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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是捅了马蜂窝,也不看看对方什么人,搞得北姐做小,真是……” 旁边的朋友劝道:“行了,不都解决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乔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牌,思绪不太集中。 祝绪白推推她的胳膊,“该你了。” 她疑惑啊了一声,压根没注意进行到哪一步,结果直接被票选出局。 . 桌球室外,走廊一侧是浓密的冬青,门口栽种着一棵品相上乘的矮松,夜晚闷热,天上月明星稀。 傅北和赵拾欢在走廊尽头谈话,各有各的工作要做,两人还没单独聊过。 赵拾欢递了罐喝的过去,“你舅舅的事怎么样了?” “没大问题,”傅北轻飘飘回道,“你呢,还在处理西郊那边?” 多年发小兼朋友,怎么都还有那层感情在,即使长久不联系生疏了,照样不影响双方的关系,人与人的交往复杂,不能像物品那样简单分类,完全淡化不现实。 谈到西郊,赵拾欢心里涌起一股子烦躁,沉思半晌,重重回道:“不好办。” 傅北敛着眸,“手续还没下来?” “不是,”赵拾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凡事与政府和人民扯上关系,再简单的事都会变得很麻烦,说白了就是时间问题,拖着了,她有些没办法,只说,“走流程耗时间,有几个咬着不松口。” 反正不论做什么,大事小事都能遇见摆谱的,净添堵找麻烦,到处找漏子阻碍进程。 傅北说:“找上头。” 一层压一层,其实下面都是根据上面的指令做事,无非就是那个意思,但毕竟是公家插手的项目,不敢乱来,就捡漏子变着法儿为难,对付这种,最直接利落的方式就是明着来,把难处甩回去。 “不好找。”赵拾欢无奈。 “不好找就搭根线。” 赵拾欢嗤笑,许久,认同地拍了拍傅北的肩膀。傅北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口中不明说,对方自然懂。 好友之间聊一聊,关系缓和不少。 两人只字不提别的,这点倒是默契。 回到桌球室,乔西还在跟祝绪白他们玩狼人杀,朋友见到她俩进来,招手让过去玩两局球。 乔西抬眸,目光飞快掠过。 她不太会玩狼人杀,祝绪白问要不要打桌球,可以单独组一桌,她点头同意,可打了一局,有一个人突然跟旁边那桌交换,把傅北换了过来。 乔西注意力不集中,险些把白球打进袋。 祝绪白聒噪,打球时老爱聊天,别人不理他就找乔西搭话,还提议搞什么分组,好巧不巧把乔西和傅北配一起。 “学姐挺厉害的,我还专门学过,都没你打得好。”这小子说个不停。 聚会结束,祝绪白麻溜去坐赵拾欢的车,乔西喝了酒,打算叫个代驾,但半天找不到,还是坐的傅北的车。 夜色已深,望不见漫漫前路的样子,灰白的马路上人少车少,只有一盏接一盏的路灯不变,发挥着光热。 车里的气氛滞凝,起先的一段路都没怎么说话,傅北先开口,说:“上周天不知道你在,开完会有点事,后来没找到你。” 联谊会那次。 一讲起联谊会,乔西就想到秋意浓,她自认为不是特别在意这些莺莺燕燕,可就是有点堵,厌烦,便没好气地说:“找我做什么?” 傅北知道她有脾气,尽量不再惹,柔声道:“唐艺请你帮忙?” 那天唐艺忙前忙后地跑,乔西平时懒散惯了,能去肯定是去帮忙的。 乔西平复情绪,不至于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没必要,她抵着座位靠背,看都不看驾驶座一眼,“母校有事,我回去尽一份力,不行么?” 浑身都是刺,回回不扎对方一下不甘心。 “晚上也在唐艺那里歇的?” 问得乔西喉咙一堵,意味不明,夹杂了太多隐藏的意思,她睨了眼这人,憋着没吭声。 傅北知道她没回去,至于如何得知的,多半是来过七井街。 乔西一点不感动,反倒觉得她不太清醒,都往这边跑多少次了,搞不明白到底想做什么。 