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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 萧照回身,林苒但笑,压低声音:“那罗汉床想必睡不安稳,殿下还是回来床榻上睡吧。” 这本是好事。 不必缩在那张罗汉床上定然能休息得好一些。 然而萧照想起白日里林苒的话。 “无妨。”他抬手轻轻捏了捏林苒的脸颊,抬脚走向罗汉床的方向。 林苒却几乎石化在床榻旁。 看着萧照背影,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愣愣放下帐幔而后上得床榻躺好。 前一刻太子语气过分温柔的话语犹在耳边,以及那样温柔至极的神情与动作……林苒禁不住抱着手臂打了个激灵,太子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刹那间鸡皮疙瘩仿佛抖落满床。 隔着帐幔虚虚看一眼罗汉床的方向,林苒收回视线,又拉一拉锦被,默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及至第二天,太子依旧早早离开去上朝。 而在之后几天对那名小太监的审问始终没有太多进展。 预料之中的结果不让人惊讶和奇怪。 最终这小太监同两名小宫女一样被逐出东宫。 一晃又几日过去。 六月廿六的这一天清晨,林苒起身之后用罢早膳,换一身便服,稍事梳妆便乘马车离开东宫去往桃源寺。 前阵子她已经同太子提过此事,只不曾说明其中缘由。 其实今日乃是她娘亲忌辰。 自娘亲去后,家中为她娘亲在桃源寺点一盏长明灯,她幼年尚在京城时会和父兄前来祭拜。后来他们离开京城,也有谢家人年年供奉着。当初选在桃源寺相看陈公子亦有这一层原因。 一应祭拜事宜前两日已经让宜雪来打点妥当。 马车稳稳停在桃源寺外后,林苒戴着帷帽从马车上下来,很快被僧人引着去往一间小佛堂。 至佛堂外,僧人告退。 林苒摘下帷帽,肃然步入佛堂。 待到上过香她便让宜雪和春鸢出去外面候着。 之后她独自在小佛堂待得许久,直到申时将至才从里面出来了。 “走吧。” 从宜雪手中接过帷帽戴上,林苒离开桃源寺,回东宫。 回去的路上比来时更沉默。 林苒倚靠着马车车壁,只闭目养神,既没有吃备下的糕点也没有碰茶水。 一路平稳行驶的马车却在半途忽然间停下来。 林苒睁开眼,宜雪的声音随即隔着马车帘子响起,解释说:“太子妃,是陛下身边的高公公。” “怎么了?” 伸手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一角,林苒问。 宜雪压低声音凑近道:“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过前边有名妇人被两个小太监擒住,地上一大相公正扯着高公公衣角,哀求高公公放过他家娘子……” 林苒直听得皱眉,明白事情不简单:“我下去看看。” 宜雪当即绕过马 车车厢,去扶林苒。 “高公公。”下马车后复往前走得十来步,林苒瞧见高振,同样也瞧见宜雪口中的妇人与大相公。那大相公躺在地上,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俨然已经晕死过去了。不管怎么看眼前这般场面都像极了强抢民妇,她不动声色慢慢走上前,脸上带着点淡淡笑意问,“不知高公公这是在做什么?” “奴才见过太子妃。” 瞧见林苒,高振心下生疑,但面上规规矩矩垂首行礼。 林苒笑,没有免他的礼,又问一遍:“高公公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高振回答,那被擒住的妇人已连忙泣声开口:“太子妃娘娘,救救民妇!救救民妇!” 高振顿时偏头一个眼神示意,那两名小太监也会意立刻捂住妇人的嘴,叫她再说不出半个字来。随后他转过脸,满脸堆笑看着林苒:“奴才奉陛下之命出宫采择绝色,不知太子妃娘娘有何示下?” 奉陛下之命采择绝色? 林苒听言,内心连连冷笑,面上那点淡淡笑意骤然消失,她沉下脸,厉声呵斥:“一派胡言!高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 高振有意将皇帝陛下搬出来,盖因料定太子妃不敢得罪陛下便不敢插手。 