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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不给点儿特殊待遇说不过去。 沈棠闻言,将嫌弃二字写在脸上――疯狂抽这么多文气的言灵,效果就这? 就这? 白让她期待了! 这个插曲并未受到太多重视。 为了不让春耕祭祀从“惊喜”变成“惊吓”,之后的步骤沈棠都勤勤恳恳、一丝不苟按照步骤来,配合耕牛犁地,撒种子,认认真真犁完整整一亩。一开始姿势有些僵硬,看得出严重摆拍痕迹,但很快融会贯通。 看起来不比耕作经验丰富的老农差。 到了最后,她差点儿直不起腰。 “干农活还真是辛苦。”沈棠小腿沾着偏深色的泥巴,林风给她取来一只水囊,她打开水囊倒了点,搓掉泥巴,看着远处忙碌的农人感慨,“吃上一口饭比打仗还累。” 林风笑道:“毕竟‘粒粒皆辛苦’么。” 怕就怕辛苦后还吃不饱,甚至饿死。 若辛苦能吃饱,无数庶民甘之如饴。 沈棠敏锐注意到林风周身的文气波动似乎比先前强烈了许多:“又突破了?” 林风不太确定:“似乎是?” “什么叫似乎?” 沈棠没有经历过文气从无到有再到凝聚文心的过程,这块上经验缺乏,林风的状态她也捏不准。褚曜这会儿也不在,他去取祭祀过春神,待会儿要瓜分的畜肉。 林风回答:“只是,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就像是隔着屏风、隔着帘子、隔着窗户纸……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沈棠也没催促,搓小腿泥巴动作慢慢停下来。 “郎君,我感觉自己要是站在田间,调动文气,脚下土壤睡着的种子便能与我呼应……它们,在说话!”这种感觉非常为妙,林风敏思苦想也想不出精确的描述。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 林风神色认真地说道:“当我真正能与它们‘心意相通’的时候,文心便成了!” 是的! 那就是自己凝聚文心的契机。 沈棠欣慰地看着这几月抽长许多,相貌逐渐长开的林风,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她温声鼓励道:“既然如此,便一鼓作气突破它,打破你老师的记录。” 林风一听这话差点儿被吓退。 “老师这标准,哪里敢想?” 文心凝聚并非易事。 往往是九分实力加一分运气,缺一不可。强横如褚国三杰这样齐刷刷的二品上中文心,一个用了两年,一个一年十月,前者运气不太好,先后凝聚四次才成功。 其他文心文士,时间多在两年到四年之间,凝聚五六七八次也不稀奇。 林风从学习到现在已四个多月。 打破? 不可能的。 “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做梦又不犯法,也不上税。 说话的功夫,褚曜已经让人将畜肉取了过来――上供给春神的是两头猪,嗯,也是沈棠养的。运动会当奖品的猪已经被瓜分,勇士们纷纷惊异这猪肉的肥美。 一传十,十传百。 庶民都坚信沈棠养的猪是猪中之王,神仙尝了都会喜笑颜开的好猪,治所一众官吏翘首以盼,不知自己能分到多少畜肉。 沈棠:“……” 这个环节真是社恐的噩梦。 所幸她早有准备。 直接根据一众官吏去年绩效来分。 褚曜四个和共叔武占了前五甲。 沈棠将猪猪身上肉质最肥美鲜嫩的部位分给了他们,每人部位不同,但几刀子下去的重量差不多,想想糖醋排骨,便又扒拉分了两串。之后是分其他土著官吏。 这些人能力虽平庸,但在岗位上兢兢业业,沈棠吩咐下去的事情也办得中规中矩,明面上挑不出什么错,属于合格的螺丝钉。沈棠将稍次一等的肉分给他们。 根据业绩分得不同重量的畜肉。 当然,量不多。 凑合着炒盘菜尝尝鲜罢了。 一轮分下来,沈棠额头都在冒汗。感觉自己不像郡守,倒像是屠宰场干活的。 连“半工半读”的林风几人也分得一点,够炖汤喝。两头猪就这么被瓜分干净。 哦,还给赵奉他们留了半扇猪排。 “如何?” 