车驶进七井街,相对于方才的清冷,这里依然熙攘,道路拥堵,隔一段路就是一个红绿灯,往来的行人不断,进入闹市区车子速度立即放慢,还不如走路快。 喝了酒容易犯困,乔西闭着眼睛小憩,懒得说什么。 路过一处卖果汁的小摊,傅北突然调换方向,开到空处停下,乔西还以为怎么了,睁开眼就见到这人默不作声下车,再回来时端着一杯葡萄汁。 葡萄汁可以解酒,缓解缓解。 “喝两口,好受些,”傅北把葡萄汁递过来,“少喝点酒,在外面不要别人让喝就喝。” 乔西不太会拒绝,一向都是其他人给什么喝什么,不挑,不懂酒桌上那一套。 说教的语气让人有些不舒服,可她还是接下果汁,动动嘴皮子,说:“又不是外人。” 发动车子开出去,傅北说:“长点防备心。” “我又不是小孩儿,不用你管。”以前也是这样,听着难免让人来气,乔西听厌了这些话,对方的态度好像从来都拿她当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看待。 她在她后面追逐的那些年,从来都是如此,说教的语气,装作不懂,让好好读书不要如何如何。傅北陪着她成长,给了一片光明,却不肯给予一丁点儿希望,稍有苗头就亲自打碎,可每当乔西打算放弃了,这人又表现出各种好来。 年少时的爱恋像风,忽聚忽散,往来不定。 兴许是想起了往日,乔西语气不太平静,带着些微怒气,发泄以前的不满。 道理谁都懂,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北像是察觉不到异常的情绪,淡然看着路,声线冷静:“我不是在管你。” 乔西缓了缓,抿抿唇,大抵是不愿意吵架,仅存着那么一点风度和理智,许久,恢复了平时没所谓的样子,目光游离地看向车窗外,瞧着喧闹吵嚷的街道,轻轻回道:“那就别说那么多。” 说这些,是以什么立场呢。 十几岁的时候,乔西最稀罕她管着自己,乔建良和乔妈不负责,任孩子上天都没多大反应,成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做生意,久而久之乔西就不再期盼父母的管教和关心了,而是将这一份懵懂的无知的期待转接到傅北身上。 当年的傅北于她意义重大,胜似亲人,她对这人的感情复杂又特殊,用浅薄的言语描述不清楚,少女情窦初开那会儿,又纠结又无措,遮遮掩掩生怕露出端倪。 其实乍一细想,傅北何其机敏,哪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小女生最喜欢编织谎言欺骗自己,骗着骗着,就当了真,然而往深处扒,全是残酷与自欺欺人,当局者迷,困在里面不清醒,痛狠了才会长记性。 随着车子不匀速的前行,葡萄汁在塑封的杯子里晃荡,她满不在意地把果汁搁前面,一口都不想喝。 终于驶出了人堆,道路变得畅通,不过不复光亮,路灯灯光暗沉,傅北打了半圈方向盘,岔进侧道,一面开车一面说:“乔西,懂事些。” 声音更冷静,半点起伏都没有。 还是那样,一成不变。 换成以前,乔西保准要炸,肯定要闹,然后委曲求全,死缠烂打求和好,可现在不会了,她心里竟然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好似都在意料之中,已经习惯。 离小区越近,周围越宁静,喧嚣的声音逐渐远去,前面是犹如了无生气,到处都开阔,绿植遍地,灯光足够明亮,却沉沉压抑得可怕。 乔西眼眸里无神,怔怔看着飞速晃过的街道树木,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二十二,一个人过,也能够照顾自己,怎么就不懂事了?” 语气低而空远,像寻不到着落点的浮萍,孤寂,无所依靠。 车里安静得连呼吸重一点都听得见,谁都没再说话。QQ閲讀蛧 傅北紧了紧手,把着方向盘,到底找不出回答的话语。最后一段路很快抵达,前后不过一两分钟时间,乔西先下车,撂下一句:“别跟着。” 她走得不慢不急,背影决绝,一步都没停歇。 傅北真的没跟上去,亦没能在底下留多久,一通电话打来,很快又离开。 回家后,乔西在沙发上窝了十来分钟,走到窗台前想拉上窗帘,彼时楼下那里已经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夜晚过得顺遂无奇,一觉醒来已经天亮。 