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拦不住我。? 而此时的她,也不会再自取其辱了。 上辈子的她,大概会哭着求他别去,会歇斯底里地砸东西,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他。 可现在,她只是平静地拿起笔,在器官捐献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她听见陆时晏对秘书最后的嘱咐: “如果今天我死了,那我所有的遗产都归宋枝枝所有,永远不要让她知道我捐肾的事,我只想让她平安喜乐一辈子。如果我们今天都没能救回来,那就把我们合葬在一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凌迟。 洛虞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到她一个字。 仿佛她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时,洛虞的双腿已经站得发麻。 看着被推出来的陆时晏和宋枝枝,她下意识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掐痕。 “太太,陆总请您过去。”秘书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病房里,麻药刚过的陆时晏脸色苍白如纸,可那双眼睛看向她时依然锋利如刀。 “枝枝醒了。”他声音虚弱却坚定,“你跟我一起,去跟她解释,我和你除了夫妻的名分,其他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爱你,五年追求,五年婚姻,都没有过片刻动心。” 好一个五年追求,五年婚姻,都没有过片刻动心。 她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好。”她听见自己说。 宋枝枝的病房门半掩着。 推门进去时,洛虞看见她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陆时晏,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异常坚决,“我宋枝枝绝不做第三者。” 陆时晏瞬间慌了神:“枝枝,你听我解释!我和洛虞只是商业联姻,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看向洛虞。 “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之间,只有利益。” 至少,他不爱她这件事是真的。 而她,也终于不再爱他了。 宋枝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摇头:“不管你们有没有感情,法律上你们就是夫妻,也有夫妻之实,我不能明知故犯。” 陆时晏急得拔高了声音:“我从未碰过她,如果你不相信,我带洛虞去做妇科检查,她至今都是处女!”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捅进洛虞的心脏。 洛虞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再也忍不住出声,一字一句扒开自己的伤疤,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被羞辱的哽咽:“不用去做检查,我可以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我的确,没被他碰过,结婚五年,我们没有同房,没有牵手,没有拥抱,唯一的亲密就是吻了一下我的唇角,而那,还是为了让我抽血救你!” “还有,我和陆时晏在法律上也不是夫妻了,就在一个月前,我和陆时晏已经离婚了,明天离婚冷静期就会结束,我们很快就都是自由身了!” 这句话像按下暂停键,病房瞬间安静。 陆时晏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对,我们已经离婚了,只是还没公开,枝枝,我只爱你,你要还不信,我把我的心挖给你……” 眼看陆时晏要拿起床头的水果刀,宋枝枝立马阻止,而后红着眼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看着重归于好的两个人,洛虞松开早已被掐得血肉模糊的掌心,转身离开。 离婚冷静期最后一天,洛虞起得很早。 行李已经全都寄到国外去了,如今直接离开便好。 她坐在餐桌前吃着在这个家的最后一次早餐,吃到一半,大门忽然被推开。 陆时晏回来拿一些文件,拿完后看到她,顿住了脚步。 “昨天谢谢你,枝枝已经相信了你的说辞,以后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保持利益合作关系,对外我们是夫妻,但在枝枝面前,你要时刻谨记,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需要谨记,因为那本就是事实,离婚协议我一个月前就放在了送你的礼物里,你打开就能看到。” 她一五一十地把真相告诉给了他,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洛虞抬眸,看到陆时晏拿着手机不停打着字,嘴角噙着笑。 只需一眼,她便知道他现在在和宋枝枝聊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陆时晏忙着聊天,没有听,也没有在意,只是拿着文件便往门口走去。 “听见了,这次你帮了我的忙,想要什么礼物我都可以满足你,直接让秘书给你买就好。” 她什么都不要。 只要自由。 如今,他已经给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洛虞扯了扯唇。 她吃完最后几口三明治,起身拿好自己的护照和签证,拦了一辆车往机场赶去。 那里,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有属于她的崭新未来,也有她即将开启的幸福的明天。 最重要的是,不会再有陆时晏。 国际航班到达法国,洛虞拿好自己的行李箱踏出机场。 刚出机场,便看到多年未见的父母,他们已经先一步到达法国,早早在外面举着接机牌等候。 耳边满是嘈杂的声音,而当洛虞走到父母面前的那一刻,一直以来坚持的心理防线又开始坍塌。 “爸、妈,对不起……” 她声音哽咽,看着愈加年迈的父母,满是愧意。 此时洛母早已泪流满面,她知道女儿一定是在陆时晏那受了委屈,不然不会毅然决然帮全家办理移民来到这里。 “别哭了,我们上车聊吧。” 洛父心疼地抱着母女二人,无奈说道。 车上,洛母紧握着沈蔚迎的手。 “和爸爸妈妈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时晏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一提到这个名字,洛虞心口又传来深深的痛苦。 她没有告诉父母,她一直以来饱受陆时晏的忽视、误会和欺辱,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傻傻的爱他,在傻傻的付出。 她只是轻描淡写,就不愿再提及这个人了。 见到她反常的样子,洛母几乎立刻有了察觉。 “他出轨了是不是?!”她急迫地追问。 