沈棠用眼神询问褚曜几个。 第一次干这事儿,生怕搞砸了。 “主公……” 不知是不是沈棠错觉。 顾池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许多? 沈棠担心:“怎得了?” 顾池叹气道:“回去再说。” 大庭广众下不好谈。 沈棠:“???” 其余三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哦,还漏了一个共叔武。 他正捂着鼻子,刺目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他双颊还泛起了诡异潮红。 沈棠一看更加蒙圈。 咋了嘛? 咋了? 他血气旺盛撑着了。 先前说过,为官为将对于文心文士/武胆武者而言是有益的,哪怕一天大部分时间被朝政军务挤占,几乎没有个人修炼时间,但他们的修炼速度仍旧比其他人快得多。 因为效忠国玺拥有者可以获得文运、武运,这些同样能助长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精进实力,更加容易吸收,还省了枯燥苦修却事倍功半的苦恼和风险……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隐形福利。 这就是铁饭碗的魅力。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心甘情愿打白工、疯狂007,只为理想、为践行自身“道义”、为天下黎民、为天下太平……但为爱发电毕竟只是少数,滚滚红尘最多的还是凡夫俗子。 沈棠方才分了畜肉。 顺手也把文运武运给分出来了。 分到手的瞬间,原先一滴不剩的丹府顷刻充盈,塞不下的还将经脉堵住。 褚曜几个还好,收下文运之前已经“瘦过身”,共叔武就惨了,武气暴涨,气血上涌,鼻血如注,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手掌心。 沈棠:“……” 突然想到什么,心下咯噔。 “糟了,那赵奉那边岂不是察觉了?” 顾池摇头:“大义的主公是吴昭德。” 沈棠闻言才放心下来。 她可不想过早暴露自己。 若真这样…… 赵奉要么直接留下,要么就永远留下! ------题外话------ ?(′?`?) 给国玺拥有者打工可以获得工资(文运/武运)。 正常应该是按照流程“月结”或者“季结”。 但棠妹地盘小,治下百姓少,“公司效益”低,在破产的边缘反复横跳,再加上不熟悉就一直拖欠工资。 PS:所以白打工的四人组+共叔武委实算是为爱发电了。 PS:迟来的节日祝福,宝子们,妇女节快乐呀。 333:崭新的韭菜 “等等――” 沈棠见说话的人是康时。 其余四人也看了过来。 问:“季寿可是觉得吾狠心了?” 不管怎么说,赵奉在大家伙儿创业初期帮了不少忙,但她二话不说萌生杀人的念头,听着确实不太好,倘若康时有意见也正常,只是沈棠怎么也没想到―― 康时又好气又好笑,提醒沈棠:“主公,你是不是忘了还瞒着时什么?” 沈棠疑惑:“我有瞒着什么嘛?” 康时脱口问出:“文运是怎么回事?” 沈棠:“……” 褚曜四人:“……” 一共五双眼睛齐刷刷看着问出这个不太聪明问题�A康时,眼神明晃晃写着“你居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几个大字,好像康时知道才是正常的。问题是康时从何得知啊? 他被看得仿佛踩中尾巴的猫,炸毛。 “时根本不知这事儿!” 沈棠跟其余四人看着彼此,面面相觑,歪头问褚曜:“无晦,你没说吗?” 褚曜淡声道:“曜以为他知道。” 祈善道:“善也以为表兄知道。” 顾池故作惊异道:“竟有人不知?” 共叔武亦好奇看着康时。 他以为这些心眼子化形的文心文士,应该啥都知道了。退一步说,不知道沈君身上有国玺,康时为何二话不说帮着沈君?莫非是喜欢白手起家玩君主养成的感觉吗? 面临质疑的康时:“……” 杀伤力不大但羞辱性极强。 反正已经摊开讲了,沈棠极其干脆利落地点头承认:“是,我手中有国玺。” 