谁想太子妃竟然说他假传圣旨? “太子妃明鉴!”高振低下头,似诚惶诚恐为自己辩解,“奴才奉陛下圣谕,岂会有假?” 林苒只道:“高公公既说奉父皇的旨意,圣旨何在?” “这……”被问及圣旨,高振不由语塞。 皇帝陛下自不曾清清楚楚下这么一道旨意给他,只是口谕罢了。 但与太子妃何干? 难不成,太子妃要带他去陛下面前对峙不成? “奴才乃是奉陛下口谕行事,不曾有圣旨。”高振不信林苒这个太子妃当真敢坏皇帝好事,索性说,“太子妃若不信不如随奴才入宫面见陛下?” “好啊。”林苒满口应下。 “把人放了,我便随你入宫面见父皇。” 第20章 第20章“太子妃这样体贴,令孤很是…… 见林苒步步紧逼,铁了心要管这件事,高振失去耐心。 他今日出宫乃是专程为皇帝陛下采择美人,美人由来不易得,又已是这个时辰,岂能说放便放? 何况区区太子妃罢了。东梁河边与沈家公子的那一桩事情,他有所耳闻,而那之后的事情也多令陛下不快,太子妃难道以为皇帝陛下会为她说话撑腰不成? “太子妃未免风趣。” 高振皮笑肉不笑看着林苒,“把人放了,奴才要如何向陛下交差?” “我不知父皇口谕为何,但我知父皇绝不会令你做出些欺男霸女之事。”林苒寸步不让,微微一笑,“想来高公公也不是有意为之,放了人,我自会在父皇面前替高公公美言几句。” 高振才算体会到他们这位太子妃的油盐不进。 这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非寻常人能有,难怪沈家大少爷当初会在这小娘子手里吃个闷亏。 但又如何,终归只是个小娘子。 高振暗自冷冷一笑,面上反倒摆出个惊惶表情,无辜道:“欺男霸女?太子妃实在言重,奴才不过想请这位夫人入宫面圣,再无其他。” “好一个‘不过想请’。” 林苒笑,“既然高公公不肯放人,那便没有法子了。” 高振不知太子妃在笑什么,直觉不对劲,却拿不准她会怎么做。 他很快便知道了。 因为下一刻,林苒扭头淡定对春鸢说:“即刻将这个鱼肉百姓的恶棍绑起来,押回宫去。” 春鸢早已摩拳擦掌,得到吩咐,立马动手,绝无拖延。 不等周围其他人反应过来,高振已被钳制住。众人大惊,高振也一惊,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挣扎不动,他恼怒不已、气急败坏:“太子妃如此,陛下定会龙颜大怒,太子妃当真不知罪吗?!太子妃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林苒闻言挑了下眉,轻呵一声,笑容轻蔑:“高公公,若你所说的王法便是可以随意欺压百姓,那我这样对你不正是你口中的王法吗?” “你!”高振终于被气得说不出话。 林苒瞥他一眼,又去看那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太监:“还不把人给放了?” 话音落下,忽听得一阵马蹄声。 那马蹄声转瞬变得清晰,林苒回头去看,只见太子策马而来,靠近之后将马勒停,立时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她。 “没事吧?” 萧照快步走到林苒的面前,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问道。 林苒摇摇头:“没事……” 想问太子为何会在这里,话到嘴边却咽回去,这个问题不着急。 萧照确认林苒无碍,方才去看高振。林苒没有发话,即使太子来了,春鸢也没有松手,反而高振如见救星,顿时满腹委屈一般冲萧照哀嚎起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救救奴才的小命吧!奴才、奴才即刻就要被太子妃打死了!” 林苒抬眸,纵然认为高振冲太子鬼哭狼嚎的模样令人发笑,但也猜出此人平日里惯会倒打一耙。 太子即便不信,却少不得叫他将水搅浑。 “殿下,妾身亦是为父皇英名着想。”林苒没有选择去反驳高振的话,只是先将自己摆到一个讲理的位置上,“高公公拿父皇做幌子,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传出去,损害的岂不是父皇英名?” 她轻抬下巴,冷笑一声,正义凛然:“故而妾身想,既撞见了,那定要治一治这等刁奴。” “否则不知他背后要假父皇之名做出些什么混账事!” 