薄荷。 天气燥热,饮薄荷水最为畅快。 萧照又看一眼林苒,这几日下来他已发现一件事——太子妃在这东宫可谓宾至如归、如鱼得水。 这份心态却极好。 若非如此也不能如当初在桃源寺后山那样的从容不迫。 “姑母不是不喜欢你,是不喜欢孤。”搁下茶盏,萧照回答林苒的问题。 林苒疑惑:“为何?” 萧照反而一笑:“难道孤的性子很讨喜么?” 忽来的话让林苒愣怔数息才回过神。 她看一看坐在罗汉床另一侧的太子,见他面上有笑,知他多少故意拿自己打趣,便十分配合,佯作认真思索,继而深以为然颔首:“原来如此。” 林苒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萧照又轻笑一声。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俏生生、活泼泼的可爱面庞,他感受到一种于他而言很难得的轻松自在。 萧照嘴角微弯,略低下头凑近林苒,声音也压低两分。 他说:“沈昭仪是姑母举荐入宫。” 字字句句落在依旧十分配合凑上前去的林苒耳中,令她怔一怔。几息时间,她抬眼,恰好与萧照视线撞在一处,四目相对过后,意识到那句话不是玩笑之言,她不由惊讶,却也愈发不解,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她竟然今日才听说? 沈昭仪是永嘉长公主的人。 一句话便足以让林苒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她将这些念头压下去,思忖中问:“这一桩知道的人极少,对吗?” “姑母想来不希望外人知晓。”萧照轻笑道。 林苒蹙眉,记起桃源寺后山那个奸细,声音低下去:“当初那个突厥人,殿下怀疑是……” “在查清真相之前所有人都值得怀疑。”萧照见林苒表情越来越凝重,干脆又说,“姑母曾欲在封地修建一座占地千亩的长公主府,后来只修得占地百亩,想来此事令她多有不快。可若是因此去勾结突厥,多少荒谬,况且姑母总归同父皇兄妹情深。” 林苒听明白长公主的不如意少不了太子搅局。 利益冲突……这确实很可能导致长公主与太子的关系剑拔弩张。 而如若沈昭仪其实是长公主的人,那么这些年长公主未必只往皇帝陛下的后宫塞过这一个美人。 这或许是长公主与皇后娘娘之间不对付的另一层原因。 甚至,她们可能积怨已深。 那些恩怨也远远比王溪月入宫要早得多。 王溪月被皇后娘娘养得天真可爱。 若皇后娘娘不提,王溪月不知道这些内情说来也不稀奇,即便知道,牵扯到皇后娘娘,一样不方便对她直言。 林苒想着,深深觉得当真是一大摊子的事情。 不过往后应该怎么对待永嘉长公主和灵秀郡主她心里也有数了。 当下少不得想起另一桩王溪月之前和她提过一嘴的事——太子曾为一位同沈家结仇的姚大人在皇帝陛下面前据理力争,又因此遭受训斥。若沈家与长公主有关联,那太子和长公主不亲近也无须意外了。 眼见林苒陷入思索之中,萧照没有再开口,只端起那盏薄荷茶继续品尝。 沉默许久,林苒方出声打破这安静。 “太子殿下为何不早些将这些事情告诉妾身?”她问。 萧照便说:“太子妃不知情,和姑母见面时反应才最真,太子妃有疑虑,孤自不会故意隐瞒。” 林苒轻笑:“那当真是妾身不懂事了。” 萧照斜睨她,也笑,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掐一把她的脸:“孤的太子妃脾气多大,孤哪有胆量故意欺瞒。” 带点儿不正经的话落在林苒耳中,她抬眼,再看一看眼前这张言笑晏晏的俊美面庞,忽然了悟话本上的狐狸精究竟是怎么勾引人的。她心下腹诽,面上镇定拂开萧照的手:“殿下可真真是折煞妾身。” 萧照凝视她,只笑不说话。 林苒兀自慢慢揉着脸颊,半晌瞥一眼窗外天色问:“殿下在承鸾殿用膳么?” 萧照也朝窗外望去,而后点点头。 晌午将至,留下在承鸾殿用膳自然最是便宜。 林苒同样颔首,随即起身出去吩咐春鸢和宜雪午膳的事宜。待折回殿内重新在罗汉床坐下,她端起茶盏饮一口薄荷茶,微笑问:“那殿下今夜宿在承鸾殿么?” 