康时记着眉心,脑中闪现一幕幕线索,直到视线落在共叔武身上:“辛国?” 沈棠迟疑一瞬还是点头。 国玺,的确有一块是辛国的。 另外一块是她自己的,只是这块的来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许要恢复所有记忆才能知道真相,但总归不算是坏事。 康时顿了顿,继而坚定问出:“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能说,但时不知的?” 他可不想下次碰到同样的场景又被身边这群无良的文心文士嘲笑了! 沈棠冥思苦想:“还真有一个。” 康时紧张又期待看着她。 沈棠轻描淡写:“我是女的。” “哦,女……”这算个什么秘密,女的就女的呗,康时正要脱口而出,可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视线落在沈棠那张俊俏��丽的脸上,脱口而出道,“主公怎会是女子?” 他又看向祈善几个。 这厮几个又用“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他,好家伙,合着就他不知道!不待康时酝酿情绪,只听耳畔传来共叔武充满疑惑的嗓音:“这事,武也不知……” 自家侄儿龚骋还喊主公“妻兄”。 怎会是女儿身? 众人:“……” 共叔武漠声说道:“不过这不重要。” 康时冷静下来。 性别什么的确实不重要。 在这个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世界,实力才是凌驾一切鄙视链的金字塔尖端。 世人慕强,臣服强者,他们或许会鄙夷女子,但一定不会鄙夷拥有文心武胆的女子! 更何况木已成舟。 康时:“……” 委实不像啊! 看着沈棠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是无法将她跟接触过的女性划上等号。 对此,祈善表示表兄习惯就好了。 反正他也常常忘记。 _(:з)∠?)_ 自家主公性别似乎很难定义为“男”、“女”或者“不男不女”,忽略这点,问题不大。 康时:“……” 沈・薛定谔的性别・棠:“……” 春耕祭祀结束,田地间总能看到热火朝天忙碌的庶民,沈棠还让木匠改良过的曲辕犁发放下去,再加上天海那边“买”来的“经验丰富”的耕牛,春耕前期准备非常顺利。 效率提升两三倍不止。 很快顾池就发现了问题。 他收到下边人传来的消息,惊道:“去岁开垦的荒田肥力竟比得上寻常良田?” 浮姑乃至河尹其他境内的田地都是顾池负责丈量登记的,每亩田大致的肥力和产出也有预估,但分到新开垦荒田的庶民却靠着丰富的农作经验发现田地肥力超出预期。 这表现,至少不是肥力相对贫瘠的劣田能有的,堪堪能勾上良田的门槛儿。 顾池连忙带人去实地检测查看。 他自认对农事相关了解不多,但基本的良田劣田划分标准还是知道的。田种者一亩十斛,谓之良田。田间还未来得及除去的野草靠着顽强生命力,冒出点点绿意。 招来当地农耕经验最丰富的几个老农,给出的判断也是大同小异。 这亩田的肥力确实不错,若是好好拾掇,老天爷又给面子,亩产应当不差。 顾池疑惑聚拢眉峰。 他的记性不错,这亩田明明是劣田。 担心是自己记忆出错又回去翻找册子。 上面的记录也证实他的猜测。 顾池招来人吩咐:“去查查其他地。” 查出来的结果异常惊人。 不只是那一亩劣田变成良田,其他田地肥力也有不同程度提升,只是提升不太明显,农户也未察觉,自然没上报。顾池又带人跑遍了各处,忙得三四天不见人影。 “不只是浮姑附近,河尹境内其他地方的田地也有变化……”顾池忙碌回来正巧碰见褚曜,恰巧对方最近忙的事情也跟田产有些关系,二人便聊了起来,交换意见,“奇怪的是,以河尹界碑为界限,郡外的田地依旧。” “变化只在河尹?”褚曜问。 顾池心中隐约有些猜测,说道:“对,池还走访了几家农田在界碑附近的农户,界碑之内的土质明显比界碑之外的好点儿。” 褚曜问:“望潮是不是怀疑――这些变化跟那日春耕祭祀的言灵有关系?” 二人并肩往治所走去。 