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人也轻易越不过他去。我怕妹妹在赌气,白白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苒白林长洲一眼:“我为何要赌气?还有,二哥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林长洲但笑:“说几句实话罢了。” 林苒无心争辩那位“前夫”究竟怎么样,只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自当慢慢挑选。要慢慢挑选便须得时间,想来越早开始越好,免得耽误。二哥若觉得此举太招摇,那费些心思帮我物色些好儿郎,我日后一一相看便是。” “我上哪儿替你物色?”林长洲无奈说。 林苒轻哼:“二哥不知道,难道媒婆也会不知道吗?” 林长洲无言以对。 他体会到妹妹对此事的执着,不试上一试怕是轻易不会罢手了。 也好,林长洲想,多挑一挑总不是坏事。 他很快替妹妹张罗起来,遍寻十里八乡的俊秀年轻郎君,自己挑过一遍,再送到妹妹面前相看。 而林苒为自己相看夫婿的消息终究传回京城。 消息是一层层递到萧照面前的。 彼时他如常与大臣们商议完朝事回御书房,因今日朝堂之上又有大臣提及充盈后宫一事,他难免不耐烦,回到御书房时,沉沉的一张脸。陈安跟在他身边,入得御书房后屏退小宫人,这才小心翼翼道:“陛下息怒,诸位大人也是为陛下着想,近来才反复提及此事,只奴才以为,大臣们好应对,有些人却……” “有些人是什么人?” 萧照听出陈安话里有话,冷冷发问。 陈安低声道:“这些事如今也不知究竟传到何处,只怕定远侯府的二少爷一样听说了,近来才忽然忙着替自己妹妹张罗相看夫婿之事。” 他拐弯抹角,不妨碍萧照一瞬间便听明白了。 定远侯府的二少爷,林长洲,他妹妹不是林苒又是谁? 相看夫婿? 萧照思绪一滞:“哪儿来的消息?” 陈安回答:“徐少夫人。” 萧照:“……” 徐少夫人自然指的徐明盛的夫人王溪月。当初林苒答应王溪月安顿后之后会去信给她,后来王溪月常常给林苒写信,两个人一直有联系。此番王溪月收到林苒的回信,见信中提及相看一事,顿时将事情说与自己夫君,几经辗转,消息才传到萧照耳中。 “这是,徐少夫人呈上来的书信。” 陈安将林苒的那封信笺双手捧至萧照的面前。 萧照一眼望去,瞧见信封上的熟悉字迹,顿一顿这才慢慢伸手取信。 信上只有家长里短的几句闲聊,但看着林苒写下的字字句句,他又回忆起他们同在东宫的日子。 这封信不一会儿被搁下了。 沉吟片刻,萧照对陈安说:“退下罢。” 冷淡反应让陈安多少感到疑惑,陛下时常回东宫,俨然是放不下林小娘子,如今得知林小娘子的消息,瞧着怎么不甚在意?他却不便多言,唯有领命告退。 春光明媚时,林苒又开始相看年轻郎君。 有自己二哥帮忙把关,她见到的论起样貌、才学、性情多少有保障。 他们一道去骑马踏青、游湖赏花。 但几乎见过一面后,林苒便兴致缺缺,无意再见这些人第二面。 “二哥又替你挑中一个。”林长洲屈膝坐在窗沿上,偏头冲托腮望向庭院的妹妹笑说,“明日见一见罢,必定比之前那些都让你满意。” 林苒哼哼唧唧的,没什么兴趣。 林长洲仍笑:“妹妹为何这幅模样?先前不也是妹妹非要相看吗?” “这会儿腻了。”林苒说,“想先歇一歇。” 何况该来的人也没来。 林长洲当即道:“明天已经安排好了,总归不能让人白等,妹妹且多坚持一日,过得明日再歇也不迟。”他忍下笑意,耐心劝,“知道妹妹累了,明日只在茶楼喝得两杯茶,不会耽搁太久。” 自己二哥既这样说,林苒便点点头应允下来。 翌日,她依着约定的时辰去茶楼,约好的年轻郎君却迟迟未至。 林苒百无聊赖,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看长街人来人往。 直至一道熟悉的身影骑马而来。 坐于玉花骢马马背上的男子器宇轩昂、高大俊朗,打马而过,轻易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林苒在高处,往下望去,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清楚他束发所用金冠。 他在靠近茶楼位置后却仿若有所觉。 勒停马匹,他抬起头来,一眼捕捉到身在二楼的林苒。 刹那间四目相对。 这一刻,林苒终于看清楚他的脸,与记忆中无甚差别的一张脸,依旧俊秀不凡如画中谪仙。 新帝,萧照。 林苒勾了下嘴角,慢悠悠收回视线。 萧照同样笑一笑低下头,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奔上茶楼。 