萧照:“……” 合着是在这里等着他。 若宿在承鸾殿,想必太子妃依旧会拒绝与他同床共枕。 罗汉床上辗转难眠的滋味不好受,近日堆积的奏折也须得尽快批阅,他还是歇在书房为好。 “今日大约不得闲。”萧照冠冕堂皇回答道。 林苒笑一笑:“妾身明白了。” 因而用过午膳,萧照便离开承鸾殿。 送走太子的林苒消食过后愉快午后小憩,当天夜里亦一场好梦。 翌日,解开心结的王溪月再一次来东宫。 不过这次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永宁公主前来正式拜见林苒这个皇嫂的。 这同样是林苒初次正式和永宁公主萧婵见面。王溪月描述下的永宁公主萧婵知书达礼、深藏若虚且待她十分温柔,今日一见,果真自有一股沉静气质,如风如水,淡淡的却似容得下一切事物。 边关的小娘子们大多爽利活泼。 如王溪月这般性格的或能见到一二,如萧婵这般感觉的则实在稀罕。 其实单单王溪月和萧婵两个人坐在一处,一个话多,一个话少,一动一静之间便自成风景。林苒同她们坐在承鸾殿外小花园阴凉处喝茶吃点心,只觉赏心乐事。 不再对贺礼被抢之事耿耿于怀后,王溪月另外准备一份礼物给林苒。 是一对蝶恋花的白玉玉佩。 萧婵也有见面礼送她,是萧婵自己亲手所绣的一套十二只香囊。这些香囊依据十二月花神绣得不同图样,并且里面塞着依据不同花卉调制成的香料,因而每只香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不同的。这份亲手准备的礼物不可谓不用心。 林苒自己对女红称得上是一窍不通。 对眼前的精巧香囊由衷赞叹,换作她万万没有那个本事能绣得出来。 “你们这般用心,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林苒依依不舍将手中一只绣牡丹香囊放回匣子里。 她含笑道谢说,“待会瞧过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可不要嫌弃。” 王溪月笑道:“阿婵姐姐心灵手巧才有这种本事,换作我也是不行的。不过这样精致的香囊我也忍不住眼馋,可见阿婵姐姐实在偏心。” “不过阿婵姐姐可别当真回去给我绣一套。” “回头叫姑母晓得了不知如何教训我,我近来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为好。” 萧婵莞尔,脾气很好说:“这套香囊是专门为皇嫂所绣,待琢磨出别的精巧图样再给阿月绣。” 王溪月连忙推拒,让萧婵打消这个念头。 她有意转移这个话题,是以对林苒说:“皇表嫂,其实阿婵姐姐不仅女红极好,且雅擅调香,许多经由阿婵姐姐亲手调制的香料既特别又好闻,想来这些香囊里面的香料也是如此。” “那我回头可得仔细研究研究。” 林苒接过话茬,顺势同王溪月、萧婵聊起自己不懂的调香制香之事。 三位小娘子相谈甚欢。 直到傍晚,林苒才放王溪月和萧婵回宫去了。 命宫人准备热水后,等着沐浴的这会儿,林苒坐在窗下研究起萧婵送的香囊。这些香囊上绣了十二种不同的花,除去梅杏兰桃之外,又有牡丹、石榴、荷花、玉簪、桂花、菊花、芙蓉以及山茶,且一如王溪月所说,每一只香囊散发的香味都是不同的。 “永宁公主真真是有心了。”宜雪走过来见林苒在把玩香囊,不由笑道。 林苒也笑:“我若有这等本事,非见天儿绣香囊帕子送人去。” “热水备下了?”林苒搁下香囊问。 “是。”宜雪回答林苒,见她要起身,立时伸手去扶。 “宜雪,将这些香囊收起来……”林苒说着一顿,再扫两眼这些精致的香囊,“先收在梳妆台上便可。”交待过一句,她自去浴间沐浴。 把玩过香囊,指尖残留淡淡香气。 泡在热水里正神游的林苒嗅见那点花香,忽而记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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