萧照又去看林苒。 见她面不改色、振振有词,看不出丝毫慌乱之色,不由得嘴角微弯。 太子唇边浅浅笑意几乎一闪而过,仿佛幻象。细看但见太子面容严肃,一颔首道:“太子妃说得极是,倘若有人假借父皇之名行欺压百姓之事,绝不能轻饶。” 高振原以为太子比太子妃识大体、懂大局,会顾惜皇帝陛下颜面,不可能任由他受太子妃刁难。 谁曾想,太子居然认同太子妃的话。 太子如今居然连皇帝陛下的面子也敢不给了! 太子不怕陛下会震怒吗?! “将高公公带下去。”不等高振开口,萧照复又发话。 当即有侍卫上前,从春鸢手里押解过高振,先行带着高振离开,没有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 两个将美妇人钳制住的小太监早已傻眼。 眼瞧着高公公被押走了,他们深深意识到不妙,不等太子和太子妃开口,只消一个眼神,乖觉将人松开。 美妇人一得救便泪眼朦胧朝地上躺着的大相公扑过去。见自己夫君已然昏迷,她泣不成声,又俨然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惊吓之余全无应对之法。 林苒见状,主动说:“这位夫人,我家婢女懂一点医术,可否让她先替你夫君查看一下伤势?” 美妇人似从懵然中醒神,离开自己夫君身边,转而朝林苒萧照深深拜下。 “民妇代夫君叩谢太子妃!叩谢太子殿下!” 她哽咽说罢,连连磕得三个响头。 林苒一面示意春鸢去查看那位大相公的伤势,一面上前将这位美妇人扶起来,轻声细语宽慰几句,方询问究竟发生什么事。待美妇人将前因后果细细说罢,春鸢查看过那位大相公的情况,在喂其服下护心丸后,禀报林苒说伤势颇重,得将人即刻送医。 “先把人抬上马车赶紧送回城中,找个好大夫救治。” 林苒当机立断,又吩咐,“春鸢宜雪,你们一起陪这位夫人回城。” “夫人,请上马车,以便照顾大相公。” 她对美妇人说道。 “多谢太子妃!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美妇人感激涕零,又要跪下谢恩,被林苒一把扶住。林苒扶住她,轻声对她 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夫人恐要离开京城一些时日,避避风头。” 美妇人知林苒一片好心,再三道谢。 最终碍于对自己夫君的忧心,在林苒的催促之下,她登上马车,被春鸢和宜雪陪同着先行离去。 随高振出宫的几个人同样被萧照打发了。 一时留下林苒、萧照以及萧照的那匹玉花骢马在原地。 周遭蓦地陷入安静,而林苒偏头便见太子殿下正意味深长瞧着自己。她干脆回以微笑,“哎呀”的一声:“看来只能同殿下共乘一骑回东宫了。” 半晌以前将一应事宜处理妥当的果断与冷静在一笑间荡然无存。 好似那个雷厉风行的小娘子不过是一个错觉。 可萧照十分清楚那是真的。 知哪怕他没有出现,太子妃照样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好。 他也笑,主动牵过马,侧一侧身子。 “那么便请太子妃上马。” 林苒点点头,不客气走上前去。没有了马车,自然不能错过太子的马,否则只能走回东宫去了。之前未曾留意,直到翻身上马、稳稳坐在马背上,她才发现马鞍上搭着褡裢鼓鼓囊囊。 低下头多瞧两眼,瞧见里面塞满许多油纸包。 “殿下,这是什么?”林苒抬起头,指指褡裢好奇问。 “方才在街市上买的一点零嘴儿。”萧照回答林苒,继而翻身上马,坐在林苒身后,手臂虚虚环在她身侧握紧缰绳,驱使玉花骢马调转方向带他们回东宫。 林苒听太子这话却有两分莫名。 零嘴儿?太子殿下今天哪来的好兴致专程跑街市上去买零嘴儿? “殿下是特地出宫去买这些的?”林苒顺着他的话问。 萧照无声一笑,瞥一眼林苒后脑:“不是。” 林苒再问:“那是什么?” 半晌没有得到身后之人的回答,她索性问出那个最想问的问题,“殿下为何这么赶巧便到了?” 这个问题依旧没有能得到太子解释。林苒皱眉,不再开口,反而听得身后之人不疾不徐说:“孤今日见过定远侯,也问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愣一愣,太子已直接问她,“为何不告诉孤?” 两句话让林苒明白过来,太子殿下不是凑巧赶到而是有意寻她。 因为太子晓得了今天是她娘亲忌辰。 “念及殿下日理万机,故而不曾告诉殿下。”