顾池点头道:“是,是有这猜测。池还专程询问浮姑之外的庶民,他们都说祭祀那日吉时降过一场不明显的小雨,但……河尹界碑之外的庶民却说没有,没印象。” 二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褚曜心中仔细咀嚼那日的言灵。 自家主公的诸侯之道又是农事…… 他道:“望潮,谨慎起见还是命令人偷偷传出‘瑞雪兆丰年’的言论,越多越好。” 目前还不适宜将主公推到台前。 至少要等到令德(林风)文心凝聚! 令德的文士之道是最好的挡箭牌。 顾池也赞同褚曜的决定。 说着,治所已经近在眼前。 这事儿他们拍板钉钉还不够,还需要主公沈棠的首肯以及配合,沈棠二话没说答应――这是好事儿啊!也快到用中食的时候,沈棠便让二人留下来用一顿。 物资匮乏,一般是一天两餐。 朝食、飧食。 中间饿了就吃点儿点心填填肚子。 但社畜也是有人权的! 一人一大碗排骨面外加三张汤饼。 沈棠愉快嗦面,汤水都喝得一滴不剩。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007! “无晦和望潮不用闭关?” 休息时间,她关心二人近况。 文运这种东西也需要修炼吸收才能纳为己用,不然堵在丹府和经脉相当难受。 褚曜道:“晚上也够了。” 专门闭关一趟,工作谁来? 沈棠张了张嘴想劝。 顾池是“病”,褚曜是“老”。 压榨他们,有些于心不忍。 听到心声的顾池眼神一下子微妙起来,若有所思看着褚曜那张年轻面庞…… 沈棠了解褚曜的执拗(或者说不服老?),便也不再坚持,只是提及林风最近时常往田间跑,看样子是即将凝聚文心。 褚曜否认:“没这么快,至少要秋收。” “诶?但我感觉令德文气积累差不多了啊……”林风在春耕祭祀那天文气暴涨,又分到了一份不算多的文运,尝试第一次凝聚文心应该够了的,但褚曜并不这么想。 他道:“令德见过冬日寂寥,春时生机,但一年有四季,还缺夏和秋。” 这一说法倒是让人倍觉新鲜。 “令德怎么可能没见过夏和秋?” 褚曜道:“见过,但不完全见过。” 他对这位女学生很上心。 特别是得知她的文士之道后,更是私下钻研,试图找寻让她更快更安全凝聚文心的路径。起初,他也以为文气储量足够便可以尝试,但春耕那日改变了想法。 林风的文士之道是“齐民要术”! 立足于田,立足于农。 二者与一年四季更迭密不可分。 或许要真正经历一遭,林风才能彻底感悟精髓,一举凝聚属于她自己的文心! “可有跟她说?” “自然提了,让她安心。” 尽管林风没主动声张,但他感觉得出自家学生内心日益增长的急躁,这种情绪对文心文士而言是忌讳!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波澜不惊的心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林风倒是很争气。 沈棠托腮看着外头的天,期待道:“秋天啊……那令德可就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获得文心武胆的女子了?小丫头有出息了。” “多半是第二个。”顾池道。 “还有谁?” 他提醒沈棠:“白素娘子。” 白素本身就是天赋根骨上佳的练家子,幼年拜师恩师到现在,数千个日日夜夜都未曾松懈一刻。她跟狸力是不同的,狸力是半路出家,身子骨快长成才接触武艺,白素则练得童子功,除了丹府、武胆、武气,她的资本能让她傲视世间九成武胆武者。 春耕分畜肉,她也获得一小部分武运。 正是这点武运让白素跳过苦修感知天地之气的环节,往武胆武者的道路迈出一大步!她基础本来就很强,不出意外,一月之内必成武胆。凝聚武胆甚至在狸力之前。 不过,凝聚武胆从来不是终点。 而是武胆武者的起始点。 往后能走多远,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沈棠这才想起来白素。 也不怪她忽略。 白素不张扬,该修行的时候就找个僻静地方安静修行,该办事儿的时候就照着指令章程办事,做得多、说得少、不擅自加戏,自然存在感也低。 