昨天再怎么样,今天还是今天。 江城的气温起伏不定,前几天热得汗水直流,今天凉爽舒适,天上却没下雨,乔西出门比较晚,等到楼下时车子早已被送回来。 有客人预约了下午纹身,她到街上吃了碗面再出发,回到店里十一点左右,中午没吃饭,随便吃个苹果应付一顿,反正早饭吃太晚一点不饿。 天底下的工作都不太美好,长期做同一件事,即便是爱好也会厌烦疲倦,工作到晚上九十点钟,乔西累得头都抬不起来,叮嘱了一系列注意事项,送走客人,又累又饿地在休息间躺了大半个小时。 七井街天天都一个样,大多数来这儿的人都欢欢喜喜,购物吃美食,三五成群到处逛。 在不远处买了份炒面,跟其他人一起,不讲究地坐在台阶上边吃边玩手机。 乔家有钱,乔西大可像其他富二代那样,今天马尔代夫明天巴厘岛,住超大的豪华别墅,整一个衣帽间比公寓的面积还大,像买白菜一般买各种名牌包包,衣物一定要穿订做的,无论是小老百姓喜好的小奢ck还是gucci,都是不入流的货色……然而没有,她本来是北区的人,搬进了大院,现在却哪里都不属于,就像被风吹动带走的蒲公英,应该落在芬芳的土地上等待春天的降临,却一不小心落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无一是归处。 周围人很多,有的高高兴兴,有的忧心忡忡,也有纯粹为节约钱填饱肚子的,浮生百态。 七井街算是江城的特色景点之一,一条街都在小贩在走动卖东西,吃完面去取车,一路都有小贩凑过来问“买东西吗”、“要不要看一看”。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像她,不少寻常人连伤春悲秋的资格都没有。 乔西还算幸运,至少可以放纵自己。 唐艺发来消息,说过两天她爸妈要来江城,顺便来旅游,想请乔西吃饭。 乔西接上蓝牙耳机,打电话过来,接通,问:“具体什么时候?” 那边窸窸窣窣一阵,唐艺似乎没空,不过还是接起电话,夹在肩上接听,回道:“周二吧,有空吗?” “有空。” “他们就是过来看看,随便吃个饭,到时候我们去七井街接你,晚上就在附近吃海鲜大餐。” 唐艺是西部地区的,来了江城就稀罕海鲜,这边的海鲜不算太贵。乔西笑了笑,应道:“可以,去海天宴。” “我就是这么想的。”唐艺乐道,语气轻快。她还在学校做实验,申报了项目,等九月份一开学就得把报告交上去,不然要挨训。 “还在学校?”乔西听到旁边其他人在说话,料到应该还没回去。 “快结束了,待会儿就走。” “大晚上的,路上小心。” 唐艺嗯声,顿了顿,说:“我明天要去你那里,过去看看。” 乔西看路开车,随口问:“实验不管了?” “差不多了,没什么事。”唐艺说,语气轻柔。 乔西没说话,对面也没动静,许久,嗯了一声。 . 翌日,唐艺来得很早,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比她这个店老板还早几分钟。 瞧了瞧那一堆零食,乔西摸出钥匙开门,问:“又发奖金了,买这么多。” 唐艺只笑,搪塞两句不说实话,只道:“上次你不是说学校的奶茶料足好喝么,我买了两杯,赶快先喝了,不然都不冰了。” 唐艺是个无可挑剔的好朋友,心细体贴,不越线,大概从昨晚那通电话里听出了她心情落寞,今天特地过来看看。 奶茶普通糖,草莓口味加布丁,喝着齁甜。 乔西几口就喝了一大半,两人就吹着空调聊天,下午唐艺帮忙打扫店里,她负责设计纹身图案,约莫六点多,唐艺出去买饭。 黄昏日落天空一半金光灿烂一半澄碧如洗,高楼大厦的玻璃上映照着余晖,街道热闹,却在天空的笼罩下显得清净。 买饭的地方离纹身店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是粤菜餐馆,唐艺动作麻利,买到就直接往回走,不成想在半路遇见认识的人。 不知道该不该把人带回去,可不好拦着人家,就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乔西全然未知,直至唐艺踏进店门,故意提高声音说:“教授,到了。” 那人就站在唐艺身边,手里还帮着提东西,吃的喝的都有。 