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的小。当然,若赌客克制不住上头了,最后结局都是殊途同归。 倾家荡产、卖儿鬻女,甚至当起老鸨,逼迫婆娘去当暗娼挣钱还债…… 沈棠问康时:“你看如何?” 康时:“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玩儿几次就走吧,回去太晚会让表弟他们担心。” 沈棠点头,撸起袖子。 在杂役的带领下,二人去了一张人比较少的赌桌,玩的也是骰子。一个骰盅三枚骰子,庄家摇完打开,清算点数大小。赌客只需要在赌桌下注大小就行,纯粹看运气。 大小几率各半,发财看命。 当然,说都是这么说的。 至于里头有什么猫腻,赌客也不知,或者说,他们的能力还不足以发现猫腻。 沈棠双手抱胸,微微探出身,看着已经开了盖的骰盅,里头静静躺着三枚被盘得油光水亮的包浆骰子。结果出来,这一桌的赌客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众生百态。 她回头邀请康时下桌也玩。 嘿嘿―― 这厮逢赌必输。 自己只要反向操作就能逢赌必赢! 二人联手必能横扫赌场无敌手! 沈棠似乎已经看到赌客口袋里的铜子儿都飞到了她的口袋,热情冲着康时招手。 康时无奈笑笑,摸出两个子儿。 沈棠道:“你也太小气了。” 两钱能干啥? 杂役也有些许失望。 他的工钱是跟每桌收益挂钩的。 这个身穿文士儒衫的青年看着清贵,出手不说一二两银子,也该是几块碎银,抠抠搜搜摸了半天才摸出两个铜子儿,着实让他的期待落空。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沈棠。 听沈棠的话,这应该是个阔绰的主。 结果呢? 沈棠也摸出两个铜子儿。 押了相反的地方。 杂役:“……” 这俩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穷光蛋!今日的奖钱算是落空了。 骰子大小这个玩儿法非常简单。 四至十点为小。 十一点至十七点为大。 若摇出三点、十八点则庄家通吃。 在很多人看来,大小就是一半一半概率,一直押大或一直压小,即便前面几次输了,但只要押注的数额小点,就不会亏损严重,几次不重再加重赌注,一把翻盘。 即便不会大赚也不会大赔。 就跟刚才那个死磕“大”的赌客一样,前边儿输了五六张“饼条”,刚刚一把开了“大”,他又恰好押上了三张“饼条”,一下子就回本了一半,下一把他押上了四张“饼条”。 在一众赌客呐喊之中,骰盅打开。 三点,庄家通吃。 沈棠:“???” 康时:“???” 眼睁睁看着庄家揽走他们的铜子儿,沈棠隐约感觉不妙,但也没嘀咕什么。 毕竟这也算是“逢赌必输”,康时是输了没错,只是她押的铜子儿也被吃了去。 康时忍住想扶额的冲动。 “还玩儿么?” 沈棠反问道:“干嘛不玩儿?” 她带着康时奔赌摊就是为了“发家致富奔小康”,可不是给赌摊老板送营业额。 “这次让我先下注,你再下注。” 新一轮赌注又要开始。 沈棠眼疾手快押了“小”。 押完了,冲康时往“大”怒了努嘴。 康时:“……” 他隐约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但还是依言照做,只是这次出手更抠。 他只掏出一枚小小铜子儿。 沈棠神情期待地攥着拳。 其他赌客口中声嘶力竭喊着各自选择的大小,她也口中低声喃喃,结果等庄家掀开骰盅的盖子,三枚整整齐齐的“六”看得人几乎傻眼。沈棠惊得微张嘴巴,半晌无语。 “上次三个一,这次三个六???” 这河狸吗??? 非常不河狸!!! 按照赌摊一般的套路,不该等着肥羊情绪上头,不顾一切一掷千金的时候,再下一刀狠的宰客吗?沈棠看看四周也没有吻合的“肥羊”,除了他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其他赌客也跟着起哄庄家。 “这怎么回事?” “闹呢?哪有这么巧的?” 殊不知庄家也是一头的雾水。 他不是摇不出三点或者十八点,但成功几率不大,往往要好几次才侥幸中一次。刚才两次自己都没用上苦练的赌技,就是老老实实随便摇一摇而已,怎么就直接通吃? 只得讪讪笑笑:“意外!真是意外!” 沈棠道:“再来一局!” 其他赌客也跟着道:“再来一局!” “是啊,莫要耽误,再开再开!”以往也不是没有连着两次通吃的。加之这群老赌客见多识广,人群之中还有赌摊安插进来的氛围托,众人嘀咕两句便将此事揭过去。 沈棠将袖子又往上撸了撸。 动作豪迈地拍下三个铜子儿。 康时无奈地摇摇头。 他已经能遇见结果了。 但还是跟了这一局。 本以为这一局还会是戏剧性的三点或者十八点,谁知是“大”,而主公这一局押的“小”,康时赢。他从庄家手中收了赔来的钱,扭头去看表情几乎要裂开的主公。 小声劝:“要不走吧?” 沈棠低头数了数还剩一半的铜子儿。 气道:“这一局你别下手,我来!” 康时略有些心虚地点头。 “好,依你的。” 沈棠这一局依旧押的“小”。 结果庄家又来了一次十八点。 沈棠的脸色铁青,不信邪又连着玩了几局,每一局都是押“小”,一个铜子儿,结果庄家不是“三点”就是“大”。听着其他赌客的叽叽喳喳,她内心的委屈几乎要溢出。 钱袋空空如也。 康时轻声咳嗽,在她耳畔道:“该走了,回去得晚了,其他人问起来不好应对。” 特别是祈善和褚曜这俩一碰上主公相关问题,就喜欢刨根问底的主儿,更不好糊弄。康时可不想被祈善盯上使绊子。 沈棠将自己的钱袋揪成一团。 狠狠深呼吸,压下那些情绪。 说道:“走走走,今日诸事不顺。” 内心则嘀咕开来。 自己的运气真有这么糟糕? 竟然连康时赌场卡Bug的神技――“逢赌必输”――也带不动她?发家致富奔小康不成,还输了从狸力那边借来的铜子儿。 沈棠气得掀开赌摊布帘,头也不回。 康时看着她的背影迈步追上去。 待离了隐蔽赌摊所在的民居,沈棠先是愁眉锁眼,紧跟着舒展眉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果决之色。她声音冷静地吩咐康时。 “季寿你带人去将这家赌摊掀了!” 康时:“???” 沈棠又欲盖弥彰一般跟着打补丁。 “非是我小气报复,只是季寿跟元良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赌非善业。这些赌客之中,不少都是白日在西南角干活儿的庶民。每日靠着沉重体力活才赚来一两日的温饱,有点余钱攒下来,干什么不好,非得输在这里!此等歪风邪气,断不可助长!一定要狠狠打击消灭!季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内心又将自己的话来回翻滚琢磨。 嗯―― 自己说得有理有据。 她这么干都是为了挽救这些被赌博蛊惑的赌客啊!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才不是因为被自己的臭手气打击到。 “嗯,主公此言有理。” 康时又重复地点头。 “非常有理!” 街上虽不如赌摊那么温,但涌入鼻尖的空气是清新的,凉意让沈棠发胀的脑子降温不少。她皱眉看着空荡荡的钱囊。 发愁怎么还狸力。 倒不是说没钱,只要她开口,还是能从治所支点零用钱的,但沈棠心里不爽,不是自己用双手挣到的钱,她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浮姑城重建哪儿哪儿都要钱,便是十几个铜子儿,她都抠抠搜搜舍不得挪用。 至于盖条子还狸力? 这就更不行了。 庶民以为条子有价值。 但这玩意儿究竟有多少价值,她清楚。 “哎,季寿啊。” “怎得了,主公?” “我想找点副业。” 例如,捡起老本行? ------题外话------ 祈善:你不要过来啊!!! 317:开幕式(上) “搞、搞副业?” 康时也算见多识广了。 但这样语出惊人的主公真没见过。。。 沈棠:“这不是穷得没法了吗?” 