木质楼梯只剩下最后几阶时,他放慢脚步,半晌,平静在林苒对面落座。 时过境迁,再次相见,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长街两侧摊贩的吆喝声间或传来,一楼茶客的说笑声以及说书先生有力的评书声从未停歇。 唯有他们之间长久的维持安静。 但谁也没有觉得尴尬。 “陛下怎么来了?” “苒苒想见我,我自然是要来的。” 她想归家,她带走那支海棠木簪……后来萧照慢慢明白过来,她想离开是真的,他放她走,她才能感知到他不是一门心思将她困在身边。她对他并未心怀怨憎亦是真的,故而他懂得她的心。他一直在等,等着她开口,等她想见他的那一天,他等到了。 所以他来了。 千山万水,她想见 他,他总归是要来的。 林苒听清楚萧照的话。 更听清楚他的心,她刹那明白了,他其实一直在等她。 “不委屈吗?”想得片刻,林苒问。 萧照缓缓说:“我会一直心甘情愿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苒微怔,没有接话。 她偏头又望向外面,长街上,一个梳丱发、穿粉色裙衫的小小娘子手中捏着几枝开得正盛的桃花蹦蹦跳跳从茶楼走过,粉嫩的桃花引来一只彩蝶落在花枝上,惹得小小娘子咯咯直笑。清脆稚嫩的笑声回荡在街道上,又引得行人被笑声感染而嘴角弯弯。 林苒莞尔一笑,以手托腮,忽觉心绪悄然被喜悦填满。 原来是,多么美妙的一天。 (正文完) 第1章 先将这如意郎君截下来再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酒过几盏,气氛正佳,桃林下的小娘子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吃酒闲聊。 正值三月之春,春光灿漫,林间的桃花开得正艳,风来时桃花纷纷,舞姬在空地上翩翩起舞,美轮美奂。 彼时,一个身穿青绿齐胸襦裙的小娘子跪坐在一张案几边上,伸手使劲摇身边已经趴在案几上的醉鬼。 “程娇娇!程娇娇!” “快醒醒,萧二郎来了!” “萧二郎来了......” 耳边的叫唤声不绝,身体似乎也被大力地摇晃,程娇觉得自己像一枝树枝,被大风摧残得仿佛都要折断了。 睁开眼时,一个点着桃花妆梳着双髻的女子映入她眼瞳中。 “程娇娇,你终于醒了。”那女子松了一口气,嘴里开始叭叭,“你再不醒,萧二郎就要来了,到时被那谢璎抢了先,岂不是让她将萧二郎给抢走了吗?” 这话说得,怎么像是正摩拳擦掌准备抢男人似的? 程娇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这日光灼灼刺得她眼睛酸疼。 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小娘子有点眼熟,有些迟疑地开口:“纪荷花?” 对方闻言,当场就气鼓起脸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程娇,你若是再唤我纪荷花,休怪我不顾姐妹之情,与你恩断义绝!” 火气这么大? “纪青莲?” 小傻子是真的纪青莲啊?! 可是...可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见到纪青莲了? 难道纪青莲也死了? 她记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还听说纪青莲新婚郎君一心只有他心爱的表妹贵妾,要追求真爱,扬言要休妻呢! 纪青莲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愤指责:“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就算要喝酒壮胆,也不能让自己给喝傻了,现在好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程娇的脑子一阵疼痛,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疼痛,抬眼看向四周。 彼时正值桃花盛开之时,抬眼看去满世皆是桃花织成的风景,而她们跪坐在桃林下设的竹席上,身前摆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各类茶酒点心水果。 诸位小娘子穿着各色锦衣华服、头戴簪钗席地而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赏花吃酒、喝茶闲聊,有的还剪了一支桃枝,簪在友人发髻之上。 