乔西怔了怔,抬眸一看,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 傅北今天穿得休闲,青色五分裤搭配纯黑短袖,倒比往常的一身禁欲干练正装看起来顺眼,她脸色有些白,整个人显得颓,不再一丝不苟。 唐艺夹在中间打圆场,喊道:“乔乔,别画了,先过来吃饭。” 乔西没应声,不过还是过来帮着摆饭菜,唐艺有眼色,知趣地给两人独处的空间,借口去休息间的冰箱里拿冰可乐。 “过来干什么?”乔西开门见山,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路过,就过来了。”傅北说,都不带打腾的。 不想知道是真是假,乔西低头不语。 没料到会多出一个人,唐艺只买了两份饭,三个人吃得分成三份才行,可乔西没分,一一把餐盒打开,当开到最后一个餐盒时,被紧紧捉住了手腕。 不假思索,她作势要挣开。对方太用力,不肯放。 愣了愣,终还是挣脱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酒的叫花子的肖想已久 御兽师? 第 24 章 24 那是唐艺吃过最尴尬的一顿饭,夹在中间什么都不好做,她自然偏向乔西,可不清楚实情,总不能骂傅北一顿,故而一直见机行事,时不时讲两句话缓和气氛,吃完饭出去扔垃圾。手机用户请浏览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傅北就在一边看着她俩吃完,耐性十足地等着。 乔西吃东西细嚼慢咽,然后小口小口地喝水,直到店里又只剩下她俩,那人忽然说:“上次是我不对。” 人生中的二十七年里,懂事起,傅北就没这般低过头,不掺杂半点假,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字字清晰。年少时做错了事,被傅爷爷罚跪,跪半天都不低头的人,现在把这句话说得毫不犹豫。 手上的动作一停,乔西斜睨着她,内心波澜不起,放下杯子,说:“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你讲得也没错,立场角度不同而已。” 一席话说得简直温和,考虑周到。 满身是刺的人倏尔会变通了,那感觉真不一般。傅北脸上的淡然终于一点点剥落,变得慎重,她以为乔西生气了,所以专门过来,不成想乔西直接把路堵死。 很多时候,最致命的并不是话语和行动,而是转变,乔西小时候跟周佳琪闹架,宁愿被误会都不让步,方才却尤其“体贴”,完全不一样了。 不甘心往往是一个人执着的根本缘由,可冲动的时间有限,情绪褪去,慢慢就会醒悟,所有困在感情里的人都一个样,跌跌撞撞不知悔改,走一步算一步,迷了眼,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许多事情是无法用逻辑和理性来解释,人性复杂而多变。 店里静悄悄,街道上喧闹,空调呜呜运行,凉风悠悠不绝。傅北沉默无言一会儿,到底没再激她,而是转移话题说:“16号过生日,要回大院吗?” 乔西过农历生日,七月初六,而今年的七月初六正处节气末伏,即三伏天中的最后一伏,通俗一点就叫“秋老虎”,往后一天就是七夕,凉爽的时节该到来了。 “不知道。”乔西说,没心情理会。 五年前,傅北就是在立秋那天走的,还在外地旅游的乔西曾在前一天晚上,兴冲冲地打电话回来,说十八岁生日一定要跟她一起过。 乔西有私心,想着既要一起过生日,又要一起过七夕,少女心怀情意,以为是两相和,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孰知回来就扑了个空,连人都找不到在哪儿。 期望越大失落越大,有时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不甘,后来听乔建良说,出国留学是傅北自己选的,早就做了决定。十几岁的乔西,对傅北的畸形依恋太过越界,超出了该有的度,周围人看在眼里,即使不挑明,可也清楚怎么回事,以至于后来傅北离开了,所有人都帮忙瞒着。 只是那时的乔西不明白,乔建良委婉迂回地说:“都是为你好。” 