但她亮出长穗双剑的剑锋,必是焦点! 沈棠道:“那我回头找半步去……” 有人领路总能少走弯路。 但她想的,顾池已经办完了。 也不是他主动这么做,而是白素找自己帮忙――相较于共叔武,她更熟悉赵奉,但赵奉毕竟是天海一系的,有些秘密在得到沈棠应允之前,还不宜向外人公开。 顾池顺手就帮了这忙。 也因此知道白素的修行进度。 悠闲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忙各自的公事。找人在外散播“瑞雪兆丰年”讯号的负责人是褚曜,谁让顾池有一屁股琐事没处理完,要出差。 沈棠打着哈欠继续办公。 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又有人来了。 还是近一月没看到人影的徐解。 不知是不是许久没见的缘故,今日的徐解似乎丰腴了,脸盘圆了点儿――想想也能理解,年后一两个月最容易养膘。 “文注回来了,快坐。” 徐解对沈棠的话无力吐槽。 只是按照礼数行礼,然后入座。 “多日不见,沈君风采更胜。” 沈棠心下撇撇嘴。 还风采呢? 她最近加班加到快进化成食铁兽了。 憔悴得像是从牢里放出来。 也不寒暄那些废话,单刀直入。 “先前那一批酒全卖完了?” “卖完了。” 沈棠似笑非笑提醒:“可合理避税了?” 其实她上次就是故意想恶心回去,若能离间吴贤和徐解也算意外收获。 以吴贤的心眼儿,多半会装聋作哑,然后徐解碍于压力自己补上沈棠的损失……这是最理想的状态。更大概率是这对主臣不做人,厚着脸皮继续割沈棠这茬韭菜。 谁知―― 徐解双手奉上这次的账册。 沈棠取来一看,挑眉。 好家伙,吴贤转性了啊。 上次徐解就拉了五十坛酒回去,但结余收益跟上上次两百坛差不多,交换来的物品也是公道价格,关键不是二手退役货! 是新的!!! 一时,沈棠竟“受宠若惊”。 里头莫不是有猫腻? 从账册里抬眼,看着徐解。 问:“天海竟然还吃得下这批货?” 潜台词,吴贤居然没割这茬韭菜? 徐解笑了笑,极其自然地道:“不是天海,是上南和邑汝二地。” 沈棠闻言陷入漫长的沉默。 上南,谷仁,谷子义的地盘。 邑汝,章贺,章永庆的地盘。 吴贤的韭菜镰刀伸得这么长了吗? 正疑惑,余光瞥见账册数目不对。 “怎么是两百坛酒?” 不是五十坛? ------题外话------ |??ω?`) 所以――吴贤手中四十坛酒,徐解手中五十坛酒,怎么能卖出两百坛呢? PS:修改的时候想起来共叔武跟龚骋碰过面,知道侄儿“妻兄”的存在,担心是BUG,就修改了一下。 334:往水里掺酒 沈棠狐疑地看着徐解等答案。 徐解神色微妙地看着她,只差将“沈君这是明知故问?”几个字写在脸上。 沈棠:“???” 她又没给徐解安插眼线监视他。 自己从何“明知故问”? 徐解看到沈棠眼底泛起的迷茫不似作假,脸部肌肉诡异而僵硬地抽动了几下,不自然地道:“咳咳咳,因为上南和邑汝对酒水管控十分严格,非准许不准售卖,进入这两处不能用正常的路子,所以就……嗯,免不了要用上一些、一些特殊手段规避……” 沈棠听得一头雾水。 “规避�A特殊手段?莫非是私贩?” 所谓的“私贩”就是走私。 按照徐解的解释,上南、邑汝两地的酒水经营权被严格管控,民间商贾很难获得,想要进入这块市场就只能非法走私了。但走私也不至于将五十坛走私成两百坛啊。 徐解这是答非所问。 “是私贩。” 还省了高额的市税和酒税。 “五十坛怎么私贩成两百坛?大坛子改成小坛子?这倒是方便化整为零私贩偷渡两地境内,也不容易被发现……”她说着,心里也不是那么窝火了,“这一路辛苦文注了。” 徐解:“……” 主公,你的“棠棣之交”抢了你的话! 他强迫自己忽略吐槽的冲动。 干笑:“也不只是改变酒坛大小。” 沈棠:“???” 这话信息量好大啊! 好家伙,她自诩“奸商”,感情还是太天真单纯了!五十坛扩充至两百坛,不只是改了酒坛大小,还往里面掺了水吗? 呸! 这特么是往水里面掺了酒吧? 咄嗟之间,沈棠笑意僵住了。 徐解硬着头皮,开动脑筋。 试图给自家主公和自己找补。 “沈君莫气,这般做也是吾主经过深思熟虑的,实为大局着想。