有舞姬在矮几前的空地上翩翩起舞,风来时枝头摇曳,桃花落纷纷,将天地衬得如同仙境一般。 程娇伸手按了按额头。 她想起来了,她如今是在平清王府的春日宴上。 眼前的一切才是现实,方才那些憋屈痛苦的事情,都是她醉酒之后做的一场梦。 梦中的她似她,但又不是她。 她似乎不能控制自己一般,只能看着自己一步步踏进深渊,短短十八载,演尽自己短暂憋屈的一生。 程娇一想到这里,心里的憋屈和火气就一下子涌了上来。 在梦中,她家二姐竟然是个被掉了包的冒牌货,真千金重生归来临安侯府,还看上了她那日后会登上宰相之位的未婚夫萧衡,并且勾得萧衡对她倾心,非卿不娶,甚至未婚有了苟且。 为了遮掩丑事,临安侯府只得说她得了重病,由姐姐嫁过去,成全这桩姻缘。 于是真千金便带着她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嫁给了萧衡。 抢男人也就罢了,能抢走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她也不稀罕,可抢她的嫁妆,那是绝对不能忍的。 然而这还不是她梦中最悲惨的事情,最惨的是后来她那庶长姐过世,留下遗言要妹妹嫁过去帮她照顾孩子,她那偏心眼的父亲逼着她嫁了过去。 她堂堂侯府嫡女,竟然沦落到给庶姐夫做继室,一辈子低庶姐一头,这何等的讽刺可笑? 而她嫁过去之后郁郁寡欢,不到两年就领了盒饭,年纪轻轻丢了小命。 真的是岂有此理! 纪青莲见程娇面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冷凝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令人火大的事情,几乎要咬牙切齿,也不敢招惹她。 她目光扫过四周,忽然见桃林的另一头有几位郎君往这边走来,眼前一亮,忍不住拽住程娇的手臂:“你看,那边是不是萧二郎来了?” “程娇,萧二郎来了!” 又一次大力的摇晃将程娇的思绪拉回,乍然听到‘萧二郎’这个称呼,险些忍不住要跳起来了。 “萧二郎在哪?!” 她要看看他怎么死! 有了她这样聪慧可爱、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未婚妻,他竟然还变心爱上别人,觉得她好欺负是不是? 今日平清王府的春日宴,为了给府上两位适龄郎君办的相亲宴,程娇原本也不打算来的。 她早早地相中了一个郎君,那人正是她母族二表兄萧衡。 只是她听闻平清王府也请了萧衡前来,王府县主谢璎也相中了萧衡,打算借这春日宴向萧衡送如意铃表心意。 平清王府不好惹,堂堂县主示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萧衡便是不愿也不敢拒了。 但若是他接了谢璎的如意铃,便是接受了人家的心意,做人家的如意郎君。 程娇得知此事之后,便改变主意来了这春日宴,打算在抢在谢璎之前送上如意铃,先将这如意郎君截下来再说。 只是没想到萧衡还未至,她借酒壮胆多饮了几杯桃花酒竟然醉了过去,还做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梦。 一想到梦中的憋屈,程娇都忍不住拳头都硬了。 真的是欺人太甚! 纪青莲皱眉:“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要杀人一样? “难道是怕被谢璎抢了先?” “她要抢就抢了!” 纪青莲:“?!” 这不对啊,这还是她那一心爱慕萧二郎的小姐妹吗? 难不成她还真的想将萧二郎拱手相让? 纪青莲目露震惊:“你是不是喝傻了?” “你才喝傻了。”程娇压下心里的怒意,手指捏了捏挂在手腕上的如意铃,面露冷笑。 “我只是突然觉得天底下的好男儿多了去了,和人抢一个郎君委实没有意思,谢璎若是喜欢,我让给她便是了。” “我倒是想看看他萧衡敢不敢接谢璎的如意铃?!” 第2章 啧,胸真小 纪青莲被程娇这一番话震得了,委实是不明白她突然就变卦了,一下子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她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桃林一头走来的人也越来越近,程娇抬眼看去,正好瞧见一众郎君从桃林的一端走出来。 郎君们身穿各色各式华服,或是矜贵或是文雅,比比皆是风度翩翩,俊美不凡。 