洛虞沉默良久,最终默默点头。 洛父听闻,在副驾驶猛然砸了下车门,震怒道:“这混账东西!当初怎么答应我们的!我当年就不该让你留在他身边。” 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日渐消瘦,眼底满是心疼,心中的怒火也熊熊燃烧。 “待会我就联系律师,立马终止和陆家所有的合作项目,我绝不能看到你因为这个畜生,受这么大委屈!” “算了爸爸,我们当初本就说好是商业联姻,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她爱得太过卑微,父母对她这段婚姻的辛苦付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洛母擦干了眼泪,反而挂着一个笑容,拉着她的手轻松地劝道。 “没事的宝贝,现在你也离婚了,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了,我们把名下资产全部转移过来了,正好巴黎边境还有栋小别墅,到时候你可以住那里。” “妈妈……” 洛虞终于卸下一切的防备和痛苦,安心的瑟缩在洛母的怀中。 自此,洛虞定居在巴黎的一个小镇里,房子本是父母早年买下用来养老的花园别墅,如今也让给她独自休息。 她开始放下曾经在国内的一切,刻意避开与陆时晏有关的一切记忆,在这个梦幻般的小镇努力生活着。 曾经在国内时,她只能思念着陆时晏待在家里读书、画画,想着给陆时晏做些美食,等来的却只是他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或者偶尔带她出席一次宴会。 而现在她虽然也是一个人,却再也不用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洛虞喜欢独自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看着风景画画,也会经常去父母家看望,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他们,甚至独自背上背包欧洲游,看到了除了陆时晏外更广阔的世界。 毕竟他们结婚了五年,刚落地巴黎时的洛虞常常在梦中哭醒,而在这样美好的环境和父母的鼓励下,她逐渐走出了阴影。 她找到巴黎一个有名的工匠老师傅学习起她曾经最感兴趣的珠宝设计,过着每天三点一线,孤独却平静的生活。 这天清晨,伴随着窗外的鸟啼,洛虞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枕边的布偶猫雪球,小家伙伸了个懒腰,也跟着一同醒来。 今天她经过老师的推荐,要去参加一场关于珠宝设计的小众艺术展。 为此洛虞期待了许久,她套上连衣裙,将自己手绘珠宝的素描本也装进包里便于学习,抱起雪球和它道别,最终快步离开了。 展馆陈列着许多已经绝版的款式,有很多小众而特殊的设计,她用相机拍了很多张,随后干脆拿出自己的素描本,如饥似渴地临摹着结构和设计。 画完后,她又急匆匆赶完下一个藏馆,可是人潮实在太过拥挤,她很快被堵在路中央。 “抱歉,借过一下。” 她用法语小声说着,侧身挤过人群。 展馆比想象中拥挤,空气中飘着香水的味道。 就在此刻,她的肩膀被路人撞了一下,而紧接着她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手里的咖啡杯猛地倾斜。 “小心!” 一只修长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腕,但已经晚了。 洛虞手中的半杯拿铁全洒在了对面那个陌生男人的衬衫上,而她怀里的素描本也啪嗒掉在地上,画纸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你没事吧!” 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擦拭男人染色的白衬衫,那里已经有一大片的污渍了。 “实在太抱歉了,我赔偿您吧!” 可那个男人却仿佛毫不在意,他竟蹲下身去帮她拾起画纸。 他随手捡起其中她画的一枚戒指设计图,眼睛突然亮了。 “这是你设计的?” 洛虞闻声猛然抬头,这才看清被她泼了一身咖啡的男人。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却丝毫掩盖不了他精致的五官,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好看的小臂,手臂中间抱着一沓纸张。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的笑容,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 “是……是我随便画的。” 洛虞是初学者,她有些尴尬地回答,赶紧蹲下把其他画纸也收起来。 男人却拿着那张设计图不放手。 “这个钻石的造型很有创意,怎么会想到做出一种破碎的效果?” 洛虞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突然回想到自己做这款戒指的初衷。 当初结婚,陆时晏从没有给自己买过一颗钻戒,而她等到最后,等来的也不过是一纸离婚协议。 “因为……这就像是付出了真心后,又被狠狠摔碎的样子……” 话一出口,洛虞突然回过神,后悔自己有些多嘴。 可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笑话她,而是露出欣赏的目光,他主动伸出手。 “我是傅临州,华裔珠宝设计师。” 傅临州?洛虞猛然想起刚刚在笔记本上记录的那一款,似乎就是由傅临州所创作的。 她放下心中的疑惑,微笑着轻轻握了下他的手。 “我是洛虞,上周刚来巴黎,在学设计。” “那你画得已经非常优秀了。” 说着,他拿出了自己设计稿,线条流畅,笔触精美,只不过…… 他的设计稿上也溅到了大片的咖啡,破坏了一部分原稿。 “天哪!你的画稿……” 闻言,傅临州看向了自己的设计稿。 空气沉默了一阵,傅临州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突然笑了。 “作为赔罪,请我喝杯咖啡怎么样?反正我的设计稿已经毁了。” 闻言,洛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当然。” 说完她和傅临州一起走出了展馆,而男人在身后看着她泛红耳尖,轻轻弯了下嘴角。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展馆外的露天咖啡座。 傅临州的白衬衫上还留着咖啡渍,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他搅动着咖啡问道。 “你怎么会有那么创意的设计?是因为这个才想来巴黎吗?” 洛虞瞬间顿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 她想起了陆时晏对她的冷眼,想起了宋枝枝的天真,而自己的婚姻就像那颗被摔碎的钻石,残缺破败。 “就是……觉得完美的东西反而无趣。” 见她为难,傅临州没有追问,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推给她。 “日后在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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