若有其他选择,她也不想的。 一份工作就很累了。 再搞副业,比007还惨。 康时被沈棠理所当然的回应噎住。 不由得开始认真反思一个问题―― 他们真有穷得揭不开锅,需要主公去搞副业的程度?还是说,浮姑财政赤字将主公吓到了,以为未来打下来的每一个地盘都要重复现在的重建之路?不会吧? 康时内心忖度良久。 嘴上试探口风:“主公要搞什么副业?” “画本!” 众所周知,她是个画手。 在穿越此间世界,走马上任当主公之前,她是靠着一手绝妙过硬的画技养家糊口的画手,业务能力比当主公硬得多。 画笔就是她吃饭的碗。 搞副业,重拾画笔绝对是不二选择。 康时却听岔了。 “话本?莫不是顾望潮那厮――” 康时以为是顾池带坏了沈棠。 他也是无意间发现顾池有这个爱好的,当时还觉得此人真有意思,如今看来――顾望潮啊顾望潮,你这厮真真是误人子弟。 他断然道:“这不妥!” 沈棠想听听他的建议:“何处不妥?” 跟顾池又有什么干系??? 康时心下急转弯,火速拉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编撰话本耗费心神,且浮姑这样贫穷又偏僻的穷山恶水,无人能欣赏主公的大作。便是弄出来,怕也是无人能懂。” 天上下刀子雨都戳不中一个认字的。 即便文学天赋拉满,写得天花乱坠…… 有谁能欣赏? 更遑论为此买单了。 康时这个理由,沈棠给打99分。 失落地跨着脸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哦,此间百姓未必能欣赏我的艺术,我得再想想别的路子,这副业不搞不行啊……” 是她想当然了。 她的画技是非常过硬,但她忽略了两个重要地方――这世界印刷技术简陋,复印靠手抄;造纸效率低、质量低、成本高。 这就限制她大规模发行画册。 即便强行发售,庶民也买不起。 他们买不起,沈棠就赚不了钱。 所以―― 为了她顺利搞副业,得先解决这俩大问题,只有尽可能压低画册的发售成本,让庶民能轻易买得起,沈棠的副业才能如火如荼展开。她双手抱胸,低头沉思起来。 却不知康时也在发愁。 他见自己并未彻底打消沈棠的念头,预备回去跟祈善说说――元良与主公认识最久,交情也最深,他的话应该好使…… 吧? 被康时寄予厚望的祈善:“……” 他的话要好使,主公还会一而再再而三被那头狡猾粗劣又丑陋的山彘勾走魂? “你说主公要搞画本的副业?” 康时道:“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说主公不能有个人爱好,但这个爱好不能影响事业心啊!干好主公这份主业,也是非常有前途的,只要地盘经营起来了,以后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替主公赚钱。 只要勤奋努力,贫穷只是一时的。 祈善并未露出康时以为的担心,只是嘴角微微一抽,眼角眉梢俱是一言难尽。 “这事儿不用理会。” 康时道:“但主公的脾性……” 相处虽短,也知沈棠执拗本性。 一旦下了决心,必然要达成。 祈善不好说得太明白,只委婉道:“人无完人,总有那么些事情是不擅长的。” 主公那个画技…… 亮相人前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庶民只是文盲,不是审美有问题。 康时:“???” 祈善道:“季寿以后自会知道。”越晚知道越好,对主公的滤镜能晚点儿碎。 康时:“……” 随着“第一届浮姑城新年运动会”开幕时间一日**近,沈棠手中的琐事随着她疯狂内卷,肉眼可见地少了下去。忙成狗了,她还要抽空,暗搓搓谋划自己的副业。 祈善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事儿。 有功夫关心主公搞注定赔钱的副业,还不如跟褚无晦多聊聊来年财政安排,跟顾池聊一聊荒田开垦进度和分配计划,跟康时聊一聊最近一阵子收留了多少个流民…… 至于他自己? 