领头的便是平清王府的谢四郎谢珀和萧衡,谢珀穿着一身宝蓝圆领大袖长袍,仪表端庄,举手投足之间有世家子弟的矜贵也有文人学子的清雅端庄。 萧衡则是穿着一身圆领白袍头戴铜冠,人是斯文有礼,清雅温润,他身姿挺拔如松,站在谢珀身边瞧着温和沉稳,衬得谢珀倒像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一众郎君走上前来,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正好是跳完,双手叠在腰间屈膝行礼,而后往两边退去。 诸位郎君向主位上的平清王妃作揖行礼: “拜见母亲。” “拜见王妃。” 平清王妃端坐正位,身穿牡丹色华服,头戴一方胜型点缀着花鸟花钿的金宝髻,边上还各缀着一支凤鸟博鬓簪,华贵端庄恍若金殿之上的王母仙妃。 在平清王妃身边还跪坐着一少女,那少女正是平清王妃亲女谢璎,她穿着菡萏色诃子裙外着同色大袖衫,头上梳着繁复的双鬟望仙髻,簪着各类簪钗,看着富贵华贵非常。 “众人免礼。”平清王妃目光扫过见少了一人,微微蹙眉问:“三郎呢?” 谢珀行礼道:“回母亲的话,三兄说他有些急事,稍后便至。” 平清王妃皱眉微皱,但没再说什么,点头道:“入座吧。” 谢珀等人作揖谢礼,而后便转身入座,一行人刚刚坐下倒了一盏茶水,平清王妃身边的谢璎便起身下台。 这一边的纪青莲已经打量了谢璎今日这装扮许久,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发出赞叹的评论:“啧,胸真小。” 程娇:“?!” 不是,你怎么突然就攻击人家了? 程娇扭过头去看了好姐妹一眼,又看着穿着诃子长裙配大袖衫的谢璎,忍不住点头赞同:“确实是挺小的......” 纪青莲忍不住道:“我都说了,咱们这些小娘子,合该是穿齐胸裙和齐腰裙好,齐胸裙活泼俏丽,齐腰温婉端庄,可她非要穿那诃子裙大袖衫,原本就没几两肉,这一衬,就更平了。” 纪青莲说着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觉得谢璎这品味实在是不行,不过她看着谢璎从主位上走下来,而后停在一张案几前,脸色当下大变,手中的果子都掉了。 她伸手扣住程娇的手臂:“程娇娇!!” 要死了,谢璎真的要抢你未来郎君了! “嘶......”程娇被她拽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抓住她的手,“轻点轻点。” “轻什么轻?你...你难不成真的放弃了?”纪青莲使劲推了程娇好几下,险些忍不住吼出声:再晚了郎君就没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别管这事了。”程娇任由她摇着,愣是坐着没动,也将目光落在那萧衡身上。 那萧衡年岁不过二十二年岁,生得斯文俊美,看着不骄不躁谦逊有礼,像极了一位涵养极佳的翩翩君子。 而且他的学识也极好,今年春闱时还一举取得了头名,人称萧会元,只等殿试之后入朝为官。 如此一个生得好、性情好、学识好、前程好的郎君,但凡是女子大多数都会倾慕吧..... 程娇手指死死地捏着如意铃,心想着,若是她没有做这一场噩梦,怕是也觉得他是好郎君,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如今她只想冲上去扇他一巴掌,骂他一声无耻伪君子。 这梦看起来有些荒谬,但她都已经是带着前世记忆投胎的人了,哪里会当作这只是一场梦,这分明是上天对她未来命运的预示。 就在纪青莲与程娇推让的时候,谢璎已经站在萧衡的案几前面,一双美目望着眼前的郎君,面上露出羞涩又忐忑的笑容。 她手指搭在腰间,微微屈膝行礼: “萧二郎,阿璎有礼了。” 萧衡起身一揖礼: “子衡见过县主。” 在场的人见此,都安静了下来,皆睁大眼睛伸长着脖子看着。 谢璎难得与心上人站在一起,面上羞涩难掩。 她的手指在腰间的带子勾了勾,然后将系在带子上的一对铃铛取了下来,含羞带涩道:“赠予二郎。” 如意铃是一对镂空雕花小香球,时下长安城的小娘子们流行在春日宴时将这一对铃铛送给自己的意中人,有‘赠君如意铃,觅得如意郎’之说,故称为如意铃。 若是哪家郎君接了人家小娘子的如意铃,便是接受了对方的心意,愿意做人家的如意郎君的。 在场的人屏住呼吸,皆将目光投向二人,落在萧衡身上的目光有羡慕也有同情。 羡慕是萧衡能与平清王府结亲,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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