沈君您想,您亲手酿造的灵酒效果过于明显,一旦销往天海、河尹之外的地方,势必会吸引无数或明或暗的觊觎者。但适当削弱灵酒效力,不管是对沈君、对吾主,都是有利无害的……” 这么搞可不是因为他是奸商。 点子是你家“棠棣之交”提出来的。 跟他徐文注没有一文钱干系。 他做生意都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从没有刻意去找“合理避税”给当权者找堵。 说到这,脑中浮现那日的对话。 徐解震惊: 吴贤靠着凭几看闲书,悠哉游哉地翻了一页,笑着反问: 徐解表情一言难尽,小声地道: 吴贤笑了笑,毫不避讳地直言。 徐解: 他就想问这是大白天能听的吗? 为什么主公和沈君,两个大小势力的头头儿,总想给他灌输“奸商养成指南”。 一个教他如何合理避税,一个教他如何弄虚造假……徐解信他俩是棠棣之交了。 完全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徐解: 这不是坏了人家的灵酒招牌吗? 吴贤哂笑――闷声发大财不丢人!沈棠那灵酒招牌真敢光明正大打出去,早上亮出招牌,中午敌人打来,晚上人就埋了。 徐解拗不过自家主公迫切想要割谷子义和章永庆韭菜的决心,最后还是带着掺水分坛的“中配版灵酒”打入两地黑色酒水市场。 只是,徐解并不知道这些酒经过二道贩子的转手,还会衍生出“低配版灵酒”。 简而言之,就是在七三稀释的基础上再稀释一遍七三_(:з)∠?)_ 至于合理避税这事儿…… 徐解也跟吴贤交代清楚了。 只是没跟他说沈棠那番“人有,不如我有”以及“屯粮不屯枪,家里是粮仓;屯枪不屯粮,处处是粮仓”的离间之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徐解心里门儿清。 一旦说了,徐解敢保证自己永远站在吴贤的立场,但吴贤会永远相信吗? 这种信任考验能少则少。 吴贤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惊得险些合不拢嘴,拍桌大叫“绝妙”二字,恨不得将想出这般刁钻避税法子的沈棠引为知己。这厮若当商贾,兴许会在后世被尊为祖师爷! 徐解: 他感觉他的主公真的不正常了。 吴贤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露出正色,沉声道: 陪酒道歉,权当无事发生。 吴贤心虚地视线乱移。 也觉得自己上回坑沈棠有些过分,过了壮年的老牛、更换的农具都给人家打包过去,清库存啊。幸好种苗种粮没有掺水,不然沈棠都能愤怒掀桌,提剑来杀他呢。 徐解闻言长松一口气。 庆幸自己下回再见沈棠有交代了。 不然的话―― 他大概是竖着进浮姑,横着出来。 徐解从回忆回过神。 沈棠还在震惊吴贤的骚操作。 咋舌道:“昭德兄不去经商可惜了。” 多好的奸商苗子。 造假掺水这般理直气壮。 徐解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尴尬陪笑啊。 谁让这是他自己选的主公。 与此同时,两遍七三稀释过后的“低配版灵酒“也在上南和邑汝二地悄悄流传开来。 二道贩子也机灵,手中紧握着货源,一点点往外出货,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嘴角都要咧到耳垂了。 一坛酒最低也是五十两。 就这,还一坛难求。 尽管上南、邑汝二地对酒管控严格,拥有经营许可的酒肆极少,但这块市场太大,可不是这些酒肆能吃下的。再加上两地在谷仁和章贺经营治下,民生还算稳定富裕,酒也不是喝不起的“奢侈品”。只要有市场、有利可图,便一定会有铤而走险的人。 这则定律在任何时候都通用。 两地暗地里私贩也严重。 搞私贩的保护伞又是当地有名望、人脉的家族,暗地里打声招呼,这些利益牵扯不断的家伙便会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相包庇赚点儿“外快”,你好我好大家好。 