呵呵,隔三岔五要出差奔波。 河尹这块地方可不止浮姑城一处烂摊子――浮姑城是大头,但其他地方还有亟待解决的麻烦,沈棠他们也不是不想收拾,纯粹是手头能用的人太少太少了。 派出去一个都要累死剩下几个。 若非如此,沈棠也不用带头内卷。 除了这,祈善还要出去物色可用之人,只是没什么进度――真正有能耐的人,哪里会待在河尹这个穷乡僻壤?早就出去闯荡天地了。剩下的,祈善也真瞧不上眼。 还要出去搞点物资回来。 终于,他赶在开幕式前一天回来。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浮姑每一日都有极大变化进,祈善这次回来就看到好几处跟两日前离开截然不同。有赵奉这俩强力武胆武者在,拆房子就是最轻松的活儿。 除了周遭环境,变化最大的应该要数浮姑城内的庶民――原先干瘦凹陷的脸颊也肉眼可见地饱满两分,多了气色,身上穿着提高一两个档次,干净整洁还厚实。 饶是祈善也生出几分满足来。 “第一届浮姑城新年运动会”就是近日最大的事儿,治所上下几乎都在操办这事儿。 一切流程都是沈棠动动嘴,底下跑断腿,还要参考文献庆典,细节上面修修改改。 祈善还未踏入修缮一半的治所便听到正殿传来争论声音,看到他出现才停止。 “主公,善回来了。”他身上还带着披星戴月赶路留下的露水痕迹,脸上是掩不住的倦容,仍笑道,“这是跟无晦他们争论什么?” 奇了,今天人还挺齐。 连忙起来就完全神隐的褚曜也在。 “元良来了,你来了正好,过来看看。”沈棠循声看去,见来人是他,冲他招手,“来看看这些言灵,哪个适合在开幕式放。” 祈善:“???” 他的耳朵没产生幻听吧??? 开幕式为什么要释放言灵??? 还未看到简书上面写了啥言灵,脑中已经思索开来言灵的用途,伸手接过的同时还问:“主公是担心明日有雨还是下雪?” 如果是比较极端的天气,的确会影响开幕式。天气糟糕,庶民也不愿意出来看比赛、逛小集市,举办这届运动会的目的就要大打折扣。这种情况,确实可以用言灵。 唯一的缺点就是范围过大。 绝非一两个文心文士能抗下的。 即便能,维系时间也长不了。 褚曜苦笑:“若真是天气问题倒还好。” 主公手中有国玺,浮姑是她的领地,随着领地经济民生逐渐好转,也该积累一些“国运”了。有这些打底,集合在场文心文士之力可以保证接下来几日天气情况。 但―― 他们争论的不是这个。 祈善也看清简书的标题,“第一届浮姑城新年运动会开幕式烟火表演计划书”。 “主公,这是?” 沈棠解释:“开幕式要有开幕式的样子,氛围很重要啊,不过当下只有爆竹……” 当下又没火药这玩意儿。 或许大陆其他国家有哪位炼丹方士已经阴差阳错搞出来了,但河尹这种穷乡僻壤是没有的。坊间对于“烟火”的概念还是源于贼星言灵,但这玩意儿怎么搞却不知。 而所谓的爆竹,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爆竹,字面意义,点燃晒干的竹子,使之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碰上喜事给添添气氛。 褚曜他们的建议是点爆竹就行。 若爆竹响声不够,让共叔武他们想想办法,武胆武者干架的言灵可有不少声势浩大的,不注重杀伤力的情况下,声势绝对符合沈棠要求,但这个提议被毙掉了。 沈棠另辟蹊径。 武胆武者的言灵是言灵。 文心文士的言灵就不是了吗? 这话逻辑没毛病,但是吧―― 祈善看书简第一句言灵就无语住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这言灵是不是很熟悉? 公西仇吃了两回。 张氏驻守兵坊的私属部曲也吃了一回。 其杀伤力,见阎王的倒霉鬼有发言权。 自家主公准备在浮姑也放一回…… 他完全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沈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他误会了,急忙解释:“言灵不是可以控制吗?