不愿意出国留学,报考志愿那天,乔西还傻愣愣地说:“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离得近,以后我有空就去找你,好不好?” 傅北怎么说的呢? 她说:“好。” 不仅扑了个空,连所有期盼希冀与心事,都落空了。 记起这些陈年往事,乔西脸色冷肃,在意还是难以抹去的。 傅北太了解她了,心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何况算着时间唐艺就快回来,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不回去,到时候我来接你。” 乔西直接拒绝:“不用。” “在小区楼下等你。”傅北像是听不懂话。 乔西没有回答,她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微信消息推送,显示“图片”,一连发了三条。 她瞥了眼,暂时没管。 而傅北也不经意看到,消息内容瞧不见,但看到了备注的“师父”二字。 乔西有个习惯,很早就养成的,不论用什么聊天软件或者通讯录,她都会直接给好友备注名字,连名带姓那种,不论是谁。 独独这个例外。 空调风对着这里吹,凉意飕飕。 错过了五年时光,时光里的人与事,再与以前的人无关了。 这一晚上,唐艺扔完垃圾回来后,傅北没有再做过什么,只是坚持送乔西回小区,说是送,其实就是开车跟在乔西车后面。 稳重低调的迈巴赫一路跟着张扬艳丽的吉普跑,那场景真有够奇怪的,许是吉普的车身颜色太过亮眼,惹得诸多路人观看。 下了车,乔西往楼里走。 傅北就坐在车里看着,直到背影完全隐匿进夜色中。 . 乔西的生日火热的夏秋季节交替之时,而傅北则相反,她生日在寒冷的冬季,且恰恰是冬至那天。 乔家搬进大院的第一个冬天,正好赶上下雪,那是江城自建国以后下的第一场大雪,雪厚得埋过了门槛,几天后甚至有七八岁孩子小腿那么深。 江城上一回下鹅毛大雪,还是在民国时期了。 小孩子爱稀奇,乔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雪,刚下雪那两天就可劲儿地堆雪玩,兴奋得不行。 一起相处了半年左右,她跟傅北赵拾欢的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傅北端着架子不玩雪,赵拾欢要玩,还叫了一堆朋友过来玩。 乔西就在一堆大孩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跟赵拾欢一个队,一会儿叛变去对面,叛变的时候赵拾欢抓着一把雪追她,其实就是故意逗耍小孩儿,紧追不放,要追到了就有意放慢速度。乔西吓得飞快到处跑,东躲西藏,累了就去傅北那里找掩护,抓着这人的衣角躲在后面,惊乍乍地求救。 赵拾欢心眼忒多,焉儿坏,逗小猫似的。 乔西玩疯了,躲着躲着不小心栽进雪地里,还是被傅北提起来,叮嘱说:“小心点,别再摔了。” 雪天冷,尤其是不怎么经历过大雪的江城,在那一阵子冷如冰窖。乔西被冻得脸红手红,有时其他人玩闹时不小心把雪砸到她身上,冰冷刺骨的雪落进衣领子里面,触碰到皮肤,刺激得她直哆嗦。 还是老太太看见了,连连喊住:“哎哟,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怕冷呐,冻出疮了有你们受的。” 赵拾欢打哈哈,带着一行人进傅家烤暖炉。 长时间相处下来,乔西已然对傅北有了依赖。傅北表面上对谁都冷淡,但心地不坏,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人挺好的。 赵拾欢他们一边烤火一边闲聊,说到冬至是傅北生日,猜想到时候会怎么操i办。那时除了乔西,大家都知道,所有聚会都是为了交际,包括生日,只是该高兴庆祝还是得高兴庆祝,一行人商量着生日当天晚上要不要出去,想出各种安排。 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开始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浸染,不复几岁那么单纯,有钱人家的孩子更是早早接触到真实繁华的世界,富庶优渥的生活环境下,会有一条穷奢极欲的迷人道路。 