谷仁知道“低配版灵酒”都是许久后的一次宴饮,当时还觉得此酒味道不错。 _(:з)∠?)_ “季寿,我就搞不明白了,吴昭德是不怕惹火烧身、被戳穿暴打吗?”徐解离开后,沈棠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不能自己一个人愁,抓一个人过来跟自己“分享”。 康时乍一听吴贤的奸商举止,确实有些意外,他稍一想就知道为什么了。 当世的酒,味道都不算浓,哪怕是酒量不佳的闺阁女儿也能饮上几壶。 而沈棠用言灵化出来的酒不一样。 酒香浓烈,滋味醇厚。 即便兑了水也不容易发现。 这估计是吴贤作假的信心源头吧。 沈棠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自己还不够奸! “我们要不要也打入两地市场?” 沈棠痛定思痛。 康时:“……主公的意思是?” 沈棠咬了咬牙,狠心道:“咱们又不是吴昭德院子里的韭菜,任由人家怎么割。咱们出货,凭啥大头都让吴昭德这个黑心奸商赚走了?不行,咱们要奋起反抗!” 对吴昭德的霸道说不! 康时蹙眉:“这不就暴露了?” 沈棠感觉智商被小看了:“谁说要打着咱们自己的旗号?有哪个会傻到实名制私贩作案,这不是在谷子义和章永庆雷区蹦迪吗?咱们可以迂回着来、委婉着来!” 康时直接跟沈棠要答案。 “如何迂回委婉?” 他毕竟不是奸商的料。 跟不上自家主公的步伐。 沈棠掷地有声道:“山寨!” 康时茫然:“山寨?” 沈棠又道:“也可以贴牌!” 康时:“贴牌?” 这俩全是陌生的词汇。 对于自家主公嘴里时不时蹦出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汇,一律打成“主公家乡方言俚语”。他没必要追究这些词的来历,只需要知道它们代表的意思就行。 沈棠耐心跟他解释:“对啊!徐文注已经在上南、邑汝两地打开市场,灵酒这种东西肯定供不应求,咱们只需跟在他后面,偷偷将掺了酒的水偷渡进去,假冒是徐解手中的货源,或者干脆就冒充徐文注门下之人,这批货是咱们背着徐文注偷偷贪下来的……” 她也不贪心。 不卖徐文注那么高的价格。 急于脱手,一半也行。 沈棠:“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咱们就说这酒是其他国家偷偷运来的,效果跟灵酒也差不多,算是灵酒的平替,物美价廉。虽然效果不比人家,但胜在便宜、量大!” 她一拍康时的肩膀。 笑得奸诈。 康时:“……此法……甚好、甚好。” 主公还跟他吐槽吴昭德是奸商。 她自己也不遑多让啊! 沈棠还假惺惺感慨:“人总要逼一把才知道自己这么有经商的潜力,哎――” 她跟吴昭德大概是点错技能点了。 沈棠这人风风火火,说干就干。 生怕自己迟了一步就亏了。 哎,没辙,穷怕了。 沈棠兴致勃勃研究怎么往水里面掺酒,多少比例才能让冤大头尝不出来――就是可怜试酒的共叔武,喝了一肚子的水。 当河尹浮姑的沈棠萌生一个点子,上南和邑汝的酒水市场就开始发大水。 _(:з)∠?)_ 时间一晃又过了二十来天。 天气也开始逐渐回暖。 和煦春风拂面,树梢新叶萌芽。 工地劳作的庶民衣着也不再臃肿。 一个冬日下来,脸上已经也很少能看到曾经的麻木呆滞,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有眼底涌动的对未来的期盼。 便是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总是低调普通的白素她突破了!!! 是的,武胆成了! 最先发现这点的甚至不是她自己。 这日,白素照常早起热身舞剑。 从蒙蒙黑到天色大亮。 直练得浑身发热,双臂泛酸才停。 她习惯在僻静的地方修炼,安静的环境能让她更加专注,但今日却略有不同。从来只有她一人的荒地来了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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