而且不同言灵效果不同,未必都是有大范围杀伤力的,有些可能就是看着好看,对吧?咱们现在就需要找这种华而不实的,或许还能给文心文士开辟新的赚钱路子呢。” 武胆武者去耕地,文心文士搞烟花。 祈善继续往下看。 还有―― 密密麻麻写了二十来条。 每一条都写着批注。 一看龙飞凤舞的字迹就知道是主公,她最中意的还是第一句,也是众人最反对的。 一个闹不好,浮姑城就被她烧了。 祈善没有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问道:“主公为何非要添加这个?” 沈棠道:“无烟火,不庆典。” 另一重原因就是她觉得运动会太简陋。 小集市在众人经营下,算不上清冷,庶民也喜欢有事没事去逛一逛,人流量看着还好,但跟沈棠想象中摩肩接踵的热闹还差得太远。思来想去,觉得是氛围还没到位。 只是,她资金有限,时间紧迫。 根本来不及搞大场面表演。 便将主意打到了言灵的头上。 是不是能用言灵营造出夜如白昼、灯市璀璨的盛景?若是再有烟火助阵就完美了。 她躺在榻上越想越激动。 连夜从暖烘烘的被窝爬出来写计划书。 结果计划受阻。 褚曜他们也不是完全否定,对沈棠的设想是肯定的,若言灵能成功,也能当作噱头吸引流民过来,同时也给吃够苦头的浮姑庶民留下一份足够震撼他们心灵的美好记忆。 奈何操作上太有难度。 据他们所知,目前还没那般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言灵――在言灵被大范围用于战争的大环境下,也不会有人研究如何用言灵放烟火,还是专门放给庶民观看的,这就好比不会有武胆武者死命修炼往上爬是为了当老牛替庶民耕地一样,异想天开。 后者能实现,还是沈棠极力撮合。 前者的实施难度太大了。 一个不慎将浮姑毁了怎么办? 惊喜变惊吓? “美好的事物,天生带着一股治愈能力!见识过它的人,会对它产生执念。我想每一个看到这场盛大景象的庶民,都会萌生对盛世太平的向往。”沈棠神情诚挚地道,“烟火在天空转瞬即逝,但却能在他们心中种下一簇火苗――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众人闻言神色动容。 种下…… 盛世太平的火苗? 沈棠先前费尽口水、插科打诨也没能动摇他们分毫,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意志最坚定的褚曜率先倒戈,眸色越发温润:“主公此言有理,未尝不能一试。” 康时道:“试……可是――” 这事情怎么试啊? 言灵可不是随意胡来的东西。 顾池:“主公这么一说,池倒是有些向往诸多言灵描绘的盛典景象了。” 不止是他,这也是许多文心文士好奇的。 大陆百国互相打了两百多年。 乱世从未结束。 谁也没见过盛世太平应该是怎样的。 世人只能从言灵的只言片语猜测一二,越是了解,内心越是空洞、空虚。 在他们印象中,言灵就是用来打仗的,或用于权谋斗争,从未想过还有其他用途――战争途径之外的言灵也是被人遗弃的。 康时跟着问了个很要命的问题。 “你们说,怎么试?” 对啊,怎么试? 不清楚言灵使用后的效果,贸然在明天开幕式用,一个不慎就将来看热闹的浮姑城庶民送去阎罗王观光了。时间又这么紧迫,言灵是短短几个时辰能完全掌控的吗? 顾池听清沈棠的心声。 眼神含笑地扫过众人一圈。 试探:“集合吾等之力,抗住主公言灵之威,应当没什么难度才是。” 众人:“……” 想了半天,就这馊主意? 顾池不觉得哪里馊。 他是对沈棠身份来历最清楚的一个――仅凭沈棠是从神秘棺椁醒来这点,其身份就非常神秘――常人办不到的事情,她未必办不到。 在此之前,有哪个文心文士这么能打? ------题外话------ |??ω?`) 早上感冒,下午发烧,现在感冒又发烧…… 不止鼻子堵得难受,浑身还又热又冷的,空调暖气打高了也没感觉,还是觉得冷飕飕……真要命。