可彼时的乔西还不懂什么叫富人的享受,七八岁不算太懂事的年纪,但许多观念已然形成,她与大院的这些人不同,跟北区那些普通平凡的孩子差不多,观念里生日就是大家一起吃顿饭,送送有意义的礼物。 她问老太太:“奶奶,什么时候冬至?” 老太太笑着说:“后天就是冬至。” 准备礼物的时间太短,她想了很久,选择亲手烘焙一个小蛋糕。 这份礼物乔西准备得很用心,不过终究能力有限,在家里阿姨的帮助下,小蛋糕做得倒是挺好看,但她出的力仅仅只有和面粉打鸡蛋,剩下的全靠阿姨。 冬至那日,一众宾客上傅家,生日贺礼几乎摞成一座小山,相对于琳琅满目的精致昂贵礼品,手工小蛋糕分外不起眼,甚至称得上寒碜,梁家傅家的长辈送礼更是阔绰,车房钱以及公司分红权。 那是乔西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差距,她端着没有包装的小蛋糕杵在旁边,都不好意思说话。 小孩子敏感,还是懂那么一点点的。 好在乔家两口子还准备的礼物,所以大家并没有过多关注乔西。乔西悄悄把小蛋糕放在那堆礼物旁边的桌上,希冀傅北可以发现,然后一整天时不时就过来看一看。 可惜没有包装,被宾客误以为是摆在那里的吃的,最后不知道被谁端去吃了。 她一晚上都不太高兴,比较在意这事。 傅北一整天都在朋友的围簇之中,心情俨然不错,遇见她一个人坐着,问:“不跟其他人一起玩?” “不想去。”她闷闷说。 赵拾欢恰好过来,不正经地插嘴道:“乔乔,要不要跟我一块儿?” 乔西知道她们晚上要出去玩,自觉不跟着,摇摇头。 后来偶然一次,乔妈过来接孩子,跟老太太闲聊时,傅北才知道乔西用心准备了生日礼物,只是自己没发现。 她问乔西:“你什么时候生日?” 乔西说:“已经过了。” “可以明年再过。” “你现在就要跟我准备礼物?” 傅北好笑,“就问一下,还早。” “七月初六。”乔西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是过农历,每年都不一样的。” . 小的时候,一年之中最期待两天就是过年与生日,盼着长大,希望时间可以过快一点,再快一点,可等到长大,不论过年还是庆生,都没了那股兴奋劲儿。 回到家,乔西才点进微信查看消息。 师父发的纹身设备图片,并问: 她粗略看了看,反问: 聊天界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但许久不发送过来,半天,才慢吞吞回一个字:ΗTτPs://Μ.肆柒⑦ZW.℃οM 乔西: 然后一直没动静,聊天界面归于平静,直到半个小时后,师父才发来一条语音,拢共就一句话——我下个月回江城。 乔西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把店铺地址告诉对方,便把地址发过去。 师徒俩都不走寻常路,一点温情感都没有。师父不会叫她徒弟,更从不过多关照,什么时候想起她了就发条消息,每次不是送设备就是过节发红包,没有一句关切。乔西也不会真拿她当老师对待,见面了不会喊师父啥的,连名带姓叫她“秦肆”。 秦肆这人嘴挺毒,不说脏话,但句句戳重点,当初乔西跟她学纹身,被说过最多的就是——“以后给人纹身不要说跟我有关系,技术这么烂,别找不着你算账,跑来砸我的场子。” 其实乔西有这方面的天赋,学起来很快就上手,只是秦肆老找茬,总是憋不住要损人,成心逗耍她。 对方没有回复,看看时间,估计现在正在哪个酒吧里混呢。 今晚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房子里闷热,打开空调再去洗澡,洗完出来不要太舒服。 乔西还是有不少普通朋友,平时交际虽不深,但好些人都记得她快要过生了,没时间的就提前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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