林苒嘴角微弯,给出一个勉强过得去的说法。 那个真正的原因,却不必说破。 萧照料到林苒会如此。 为何不告诉他……自是因为在她眼里没有必要告诉他,因为他并不是她眼里能够分享心底柔软的那个人。 明明感受得到林苒内心深处不把他当“自己人”,可他丝毫不觉得不妥。 甚至,他十分理解她的这种不愿意分享。 大抵因为—— 他其实也是有过这种处境的人,他母妃的忌辰,他也从不对人提起。 “太子妃这样体贴,令孤很是动容。”萧照将慢悠悠走在官道上的玉花骢马勒停,松开缰绳腾出一只手来,而后从褡裢里摸出一个长长的油纸包,塞到林苒怀里,“这串糖葫芦便送给太子妃了。” 林苒捏了下被太子塞过来的油纸包,当真是串糖葫芦。 她失笑,隐约心有所觉,太子殿下所谓“街市上买的一点零嘴儿”,莫非其实是买给她的? 但这句话没有问出口,亦没有问出口的必要。 林苒将油纸包拆开一个口子,直接咬了颗糖葫芦,一面尝着酸甜滋味,一面将油纸包重新包好,塞回褡裢里。 “殿下,我们先回去吧。”将那颗糖葫芦吃罢,林苒对萧照说。 萧照应得一声,待林苒坐稳后便驱使他们身下的玉花骢马疾驰奔向东宫。 将林苒送回到承鸾殿之后萧照又离开了。 高振的事情要处理,他须得进宫面圣将此事处置妥当。 “太子妃不也曾说过吗?” “你我夫妻一体,合该同心同力,此事,交由孤来处理有何分别?” 知道太子要去处理城郊之事,林苒本欲随太子一起去进宫面圣,但得到的唯有萧照如是几句话。念及太子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她便没有坚持,留在承鸾殿。 一并留下在承鸾殿的还有太子从街市买回来的零嘴儿。 油纸包满满当当摆在罗汉床榻桌上,林苒坐在窗下的罗汉床,先行拆开之前尝过一口的糖葫芦。 春鸢和宜雪一时半会回不来。 她也没有要宫人伺候,殿内安安静静,她吃着糖葫芦又去拆别的油纸包。 随便拆开的一样零嘴儿是蜜渍青梅。 林苒将糖葫芦吃罢,喝得两口茶,这才去尝太子买的蜜渍青梅,熟悉的滋味在唇齿漫开,亦叫她意识到什么。 榻桌上其他的油纸包很快也被拆开了。一样接着一样熟悉的零嘴儿出现在林苒面前,花生酥糖、芙蓉饼、酥油鲍螺、各式各样的干果,另又有一份樱桃煎。 梅子水烹煮过的樱桃酸酸甜甜。 林苒尝过樱桃煎复一一品尝其他的吃食,每一样皆是熟悉滋味。 这些零嘴儿无不是家里人从前爱买给她吃的。 今日却是太子挨个去那几家铺子,将这些她爱吃的零嘴儿买个齐全。 太子殿下纡尊降贵,不可谓不用心。 但,太子这到底算什么意思?即便愿意做到这个地步,也依旧无意同她做一对正经夫妻么? 林苒拿了块花生酥糖慢慢吃着。 她托腮望向窗外,心里清楚要么是父兄对太子提起过她的喜好,要么是太子主动问过,而后者可能性比前者大一些。倘若这事不是做给她看的,便大约是做给外人看的。太子自有自己的目的。 “喵~” 一声猫叫拉回林苒的思绪。 她抬一抬眼,只见一只小黑猫出现在窗台,似乎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一只,正用那对漂亮的大眼睛望着她。 窗台上的小黑猫伸出爪子往前探一探,仿佛想进来屋内又犹豫。 林苒弯唇,冲它招招手:“过来。” 那只猫儿大抵听懂了林苒的话。 转眼从窗台上跳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靠近。 林苒抬手摸摸它的小脑袋,小猫儿也十分乖巧蹭一蹭她的掌心。见它如此温顺,于是闲来无事的林苒便陪这只主动来到承鸾殿的小黑猫玩耍起来。 另一边,离开东宫的萧照进宫去见皇帝。 高振一行人被太子扣下,身在蓬莱殿的皇帝一时不知宫外的事。 皇帝只是等得有些不耐烦。 问过小太监时辰,知再过一刻便是酉时,然高振仍未回宫,他逐渐焦躁。 沈妃有孕,他自心中万分欣喜。 可是这欣喜之情如今难免有所消减,沈妃却须得养胎,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陪他寻欢作乐。 幸而还有高振在。 替他去宫外寻觅美人一事高振向来办得漂亮。 今日高振亦奉命出宫做花鸟使,偏时辰渐晚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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