传染给我的家伙自己先好了,淦。 PS:厚颜无耻求个月票票(特别是Q阅的,咱想近前十???),月底了,大家的票票还有嘛? 318:开幕式(下) “阿紫,好了吗?” “咱们要抓紧时间过去,不然迟了。” “阿紫,阿紫――” 林风一改往日素净装扮,琥珀与鹅黄交叠的小衫,下罩翠色百蝶长裙,腰间系着一根点缀许多小饰物的软纱,梳着小巧精致的双环灵蛇髻,以珍珠长绳为束。。。 手中捏着一把雅致小圆扇。 时不时往屋子里张望催促两句。 屋内,虞紫扭扭捏捏地探出脑袋。 支支吾吾道:“这样可以吗?” 林风抓过虞紫的手,拽着她向外赶去,一边道:“怎么就不行?这样挺好的。” 她的个头长得太快了。 本着节俭好习惯,将以前的旧衣裳全部拆了重新补补改改――那些衣裳料子可都是好料子,是林风从老家带出来的行李,其中一些不好改的,全部压箱底了。 但虞紫生得瘦小,她穿着倒合适。 今日浮姑盛典,二人从中挑挑拣拣选了最好,既不冲突喜气又不犯守孝忌讳的穿上。林风的老师,褚曜给他们预留了位置。只是二人忙得忘了时辰,出门手忙脚乱。 “还不知能不能赶上――” 林风顾不得仪态,提起裙摆小跑。 门外,两名随行护卫已经准备好一辆由两匹体型比较矮小的驽马拉的马车。 虞紫坐定,额头不知何时冒出薄汗。 自责:“这怪我,竟大意忘了时辰……” 林风道:“我不也忘了?” 要怪也是怪她们俩,不能独独怪谁。 她掀开车帘,道路两侧庶民人影稀疏,但都朝着一个方向过去――举办“第一届浮姑城新年运动会”的主会场,也就是浮姑的西南角。入夜后,开幕式将在那儿举行。 林风本来是不想出来活动的。 毕竟还在孝期,娱乐也要克制。 只是老师略带神秘地告诉她今天可以例外,出去玩一玩,错过今夜可能后悔终生。林风左右迟疑许久,跟着虞紫一块儿出来。她准备看过由郎君操办的开幕式便回去。 虞紫抱着两张马扎,担心喃喃。 “这会儿不会开始了吧?” 林风摇头:“时辰应该还没到。” 所谓的主会场,其实就是小集市旁边面积极大的空地,庶民被提前通知,让他们最好带着席垫、蒲团、马扎之类的物件,方便他们坐地上休息,看今晚的盛会表演。 庶民对这个通知不太理解。 黑灯瞎火的,坐在地上看什么? 不过,既然沈君通知,必定有其深刻用意,他们还是将信将疑地带上了。甚至还有不少庶民对沈棠的命令盲目、过度信任,不止带了能随地坐的工具,还带上了零嘴。 “吁――” 驾车的护卫操控马车停下。 说道:“两位小娘子,地方到了。” 浮姑城遍地穷人,出行都是靠两条腿,家中有骡子有驴代步的,都是极少数。马车可是先前几家地头蛇才有的出行排场。因此,临时停放马车的地方非常空旷。 虞紫率先跳下马车。 抬手递给弯腰出来的林风。 看了眼黑漆漆的天幕,林风猜测应该还没开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脚步不紧不慢地赶向“主会场”。大概,浮姑城一半的人都来了此处,虞紫看着人群,略紧张。 “人怎么这么多?” 她将两张小马扎抱得更紧。 林风稳得住:“这可是郎君为浮姑庶民准备的盛典,他们当然要出来看看。” 一部分庶民跟着认识的街坊邻里占了一块地方,坐着席垫、马扎或者干脆哪里搬来的小石头,围坐着谈天说地。也有一部分庶民觉得无聊去逛不远处的小集市。 小集市两侧挂满了灯笼。 可比这边亮堂多了。 林风跟虞紫随着两名护卫去了褚曜专门给预留的位置,到了地儿才知道,这里已经坐着不少治所官吏的家属亲眷。林风两个坐下,环顾四周也没看到熟悉的面孔。 疑惑道:“老师他们呢?” 虞紫也道:“也未看到康先生。” 按理说,郎君和几位先生不应该也在这里吗?他们不在,开幕式该由谁主持? 林风神色茫然地听着周遭叽叽喳喳的声音,内心隐隐担心是不是流程环节出了问题,郎君和几位先生去处理了?若被她猜中,那这问题大不大?她皱起清秀的眉。 二人跟着坐了一刻钟。 周遭仍未发生任何变化。 这时候,一部分庶民还有身边官吏家属亲眷坐不住了,议论内容从“沈君准备了什么惊喜”变成“是不是惊喜要变惊吓了”。 林风内心愈焦急。 “师妹,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清瘦一大圈的顽童打开马扎坐下。 坐下屠荣就问:“师兄没来迟吧?” 林风道:“还没呢。” 见屠荣脸上还挂着残余汗渍,周身散发汗水酸臭,将她熏得不轻。林风嗔了一声道:“师兄怎么不洗漱换洗了再来?或者修行停一日,老师也不会怪罪的……” 屠荣嘿嘿傻笑:“停?那不行!吾辈武者,毅力为上!轻易不能放纵自己……” 他还想努力成长起来报仇呢! 苦修从不喊累。 只恨一天只有十二时辰,太短了。 说话间,他倏忽道:“咦?” 林风:“怎得了?” 屠荣回答:“估计要开始了。” “你怎知?”虞紫相当好奇。 “因为周遭开始变热了。”他还不是武胆武者,但对周遭环境的捕捉能力已超过普通人。他还是带着一身热汗过来的,按理说汗水应该很快变凉,让他冻得发抖。 “变热了?” 虞紫将捂暖的手伸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似乎是没有那么冷了。 庶民们还未发现这一变化。 议论声持续变大变嘈杂。 约莫又过去小半盏茶的功夫,空气充斥着融融暖意,庶民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看!那是什么?” 庶民正疑惑,人群突然传出喊声。 有人抬头四处乱找。 距离城墙比较近的人能看到黑夜之中升起了一面屏障,不少庶民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唯有一些老人见多识广,惊吓之余,脱口而出就是句:“要、要打仗了!” 什么??? 这时,才有人想起这面屏障是什么。 这可是城墙屏障! 非郡守印绶不能开启! 这可是战争时期才能短暂开启的防御! 一旦出现,必定是有劲敌攻击城墙。 这个认知窜入这伙人的脑海。 但不等他们抱头躲藏,紧跟着又发生了新的变故――众人脚下地面传来微微细颤,丝丝缕缕的文气从众人脚下涌上天幕。 嘭! 一声巨响! 一簇绚烂烟花在头顶炸开。 光华闪现,转瞬即逝。 治所派遣过来维护治安的私属部曲已经行动起来,按照命令通知各处不要惊慌,大家坐下来好好看烟花就行。事实上,他们不行动也不会发生大的骚乱。 因为在第一朵红色烟花在头顶绽开五颜六色光华的瞬间,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完全夺过去。还未等回过神,第二朵、第三朵……漆黑天幕被接连绽放的烟花照亮。 每一朵都极尽绚烂。 庶民们从未看过这样的场景。 随烟花绽开,漾开一圈圈不同的颜色。初时都是圆圈,但很快加入了其他花样。 “师妹,你看那个字!那是字吧?”屠荣惊得双目圆睁,激动摇着林风手臂。 林风这才稍稍回神:“是字。” 还是非常清晰的“喜乐”二字。 说完,头顶又炸开一张奇怪的圆脸。 Emmm…… 那是脸吧? 一双眼睛、一张笑呵呵的嘴巴。 就是很奇怪没有鼻子耳朵头发。 不过,看着并不可怖,反而有些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瞧了忍不住会心一笑。 “师妹师妹,那又是什么?” 屠荣看着不断炸起的爱心烟花。 嘀咕:“咋看着像是好多个屁股……” 林风不轻不重踩了他一脚。 “浑说!这肯定不是什么屁股!” “郎君没事儿将屁股炸上天作甚?” 这图案肯定有着非常美好的含义! 屠荣:“……”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天幕几乎变成了烟花的海洋,一波散去,另一波又亮起,看得人目不暇接。 除了开头有些让人迷糊的烟火图案,之后的图案倒是正常了许多,人群时不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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